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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赫黑)天际传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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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凉太是个模特，据说在人鱼中的人气非常高。不过黑子每次看著黄濑那两行宽面条泪，都无法和模特杂志上那个英俊而富有贵族气质的少年联系起来。
“下周就是机甲科的实战演练，大家会去星际联盟与坎特雷拉（注：Vajra的总根据地）的边境，以小组为单位与边境的Vajra实际交火。和模拟战不同，真正的Vajra一旦逮到了你的空挡，会毫不犹豫地破坏驾驶舱咬下你的脑袋。”老师扔下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便离开了，留下几个人在教室里面面相觑。
“那个……我记得和Vajra实战演练是二年级的事情来著……难道我记错了？”黄濑颓然地趴在桌上，打从心底对要去坎特雷拉感到郁闷。
“一班是所谓的种子班，所以一年级就要参加。”绿间头都没抬，一直看著手里作为巨蟹座幸运物的蛙太郎，“抱著半吊子的心态去前线，小心迷路然後遇上一群Vajra围攻。”某个模特听到绿间如此阴狠的“诅咒”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小绿间好过分，你还有同学爱麽这麽冷酷！太过分了！小黑子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预料之内的温和安慰没有出现，黄濑狗狗撒娇失败，眼看主人要将他无视，宽面条泪已经含在眼眶里随时都蓄势待发……
“阿哲你怎麽了？”青峰看著那个比以往还要面无表情的人鱼，总觉有些怪怪的，“虽然阿哲平时就挺面瘫的，但是也不像今天这样。“
赤司终於看完了手里的新机甲预研报告，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蓝发的少年，敏锐的发现他握成拳的双手有些颤抖。
“哲也是紧张了？”赤司有些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黑子整个人都僵硬著往另一边倒去，赤司赶紧环住他，哭笑不得。“不会这麽夸张吧，这还没去战场呢。”
“……我不想托大家後腿，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平日清亮的声音有些低沈，黑子抬起头，天空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想站起身去倒杯水冷静一下，一个不小心右脚被左脚绊了一跤摔在地上，赤司赶紧把他扶起来，不想殷红的液体顺著他的鼻往下滴落，映衬在白皙得过分的皮肤上，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啊啊小黑子啊没事吧──”黄濑手忙脚乱地想找纸巾给黑子擦拭，赤司已经快速用纸巾堵上了出血的地方，双手拍著黑子的脸颊，逼著他与自己对视，“哲也到底是因为什麽不自信？战斗力S评级，也是我们一班的一员，实战成绩也不差……那麽，原因是你介意自己的人鱼体质？”
被那双异色的眸子直视著，黑子有种自己的灵魂都被看透的错觉。
“哲也，你听著，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因为你是人鱼就觉得你是拖累，但如果你到了战场就开始畏手畏脚频频失误，那就真的是麻烦的包袱了，”想起这些天的刻苦训练，蓝发少年除了完成繁重的机甲科训练，还要完成他的训练菜单，没有一次叫苦叫累，赤司的表情不由得温和起来，只是说出的话却充满了浓浓的讽刺意味，“那样的话，哲也也不用上什麽机甲科了，赶紧结婚回家带孩子吧。”
“小赤仔……”听著一贯理智冷静的赤司说出如此重的话，紫原不赞成地走过来，想要安抚一下那个小小的身影，然後黑子却猛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无神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坚定，“我会尽全力加油的。”
一定不会拖累任何人。
比起被人保护，他要成为那个，能保护他人的人。
※
乘联盟战舰去前线的头一天，黑子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通讯仪突然响起。白光一闪，美丽的蓝色鱼尾便化为两条纤长的腿。之前赤司“不许鱼尾姿态接通讯”的告诫言犹在耳，黑子想了想，还是乖乖拿了一条浴巾将□的身体包裹起来，接通了通讯。
“哲也，明天就要出发，记得带好暖石。”影像里出现赤司的脸，黑子一愣，有些无法反应过来，“暖石的话，军队应该会分配的吧？”坎特雷拉是极寒之地，必须要暖石这种矿石来协助维持基本体温。黑子记得这种必需品应该是军队专门配给，所以就没打算带上。
“听话，带上。”赤司的话语依旧简洁，黑子点了点头，将几颗极品暖舌放到背包里。
黑子不知道，军队的确是应该每人一颗暖石。然後前线的部队供需官经常会克扣战士们的暖石然後拿去倒卖，从中赚取高额利润。赤司对那帮人的行径一清二楚，所以根本不抱希望。
看著黑子听话的收拾东西，柔软的发湿漉漉的，看起来分外乖顺，赤司的唇角不禁又上扬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麽，看著黑子听话的样子，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如果被围困，我们很可能没时间吃东西。哲也多带一点营养剂。还有，衣服不要多，关键要耐穿耐磨，真打起来根本没时间换衣服，另外……”
不知不觉，通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黑子听著赤司的叮嘱，这才发现自己太天真，带的东西太少。那个人的声音低沈而又富有磁性，里面的关切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那麽就这样，早点休息。”赤司看著手里的预研报告和资金报表，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赤司君才是，早点休息。”敏锐地听出那个人的倦意，黑子切断通讯，解开浴巾，躺倒在柔软的被褥里，蓝色的发流水一样铺洒在枕上。
毕业後，一定要参军，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军官。
然後按照约定，成为那个人的力量。
天际传说05
坎特雷拉，又名Vajra的王国，位处星际联盟北边境上，不知为何，任何星空射线在这里都会被一种诡异的磁场力歪曲，成为任何能量都无法辐射的地方。
冰冷，黑暗，绝望。
军用舰艇缓缓往北面飞去，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如同“流动之河”的星群，在遥远的彼岸闪烁著明亮的光辉。黑子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里的景象，冰蓝的眼睛有流转的波光。
“真美……”
人鱼少年的声音温润平和，伴随他的感叹，是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紫原理所当然被压在最底层，除开他以外，从下往上依次是黄濑和绿间，青峰不知被谁踢到了一边，在地上以一个诡异的头朝下的姿势睡得香甜。赤司放下手里写了一半的新型机甲预研报告书，起身将他们这间屋子的温度调高了几度。
“青峰君他们睡得好熟呢，”黑子不禁莞尔，说话的声音无形中又压低了几分，“看来余下的十几个小时，他们都不会醒了。”将温度调整好以免某几个巨型儿童著凉感冒，赤司走到黑子身边坐下，看著刚才被少年满心欢喜称赞的美丽银河景观，“哲也喜欢银河？”
“嗯，因为不是人造的。”黑子回答得很简短，赤司闻言微微一愣。
随著科技的高速发展，人类的创造力早已达到了和自然之力相媲美的鬼斧神工。美丽湛蓝的天空，迷人的瀑布，优雅的树林，奇诡的洞窟……一切的一切，都是工程师们用数据堆砌出来的完美产物，堪称精美绝伦，却了无生气。
黑子还记得他的父亲──黑子上将曾经从一个灭亡的星球带回过一个美丽的晶石样本，里面掺杂著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纹路图案。年仅五岁的小人鱼简直是爱不释手，睡觉都要放在枕头下面，生怕弄丢了弄脏了弄坏了。
那个时候，真的好幸福……
赤司没有错过身边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哀。不知道这个人因为想到了什麽才会露出那种有些怀念又伤痛的神情，但赤司没有追问，只是用力揉了揉黑子的头发，“哲也也困了吧，好好睡一觉比较好。”
黑子听话的点了点头，抱住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被他孩子气的起名“哲也2号”黑白狗狗抱枕，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赤司看著他明显因为缺乏安全感露出的睡姿，摇了摇头，注意力又放回自己手边的资料上──有关新型机甲“恶魔”的研究报告。生物机甲，使用的是捕捉到的Vajra活体材料。等同於用怪物本身制造的机型。虽然只是预研阶段，但上层似乎已经诸多微词，阻力重重。
赤司却不著急，依旧按部就班让开发部进行正常的研究开发流程。只要拿出了实际的成果，他有自信让那群墨守陈规的老古董统统闭嘴。
“一直胜利的我，是永远正确的。”
※
黑子这一觉的睡得并不安稳。
似乎是之前的美丽矿石勾起了对惨死父亲的回忆，黑子的梦境一直光怪陆离。有时候是父亲有些模糊的面容，有时候是母父空洞无物的眼神……迷迷糊糊地转醒，黑子挣扎著坐起身，将怀里那个黑白狗狗的抱枕放到一边，想要喝点水。
对面的长椅上，睡得死沈的几个人姿势又发生了变化──紫原一个人霸占了整个沙发，绿间和黄濑都被他一个不耐烦给踢开，两个人躺在地上横七竖八地打著呼噜。可怜的青峰被挤到了墙角，在角落一边吧唧嘴，一边流口水。
“哲也醒了？还有六个小时才到，继续睡吧。”赤司的声音传来，黑子呆呆地看著他，“赤司君一直没有睡麽？”“我还有点事……”赤司已然进入了工作狂人模式，完全感觉不到疲惫。黑子走到那个随意糟蹋自己身体的赤发少年身边，和他额头相抵。
“不管怎麽说，赤司君都需要休息。”距离极近之下，赤司甚至能看到那双蓝色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我知道一个方法不错，可以帮助入睡。”
人鱼少年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温雅，好像流水般让人舒心。话音刚落，黑子便狠狠用脑袋撞了赤司额头一下，速度之快，力道之狠，目标之准，饶是赤司也痛得眼冒金星，脑袋也开始发晕。黑子同样也痛得在一边捂住额头低吟，赤司本想训斥几句，只是看著那双蓝色眼睛里浓浓的关切，溢到嘴边的斥责终究没有说出口。
“好吧，我现在就睡……哲也真是喜欢照顾人呢，退役後可以考虑当幼稚园保父。”赤司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和蓝发人鱼少年并肩靠著睡了过去。
赤司原打算只睡一会儿，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持续的工作太过劳累，还是因为身边人的体温太过温暖，等他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惨白寂寥的大地。
坎特雷拉，到了。
※
“呜哇，好冷……”
走出舱门，虽然已经穿上了特质的加厚外衣，某位一贯养尊处优的模特少年依旧没冻得全身一颤。绿间几人虽然没有开口，眉宇也纷纷皱起，努力适应几乎能将人皮肤撕裂的凛冽冷风。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个队伍，队长一职由赤司征十郎担任。实战演练很简单，尽可能在我们规定的区域斩杀Vajra，一周後结束。”黑发的男人──虹村修造中尉公式化地进行了简短的介绍，“我也不想多说什麽，这一周，你们一切以保住自己性命为优先，切勿分散行动，切勿走出规定区域，发生任何异常状态便用这个特殊通讯仪进行呼救，以上。”
“什麽啊，这个规定区域……不是联盟军已经占领的区域麽？这里就算有Vajra也就一两只吧……”青峰咕哝著，虹村一个眼刀过去，里面隐含的不屑与冷漠让人胆寒。
“我们很忙，没时间陪你们这些学生扮家家酒。只要你们老老实实不要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Vajra可和模拟战里的那些小可爱不同。”
虹村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很快，一个氧气舱近了。绿间只是看了一眼，便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里面躺著的，姑且能算上一个人类。
二分之一的身体已经被咬断了，余下的残缺不全的骨骼和肉体勉强粘连著，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男人已经没救了，只是凭借求生意志，以及最新的生物材料在努力维持基本机能的运转。
“他这麽痛苦了，为什麽还要……”看著男人狰狞的表情，黄濑有些不忍，於是开口询问虹村。黑发男人沈默了半晌，冲著远去的延期舱摘下军帽，行了一个军礼，“因为他想活著回去联盟，见家人最後一面，仅此而已。”
虹村依旧是冷漠的，只是他的眼角已经有些泛红。年轻中尉的背影挺得笔直，坚毅有力，似乎不管遭遇何挫折都会始终如一，贯彻他的信念。“他的孩子上个月出生了，那家夥给我炫耀了好久那张照片，说他的宝贝儿是最可爱的小人鱼……所以，不管怎样，都想看孩子一眼吧。”
死一般的寂静。
虹村快速将暖石和通讯仪发放好便离开了，赤司看了一眼呆然的队友们，深吸一口气，“怕了的话就好好呆在原地不动，这里最安全。”他打开地图，开始规划他们小队一周的行程，“我可不想带著这麽不像样的队员。”
黑子第一个回过神来，走到赤司身後，步伐沈稳。其他人表情复杂地看著那个纤细的人鱼，一言不发地跟上。
※
众人各自乘上自己的机甲，一行人便朝著赤司安排的路线开始疾速飞行，带起一串美丽的白色雾气，像一串交错的线条。
少年们的意气风发，在看到受伤军人的瞬间已经被打击得烟消云散。就连最冲动的青峰都没有说话，乖乖依据赤司的安排稳扎稳打地进行攻击。一旦发现了目标，首先由绿间进行远程试探，确认它的攻击能力和反应速度，然後由青峰快速逼近攻击，黄濑与绿间从旁辅助火力，黑子则是在暗处进行补刀。
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狩猎都说得上顺利。目标都是Vajra中的杂兵，被几人分头撩拨，很快就开始焦躁，胡乱进行无差别攻击。自乱阵脚下，要消灭它就极其简单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找个地势较高的地方休息。”
赤司发话，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松了一口气。战斗的顺利，使得之前的紧张感也消除了几分。少年们慢慢又有了谈笑的兴致。
“呐呐，我带了很宽大的帐篷哦，小黑子可以和我一起睡……”
“去死吧黄濑。”
“小黄仔好恶心~”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黄濑君。”
……
安顿下来，几个人搭好炉灶，加热一些简单的食物。紫原是几个人里面最擅长料理的，这项艰巨的任务理所当然落在了他的头上。黄濑坐不住，最初的紧张与打击过去，已经活蹦乱跳地拉著黑子打算去附近转转。
“快点回来。”确认方圆两公里内都没有成年Vajra的能量反应，赤司挥了挥手，黄濑欢呼一声就拉著人鱼少年跑开了。青峰坐下来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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