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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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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歌喉好,是这词曲做得绝!”张先生连连赞叹,“只是今日稍稍有些不尽兴,若是再有一人便可完美无缺了。此曲此词大气磅礴、潇洒自得、沧桑透彻,三人各执一种吟唱必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词曲到底是出自谁之手?可否有幸帮我引荐一番?”

宜宣闻言笑了,“张先生倒是她的知音,她也曾说过这《沧海一声笑》需三个人吟唱最佳。”

“哦?果真如此?还请林兄快快引荐!”这张达满腹经纶自傲肆意,鲜少有人能入他的眼。刚刚见到这词曲便生了想要结交所做之人的想法,吟唱一遍这想法越发的强烈,竟有些迫不及待!

“此人先生认识,可又不认识。”宜宣故意卖着关子,“您只往眼前想。”

“急煞人也!你若助我结识此人,我便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张达想了半晌还是一头雾水,哪里有认识又不认识的人!

宜宣眼睛一亮,能让张先生欠人情可不容易,他赶忙笑着回道:“这词曲出自拙荆之手,让张先生见笑了。”这可不是认识又不认识吗?张达跟宜宣在一起说话,偶尔会听见他提及自个媳妇,因此倒也不陌生。张达吃了若溪多少饭菜,可竟没见过面。

他从宜宣的话里感觉到若溪的与众不同,更是知道她的厨艺了得。可他万万没想到,若溪竟然还善音律。这词曲如此大气,意境之高远非常人所能企及。

不过若溪为人妻,不是他这个外男说见就能见的。他不在乎世俗,可不能不考虑若溪的立场和宜宣的感受。他扭头便吩咐小厮收拾包袱,宜宣见状顿时满脸的惊讶,这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难不成是自己哪句话没说对惹恼了先生?

“我怎么敢留下来让林夫人侍候?”张达虽是一介名仕却难得不耻与人为师,但凡心里认同之人不管男女老少皆尊敬非常。眼下若溪的才华境界让他折服,自然是不能再留下让若溪每日下厨准备饭菜。

宜宣知道他脾气古怪想法奇特,便由着他去并不多加阻拦,吩咐人准备马车送张先生离府。

小城子见宜宣陪着张达出来,忙上前见礼,青玉听见动静打厢房里出来。她见张达一副要离去的模样不觉惊讶,这大晚上的往哪里去啊?

“明日我会带着拙荆登门拜访先生,还请先生不要外出。”宜宣知道张先生气节高尚,他可放心带着若溪过去。

张达闻言十分高兴,回道:“明日我一定在府中静候二位!”说罢大踏步走了。

虽然张先生离开侯府,不过宜宣却有把握他不会被其他势力招揽。明日他会把临风居的厨娘一并送过去,这段日子若溪把厨娘调理的很好。不少若溪拿手的菜式她都能做出来,味道相差无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厨娘可以随时回来询问。

样既省得劳累若溪,又满足了张先生想吃美食的欲望,一举两得!一想到从今往后若溪不必再厨房里打转,宜宣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二奶奶让你来接爷?”宜宣瞧见青玉温和地问道。

青玉听了忙回道:“天色已晚,奶奶担心回临风居的路黑不平,所以特意吩咐奴婢带了灯笼来接二爷。”

娶此贤妻,夫复何求?宜宣吩咐青玉前头开路,背着手笑盈盈跟在后面。

 第一百五十六

青玉在前面挑着灯笼,进了二门小城子便停住不能再往里面去。二门的婆子见到宜宣赶忙见礼开门,满脸带笑地说道:“二爷回来的正是时候,老奴正想上锁呢。”

“嗯,把门锁好巡一圈再睡觉。晚上警醒些,有动静别学懒勤起来看看。”难得宜宣心情好,破天荒的跟二门上夜的婆子说了两句。

那婆子赶忙答应下,宜宣这才满意的点头走了。进二门就是园子,里面种了不少花草树木,夜晚被风一吹竟有些群魔乱舞的味道。青玉在前面开路,抬眼往远处一瞧不由得唬得脸色大变。

她吓得“妈呀”一声,手中的灯笼登时掉在地上灭了。她惊慌失措的扭身死死攥住宜宣的袍子,“二爷,有鬼!”

“这世上哪里来的鬼!”宜宣闻听一皱眉,见灯笼熄灭身上又没带火折子,便一把拽起青玉,“跟在爷后面,不用怕。”说罢走在前面。

青玉随在他身后不敢抬头向四周瞧,小碎步紧跟着只看他的背影。宜宣穿着一袭白袍在暗夜中很明显,转过几个弯便到了临风居门口。

里面灯火通明,青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顿住脚步的功夫就见宜宣已经进去,她扭头瞧了一眼黑魆魆的园子忙快步跑了进去。

“二奶奶让你去接二爷,你脸色发白的跑什么?灯笼哪里去了?”桂园打上房出来,见到她奇怪地问着。

“园子里黑魆魆的吓死人,我魂都吓丢了还管什么灯笼!要不是有二爷在,我都不敢动弹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可得多带个小丫头,我可不自己去了。”她抱怨着进了房间。

宜宣正在屋子里跟若溪说张先生的事,若溪听了笑着说道:“我可不敢夺黄霑先生的成就!”

“呃?这词曲不是你做的?那日我见你写在纸上,还以为是你所做。不过这黄霑先生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及呢?”宜宣闻言顿时怔住,语气中带着股酸溜溜的味道。

“扑哧~”看见他有些吃醋的样子若溪忍不住笑起来,“跟一个作古的人叫什么劲!我倒想见黄先生可惜生不逢时。”

“死了啊!”他坐下来嘴角带着笑意。

“如此才华横溢快意江湖的真男人六十四岁便撒手西去,真是音乐界的损失!”若溪想到黄霑曾经屹立乐坛四十年,创作了不少脍炙人口的粤语歌,年近六十还去港大进修。可就是这样一个积极进取,用音乐向人们传递乐观、豁达的男子后来经负债累累,最后死于癌症。可惜!可叹!

虽然听见黄霑去世,而且死的时候已经六十四岁,可若溪说他是真男人,还是让宜宣心里不舒服。

宜宣搂住若溪的腰肢,皱着眉头问道:“他是这男人,那我呢?”

“你啊,是个真……老男人!”若溪故意逗趣着回道,“又啰嗦又小气,还爱乱吃醋!”

“老?我哪里老了?今个儿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呵呵。”他坏笑了两声,嘴巴开始不安分起来。

若溪挣扎起来,一边躲闪一边轻笑道:“别闹,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唔唔……”

“若是不重要就等会儿再说!”他像个色狼一样急不可耐起来。

“十一弟十多日没写信来,我有些担心。哎……老实点听我说……”韩晹走了小半年,从来都是三五日一封信,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因为他比原定计划走得要远,越往南越偏僻还没有熟人,若溪自然是担心。

宜宣听了立马认真起来,想了一下回道:“可能是地方太偏所以信来的不应时,你不用担心再等几日。明个儿我就写信到崖县的米铺,那里是十一弟停留的上一站,应该有消息。”

“从京都到崖县骑快马要走二十天,一来一往得一个多月。即便是有消息过来也已经不是最新,十一弟又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算了,别耗费不必要的人力,眼下只能替他向菩萨祈福等他的消息了。”若溪虽然担心却没有失去冷静,她心里对韩晹有种莫名的信心。从他决定游学开始,从他信中流露出来的点点滴滴开始,她便命自己学会放手。那个当年喜欢躲在无人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是男子汉了!

过几日,若溪便带着丫头、婆子去普济寺上香祈福,希望韩晹一路风平浪静能平安归来。刚到山门附近,若溪便瞧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瞧车夫的模样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马府的马车,应该是马府的女眷在里面拜佛。”桂园轻声说着。

马府的马车,不知道茹茹是不是在里面?若溪进了寺院,派桂园跟小和尚打听,果然是茹茹过来进香还是一个人来的。

若溪听见她在大殿,便朝着大殿去了,果见茹茹一身素衣跪在佛前。她轻声吩咐丫头、婆子在外面静候,独自一人轻轻进了大殿。见茹茹双眼紧闭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模样,她不好打扰便上了三炷香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

“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故人一去了无音。”只听茹茹轻吟着,“祈求菩萨保佑他一路平安,能够有消息传来。”

若溪听罢心下一惊,难道……

呃!此刻茹茹睁开眼睛,突然见到旁边跪着的若溪一怔,随即满脸通红一时之间无语。

“我是来给十一弟祈福的,最近没接到他的信我有些担心。”若溪盯着她的脸说着。

她惊慌的低下头,连耳朵都变得通红。不过茹茹到底不是一般小家子女子,片刻便抬起头说道:“我也是来祈福!既然目的相同咱们不妨一起,等拜完菩萨咱们姐妹再到后面的香房说话。”

“好!”若溪点点头。

二人从大殿到偏殿,挨个给众菩萨上香叩拜,一圈下来最后去厢房歇息。和尚上茶退下,若溪又让桂园等人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姐妹二人。

茹茹喝了一口茶,脸颊微红地先开口道:“我今日是来给韩公子祈福,他十日没来信,作为纯粹的朋友自然会担心。”

“茹茹,即便是十一弟来信我也不会再送到府上。”若溪听了叹口气说着,“所有的感情都是从好感开始,为了彼此不受伤害就到此为止!我在你面前从不说客套话,你也从不保留,所以咱们姐妹今日也推心置腹一番。”

“韩公子出去游学,信中尽是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我生性热爱自由,向往外面的大千世界,愿意看他的信很正常。往常他都是三五日便一封信,这次十多日没有信送回来,我岂能冷漠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这五六个月,我瞧着他文笔越来越流畅,遣词造句皆是信手拈来似行云流水。文间显出凌云之志,洒脱不羁常人不及。如此才华横溢之人若是遭了不测,爱才之人谁能不唏嘘感慨?何况他是你弟弟,我也当他……是弟弟一般。

所以我才到普济寺拜佛祈祷,别无它意更无男女之情!可是世俗束缚礼教森严,我此举在旁人眼中已经是坏了德行,因此刚刚在大殿有些失态,并不是有其他想法的缘故。”茹茹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

“若是你心里真是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若溪闻言回着,“十一弟出身卑微,跟你是云泥之别。虽说英雄不问出处,可他眼下不过是个小小书生。等到他功成名就,恐怕你早就嫁做人妇……算了,你没什么想法,我说这些话做什么!多谢你提十一弟祈福,他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茹茹听了点点头,二人一起在庙里用了斋饭各自回府不提。

又过了几日,韩晹仍旧是没有消息传来,这下若溪真是有些着急了。宜宣派人日夜兼程赶去崖县打听,可即便是有消息也不会这样快传回来。什么办法都没有,若溪只能忍住心里的忐忑不安等消息。

没过几日,马府有消息传来,说是茹茹病了。若溪过府看望,见到她清瘦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半点精神都没有。

她见了若溪挣扎着坐起来,说道:“我不过是偶染风寒,倒把你劳动来了!”

“天气越来越凉,早晚要注意加衣服。”若溪轻声问着,“看得是哪位大夫?都吃的什么药?”

“祖父从宫里请了刘御医来,治风寒不过是黄芪、茯苓、苍术、甘草之类的药。苦哈哈喝了好几日,半点效果都没有,照我说还不如静养来得快。”茹茹眉头微皱,见到丫头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说着。

蓝鸢听了忙劝起来,若溪也说道:“刘御医的脉条在宫里是数一数二,他开的方子必定有效。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要紧遵医嘱才能好的快!快把药喝了,不然丫头们难跟夫人交待。”

茹茹闻言只好把药接过去喝下,蓝鸢赶忙拿了一颗话梅过来。她皱着眉头含了,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轻愁。

若溪见状心下生疑,这功夫小丫头竟带着青玉进来。

“你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是府里有什么事?”若溪见了她顿时一惊。

青玉忙笑着回道:“没发生什么事,是十一爷来信了!二爷知道奶奶一直惦记着急,便吩咐奴婢赶忙送过来了。”

“快点拿过来!”茹茹一下子坐起来急切的说着。,说罢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忙又掩饰起来,“哦,快点给你家奶奶拿过来!”

旁人倒没觉察出什么,若溪的眼神一闪,接过青玉递过来的信拆开看起来。

茹茹把丫头、婆子都喝退,见若溪看信一言不发有些着急。她等了片刻还是不见她说话,似乎面色还有些凝重,便按奈不住问起来。

“他在信中说了什么?一切可还顺利?为什么这二十天没有书信送回来?”她一连串的问着。

若溪闻言长叹一口气,回道:“没事。他去的地方偏僻书信不好往出送,以后的书信会越来越少,告诉我不必担心。”

“果然如此?”她盯着若溪的脸质疑地问道。

“嗯。”若溪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还凝重。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不然你不会这个脸色。”她察言观色说着,“快把信拿过来让我瞧瞧!”

若溪又叹口气,看着她心急如焚的样子回道:“十一弟真得没事,我脸色难看是因为你!”

呃!茹茹闻言一怔,随意明白其意面色通红。

“咱们姐妹之间从来都是坦诚相见,上次在普济寺你竟然骗我!”若溪指责地说着。

“没有,我从来没欺骗过你。”她急忙解释,轻咬了一下嘴唇又说着,“只是那时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心底的真实想法。我为自己的焦虑不安找了个理由,并让自己去相信,这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了。”

若溪猜测是一回事,听见她亲口承认又是另一码事。看来她是对韩晹上了心,这场病来得蹊跷。

“难怪刘御医也不能药到病除,原是心病难医。”二人都是聪慧之人,自然是一点就透。

茹茹咬着嘴唇不说话,若溪只觉得脑子有些混乱,一时之间难以梳理清楚。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

“上次我在普济寺没有多言,只因你对十一弟除了欣赏别无其他情愫。可是今日有些话我却不得不问,因为咱们是姐妹!”若溪放下茶杯说着,“你确定对十一弟是男女之情?日后有何打算?”她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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