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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嘉皇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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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跑去。跑了很久,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要用尽了,才隐约看见前方
出现了一点微亮。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涌动着好几个人影。榻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盏烛灯,套着遮风
罩的烛火安静地在那里燃烧着,散发出喜人的黄晕。
我听到轻微啜泣的声音,循声望去,就看见薛榛榛坐在榻边的小圆凳上,看着我
直抹眼泪。看见我醒来,她开心地轻呼了一声,忙止住了泪,回转身擦去了限角的泪
痕。‘‘皇上,娘娘醒了。”她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平静。
皇上?我向身边望去,坐在榻边的人正是上官裴。我转过头去时正对上了他的双
眼,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像是几日几夜都不曾合眼一样。我想起身,却感到浑身酸
痛,没有半丝力气。转动身体的当口,我发现自己的左手正被他握在手中。他连忙上
来按住我的肩头:‘‘你好好躺着,别动,听话!他的口气半是威逼,半是宠溺。话只说
了一句,他的眼眶倒莫名地红了。我看见他迅速地转过身去,不让我看见他的失态。
“都昏迷了三天四夜了,这总算是醒了。我得赶紧告诉大将军去。”不用看,我就
知道那是佟副将的声音,他的平南口音很有自己的特色。
“我都睡了那么久了?我还好吗?”我喃喃自问,突然想起了梦里的情景,我脱口
而出,“我的孩子还好吗?”
清晰地,我感觉到上官裴握着我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下。我的心头顿时升起了
不好的预感。转头看向他,“皇上,妾身的孩子怎么样了?”他看向我,欲言又止:“皇
后。”他只说出了这么一句,便说不下去了,求助似的看向身边的人。
“娘娘,您年纪还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开口的是宸夫人卡娜儿加。她一身浅绿
色的衣裙配着银狐的大氅,站在门口的地方望着这里,一派风姿绰约。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大截。我仍旧盯着上官裴:“皇上,臣妾的孩子
呢?孩子呢?”他的眼眶又红了,另一只手也围了上来,拢住了我的手。我轻轻地转了
下身子,下半身酸麻地几乎没有知觉。我用另一只手探向自己的肚子,肚子已经平瘪
了卞去,先前的隆起不见了踪影。我强用力挣扎着要坐起,才刚起身一半,人已经没
有了力气。眼看我软绵绵地就要倒下去,被身前的上官裴一把抱在怀里。
“别闹了,听话!孩子虽然没了,可你总算是没事了。我们两个年纪都还轻,将来
还会有很多皇子皇女的。”他只是紧紧地拥着我,一只手在我的背后轻轻地拍着。
听到这话,我终于确定了心中最担心的事情。像个孩子般的,我突然就放声大哭
起来。我感觉到上官裴抱着我的胸膛在那一刻一紧,然后就更加用力地抱着我,任由
我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任由泪水染湿了他的衣襟。自从阿姐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如
此痛快地号啕大哭过,这一刻过去岁月里所有的苦痛委屈都爆发了出来。上官裴的
胸膛在此刻就好比一个躲避风雨的港湾,我可以不用去考虑别人的眼光,宫廷的礼
仪,毫无顾忌地在他的身上哭出自己所有的伤痛。
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自己哭岔了气几乎晕厥,直到体内所有的水分好像都
已经倾泻而出,眼睛再也不能产生另一滴泪水了,我才哽咽着止住了哭。虽然哭声停
止了,但是人仍旧是一起一伏地抽着气。
上官裴仍是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这个和我曾经一起拥有过那个孩子的男人,
我想此刻他可以体会我的悲痛。
他轻轻地拥着我弯下身,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后,才抽出自己的胳膊。我
留恋着他的臂弯,抱着他脖子的手稍稍加了点力气。他感觉到了我的不舍,在我耳边
小声地说道:“朕不走,就陪在皇后身边。”我听话地点了点头,略有害羞地赶忙松了
手。上官裴体贴地替我掖好了被子,然后吩咐薛榛榛将给我;隹备好的食物端上来。
薛榛榛在我的背后垫上几个软垫,刚想要坐到榻边喂我吃粥。上官裴摆了摆手,
亲自端起碗要喂我吃。“很烫,你慢慢吃。”他的声音很轻,像哄孩子似的温柔。
我刚吃了没几口,就看见张德全匆匆走进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上官裴见
状,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
等到屋内的人都走尽了,张德全这才走进几步小声地说:“回皇上的话,北朝的
军队已经完全撤回了边界以北。其他叛军也陆陆续续地开始撤军了。还有就是,阮文
帝的玉玺找着了。皇上英明,这玉玺果然被阮文帝藏在了他为先皇后所建的衣冠冢
里。”说完,张德全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摸出一方被用黄绸布帕包好的东西呈到上官
裴面前。
.上官裴接过东西,散开布帕,在烛光下凝视这象征着终极权力地位的玉玺。注视
了好一会儿,这才幽幽地说道:“也是一个痴心的人啊。不过为了你阿姐,也算不枉他
痴心一辈子。”这是许久以后我再次听到从他口中说到阿姐,只是平淡的口气,与我
想象中的深情差了好多。我抬头想从他的神色里揣摩出他的一点心思,他却转过身
对张德全吩咐道:“收好吧。将来还有用得着它的地方。你退下吧,朕要和皇后单独待
上一会儿。”
张德全应了一声,接过玉玺向我们请了安边向帐篷外退去。他还没有走到帐帘
的地方,上官裴又叫住了他。“你去帮朕准备一下吧。朕今晚就歇在皇后这里了。”上
官裴边说边伸手将刚才的那碗粥端起,握在手里,试了试温度,才对着我笑口盈盈
道:“现在冷热差不多了,你多吃一点吧。”
“皇上,今晚缙南公带领着京畿营所有的高级将领设了庆贺的酒席,宸夫人娘娘
也为今晚特意准备了节目要为皇上您旗开得胜庆祝。万岁爷要不要先过去看一下?”
张德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话说出了口。
“你到缙南公那里去传朕的话,说是多谢他的美意。不过皇后娘娘大病初愈,今
晚朕就不过去了。来日朕再设酒席款待他们。”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我这里,看见我
一口将勺子里的粥吃下,不禁微微笑了下。
“皇上,既然缙南公还有各位功臣将领已经在等您了,臣妾这里已经没事了,皇
上就先过去吧。”
“你只管吃完这粥,然后好好睡一觉。朕今晚就陪皇后,哪里都不去了。皇后也不
用劝了。”他的态度坚定,不让我多说,又将另一口粥递到了嘴边。
张德全自然是个懂得看脸色行事的人,应诺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上
官裴明黄色的床褥被送来了我的帐篷。一个管事的姑姑在我的榻边为他铺好了被
子。
喂我吃了汤药,再帮我洗漱妥当后,他才在我身边躺下。帐篷内吹灭了灯,只见
外面侍卫的影子绰绰地映在帐篷上。
与他很久没有如此亲密过,我不习惯这样的独处,翻身背对着他。他与我之间估
摸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房间内一片安静,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皇后。”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叫着我。
我不知道他要对我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应他,于是索性装睡觉。
“皇后!他又唤了我一声,见我仍然没有反应。我听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过了
好一会儿,他那里都不再有动静了。
我刚朦朦胧胧有了些睡意,突然感觉到身后的人从背后抱住了我,他的手臂穿
过了我的臂弯,将我整个人拢在怀里。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脸就挨在我的颈窝处,他的
呼吸潮润着我的肌肤。
我的心一紧,整个人如僵硬一般,不敢动弹。
“我以为我差点失去了你。”他这句话说得极轻,我感觉到他深深地将头埋在我
的头发里,几乎要将他的声音完全地隐没了。
他的人又靠近了我一点,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再出声。
一行清泪,悄无声息地从我的脸庞滑落,而我的颈脖处也是一片湿润。
等我来的时候,上官裴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只有薛榛榛坐在身边,一看见
我醒来,马上就忙乎了起来。
“傅参将怎么样了’”趁着她与我不多的独处当口,我问道。
不出意料,一提到傅浩明的名字,薛榛榛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马老先生说,
傅大哥本身体质很好,恢复得要比常人快许多。这几日已经能进米粥一样的食物了。
能吃东西,这人就好了大半了。“说到这里,她脸上的欣喜显而易见。
“那你就好好照顾他吧,他救了你一命。将来要你回报的地方还多着呢。”我的脑
海中旱已有了主意,若是能够成就这~段姻缘,对大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薛樟
棒的脸愈发地红了,只是转身装作在忙其他的事情,不理会我说什么。我看着她手
忙脚乱的窘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被我闹不过,索性径直走出了帐篷。
就在这当口,帐帘掀起,我看见二哥被佟副将和章先生扶了进来,马老先生尾随
在后。二哥虽然不如我印象中的生龙活虎,脸色还是有些枯槁,可这是我来漠城后第
次见到能够直立行走的二哥,人一下子就有些激动起来。
。二哥哥I”我还是如在家时分一样地叫他,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傻丫头,哭什么,”二哥在我的榻边坐下,伸手替我抹干了眼泪,看着我直傻笑,
”这次真是难为你了。所有发生的事情,我都听书斐说了。你 ”二哥顿了顿.伸手
撩开我额头的一些散.察看了一下我额头的伤势.。你不愧是我们司徒家的姑娘!¨
我听得出,他的话里满是自豪。
“二哥哥,我没有把孩子保住。本来家里还寄希望于这个孩子的。”说到孩子,我
哭得更加伤心,不知道更多是因为失去了孩子,还是辜负了家人的殷切期待。
听我说到孩子,二哥脸上突然浮现出焦虑的神色来。“关于这个事情,马老先生
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情况来。”二哥说话的语气顿日寸严肃了起来,边说边向佟副将使
了个眼色。佟副将和章先生会意,齐齐出去在外面守候着。
我看这情形,像是十分要紧的事情,也不禁坐起了身子,看向马老先生。
“娘娘这胎没了,是坏事倒也是好事。”马老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娘娘可知自
己身中奇毒?”
说到我中毒的事情,我的思绪又被拉回了景秋宫的那个秋目,心中不禁不寒而
栗。马老先生看我的神情,大致也猜出了几分,便继续道:“按理说,娘娘中的毒性不
浅,若是发作的话,从中毒之日起到发作,最多不过半年的光景。娘娘之所以能够撑
到今时今日都没事,那是因为胎儿的热性压制了毒素的寒性。但是一旦娘娘分娩,顺
利产出婴儿,那也就是这毒药索命之曰。可是现在胎死腹中,这寒热二性在娘娘的体
内自然综合,这毒就这样被解了。这胎儿虽然没了,可娘娘的性命是无虞了。所以这
样说来,倒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悲恸,没有想到,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办法保护他,而还
未降生的他却牺牲了自己救了我的性命。强忍着泪水,我问道:“这些事情,本宫略知
一二,不知道二哥哥所说的不寻常的情况指的是什么?”
马老先生看了我二哥一眼,二哥点了点头,他才继续道:“娘娘中的毒,确实不寻
常啊。这可是江湖上失传很久的天彤砂,合着这一次,连老夫这辈子都只亲眼见过两
次。天彤砂无色无味,使得下毒极为方便。而且天彤砂可以根据配毒之人的需要按照
不同比例配制,所以除非配毒之人亲自给出解药,外人是绝没有办法破解的。于是这
天彤砂也成了独步江湖的一门绝学。流传了这么久后,现在真正还能配出天彤砂的
普天之下只有一家了。”
说到这里,马老先生不再言语。我当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只有独门一家可
以配制出这天彤砂,那么究竟是谁要加害于我,眼看已经呼之欲出了。
“马老先生,但说无妨。”二哥的语气有些沉重。
“这普天之下还能配制出天彤砂的只有百康轩一家了。而且……”马老先生神色
凝重,“非百康轩鲍姓子孙不能。”
什么?刹那间,仿佛有一盆冰水彻头彻尾地浇在我的身上。我看向二哥,二哥也
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7
百康轩的鲍家?
我大嫂鲍文慧的鲍家?
尘封已久的思绪突然被拉回了那个充斥着龙涎香和麝香独特气味的早晨,我被
那一碗汤药几乎逼入绝境。那天的每个细节在此刻渐渐清晰起来。当时郑太医信誓
旦旦向我保证,加害我的药绝非出自太医院。时至今后,我还能一字不差地想起郑太
医对我说的话。
“熬这汤药其实并不复杂,其主要材料便是麝香和龙涎香。只要能够取得药材,
稍懂医理的人都可以熬制。但这两种药材都因极其稀有而异常昂贵。据微臣所知,除
了太医府,京城里只有老字号百康轩才有这两种药材。”
又是百康轩,)!两次我深陷险境,都是牵涉到百康轩。难道这只是纯粹的巧合吗7
当时我对这一线索完全忽略不计,是因为根本没有想到我大嫂一家会害我。而今天
百康轩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它不该出现的地方,这就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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