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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若相离 作者:游小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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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将她扶起来,头上的发髻已经掉落一半,身上的华服也早已浸透。锦离忍不住笑道:“娘娘还是快些回去,免得被人看到说后宫闹鬼。”
嫣贞儿素净的脸上比那冬日里的雪还要白上几分,她含恨道:“洛锦离,别以为你救了本宫,本宫便会感激你,做梦,本宫定要让你为今日所犯的错负责。”锦离依旧神色如常,道:“奴婢并不指望娘娘会感激,但奴婢要告诉娘娘,不只有主子的命金贵,奴才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他们不过是因家境贫寒不得已才入了宫,若娘娘非要和奴婢过不去,也请娘娘不要牵连无辜的人。”说罢走到一边将香兰扶起,朝着远处慢慢的走去,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太阳渐渐敛去了刺眼的光,锦离身子本就未完全康复,凉风袭来,只觉身子瑟瑟发抖。水珠顺着发梢缓缓滴落,却在落地时转瞬即逝,她扶着香兰吃力的迈着脚下的步子,蓦地脚下一松,向后倒去,却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急促的呼吸声裹挟着熟悉的紫檀香气沁入肺腑,令她渐渐安下心来,忽然一颗极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慢慢的淌了下去。
嬴政看着怀中昏厥的锦离,咫尺之间却又遥远的仿若天边,而心下犹如跌进了万丈深渊,又像是放在油锅里煎炸,一时之间只觉失了理智。手下一紧,他将她打横抱起,薄薄的衣裳渐渐濡湿他的衣袍,隐约生起一丝冷气。
“宣夏无且。”他声音冰冷,仿佛一把刀子要刺穿所有的人耳膜直*心脏。随后在众人簇拥下疾步向日月宫走去。
☆、二十九章:梨花风动玉兰香(一)
锦离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次日黄昏才渐渐苏醒过来,身子却虚弱无力。夏无且请了脉后,开了方子下去抓药,嬴政焦急的在殿内踱了几个来回,却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声“政”,声音飘渺。
嬴政回过头去,见她蜷缩在软榻一角,病容憔悴,好像一条经久陈绢随时都会碎掉。他上前去,声音温存,道:“你醒了。”锦离只是怔怔的瞧着他,旋即有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嬴政心下有些慌乱,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锦离想要坐起身来,嬴政拿了身后的大靠枕让她靠上,打趣道:“想不到你还识得水性。”锦离望着远处朦胧晕黄的灯光,良久,方才道:“奴婢和蒙毅真的只是碰到,皇上……”话犹未落,已被嬴政一只手拉进了怀里,道:“朕信你!”语气坚定,目光如炬。
朕信你!朕信你!那日他着实愤懑至极,他气她,恼她,不过源于一个爱字。如今她解释了,这种解释却让他想起了那日她漠然的眼神,夹杂着一丝不屑。他直直的望着眼前的人,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稍转即逝,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殿外隐隐传来柝声,赵德垂首轻步上前道:“皇上,嫣妃娘娘在宫里大闹起来了。”嬴政稍稍舒展开的眉心又拢在一起,冷哼一声:“朕还未找她算账,她倒真真活得不耐烦了。”锦离浑身打了个寒颤,他道:“你放心,朕定会给你讨个公道。”说罢起身,道:“赵德,摆驾延庆宫。”
嬴政欲迈开步子,墨黑袍服一角被一双素手拽住了,他回过头去,锦离有些吃力的说:“请皇上放过嫣妃娘娘。”嬴政有些不解的问:“朕已将此事调查清楚,你无需再帮她讲话。”锦离缓了口气,道:“她并不是有意和奴婢作对,不过是看着奴婢在御前当差嫉妒罢了,皇上就不要怪罪她了,何况奴婢并无大碍。”
对于嫣贞儿,嬴政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落忍,点点头道:“好,朕答应你。”
嬴政出了日月宫,在宫人的簇拥下前往延庆宫,远远听见里面的哭闹声,仿佛一根极尖利的针扎在他的耳膜上,令他心生厌恶。赵德小跑几步前去通传,宫人们纷纷出来恭迎圣驾,独独不见嫣贞儿的影儿。
嬴政仰头望了望黑沉的夜空,虽是七月正暑的天气,但见月色清华如水,沐在身上如霜似雪。屋内灯火通透,照见地上一片狼藉,嬴政绕过那些残渣碎片,瞧见嫣贞儿泪眼婆娑,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赵德怕伤了主子,忙唤了近旁的心儿将那些残片收拾干净,又挥了挥手同众人退了下去。嬴政这才轻声斥道:“看着现在哪还有一点主子该有的样子。”嫣贞儿却道:“皇上还知道臣妾是主子,臣妾还以为皇上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如今可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敢在臣妾面前作威作福,而臣妾却连抱怨一句皆成了不守规矩的泼妇,如若皇上不为臣妾做主,就请皇上责罚臣妾。”
嫣贞儿越说越是委屈,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扑簌落下,嬴政不禁伸手替她拭去,动作极轻,神色淡然,问:“贞儿,朕虽妃子众多,那你可知朕为何不爱她们?”嫣贞儿泪眼涟涟的望着嬴政,摇头道:“臣妾不知。”
嬴政道:“因为朕深知她们爱的并不仅仅是朕,相比之下,她们更喜欢朕带给她们的权力和身份。”嫣贞儿紧紧握上嬴政的手,急切道:“臣妾是真心爱着皇上的,就算皇上不是一国之君,臣妾对皇上的爱也一如当初。”
嬴政轻声笑道:“贞儿,朕曾说过,朕谅你骄纵跋扈,因为朕知道你心肠不坏,只要心是善良的,那么你做的任何事朕都会原谅你。至于你和朕宫娥之间的事,朕希望是个玩笑。”
“原来皇上说这么多,到底是因为洛锦离。”
“一个人若是被妒忌蒙蔽了双眼,那么她就犹如炼炉中的烈火般危险,而朕,决不允许朕的后宫成为第二个战场。朕知道你素来是个心善的女子,识大体懂分寸,只要你好好的呆在这延庆宫,不让朕操心,朕定会让你守住你现在所得的一切。”
嫣贞儿苦笑,嬴政看似关心她,其实却在告诫她不得在宫中生出事端,委实用心良苦。她将头靠在嬴政宽厚温暖的胸膛上,听着那铿锵有序的心跳声,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只要皇上能常来看贞儿,贞儿依了便是。”
☆、第三十章:梨花风动玉兰香(二)
这几日天气极是炎热,官道两旁并无遮阴的树木,那日头直直照在密不透风的銮驾上,只觉要生出火来。嬴政脚边本放置着冰块,这会子也化成了一泓清水,映出他瘦削的俊容上浮出一丝焦躁。
锦离斜倚一侧,撩起窗帷望着炎炎如火的天上,但闻耳边步声杂沓,马车辘辘,偶尔有风扑面,仿佛滚烫的沸水,叫她睁不开眼。待她坐好,拿起矮几上的纨扇快速摇晃几下,见那扇柄下垂着数寸长的蓝色流苏随着左右晃动发出一阵清脆响声。
因官道宽阔笔直,又有虎贲军在前方开路,寻常来往的行人马车早已被关防至数里之外,所以行速极快,不过晌午,便到了上林苑。
上林苑是皇家苑囿中规模最大的一个游猎苑囿,其包括数十个相对独立的苑囿,每个小的苑囿又都有各自独特的风格。平素闲来无事,嬴政便会在这儿游猎观赏‘强弩弋高鸟,走犬逐狡兔’,如到夏季又将此作为夏宫,命人将奏折搬至于此。
赵高上前打起轿帘,嬴政步下高高的步辇,又回头执起锦离的手顺势将她抱了下来,待落地后,嬴政已执了她的手向暖阁走去。只余了赵高愣在原地,意味深长的看着锦离的背影,身后赵守义轻轻喊了声:“义父。”
赵高回过神来,问:“可是查清楚了?”赵守义点点头道:“已经查清楚了。”赵高满意的笑了笑,道:“到屋里说话。”赵守义道了声“是”跟着赵高回到住处。待进屋后他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关上房门,恭谨道:“义父,儿子已派人查清楚了,她是咸阳城富贾洛明鸿之女,八岁时,娘亲及早离世,而洛明鸿又一直忙于生意,所以一直由家里的下人照看。”
赵高问:“那宁妃与她又是何关系?”赵守义道:“宁妃与她自幼相识,素闻这次进宫便是得了她的照应。”赵高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道:“你速速回宫禀报主子。”赵守义道:“儿子遵旨。”忽而又问:“义父,儿子还是不明白,既然皇上喜欢她,为何不册封于她?”
赵高气定神闲的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呷了一口:“皇上素来行事谨慎,倒是这丫头出乎了我的意料,你且只管将这些禀报给主子,其他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透蓝的天上白晃晃的日头隔着竹帘照在地上泛起一层白光,四下里安静无声,嬴政已经歇了午觉,赵德派了几个当值的人留在暖阁外头候着,余下的也都打发回了自己屋里。锦离随着英红到偏殿准备了凉茶,不一会儿传来两声击掌声,声音不大,旋即既停,锦离知道是叫茶的暗号,她端了朱漆五福寿字托盘快步行至暖阁。
赵德候在暖格外,见她后交换了眼神又替她打起了帘子,锦离向他欠了欠身走了进去。暖阁内依旧静悄悄的,嬴政倚在大靠枕上,双眸紧闭,一只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怕是头疾又犯了。锦离将托盘置在案上,又轻步上前问:“皇上,是否传夏太医前来请平安脉?”
嬴政已经睁开了眼,正欲下床,锦离忙上前跪下替他穿上鞋子。嬴政神色淡然,透露着三分慵懒,指了指案上的茶盏,道:“你去给朕把茶端来。”锦离道了“是”,又将托盘捧到嬴政面前,他端了那茶盏轻轻抿了口,只觉入口微苦,喉咙间却是清凉爽口,直叫人有说不出的快感,不禁又饮了口,才问:“这是何茶?怎么之前没喝过?”
锦离神色恭谨道:“回皇上,是寻常的杏花茶,奴婢见皇上一路舟车劳顿,午膳也只略略动了几下,想必是热着了,才想着在煮好的杏花茶里加了冻子,又加了几味清热祛火的草药。”
“难怪入口会有些苦涩,倒也是极好的做法。”嬴政轻笑一下,问:“对了,你来宫中多久了?”锦离虽不明白,但也照实回答:“奴婢来了三个月了。”嬴政“嗯”了一声又问:“可是想家了?”锦离不知该怎样回答,抬头觑见嬴政正看着自己,慌忙垂首盯着脚上的软底鞋面,最终点了点头。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吹得那极薄的窗纱在半空轻飘,嬴政忽然走上前执了她的手,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上鼻来,不像是胭脂水粉气,倒像是暮春时令的兰花香。嬴政不禁问了句:“你喜欢兰花?”
锦离先是摇摇头后又点了点头,嬴政诧异的看着她,她道:“奴婢觉得兰花如圣洁之花,所以喜欢的多了些。”嬴政轻笑道:“那你可知这兰花又有旁的别称?”锦离摇头不知,嬴政道:“又叫君子兰,是君子的象征,不过朕看你倒不像是君子。”锦离却道:“奴婢本就不想做君子,倒不如做只栖息在树上的宿鸟来的自在些。”
嬴政定定的看着她,清凉的瞳仁里倒映出眼前娇美的女子,见她眉峰轻拢,眼神里夹杂着他看不懂的哀愁,好像绕过了他直直看着外面的天地。他的心忽的一沉,心头有千万个念头闪过,却叫他一个也抓不住,只道:“朕已经特许你回家探亲。”
☆、三十一章:梨花风动玉兰香(三)
自从嬴政去了上林苑后,宫里一时清冷下来,胡姬一早携了众妃子前去华阳宫请安。郑妃斜靠在软榻上,见她们后忙招呼她们坐下,胡姬先是询问了一番病情,郑妃一一答后,又叫宫女准备了茶水点心,众人这才闲聊起来。
安妃道:“姐姐可是知道洛锦离?”安妃这一说,到让众人皆看向她,郑妃微微点头,她道:“她最近可是得意的很,饶是这宫中的下人见到后都要客气待着。”容妃道:“又是一个魅惑君主的狐媚子。”嫣贞儿含恨道:“可不是狐媚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本事,竟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
郑妃听的有些糊涂,道:“本宫虽久病宫中,未能得见那丫头,不过倒也听蝶儿提起过,说是个灵巧的丫头,难免皇上会看上。”容妃却道:“说到底还不是锦绣宫那位,自个儿不受宠就想找个帮手,还真亏她想得出来。”
嫣贞儿素来与方宁不对付,经容妃一提,自然多说了些:“凭她作何本事,还能翻了天不成,别忘了这后宫可是姐姐掌权。”胡姬狠狠的瞪了嫣贞儿一眼,被郑妃看了去,却是一口气未提上来直咳的似要掏心挖肺。
侍立在旁侧的宫娥珠儿忙端了药来,一勺勺喂着那浓黑发苦的药汁。胡姬见状,欠了欠身子道:“姐姐先好好休息,妹妹们改天再来探望。”郑妃面露歉意的点了点头。
胡姬同嫣贞儿回到景福宫后,赵守义已在殿外恭候多时,见着胡姬回来后上前请了安,又将赵高交待的事仔细禀报给胡姬,胡姬听后便叫竹影:“去把本宫那玉如意拿来。”竹影答应着转身去到殿内,不一会儿捧了赤锦缎的盒子出来,胡姬将盒子旋开,见里面是柄通体白玉三镶福禄寿如意,她道:“回去告诉你义父,只要用心办事,本宫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赵守义接过玉如意后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头,忽想起了一件事,道:“主子,奴才来时听御前的小贵说,皇上已特许她回家探亲了。”胡姬笑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赵守义又磕了个头,这才起身退了下去。
胡姬见赵守义已退下,方转过身来对着嫣贞儿呵斥道:“真该管管你这张嘴,说起话来总没个边。”嫣贞儿携了胡姬的手陪笑道:“姐姐说的极是,只怪我一时贪话。对了姐姐,既然赵公公说了她回家探亲,我们何不就此利用这次机会除掉那个妖孽。”
胡姬不以为然道:“这不过是蠢笨人的下乘之策,聪明之人定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说着伸手纤纤十指,道:“本宫还要用这双手登上皇后的宝座。”她的确成竹在胸,自从她嫁给嬴政那日起便做着一个可以同嬴政并肩而战的梦,只是她不明白,嬴政自亲政起未曾立后,现如今四海归一,仍不见有封后的打算,她曾密召淳于越商讨过此事,但其结果最终不甚了了。
清晨紫骞率郎中前去围场巡逻一番,又有身手敏捷的卫士从外围将兽赶往围场中心,四周笼子里则关了待会儿射杀的猛兽。众卫士皆身穿胡服,披着战袍,手持弓弩、戈、矛等兵器,身旁皆有战马一匹;众名将则穿着长襦外披彩色铠甲,肋下各有佩剑,身旁的战马均有小厮牵着。
嬴政乘骑御马,率了扈从侍卫亲随簇拥行至于此,待下马后,众将士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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