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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机密(上)龙难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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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按摩的手法,也是跟你师父学的?”伏寿问。

“是的,不过这却并非微臣最擅长的。”

伏寿睁开眼睛:“哦?你最擅长什么?”

“房中术。”冷寿光一本正经地回答。

伏寿放声笑了起来,一个宦官居然最擅长的是房中术,这可真是个大笑话。冷寿光也呵呵笑了起来。笑够了,伏寿对着铜镜,幽幽道:“你说,今日他为何要抱着我跳开?自己跳开岂不更快?”

“这说明陛下心怀慈悯之心,有大仁之德。他连敌人之子,都肯降尊纾贵前去施救,何况是您?”

冷寿光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停按摩,忽地发觉伏寿的双肩往下垂了垂,似乎有些失落。冷寿光唇边露出一丝洞悉的笑意:“不过……陛下可能也有别的意思在里头。”

“嗯?是什么?”伏寿意识到自己问得过于急切了,连忙咬住嘴唇,摆了摆头,“算了,你不说也罢。”

“臣猜,陛下大概是不想睡地板了罢?”

自从那日两人争吵之后,刘协与伏寿便不再同床共寝。刘协主动在榻旁铺了一块绒毯,自己卧在上头,只有当冷寿光以外的人走近时,他才赶紧爬到榻上装装样子。伏寿原本想让他上来,自己睡地上,可刘协态度异常坚决,她也只得听之任之。

这时听到冷寿光这么说,伏寿面上浮出些许绯红,气恼道:“没人教他睡地上,偏他自己赌气不上来。”

冷寿光道:“陛下表面上柔顺宽和,骨子里却固执得很。拿定了主意,九个许褚都拽不回来。”

“就这点跟他兄弟还算相像。”伏寿心中想着,叹息道,“可惜啊,他根本就是个滥好人,巴不得全天下都跟他一样有君子之范。”

“也不尽然。我的老师写过一本书,叫《青囊书》,书里说‘人以眴时最朴’。意思是说人在受到惊吓时,瞬时反应最能体现真心。陛下那时抱住您离开,恐怕没时间思考太多,仅仅只是不想您受伤害吧。”

“那个笨蛋。”伏寿毫不客气地评价道,然后抬起右手,“寿光,别瞎分析了。嗯,你去把那绒毯搬去榻上,老搁在那里,早晚会被人看出破绽,于汉室复兴不利。”

这时候门外传来禁卫的喊声,看来皇帝已经完成了接见——刺杀事件发生以后,一大群臣子都赶来司空府向天子问安,折腾到现在才能返回“寝殿”。

门扇响动,传来刘协的脚步声。冷寿光感觉得到,伏寿突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刘协进了屋子,与伏寿四目相对,彼此都感觉目光里有些东西悄然松动。伏寿服侍他换下外袍。刘协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今日一时心软,救了曹丕,你怪我么?”

“曹营名医无数,就算陛下不出手,他也会得救。陛下如此行事,能取得曹家信赖,深谋远虑,令臣妾佩服。”

刘协苦笑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哪考虑那么多。只是天性使然,不忍让一个孩子在眼前死去罢了。”

伏寿似笑非笑,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那陛下你救下臣妾,也是天性使然喽?”面对这个问题,刘协没有正面回答。他轻轻摩挲着伏寿的手背:“那日与杨先生谈完,我想了许多。想过逃回河内去隐居起来,再不与外人来往;也想过像哥哥那样,硬起心肠,万千头颅落地而目不瞬。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些事都不是我想做的,不是我的本心。”

“那陛下你的本心,是什么?”

“当我看到曹丕垂死的那一瞬间,突然间一下子豁然开朗。我的本心,是要救人。救人,就是救汉室。”刘协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是一个软弱的人,无法做到像哥哥那么冷酷无情,他是汉武帝,我是汉文帝,一是雷霆,一是雨露。手段不同,却都是为了汉室。所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履行承诺。”

“对他的承诺还是对我的?”她的声音带有戏谑的意味,满眼的媚意,柔美的手指在男子赤裸的胸膛爬行。

刘协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对你们的。”说完他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无论外人如何看待,他心里知道,在身旁躺着的这个女人,是他兄长的妻子、他的嫂子。

听到刘协的回答,伏寿笑了起来。曹家二公子的性命,反倒成就了一位帝王,这可真是有些讽刺。

黑暗中她的笑容无比明媚。刘协一时间有些失神,她灿烂起来,如艳阳高照;决绝起来,却好似冰封万里——这两面大概都是她的真性情吧。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子,真不知怎么能在许都这个尔虞我诈、虚以委蛇的暗井中生存下来。

想到这里,刘协忽然想去摸摸她的脸庞。伏寿闭上眼睛,任凭他粗粝的指头滑过面颊。她以为男人的手会继续下探,可那只手却忽然抬高,按在她的头顶,爱怜地揉了一揉。

“苦了你了……”刘协喃喃道,手掌顺着缎子般光滑的头发抚下来,像是安抚一只受伤受惊的小兔子。伏寿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睛:“陛下您在籍田抱我避开刺客的时候,可知我想起了什么?”

“嗯?”

“想起数年之前,我和陛下刚刚逃出长安。风雨飘摇,群敌环伺,我们走到安邑断了粮草,进退不得。我与陛下缩在安邑城下的低矮草庐里,望着庐外的如瀑雨水。陛下忽然问我,如果此时有刺客出现,我会怎么做。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将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天子。陛下点点头,说他也是那么想的。”

“这不是很好吗?”

“不,他的意思是,他也会用我的生命去捍卫天子。”

“……”

伏寿看到刘协古怪的表情,不由得笑起来:“你的哥哥,就是这么一个人。”刘协觉得有些滑稽,又有些悲凉,他又问道:“那你听了以后是怎么想的呢?”

伏寿双眼闪过耐人寻味的光芒,抿起朱唇,挑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果然,这真是你的作风啊,要知道,陛下是绝不会问我这种问题——他不关心。”

刘协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来。真正的刘协,连自己的生死荣辱都无动于衷,遑论伏寿的心情。

伏寿道:“你们太不一样了。陛下是一块冰,他唯一的目的,只有复兴汉室,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在意;而你是一团火,你会去关心一个黄门的生死,会去询问一个嫔妃的喜怒哀乐,会为了牺牲的棋子而流泪。你们的王道,是绝然不同的。”

刘协把喃喃自语的伏寿搂在怀里,伏寿也顺从地伸展手臂,把他紧紧环住,螓首顶住下巴,肢体交错。女性颤抖而热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嗫嚅着,吹气如兰:“我会一直陪着你走到最后。”

男女的声音逐渐低息,一只细嫩的小拇指不知不觉勾住了另外一只,二指勾连,彼此紧密不可分——这是伏寿第二次与天子立下誓言。刘协随即将伏寿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

这一次,刘协不再彷徨。

※※※

荀彧在路上忧心忡忡地走着,脚步声流露出几许疲惫。董承之乱结束以后,他本以为可以稍微喘息一下,可乱子一个接着一个,让这位尚书令有些疲于奔命。许都的乱流,似乎并未因董承的败亡而停止涌动。

可想归想,荀彧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他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了——比如说此时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将军。

张绣此时正跟在荀彧后面,为了屈从尚书令的速度,他在迈步的时候,有意让自己的长腿抬得很低,看上去有些滑稽。这个人虽然也是西凉出身,却跟大部分西凉将领不同,总是显得忧心忡忡,眼神抑郁。荀彧这几天跟他深入接触,发现他严重缺乏安全感,不降曹时害怕,降曹了还是害怕。

尤其是刺杀事件发生以后,他更是噤若寒蝉,卞夫人、曹丕斥责满宠的举动,在张绣看来怎么都像是指桑骂槐。为此荀彧不得不好言安慰,再三保证他会得到最好的待遇,可张绣仍旧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

如何处置这支西凉部队,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倘若就这么拉去前线,就算曹公不介意,其他将领也会有反弹的声音;若要进行整编,又会造成张绣的不稳。

思忖再三,荀彧决定采用分而治之的手段。现在曹公已经返回官渡,荀彧把张绣和少量精骑先送到曹公那里去,其他部队留在许都附近,交给贾诩和胡车儿去弹压。一来可让曹公亲自给予张绣保证,让他宽心;二来也是让张绣与主力分离,让西凉军不敢轻举妄动。

“备则,这个月底你便要护送辎重北上。这次除了粮草资财以外,还有一人要随军同去,他如今刚刚返回许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他。”

张绣点点头:“请荀令君放心。同为司空僚属,我会与他多多亲近。”

荀彧停下脚步,露出古怪的神情。“这个嘛……不必勉强自己,你把他安全护送到官渡就好,多余的事不要做。”

荀彧和张绣很快来到一处宅邸。宅子并不宽阔气派,只是一间普通的半砖式两隔院落,但是这间小院距离司空府仅仅只隔一条街的距离。上次张绣带兵包围司空府的时候,曾经路过,但完全没有留意。在小院门口,早已经停了一辆古怪的马车,宽方车舍,铃铛吊角,两匹辕马都戴着鹿角。

两个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一起朝里面迈去。甫一推开门,张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他再一看,屋子里的景色令他瞠目结舌。

屋子里对跪着的,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老人头发花白,眼神浑浊,裹着一张裘皮不时咳嗽几声,正是贾诩;而贾诩对面那位青年人的额头很大,两只手瘦且细长,如同鸡爪,皮肤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光泽。

但真正让张绣惊诧的不是那年轻人,而是在他怀里,居然还侧躺着一个酥胸半露、媚眼如丝的女子。年轻人的右手,正伸入女子衣襟中漫不经心地揉搓着。

贾诩拿起一壶酒来,给他斟满,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咳咳……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哇。我这把年纪,若去江东之地,只怕早已湿毒入骨,咳……”

“喂,老东西,我是真病,咳咳……你可是装的。”

这一老一小仿佛斗气一般,居然对着咳嗽起来。年轻人连续咳了十来下,从怀里掏出片方布,把嘴角几丝淡淡的血迹擦掉,恨恨道:“我本想回许都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掉你。想不到文和你抢先一步降了曹公。你这狗鼻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灵敏呐。”

贾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一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倒是奉孝你,女色要节制些才好,不然阴取阳竭,精气虚浮,于你大不利啊。”

听了贾诩这话,那年轻人放声大笑,狠狠在姬妾胸尖掐了一把,道:“历数英雄豪杰,所图者不过霸业与女色。我助曹公夺取天下,曹公许我尝尽绝色。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尔尔,该当乘时雄起,一任恣意,何苦束缚自己呢?”

面对这样一番情景,张绣一脸骇然,比看到曹丕遇刺还惊恐。荀彧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曹公幕府中的军师祭酒,颍川郭嘉,郭奉孝。”

“哟,北地‘枪’王,久闻大名!”郭嘉眯着眼睛,倾斜着身体,右手抬起美姬软软的玉臂冲他摇动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绣突然明白,为何荀彧不让他做多余事。

【3】

王越道:“唐姬那个女人,就在这里?”在他眼前,是一座松柏林中的祠堂,徐福一如既往地隐藏在暗处,不露身形。

徐福道:“对,你与她的恩怨了结之后,杨太尉希望你尽快赶去官渡。”

“干掉袁绍么?”

“不,是他身边的一个人,一个对我们很重要的人,他的名字,叫做荀谌。”

王越歪了歪头:“如果是官渡的话,那么不用我亲自去。我的弟子徐他和史阿已经在官渡了,他们可以完成你们要求的一切,包括刺杀曹操在内。”

黑暗中的祠堂沉默了一阵,徐福似乎在思考王越的话。过了半晌,徐福方才开口说道:“总之,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只要做好荀谌的事就好,随后我会带给你详细指示。”

“好吧,不过你们最好动作快点。史阿还好说,徐他那孩子若是冲动起来,连我都不一定能控制得住——他可是徐州大屠杀的幸存者。”

“看来你的弟子,不怎么听话。”

“时局太乱,没什么好苗子……我倒见过一个资质不错的,可惜跟我没有缘分呐。”

王越罕见地叹息了一声,朝着许都方向望去。他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王越面露不悦,这本该是一次秘密会面,不应有任何外人与闻。他把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斩杀来人。

“不要出手,这是我请来的客人——其实对她来说,我们才是客人。”

听到徐福的话,王越定睛一看,看到一名穿着青布粗裙的年轻女子缓缓走过来,手里挎着一个篮子,发髻挽在头顶。

“唐瑛?你们还算守信。”王越嘴唇抿紧,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杀死自己弟弟的女人走近。

唐姬走到祠堂前,仿佛没看到王越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迈过门槛,把篮子里的祭品放在弘农王牌位前面。她轻轻地拂干净几案,把祭品摆正,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然后把额发撩起,转过身来直面王越。

“王服非我所杀,却是为我而死。”唐姬说,然后把那个雪夜的事情一一道来,包括王服最后撞向自己时那深情的一瞥,和自己那一句轻轻的“对不起”。

听完唐姬的话,王越慢慢抬起长剑:“很不错的故事,可惜对我没有区别。我只知道,你手里握着的兵刃,刺进了我弟弟的身体。就这么简单。你能选择的,只是乞求我的宽宥,或者引颈受死?”

唐姬没有回答,而是从祠堂里面抽出一柄磨得锃亮的铜剑,摆出一个进击的姿态:“此剑乃是天子剑,是我丈夫亲手磨制而成。他曾对我说,他无力保护我,也无力保护汉室,只能磨成此剑,冀望我能自保。在长安之时,我就凭着这一把剑,与王服杀出重围。”

“我弟弟把你救出来,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王越感觉有些好笑。

“我辜负王服恩义,本该自戕以报。但我如今身负两朝天子所托,不可把性命白白捐弃此地。持此剑,是为与阁下立一誓约。”

“这可不由你来决定。”

王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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