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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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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她嘟起唇,用力一吹,那些冰屑残雪便四散而去,随着北风飞向天涯海角。
“走到这一步,早已不能再回头……”
她唇边勾起一道灿烂笑意,声调之冷,却是透入骨髓。
她盈盈起身,正要更衣离去,此时却听半空中忽现一道鹤鸣,白光一闪后,一只纸鹤突兀落在她掌中。
她略一看完,眼中光芒闪过,却是无奈皱眉道:“深更半夜,他找国师做什么?”
然而说归说,她仍是将纸鹤拆了,三两下翻折,掌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纸人。
她轻吹一口气,“去吧!”
白光又是一闪,纸人瞬间消失,她随即闭上了眼,以心神附着在纸人纸上。
****
宫墙一侧,国师府三个大字高悬门上,真正是铁钩银划,墨色凝玉。
大门洞开之后,门中一片白雾,惟有朱红女子甄儿缓缓步出,裣衽道:“万岁,国师刚刚醒转。”
昭元帝批了黑风,随意而立于门前,却有着天然的威仪。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深夜惊扰国师,朕实在是有要事萦绕心头。”
白雾之中,无翳公子的声音带笑,却另有三份沉凝之肃,“今夜乃是多事之秋,皇上无法入睡,也是该然之事。”
他话锋一转,仍不改调侃亲嘲,“皇上不愧是真空天子,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居然还有闲心召幸宫妃,真真让我佩服。”
“之事偶遇而已……”
昭元帝的眼前瞬间浮现出丹离灿烂的笑靥,那般漫不经心的神情,他面上神色都为之一缓。
好似要挥去这感觉,他停了一停,又解释道:“我与侍卫们刚从宫外回来,却听到西北叫略有凄厉尖叫声,过去一探,却正好撞见她们几个偷偷摸摸的回宫。”
说到此处,他居然为之失笑,虽然只是一瞬,面上冰冷却也瞬间融解化清。
“哈,果然是多事之夜。”
无翳公子悠然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先是金翅鸟先是神迹,再是宫中出现被吸尽血液的干尸,这一夜,到底有多少人彻夜忙碌啊……”
他说起“金翅鸟”三字,昭元帝周身气息顿时变得冷冽冰寒,双眸也闪过极端之怒——那般深幽,是比雷霆更可怕的感觉。
无翳公子好似浑然不觉,竟是继续调笑道:“听说那位羽织圣女,与陛下颇有渊源,如今反目成仇,竟是如此决绝呀……”
“够了!”
昭元帝低喝一声,双目如电一般射去,却让一旁的甄儿吓得娇躯一震。
昭元帝深吸一口气,嗓音已然恢复了平静,“国师又何必用话来激我?若我所料不差,与金翅鸟鏖战的那一双龙凤,只怕也与您脱不了干系吧?”
无翳公子轻笑一声,宛如冰玉落地,说不出的清脆好听,隐隐间,却带着说清道不明的惑人意味——
“若我说是,只怕万岁心疼之余,又要怪罪我唐突佳人了吧……”
昭元帝目光一闪,顿时面若沉水,“国师未免小瞧朕了。”
他声音仍是那般低沉,一字一句,却是清晰的完图利刃划过心头,“清韵斋与朕,此刻已成死敌,她们要扶持哪位‘圣人’作天子,朕现在仍是一无所知。”
“哈……沉得住气,才能藏得够深。从这点来说,清韵斋主比起天寰、天枢两位宗主,可算是胜出一筹。”
“说起这两位宗主,朕倒是有一问……”
昭元帝只是迷雾后的那片虚无之境,目光越发犀利冷然,“我那个不成材的弟弟也就罢了,另一位姬家后裔,到底是谁?”
他停了一停,平心静气的说起自己的调查结果,“姬氏落败已久,族谱已是散乱难寻。洛阳的那一支只有一子留存,年仅七岁,还有两支失散的更是杳无音讯,至今都续不回族谱,嫡系的这支就定居在天都,家主之子接连夭折,但是旁系却不下数百人……”
他双眸中闪过森然杀意,却引得无翳公子哈哈大笑,“春秋时候屠岸贾为了杀绝赵氏之子,要将全国适龄婴孩都处死——万岁何不将姬氏各支都清除干净,永绝后患?”
“朕虽然不禁杀,却并不是滥杀的暴君。”
昭元帝的声音越发冷然,“姬氏乃是先朝皇裔,若朕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天下人更会小觑于我!”
“哈哈……陛下倒是胸襟宽阔。”
无翳公子笑得意味不明,半晌,才打了呵欠道:“陛下害得我披衣而起,如今说话之间,却又染了困意……若是无事,我可要去输了回笼觉了。”
第九十七章 紫绶纵容争及睡
随即有细碎声响,好似有人起步回房,昭元帝眉头一凝,却终究没有发怒,“园师今夜大显身手,破除金翅鸟的妖言惑众,于社稷立下大功——你且先安歇,朕的赏赐随后就到。”
“哦?那就多谢陛下厚赐了……”
迷雾中脚步声越发远去,只剩下一句悠然笑语——
“看在陛下如此慷慨的份上,臣还是进一善劝,这几晚宫中不会太平,吩咐宫人们若是惜命,最好不要乱走。”
昭元帝目光一凝,随即想起了那几具被吸尽血液的干尸,他正欲追问,只听园师府大门吱呀一声,彻底关上了。
昭元帝静立于门前,面色阴晴莫测,直到他抬起头,才发觉东方已微露曙光。
“无翳公子,你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他心头狐疑不定,随即迈步离去,身后侍卫紧紧跟随,惟恐再出现不测之险。
****
丹离饱饱的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居然已是日近天中。
被日光照得刺眼,她随即跳起身来,却觉得浑身酸疼不已,不由咂舌于某人的精力充沛。
重重帷幕外,早有八名宫女躬身等候,不知是否是她错觉,替她更衣的那几位,眼中隐约有些不屑。
“石才人,按宫规来说,您侍寝之后,不该长睡于此的。”
为首一人见丹离大模大样的享受众人的服侍,心中越发对她鄙薄,她尽量用和婉的口气劝说,却不料丹离睁着大眼,很是迷惑的问道:“皇上把我缠得很紧,半夜三更的我如何起身?”
“这……!”
宫女们已是羞不可遏,她们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却也是幼蒙庭训的良家女子,如今乍听这么大胆露骨的言辞,顿时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为首的女官心中大怒,却偏偏矜持着不肯跟她斗口,“石才人身为宫妃,言谈怎可如此轻亵?”
“我长姐也是这么说的,你跟她真有共同语言眼,不如下次你找她这侍寝?”
丹离很干脆的撂下话,随即看向其余几人,“我饿了,这里有吃的没?”
一个小宫女被她目光一瞪,不知怎的心头慌乱,结结巴巴道:“小厨房随时准备着热膳,陛下今日在前廷用了,所以就剩下了……”
“他既然不吃,那就由我来代劳吧——省得浪费。”
丹离毫不客气的开口就要,见众人神情愕然好似见了鬼,于是皱眉道:“怎么都看着我,难道是我气色特别好?
她很是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眉眼都是熠熠生辉,这一夜睡得真好,果然是面若桃花了么?”
众宫女面面相觑,只觉得此女脸皮之厚,心志之强,已达无敌境界。
热饭热菜很快端了上来,丹离运筷如飞,还顺便要了个食盒,把剩下半桌菜给其他人以及麻将捎上了。
“圣上曾道:百姓一饭一粥来之不易……我这么做,可是一点一滴都没浪费啊!”
她理直气壮的又吃又拿。
吃饱之后,她心满意足的提了食盒,一路走回自家德宁宫,才进大门,就被眼前情景惊得瞪大了眼——
只见庭中砖石累累,木榫条条,被雪压塌的东西二院被拆了个干净,连正殿也未的幸免,只剩下一个空洞洞的门户。惟有东院门口那两只惟妙惟肖的貔貅,正怒目肃立两旁,衬着背后那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不免添了三分滑稽。
“这……这是要拆房子哪?”
丹离眨着眼,迟疑的问道。
营造司的匠人们来往忙碌着,将最后的一扇门也推倒,随即在原地垒起了砖胚,精工细作之下,动作流畅自如,丹离一愣之下,这才想起,自己昨夜跟皇帝提了这事,没想他一声吩咐,这里居然开始大加修葺起来。
“小心灰尘沾到身上。”
一旁的耳房中,传来梅选侍熟的声音,丹离三两步走到门前,一推门,却听一声响亮的长喵,一团胖乎乎肉嘟嘟的物事扑了个满怀。
“麻将!”
丹离正要斥骂,麻将已经麻利的从她身上起来,狡黠圆瞳一转,便立刻闻到了香气,随即一口咬住了食盒,已不可思议的速度扒开盒盖,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姬悠阻止不及,不禁一阵捶胸顿是,“麻将你个小混蛋,也不留点给我……我连顿正经早膳都没吃上,就被撵出房子了。”
他气呼呼的指着身后那一大堆包袱,“若不是我反应快,小梅留在西院的那些绫罗雪缎就要毁于一旦了。”
丹离看了一眼那些包袱,眼光光芒一闪,随即却大笑出声道:“你立下如此大功,梅姐姐怎么奖赏你了?”
“别提了……”
姬悠气若游丝的抱着肚子,左手擎高拿出一只小瓦罐,“她给了我一罐咸菜。”
“喵——”
麻将欢乐的吃着山珍海味,听到这一句,似有灵性的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那犀利的小眼神……竟是含着嘲笑鄙视的!
下一瞬,只听“碰”一声重响,梅选侍冷着脸走了过来,重重的将一只大瓷碗放在小桌上。
碗中热粥满满,冒着让垂涎的香气,仔细一辨,其中居然伴有鲜贝、鸡丝、嫩笋等配料熬煮,实在是既丰盛又美味。
姬悠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小梅对我最好!”
他二话不说,端起粥来就大口吸溜,看样子确实是饿惨了。
梅选侍柔声问道:“丹离你要来一碗吗?”
丹离未及回答,却听宫门外传来一阵娇喝,“淑妃娘娘驾到!”
三人顿时一愣,未及反应,却听宫门前那声音却越发盛气凌人——
“混账……这德宁宫上下连一个人也不在吗?!”
这是来踢馆找茬的么!
梅选侍脸一沉,随即起身出门,姬悠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出了门。
丹离站在耳房内,正在犹豫要不要出门——她隐约觉的这是冲自己来的。
正在这一刻,宫门外却传来另一阵清脆响亮的女官宣音——
“嘉妃娘娘到。”
嘉……嘉妃?!
丹离脑子停了半转,这才想起来,所谓的嘉妃,不正是自己那位长姐丹嘉公主吗?
后宫中两位高品级的妃子,居然同一时间驾临这小而简陋的德宁宫!
第九十八章 骊宫高处入青云
丹离微一咂舌,露出一个懒洋洋不着调的笑容来。随后,她将麻将从肩上抱下,慢吞吞的走到了院中。
麻将撒娇了叫了一声,竟然一下窜上他的肩头,咬着衣领不肯放。
“喂喂,你才刚吃过红烧鱼诶……我的衣服染上酱料了可怎么好?!”
丹离想要将它抓下来,不料麻将撒气性子来,四抓稳如磐石,险些将她的衣衫都撕破,左窜右跳的就是不肯下来。
“好吧好吧,你要跟就跟吧……”
丹离无奈的叹气,眼珠一转,却是对着麻将不怀好意的笑道:“来的可是你最讨厌的人——我那位大姐,多日不见,你必定是报全她了吧?”
“喵——!”
麻将发出憎恶的惨叫声,忙不叠要缩回爪子,丹离一把拎住它的脑后皮,抱在怀中,简直是把它当成现成的毛皮袖笼了。
久无人烟的德宁宫,大门照壁前却有两列队伍迎面而来,随即,两座宫轿停在大门前,左右各一,有意无意间,竟是互不相让的直对!
左首轿中,一位宫装丽人在侍女搀扶下盈盈而现,她身着银貂缠锦百云秀氅,明红蜀锦宫装熠熠飞华,神色顾盼之间,让人只觉得一阵惊艳。
莲步微动,嫩黄宛如仙蕊的绣鞋上两颗明珠颤微不已,她怀中轻拥鎏金手炉,浅浅轻笑一声,瞳中似有金棕明光——
“今日偶起闲兴,来德宁宫看看三位妹妹,没曾想,嘉妃姐姐居然也来了。”
另一座花轿早已落地,却并不见丹嘉的人影,只听在轿中轻嗯了一声。
王慕菱笑意更深,噪音甜嫩之下,让人怦然心动,“嘉妃姐姐是来探望你家小妹的吗?”
轿中人并不作答,只是微微一咳,宫人们便躬身为她揭开轿帘。
众人只见眼前一片雪亮——只见出现在眼前的女子,竟是一身素裳雪白,宛如梨花漫地。清丽脱俗之外,更见几分高峻冷然。
宫中着白本是大忌,但嘉妃腰间束一条淡紫丝绦,也讲究不算全身缟素,横竖皇帝未加责难,宫中便也无人多管。
嘉妃只披了一件银白厚袍,长长的拖至脚跟,随风不羁而动,她却好似全然不畏寒冷,手炉笼袖全然不用,只是孑然一身,挺立站立于众人面前,双眼之中,一片冰封沉凝。
宫中传言,昭元帝对他着凉位新妃,都不甚热衷,只是淑妃温柔伶俐,他也去她宫中坐了一两回,而嘉妃那边,他却从未去过,更别说召幸侍夜了。
丹嘉就这般站着,冷然双眸扫过浅笑嫣然的淑妃,却好似根本没她这个人一般,只是语音平平道:“丹离呢?”
“我在这呢,大姐!”
丹离欢呼雀跃的回答,她奋力从簇拥随行的宫女人群中探出头来,有些狼狈的挤了出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怀中的肥猫蹭了一身灰土,连身喵喵叫着,也不知是在害怕还是抗议。
丹嘉上下一打量她的穿着,不禁皱紧了细长柳眉——丹离身上的宫装乃是侍寝后新赐的,虽然衣料华贵,式样做工皆是精致,可是穿在丹离身上,不知怎的却被揉的稀皱,珍珠佩扣上下乱连,衣领处还有一处酱渍——总的来说,这件宫装上身才一个多时辰,便被糟蹋得彻底。
丹离好似完全感受不到停留在自己身上那尖锐探究的视线,她站稳了脚步,一把拎起麻将,替它拍去身上尘埃,口中念念有词道:“让你别跟,你偏要来,这下弄得满身是灰,罚你自己去洗澡,不许抵赖,不许泼水……”
麻将扭动着肥圆身躯,不倚的高声怒喵。
“哼,不洗干净就没饭吃!”
丹离正在得意,丹嘉咳了一声,打断了她与麻将旁若无人的交流,“五妹,好久不见了。”
五……五妹?!
丹离呆滞了一刻,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唤自己。
真是新鲜啊……丹嘉长公主对自己从来都是直呼其名,或者是干脆省去称呼——五妹这个称呼,真是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这位……便是石才人,丹离妹妹了吧?”
突兀而来的娇嫩噪音,让人心头一荡,听入耳中却只觉柔和和舒畅,丹离顺着声音的来向,毫不意外的看向那位瞳色金棕的淑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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