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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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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这是他特意留下的,看着珠钗不免想起,如果他的清漓戴上会是怎样的清丽美艳。
思及此嘴角不禁多了一丝欢喜,因而开口唤道:“来人。”
语落,自然有近身服侍的太监弯腰上前:“奴才在。”
“将这珠钗送到椒房殿于沐容华。”太监恭敬接了珠钗小心用紫檀盘盛着,才要告退,却又被祁铭琰叫了住:“你等着。”语落,却是提笔在洁白的纸张之上写了几行风韵抑扬的精致小字。
“把这个一并交与沐容华。”
“是,奴才谨记。”目送走了太监,祁铭琰仿佛放下了心一般,面色也显得多了一丝红润,看的孙德海欢喜异常。皇上上次一病,他知道那是因谁而起,可如今见皇上这般光景,心里也是踏实了。
一想到午膳皇上是在椒房殿用的,更是在那里小睡了一会儿子,自己也为主子这苦尽甘来有些唏嘘,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瓷盅放在了自家主子面前,笑道:
“皇上,喝些参茶再看吧,更精神些。”
祁铭琰也不拒绝端起喝了一口,味道正合他的意:“今天这茶泡的好。”
“皇上哪里的话,不是茶好,是皇上今儿心情好,这才觉着茶水也变了。”
“到是你会说话。”
只是主仆间才自难得说笑,却见外间的宫人弯腰回报:“皇上,芙荷姑娘殿外候着。”
芙荷的名字一出,祁铭琰一对深邃的眸子明显一冷,芙荷,哪里是芙荷来了,分明就是太后来了,她倒是真的很着急:“打发进来吧。”
太监领了命,很快便见以身着岚媛青绿百褶裙的清雅女子为首的几人款款而来,行到近前后皆伏身下拜:“皇上万福金安。”
“太后有吩咐。”祁铭琰抬眸略微不愉的看着岸前的女子,这几乎不是问句。
“是。”芙荷却是没有抬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情思去望向那个坐在帝王宝椅之上的男子。
“你们几个下去吧。”见状后孙德海吩咐了殿内几个立着的宫人,后面的话,许就不是谁都能听的了。
见宫人已经出了御书房,祁铭琰继续开口道:“不知道太后又有什么吩咐。”
“太后挂念皇上身子,让奴婢特来看看皇上的伤如何了。”芙荷小心抬头,看到的就是烛火下脸色明显阴寒了起来的俊挺男子。
“看伤?太后无故会挂念朕的伤?既然如此难得,朕若不配合也自显得无趣了。”他岂会不知道太后来验伤的真正意思,脸色阴沉的望着那个因为他的话而愣在那望着他的女子。
侍寝,只不过十几日便已经完全等不及了吗!她到真的把他祁铭琰当种马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径自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袍子,其中的力道无不是在显示着自己主人的怒火。 
孙德海哪里能看不出皇上面上的怒色:“皇上……”
可祁铭琰怎会理会他的言语,起身走到了已经面色大变的芙荷身前前,扔掉腰际上的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与嵌着珠宝的腰封,松散而开的衣襟,隐约可见男子白皙光洁的胸膛:
“这样够吗?还是说再找人来继续验?”
“皇上您莫动气,奴婢们也是奉旨办事。”与芙荷同来的一位年岁略大的嬷嬷见芙荷面有窘色,上前恭敬道:“皇上,奴婢们也是不得已,奴婢冒犯了。”说完,妇人上前伸手拉下了那本就松散的外袍。
露出的却是那一道道仍旧清晰可见的鞭痕,虽然已经经过十余日的调理,却因为主人身体的特殊本应该见好的身子,始终都恢复缓慢。
感受着微凉的空气接触身体时的寒意,祁铭琰一对星目已是充满了阴鸷,帝王,这就是他祁铭琰得到的天下!
芙荷望着那个满面皆是无尽怒火的男子,心中哪里能忍受:“好了,回吧!”
既然太后身边的近身人都发话了,一个嬷嬷却也不敢说什么,回去能交差就成,恭敬的退回到芙荷的身后。
孙德海赶忙上前将帝王的衣服整理妥帖,只恨不得将那个折辱了他主子的下贱老妇拉出去仗毙。
“皇上,太后交代,如……如不能侍寝,也该到皇后那走走,后妃……”
“告诉太后,朕知道了。”
芙荷如何感受不到来自那男人的推拒,她在他的眼中怕是早就被一道恨了吧。自己本也就是伤害他的元凶之一不是。
“皇上早些歇着,注意身子才是,奴婢告退。”说完,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再留下的理由,转身离开了那个她总是只能望却永远没有资格碰触的男子。此处心伤,又有谁知,恨也只恨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
“皇上。”孙德海轻唤始终立在那不动的帝王,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被一般奴才这样对待,别说是那尊贵的人,即便是他心中也是气恼异常。可如今步步都活在他人的势力下,何止是压抑这样的简单。
“别来烦朕。”见此光景孙德海还能再说什么?老实闭嘴不提。
才沐浴好的沐清漓松散着一头散发着淡淡茉莉清香的一头乌黑秀发,因为天色已经转凉的关系也退去了夏日里的薄衫,着上了软绵温暖的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
“小姐,皇上……确是有心的。”幽竹见沐清漓手中掂量着那精巧玲珑的珠钗,再加上自家小姐手中的字条不免心中划过小女儿家的娇羞。
当今皇上对她家小姐的好,她是看的明白的,再则这样的情浓意切,又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幻想?
沐清漓没言语,只将那写着字的纸条与珠钗一并搁在了妆台上,洁白的宫用纸张质地很是光滑,甚至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沉香,上面写着却是相思: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好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沐清漓起了身,让抱琴开了窗,抱琴怕自家小姐着了寒只开了一扇,望着挂在院落上空的一轮月,沐清漓却不知心中是怎样的一股哀伤。
坐了一阵也是自觉没趣,不过是更加勾起往日的惆怅,也就解了衣躺下歇了,那一夜却是朦胧中做了一个梦,她竟然梦到祁铭琰又来了,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哀伤的他,那感觉让她没来由的意念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
心疼,是的,从心底深处升起的一股熟悉的心疼感,很多年前,她就是怀着这样的情思想要将一个小身影抱在怀中,用自己的温暖去温热他。
就在她想要伸手抓住什么的时候,祁铭琰走了……
虽然皇帝曾亲自下令沐容华不用请安,可沐清漓还是多少要顾虑一下,她并不想让自己太过孤立,也不想太过显得恃宠而骄,虽然现在不需要做什么,但是她也需要势力,她也需要了解朝政,更需要为自己的孩子以后铺路。
“小姐,皇上都已经下令不用去,您何必……”抱琴想要劝阻,只这话也说不出口,何必去自贬身份?现在哪里还是以前的身份。
“不用天天去,可总也要有个样子,没事。”沐清漓不是不知道抱琴心中所想。
“可是……总是要小心身子啊,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惦记着您有个什么。”
“说了没事,即便有人惦记着,也要顾及着些地方,即便不顾及这些也自然有人暗地里护着,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事。”这个他,沐清漓说的不是别人,捋了捋步摇上的流苏,眼角却不自觉的看到了妆台上昨晚自己放着的珠钗与纸张,只这一看却是一愣。
祁铭琰……
“小姐……”抱琴见沐清漓眼睛直直的看着妆台上的纸条愣神,不明她想到了什么,轻唤一声,见自家小姐回神,才又道:“我知小姐怕是不喜欢,可……这毕竟是皇上赏的,也不能……”扔了,她没说出口,可意思却是明了的。
她又哪里知到沐清漓发的是什么怔。那几行风韵抑扬的精致小字,她就是没来由的觉得熟悉,这样的字体她原先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候见到的要比这生疏一些,也没有这般的风韵。
他不是没见过祁铭琰写字,却是第一次见到他用这样的写法写字,可一想到这个字原来的主人,她又不免觉得自己疯魔了,她和景阑的记忆,怎么也能被亵渎了。
“走吧。”不再多思,在应秋的搀扶下出了逸轩堂。
皇后王琳也是有些错愕的望着给她行礼的女子,这绝对是一种讥讽,椒元殿,一样的椒元殿,不一样的却是换了皇后,原先她拜她,而今也是反的了。
“沐容华快些起来,身子要紧。”只有王琳自己清楚自己到底是花了多少力气才能如此完美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前皇后,怀着她喜欢的男人的孩子,可……天下变了,以后会怀上那个男人孩子的女人会一个接着一个,都要计较,她又该如何活?
谢了礼,众人依位份坐了下来,自有宫人上茶端果:
“皇后娘娘宫里的茶就是不一样,沐容华觉着如何?”庄妃又是开口直指,沐清漓不知道她又要如何,却因位份问题不得不理会:
“娘娘身份尊贵,金枝玉体,您都言说此茶是好茶,嫔妾哪里会有觉得不好的道理。”
“沐容华果然是个玲珑人,怪不得皇上喜欢。”落下杯盏,庄妃一对丹凤眼里尽是嗤笑,面上似是不经意的又道:
“皇后娘娘,听说皇上昨夜留在了您的宫中,臣妾心里欢喜,想着皇上的身子定是康复了的,也少了些挂念。”
这话一出,沐清漓却是心中没来由的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她知道这话应该是对着她说的,虽然她不怎么出椒房殿,可后宫中传皇上一直未召见后妃侍寝她却是知道的。
而昨夜却……侍寝了?这感觉来的有些莫名,虽不强烈可还是让她抓住了,她真的疯了不成。
沐清漓这边一愣,皇后又岂不是也明显一愣吗?不由得想起了夜间的一幕,那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来到她宫中的男人,更不曾想他竟然在她这里留宿,那份开心与欢喜只有她知。嬷嬷告诉她要抓住机会,她毕竟是个女子,再如何以为人妻,让她主动勾引却也是难上难的。 
见他就躺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鼻翼间是独属于他的味道,那是一种她从未在别除闻到过的沁香,她只觉得自己醉了,想到了很多往事,甚至连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画面都变得清晰了,他仿佛就是一朵开在天山之上的雪莲,那么珍贵而耀眼。
她是甘愿的,心甘情愿的算计也被算计的嫁给了眼前的男人,她不后悔,一直都不曾后悔,她想要为他像个普通女子一般的怀上孩子,相夫教子,好容易放下一切羞耻,可才抚上他的胸膛,手腕却被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掌桎梏住,他说:“皇后,朕有些累了。”
这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冷水一般的浇灌在了她的心窝上,眼泪终是止不住的掉了下来。那样的留宿,却是有谁知道她的心酸。
望了眼眉眼中明显带着嫉妒的庄妃,只得笑道:“妹妹挂心了,皇上已经无什么大碍。”也罢,也罢,从嫁给他以后她不就是知道的吗?相比庄妃她却也是幸福的,只……眼神落在那个小腹隆起的娇艳女子时,心里又不免不适。
“现在咱们荣宠一身的沐容华身子不便奉驾,看来,这后宫里头,皇上最先想着的还是皇后娘娘呢。”
这话一落,沐清漓和皇后的脸色皆是一僵,殿内的众妃嫔见此光景皆是没有任何生息,只等皇后如何反映。
秋玲哪里受得了,才欲开口却被王琳制止了:“妹妹说的哪里的话,皇上对后宫从来便是不偏的,都是一样的喜欢,只是前些日子病了一段时日不免冷落了众位妹妹,皇上昨日夜里还交代本宫说众位妹妹都是才离家入宫,怕是思亲,让本宫好好照拂。”
皇后的明显退让众位嫔妃岂能不知道?只这一个照面却是让众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后宫之中乌氏一族才是最尊最大。
请安事毕,应秋搀扶着沐清漓出了椒元殿,但沐清漓却并没有坐步辇,只想散散步,这里她却也熟悉的,毕竟这里曾经是她的家。
后宫,这就是真正的后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景阑在的时候,她从不曾有一日见不到他,甚至在他看奏折的时候她都会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看书。两人虽不说话,却也是你心我心,情意香浓。
这后宫之中争夺一个男人的恩泽,今天她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知道和亲自感受到那明显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日后……怕是会有更多,让她去和一个拥有众多女人的男人在一起,她……
却是越想越心躁,更觉得那个夜间抱着她的身子没来的让她觉着厌恶。景阑,她想她的景阑。
一路因为想得出神,谁知,冷不防有人斜刺里蹿出来在她面前普通跪下,还没待她反映,那人影开口便道:“沐主子……”
沐清漓心里一紧,这声音却是耳熟的,再见那猛然抬起的面容不是故人又会是谁?
“至善?!”别说是沐清漓,即便是身旁护着她的应秋也是一愣,赶忙回身命身后跟着的宫人离开待命。
沐清漓亲自上前一把将那个已经满面泪痕身着太监服的年轻男子拉了起来,只这手一碰触到那人的身子却引起了男子的一阵楚眉。
“怎么了?可是哪里伤着了?”沐清漓见他皱不适眉,心中疼惜。
“没有,没有,奴才是高兴,奴才是高兴啊……”说着,至善又是眼泪止不住的掉“是娘娘,果真是娘娘,还活着,您还活着……”
沐清漓何时见着那个开朗明媚的小太监如此这般的行为过,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貌,只如今竟然成了这副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再见他面色明显不好,身子更是比往昔瘦了一大圈,心里更是猜到他可能过的不好:“至善,莫哭,莫哭,你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并未嫌弃下面人的脏乱,拿出手中的罗帕为其擦拭,只她越是这样,至善越哭的厉害。
“至善,你告诉我,可是在庄妃那当差受了气?她是否对你不好?”沐清漓多少感觉到了意一丝的不安。
“沐主子不要担心,奴才很好,奴才的主子对奴才也很好,奴才……奴才就是想您,想咱们……奴才见您第一眼就知道是您,只是,奴才身份卑微不能立时来见您,主子,只要您好,奴才看着就高兴,高兴!”
听这言语,沐清漓怎不是万分感伤,拉着至善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忠心。”
“至善,可别再哭了,主子现如今有了身子,你何苦招她伤心,大家现在都好,快擦了眼泪高兴才是。”应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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