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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驴走江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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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一边敲墙壁一边唉声叹气:“出口到底在哪里啊?”
风尘不语,只静静地凝视着她,忽然说了句话,很轻,“若是一直困在此处倒也不错。”
张小果听不清楚,耳边只刮到一点点声音。
她走过去在风尘身边坐下来,问:“你说什么?”
风尘淡淡一笑,道:“出口在何处我也不知。”
张小果顿时泄气,蔫蔫地瞥他一眼,道:“虽然我不喜欢你,可现在我们同乘一条船一定要齐心协力想法子逃出去。”
乌黑的眸子光华流转,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为何不喜欢我?”
眉目如画,昏暗油灯下的一张脸俊逸非凡,好似在瞬间为阴冷无比的甬道添了几缕光亮。传闻,只要是女人就会被风尘公子的笑容所折服。
张小果一双眼睛亮晶晶,盯着他说:“因为你身边花蝴蝶太多,飞来飞去烦死人了。”
花蝴蝶?好看的眸子微微一闪,他唇角一掀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把花蝴蝶都赶走呢?”
张小果眼珠子一瞪,怒道:“你想,你想始……始什么来着?”她敲敲脑壳子,郁闷,一到关键时刻就忘词。她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思量片刻,道:“你想抛弃她们么!”
她是想说始乱终弃么……风尘突然连开玩笑的心思也没有了。对着张小果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他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挫败。许久,轻轻叹了声气,道:“这间密室由岩石堆砌而成,若有机关必定藏与岩石后。你退后,我打开一块试试。”
张小果被风尘掳回去三次,其中有两次她才动手就被他制住了。虽然知道风尘的武功深不可测,可是从来没见他真正出过招。
她不禁猜测风尘会使什么功夫。鹰爪?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只单腿静立张牙舞爪的大鸟;蛇拳?软绵绵地扭来扭去……
蛇拳妙啊!张小果仿佛看见风尘顶着一头桃花在那里疯狂地扭动。
风尘见她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心里突然有点发毛。
他微打个颤,往前走背对张小果,手扶上腰带还没来得及抽出软剑便听得“轰”一声巨响。
密室一阵震颤,一个人从头顶掉了下来。
白衣胜雪,清冷月华之光刹那间将密室照亮。
萧月白拍拍衣服,看到二人似是一愣。
张小果呆若木鸡,小白怎么会在密室里?
萧月白叹声气,淡道:“人生何处不相逢。”
张小果回过神,立即跑到他身边,问:“小白,那人是不是莫灵?”
说不上关心莫灵,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如果莫灵死了她会觉得可惜也很可怜。她真正担心的是小白,如果他很伤心,自己或许会跟着伤心。
气氛骤然间凝固,萧月白不说话,那对黑珍珠般耀眼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眉宇间的闲散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悔恨与自责。
他答应过一个人会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可是她却死了。如果让她跟着自己,她的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
责任,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死也不能抛弃的东西,他却轻易就丢了。
莫灵死了,如何对得起他?
萧月白微微颔首。他侧过身,阴影挡去大半边脸,看不清神色。
张小果静静地凝视他,说不出一个字。她想安慰小白,可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嚅了嚅嘴唇依然只喊出他的名字,“小白。”
萧月白再转身,看着她眸子里渐渐恢复些许光彩,“先找出口。”
“罗烟死了,她的尸首就在密室里。”风尘将视线从张小果身上移开,突然开口道。
萧月白长眉一蹙,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就变得更加烦躁。
他自顾自地说一句,有点不耐烦,“‘妙手回春’唐闲可是深藏不露。”
张小果双眼一亮,道:“唐闲真可恶,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萧月白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的,很是鄙夷,“江湖传闻唐闲只会画画,想不到……”
话未说完,他脸色骤然一变,闪身将张小果护到身后。
“轰隆隆”一声,是岩石挪动的声响,紧跟着岩石缝里竟飞出了无数银针,密密麻麻雨丝一般朝着三人身上射去。
梅花形胎记
银针漫天飞,密如牛毛。
张小果只觉头发都要竖起来。
萧月白白袍子一闪,人就如离弦的羽箭一般朝密室疾驰而去。
紫色长衫被软剑割成两片,顺势抛出像两只轻盈飞舞的蝴蝶,把萧月白二人牢牢罩住。
张小果被萧月白护在怀里,脑袋卡在他咯吱窝下面,正巧露出一对大眼睛。
风尘断后,挥舞半片长衫卷去大半疾射而来的银针。
张小果看见几枚银针急速扎入风尘手臂,失声惊呼:“当心!”
风尘略微一顿,幽深眸子里一闪而过一丝笑意。
三人火速撤离甬道,退回密室。
张小果目光灼灼地盯着风尘手臂,数了数足有十五根银针,禁不住深吸了口气,问:“银针上会不会有毒?”
萧月白漫不经心地瞥一眼,淡道:“就算有毒,他也死不了。”
张小果脸色泛青,抖着嘴唇说:“如果有毒,我会不会死?”她伸手指了指屁股,冷汗狂飙,“刚才来不及逃,你帮我数数有几根戳住了。”
萧月白脸色一变,把张小果放到地上,扳过身子一看,一滴冷汗溢出在鬓边。
屁股上赫然一朵用银针插成的梅花。
如果银针有毒……
他迅速拔出一根银针,放到鼻子边嗅。
张小果两条眉毛拧成了结:“有没有毒?屁股又痒又痛啊。”
冷汗顺着发丝滴落。银针尖散发出的冷冽幽香与那种毒太像了。
萧月白疾点几处要穴,把张小果体内的毒封住。
张小果只觉一股倦意莫名袭来,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小白,我不会死吧……”
“不会。”萧月白擦去她额头的冷汗,将插在她屁股上的银针一根根小心翼翼拔出,看向风尘道:“须尽快找到出口。”
风尘捋起袖子,封住自己几处大穴。修长白皙的手依然止不住微微颤抖,手臂上赫然一排紫黑色的斑点,爬到手肘处终于缓缓停下。
“什么毒这么厉害?”他十三岁入江湖,混迹了将近十年,从来没中过一种毒能逼得他不得不封住自己要穴,被迫不能运气的。
萧月白嗯哼一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黑寡妇。”
黑寡妇?颤抖的手臂剧烈一震,风尘第一次感受到深切的寒意,恍若赤身裸体立于冰潭之中,那种彻骨的寒冷像无数把利剑直朝他心窝射,剜得鲜血淋漓。
江湖传闻黑寡妇之毒无人能解,除非找到药仙,可药仙青竹早已在三十年前绝迹江湖,找他谈何容易,或许比登天捞月还难。
风尘凝视着张小果,幽深的眸子里隐隐浮现出担忧,自己中针在手臂若是找不到解药,大不了丢一只手,可她的伤口在屁股,难不成要削了屁股?
萧月白把张小果交给风尘,道:“借你的剑一用。”
风尘接住张小果,眸子微微一闪。他从腰间取下软剑递给萧月白。
萧月白抬手捏住剑尖,手指拂过离剑柄三寸处的“星月”二字,微露赞赏之色,“好剑。”
他握紧剑柄顺势一抖,星月剑便发出铮然一声嗡鸣。
风尘只道他借剑是想劈开墙壁,想不到萧月白竟走到冰床边将罗烟尸首拎到地上。
“你!”他气血上涌,手臂处立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萧月白睨他一眼,淡道:“黑寡妇之毒阴冷异常,此地本就属阴,若再行运气你那只手臂怕是要残废。”
风尘长眉紧蹙,冷汗已将劲装浸湿透。
萧月白身形一闪,人高高跃起举剑劈下。星月剑宛若一道白虹从天降,闪电般劈落。
“咔”一声闷响,冰床刹那间裂开一条巨缝,紧跟着便从中部断成两截。
一只铜把手骤然显现与冰块堆之中。
风尘眼底闪过一丝光华,恍然大悟。
罗烟是他的姨娘,即使毫无亲情可言,他也断然不会对她的尸首不敬。
很多事情不是想不到,而是其中那层禁锢阻断了前路。
他冥思苦想惟独漏掉密室里这张冰床。
这只铜把手究竟是不是打开出口的机关?
萧月白将星月剑递还给风尘,蹲在冰堆边细细观察这只铜把手,忽而唇角一勾浮开一抹笑。冰块断面反射光亮照在他俊逸无双的侧脸之上,隐约竟有仙人之姿。
雕虫小技。他轻嗤一声,极为鄙夷的。
这种机关,他十岁时便能轻易破解,竟放着用来做密室出口,简直自信得让人无语。
萧月白抬手拔下发簪,找到一处细孔□去,轻轻一转,便听得“啪”一声响。
他赶紧跳开。地面登时显现出一块铁皮。
他掀开铁皮,一股子霉味迎面扑来,险些把他呛死。
这该死的密道是有几年没走过人了?
萧月白抱起张小果走向密道入口,却被风尘拦住,“我先走。”
他看一眼昏迷不醒的张小果,率先跳入密道。
三人从密道爬出时,唐闲已带着一大帮逍遥派弟子候在房间里。
萧月白轻轻松松破了机关,却没料到出口的另一端竟然是罗烟卧房里的床。
唐闲脸色臭得要命,一块黑一块绿的,简直比彩虹还好看。他大约是想不到有人能从漫天乱飞的银针雨下逃出升天,还能找到如此隐蔽的出口。
他愤愤然抬手挥下。逍遥派弟子一窝蜂攻上去。
窗门被人撞开,飞进来两个妙龄少女,将风尘护与身后。她们看见风尘几乎变成紫黑色的手臂,“刷”一下白了脸孔,“公子。”
萧月白叹声气,“还不动手,是要让你们公子的手臂彻底废掉么。”
妙龄少女稍稍一愣,手里长剑快速出鞘与逍遥派弟子打成了一团。
风尘略一愣,刚刚反应过来就见萧月白抱着张小果跃窗逃走了。
小九谨遵主子命令,弄了艘小船在扬子江边等。
黑灯瞎火的,他站在马车顶依然看不清岸边的形势,只隐隐约约看见逍遥山庄里星火点点。
少爷怎么还不回来。说是去接张小果姑娘,可去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晚饭那会儿工夫,他跟着主子心急火燎地赶到江边,果真见到了逍遥派弟子所说的那具尸体。
当他看清尸体的脸孔,着实吓了大跳,原来真的是莫灵。
虽说主子不喜欢莫灵,可她好歹是主子的师妹,莫名其妙被人害死了,主子能不伤心么!
如果张小果姑娘再有个三长两短,主子会不会心灰意冷,出家当和尚去?如果主子当和尚,那他必须得跟着去。
和尚不能吃荤,不能动怒,不能骗人,还不能想姑娘……天呐,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
小九抓抓脑袋,急得不行。
他犹豫着要不要潜入逍遥山庄探探底,便看见桃林里一片白影飞快往江边掠来。
他眯着眼睛确认,猛的一拍大腿,喜道:“少爷回来了!”
萧月白打横抱着张小果钻进船舱,一面吩咐船家开船,一面让小九去煮热水。
小九盯着张小果一张比白纸还白的脸,倒吸了口凉气,“姐姐她……”
“快去烧水。”萧月白眉头一皱,有点烦躁。
小九点点头,一溜烟跑出去。
事态严重,为了尽快烧好热水,他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一边烧火,一边拿着竹筒吹气,呛得眼泪狂飙。
黑寡妇之毒至阴至寒,只有怪老头能解。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张小果泡在热水里,抑制毒素扩散到心脉。
小九烧好三大锅热水,全部倒入一只大木桶里。他走过去扶张小果,被萧月白赶出船舱去。
他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细细一想,立即心花怒放:少爷看了张小果姑娘的身子就要负责!这下,就算是雷也劈不开他们了。
萧月白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放到她腰部,身子往前倾几乎贴到她额头。
睫毛长而密,像两把形状好看的小刷子。
他对着睫毛轻轻吹口气,问:“把你衣服拔光,不会怪我吧?”
张小果早就晕到天涯海角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萧月白“嗯”一声,又自顾自说一句:“朋友自然要讲义气,我这是在救你,在救你啊。”
语落,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腰带,解开一半突然停下,凑到她耳边,轻道:“我要脱了啊?”
许久,没听见张小果否定,他心安理得地抽去她的腰带,把她翻过身趴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拔得精光。
乌黑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的身体,眼底有暗波涌动,牵起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燥热。
“恩恩,屁股形状还不错。”他俯身细细观察找到针孔,伸手摸一摸。幸好是在屁股,若是钉在筋骨上可就麻烦了。
萧月白抱起张小果把她放到木桶里,视线不经意一转,顿时变了脸色。
耳畔飞快飘过一句话:言儿心口有个梅花形的胎记,你要切记。
手指扶上胸口,微微一颤。
梅花形的胎记,梅花形的胎记……
那一夜,雷电交加。牛头村村头的破庙里,一个女婴“哇哇”大哭。
萧月白顶着大雨,冲进破庙时已被淋成了落汤鸡。
他抱起女婴解开蛤衫一看,胸口果然有个梅花形的胎记。
“一定要把言儿安全抱到莫家庄。”青衣男子紧紧握住萧月白瘦弱的肩膀,鲜血如注顺着心口淌落,混掺着雨水直把他的青衣染透。
小脸苍白,嘴唇不停颤抖着,眼神却比磐石坚定,“师父放心,我一定把言儿师妹安全送到莫家庄!”
那一年,萧月白才七岁。
他抱着女婴跌跌撞撞逃出牛家村,深一脚浅一脚,逃了多久已经记不得。
终于体力透支晕倒在路边。
萧月白醒来时,身旁有个妇人正抱着女婴喂她喝米汤。
他一把抢过女婴就跑,甚至没看清那个妇人长得什么样。
妇人……莫非是那个时候?
萧月白抱着女婴逃到莫家庄交给莫庄主就走了,再次见到莫灵已是十年之后。
难道张小果才是莫言?
心如潮水澎湃,即将燃尽的油灯似在瞬间注入灯油重现光明。
如果张小果就是师妹莫言,师父知道必定很高兴。
如果师父未死,他们父女二人重逢该多么喜悦。
如果,太多的如果让萧月白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弄她胸口的胎记,他的呼吸竟与她一样变得不那么顺畅,喜悦骚动,复杂得犹如五味瓶,究竟是什么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伏龙谷
月色如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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