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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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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幸福这种东西固然需要一定的客观基础,可是一旦有了客观基础之后,就必须开发主观感受了。
如今陈诺总算深深体会到那种孤独的感觉,他也觉得这个屋子确实太大了。他的钱其实已经够花,而他天天忙着应酬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大的房子还是更好的车子,或者,更多的女人?是为了更有成就感还是为了更快乐?一向目的明确的陈诺开始有点迷惑起来。
想起以前周心意经常在这么一间空荡荡的大屋里等他,陈诺不禁深深内疚。
他曾经开玩笑对周心意说:“那我们生三四个孩子好了,这个房子马上就可以被填满,说不定还会嫌小。”
周心意也是不置可否。
本来他们结婚时计划先过三四年二人世界,等周心意二十七八岁时再生孩子,可是到了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周心意却又坚持不肯生了。
陈诺并不知道,周心意自己也很困惑:为什么她在二十四岁时曾经非常确定陈诺是她一辈子要一起生活的人,到了二十七八岁时,她反而再也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她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了,既然如此,她怎么可以就这么不负责任地生孩子?
关于生孩子的问题,也曾经让周心意焦头烂额。
陈诺妈妈的态度很明确:“先不说陈诺年纪老大不小,你也不小了,再往下越来越难怀上,当高龄产妇也不好。你千万别说什么不生孩子,我们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你们什么丁克一族的。”
周心意明白,陈诺的妈妈就差说出一句,你不生,外面有的是女人想帮他生。
周心意妈妈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因为感情不太好,才更要生一个孩子,生了孩子就好了,你也有事做,不会再七想八想,陈诺他也跑不到哪里去了。”
周心意苦笑,陈诺在自己妈妈的心里就是一宝贝,似乎离开他周心意就不可能幸福,好象周心意的任务除了稳住他就没别的。
她不是不明白,很多孩子就是因为以上原因被生下来的,他们一生来就带着天然的使命——将父母更牢更紧地绑死在一起。这些孩子们真是无辜。
周心意和她妈妈的想法南辕北辙,她不希望自己是为了稳定婚姻而生孩子,如果两人的关系沦落到要靠一个孩子来维系的话那实在也太可怜了。
陈诺对周心意轻声道:“心心,把房子卖了也好,我们以后再买新的,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周心意道:“陈诺,我说过我们没有以后了,你不要再自说自话了行不行?”
陈诺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是怪我太少时间陪你是吗?我在外面忙,想多赚点钱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如果你不高兴,我以后会尽量减少工作量的,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不能原谅我?”
周心意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到现在还想骗她?!他居然还不知道他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他太忙而提出离婚?!
陈诺自以为他在外面做的事情周心意并不知道,就算她有所猜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所以他一直坚持他是清白的。
周心意摇头:果然象书上说的,男人,只要不是当场被捉奸在床,他们永远都可以指天发誓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陈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心意曾经被他的小三约见过。
隐私
周心意曾经被陈诺的小三约见过,这件事连陈诺都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周心意始终没记住那位美眉的名字,于是称之为陈小三。说来可笑,陈小三之所以约见周心意,主要是因为她发现了陈小四的存在。
当日的情形周心意至今还记得,那是在去年夏天,周心意从二十九岁往三十岁狂奔的某一个夏日。
那一日上班至一半,周心意的手机铃响,她接起,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声线温柔甜美:“请问你是周心意吗?”
周心意:“我是。”
她那时候还以为不是推销保险的就是什么时装店又来了新货。
对方道:“我是陈诺的……嗯……我是陈诺的……朋友。”
周心意心底有隐隐的不安:“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对方道:“是这样的,有点重要的事情想要当面告诉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周心意想了想:“嗯,请问是什么事情?能不能在电话里说?”
对方吞吞吐吐地:“当面说,也许会好一点吧?”
周心意道:“嗯,那这样吧,我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有空,如果方便的话你来我办公室可以吗?”
两人约好时间,中午时分,有人敲响了周心意办公室的门。
走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女孩,漂亮时尚,周心意起身礼貌地给她让座,两人不由得暗暗相互打量了一番。
周心意给她倒了杯水,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陈小三正在在打量周心意的办公室,周心意坐下后,陈小三又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决定开门见山:“其实,我是陈诺的女朋友。”
然后,她不再说话,只拿一双眼睛来回瞧着周心意。
周心意不禁咪了咪眼,夏日的中午,窗外艳阳高照,照得人眼花缭乱,办公室里的空调却又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样的一个夏日,什么叫晴天霹雳?这就叫晴天霹雳。周心晴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流行过的一首歌: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里压心里不能告诉你……
周心意收回思绪看向对面,如今,这个给她当头一击的人,就象一个胜利者,坐在桌子那头窥视着她的反应,也许,正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周心意心中冷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她当下缓缓抬起头,露出面试新人的招牌表情——面带微笑却目光锐利,直到对方终于架不住了,不自在地低下头。
周心意稍稍放松下来,她低头看了看放在膝盖上手,不知何时,那双手已不自觉地握成拳,这是她自小到大的习惯,一紧张,手掌就自动握成拳。
她松开拳头,看了看一双白晰的手,告诉自己不必紧张,一切尘埃落定,一直以来的怀疑现在有了定论,一块石头落了地,从此可以不再纠结,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那一刻,究竟是喜是悲?
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最庆幸的是她没有生孩子。
陈小三抬起头再次探究地看着周心意。
周心意怒极反笑,难道现在的小三都这么理直气壮么?可以直接上门对老大喊话:“喂,我是小三,你给我死出来单挑!”
她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与陈小三对视,陈小三目光飘忽,先移开看向别处,低声道:“请你不要误会,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陈诺,他不止是有我一个女朋友,他还有别的女人。”
周心意想,真是黑色幽默,小三原来是给老大通风报讯来的:喂,有敌情出现,小四或许很快就有小五即将杀到。
周心意“嗯”了一声,那又怎样?他有一个女人或者两个或者十个都已经无所谓。
陈小三疑惑地看了看没有反应的周心意,怯生生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准备怎么办?我准备和你联合起来先把小四杀了,然后我俩再来火拼?周心意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你准备怎么办?”
陈小三犹豫片刻:“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也许我实在是太冲动了,就这么冒冒然地来找你。”她又想了半天,突然问道:“陈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心意长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问得好,她认识陈诺十年,都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不由得支着头苦笑:“你说呢?”
陈小三道:“我和陈诺在一起三年,刚开始,我以为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心意不语,是,最后才往往发现,原来睡在你身边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陈小三问她:“你……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或想说的?”
周心意摇了摇头,轻声道:“已经既成事实了,还问什么?”
难道问:你们一天几次,哈皮不哈皮?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一切细节都不再重要,何必知道?
陈小三轻声问:“你,恨我吗?”
周心意看了看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恨她什么?恨她抢了她的老公,不不不,如果这个老公是她的,别人抢不走,如果不是她的,她又何必留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这个小三,她又落着什么好了?现实自会教训她,现世报不就在眼前么?周心意倒是想恨她,可是却没力气恨,恨也是需要花力气的,越长大就越明白,人的力气有限得很,没功夫用在不相干的人与事上头。
周心意只觉得陈小三可怜,比她还可怜,这位陈小三本来以为即使不是片头曲,至少也能混上个片尾曲吧,没想到最后只不过是一播而过插曲。
恨她?不。周心意摇了摇头。
陈小三喃喃道:“你……你比我想象中漂亮,有气质。”
周心意只好苦笑,难道她应该就是一黄脸婆?要知道,男人出轨只和他的硬件有关,和他老婆长得好不好关系可不大。
陈小三再次发问:“你,你会放弃他吗?”
当然!周心意在心中回答:但是,我没必要回答你。她微笑地看了看陈小三,不置可否。
利嘉乐就曾经说过周心意:“你这个人最阴险,其实很适合去搞政治,有什么紧要事问你,统统一问摇头三不知。”当时,利嘉乐问她,他要不要和现任妻子离婚,你说这种问题教人如何回答?不管答是或不是都是错,周心意当然只好微笑不语。
周心田也说过周心意这点死相,说她这种沉默的笑法叫人心里没底。周心意曾经抗辩:“你一会儿说你老公这样这样不好,一会儿又说他其实也没那么坏,你叫我怎么答?难道你说他不好时我马上叫你离婚,你说他好时我又苦劝你维持婚姻?你才是当事人,冷暖自知,我当狗头军师你反而无所适从。”
周心意这一次却是真心使坏,她还没伟大到和老公的小三推心置腹。
陈小三语带哭音:“我真的很爱他,我一早就知道他有太太,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的,但是我实在管不住自己……”她哽咽着辩白:“我也不想破坏你们的婚姻,本来,只要他没有别人,我是愿意一辈子当情人的。”
周心意叹为观止,管不住自己?什么叫管不住自己?不外乎是不想管住自己罢了。如果你不想管住自己,自然找得到这样或那样的借口。
陈诺真的有这么好吗?在周心意眼里,根本不存在有哪一个男人好到让她委屈至此。当然,这个世界,从来就是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场,真是人各有志。
可笑的是这位陈小三居然把周心意当成了倾诉对象。
陈小三问她:“难道,你就不管他吗?”
周心意哑然失笑,陈小三还真的把她当妇联主席啦还是把她当他妈啦?她不管他?她怎么管他?难道她对陈诺说:“喂,你,找个小三也就罢了,不许再找小四了!”
她把一盒纸巾推到陈小三面前:“我也无能为力,没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周心意觉得这事简直荒唐得可笑,她居然对小三觉得很抱歉。
陈小三擦了擦眼泪,准备离开时还不忘提醒周心意:“我们见面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陈诺?我,我怕他会生气。”
周心意愕然,她凭什么还要帮小三保守秘密,说也是你要说的,我可没逼你说,你说完了还要我保密?我没有这个义务。周心意再次微笑,不置可否。
陈小三得不到肯定的答复,也只得起身走了,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对周心意道:“你这个人果然很有城府,怪不得了陈诺被你吃得死死的,从来没提过要离婚。”
我?我有城府?周心意抱住头苦笑。
她最恨陈诺的一点就是他居然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诉过陈诺:“我最恨人撒谎,如果你瞒着我在外面有什么猫腻,趁早告诉我,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当时的陈诺还信誓旦旦他绝对没有,周心意只是笑:“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我相信你,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噢。”
周心意并不是不宽容的人,她明白,即使是夫妻,也应该尊重对方的隐私,因为每个人的心灵都是自由的,而婚姻并不是心灵的牢笼。
但是这种值得尊重的隐私并不包括出轨,因为出轨已经严重伤害到另外一方,也伤害到双方的爱情与婚姻。
周心意的理智告诉她:陈诺不配得到她的信任和尊重,真正的爱情是以信任和尊重为基础的。但是周心意的感情却告诉她:她还爱他。
这真是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情。
但是周心意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她不对自己狠一点,那今后就只能任由陈诺对她狠了。如果她现在因为害怕痛苦而舍不得离开他,象他这样的人今后并不会迷途知返,他只会得寸进尺。
如果下次离婚
现在看来,她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周心意看着仍然在撒谎想挽回她的陈诺,除了难过,还有庆幸。
男人有时候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在外面不但有小三,而且还有小四,但是他居然还爱着她,还想挽回她?周心意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理解陈诺了。
两人正在无言以对,物业中介的小姐带着一对将近四十岁的夫妻过来看房子。
周心意暗暗松了口气,这几个人来得可真是时候。她和陈诺,再也无法沟通。
她终于可以不用和陈诺大眼瞪小眼了,当下热情洋溢地带着他们参观房子。
这套房子共有两层半,功能分明,三楼是书房和健身房,书房的落地窗外是一个大大的露台,错落有致地栽种了一些花草,周心意打开灯时,发现花花草草们居然绿是绿,红是红,黄是黄,长得欣欣向荣,看来陈诺这几天是好好侍候过它们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看到露台的时候,赵太太兴奋地轻呼了一声:“太美了。”
是的,是很美。周心意双手抱胸站在露台的黑色铁艺雕花栏杆边,极目远眺,这排房子建在离市中心不远处的半山上,地理位置十分难得,站在露台上可以看到整个小区的楼房布局三三两两,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其间又点缀着泳池、网球场和几个公共小花园,灵动优美,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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