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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尚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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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放开我!放开我!唔……”潫潫眼一闭,果然那人将随意擒住,还堵上了他的嘴。
“姑娘,出来吧!”那杀手声音略带得意,好像完全确定这屋里藏着人。
潫潫没敢动,只是惊慌不已,姑娘?他们在找一个姑娘?会是自己么?那么找自己有什么用呢?会和自己的爹爹有关么?可为什么在寻香楼没人找来呢?好多个问号砸的潫潫头昏眼花,却又在那杀手的威胁下,清醒过来。
“出来吧,不然……我捏死这个孩子。”
潫潫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发抖,她真想不管不顾就这么窝着,可想起那个软软的孩子,再想想那盒子里的鹿肉,以及那双清透的双眸,那个小小的酒窝……潫潫承认,她冷硬的心,软了……
“你别动,我出来!”潫潫冷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放眼过去,果然一片狼藉,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哟,真是个美人。”那蒙着面的杀手,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
“别废话,我出来,你放开他。”潫潫举起手,戒备的看着这个男人,若是这个男人来杀她,或是对她有什么企图都好,就怕他得逞之后,还对随意灭口。
“真没想,将军之女居然这般貌美,难怪……”那杀手猥琐的□两声,上下无顾忌的打量着。
“你想干什么?”将军之女?莫非真是来找自己的?潫潫暗惊,脸上却丝毫不露。
“不干什么,送你上路而已。”那杀手一手掐着随意,不让他发出声音,胳膊夹住他小小的身子,即便随意来回蹬腿,也完全影响不到杀手的举动。
“我得罪你们了么?”潫潫皱眉,她爹都斩首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大费周章的来杀她?
“呵呵,你的存在,就是得罪我们了。”那人轻笑,夹着随意一步步走了过来,另一只空了的手,缓缓的从腰间的剑鞘中,抽出一把并不怎么起眼的铁剑。
☆、第二十一章
潫潫看着那人,自己则倒退着,往炕下走,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死了,她记得食案上有一把刀,虽然不长,可总比没有的强。
“你要杀我可以,你放他。”潫潫以拉开距离为掩饰,一步步来到食案旁,假装腿一软,跪了下来,顺着跪势,也不管是否握着刀刃,只飞快的将其握在手中,一阵刺痛,可潫潫的心,却略微镇定了。
“你觉得,我需要么?”那拿着剑的杀手晃了晃胳膊下的随意,张狂的笑道。
“他反正也不是你们要杀的人,你杀了我,他也做不了什么,不如放了他,他还是个孩子。”潫潫将刀藏在襦裙的袖子中,她能感觉被刀刃隔开的手指正流着血,但此时此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那人放了随意,她能近的了那人的身,那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她努力过了。
“是么?如果我不放呢?”那杀手摇着剑,看着潫潫,仿佛想要欣赏一下,美人临死前的慌张恐惧。
“放嘛~”潫潫忽然眼角一挑,媚色横生,一个尾音拖成千般滋味,好似猫儿卧心,挠的无处不痒。
“哟!”杀手惊诧,而后眯了眯眼,猥琐的打量着潫潫的胸口,那里鼓涨涨的,虽然潫潫年岁不大,可近期明显进入发育期,身材也越来越傲人。
“爷~我怎么着,也比这个孩子好吧。”潫潫用手指勾着胸下的腰带,这个动作做的很自然,她是这方面的老手,很清楚如何迷惑一个满心色/欲的男人。
“你……”那年轻人显然还嫩,看着潫潫媚眼如丝的模样,先是一阵疑惑,而后便走了过去,只是手上的铁剑却缓缓放下了。
“爷,你看,我又跑不掉,外面又没人,反正你都要杀我了,我只求你行行好,刀子快一些,别让我痛着了。”潫潫一扯腰带,襦裙慢慢松了,她没看错那男人眼中的邪念,若是换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或是一个自制力强大的,她恐怕早就死了,也不会有这时喘息的机会了。
“真没看出来……没看出来……”那男人看着潫潫的衣裙,咽着口水,手上却很快有了动作,一个手刀,便将胳膊下的随意打晕,扔在了一旁。
潫潫心疼的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孩子,却不敢上前查看,只能媚笑的等着那个男人近身,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后背有多么僵硬,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脏跳的多么剧烈,她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是两条人命。
“竟是这般的美人……”那男人上前将铁剑插回腰间,恐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如琉璃般纯净的姑娘,此刻手中正攥着把刀。
面带微笑的依进男人的怀里,潫潫的眸子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感受着那男人恶心的气息,潫潫慢慢握紧刀柄,渐渐地,男人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神情也变得痴迷,潫潫适度的发出几句呻/吟,熟练的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忽得,潫潫就觉着面前的男人全身一阵僵硬,便知道机会已到,就待他猴急的想把潫潫放倒在案几上的一刹那,她猛地抽出尖刀,稳稳的插/进那人的小腹,血当时就喷了出来,溅了潫潫一脸一身。
“贱人!”那人就觉得腹中剧痛,顿时什么旖旎都没有了,怒红了双眼,一把扇了过去。
潫潫连躲都没躲,顺着那个巴掌,一滚身翻过案几,再利索的爬了起来,将一旁的随意抱在怀中,头也不回的往外跑,边跑边随意的用单手和嘴将腰带系牢。那人哪里容的她逃跑,捂着伤口,拔出了剑也紧跟着冲了出来。
“小贱人,别以为你能跑的了,真没想到,竟是个骚货,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也被你迷惑了?”
潫潫脚下一顿,眉头微蹙,却又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疯一样的往前跑。
“别跑!你……”
潫潫不敢喊人,跑把刚刚出去的那群人,又招了过来,所以只能往她熟悉的地方去,冬郎君的园子太远,厨房的路又太偏,潫潫咬咬牙,一个转身冲入了通向接客前院的回廊,她就不信,那么些人,没有一个管事的,再说前院还有护院。
一路跌跌闯闯,潫潫又抱着个孩子,几次那人都差点追上,潫潫都感觉到了剑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由于紧张造成的肌肉僵硬,让潫潫觉得浑身都痛,可她仍旧苦苦坚持着,奋力往前跑去。还好,就在潫潫觉着实在没力的时候,眼前有几盏灯光,慢慢靠近。
“救命啊!”潫潫实在憋不住了,大喊一声。
就在那灯笼的光芒迎到眼前的时候,潫潫一抬头,顿时松了口气,看着那对迷人的眸子,僵笑着道:“找个大夫给随意看看。”而后一头栽进那人的怀里,人事不知。
潫潫觉着自己一直在跑,也不知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只是下意识的不停的往前奔,若是停下了,就会有很可怕的后果,但这漫漫长路,根本没有尽头,潫潫想喊,可张口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全身痛的,似乎被人砍过一样……
“潫潫……潫潫……”
“没事了,潫潫,坏人被打死了,别怕!别怕……”
似乎是有谁在她耳边轻柔的劝道,潫潫疲惫的放松了手脚,却觉着嗓子如同冒烟一般,干哑的厉害。
“水……”
迷迷糊糊,有人将水滴入口中,潫潫努力的喝着,眼睛也在挣扎下,缓缓睁开。面前一片模糊,只觉着脸颊火辣辣的痛,思绪回潮,潫潫记起了那个杀手,也记起了最后遇见的这个人。
“随意怎么样了?”撇开头,表示不喝了,潫潫低哑着嗓子问道。
“没事,就是吓着了。”情倾又没束发,披散着乌丝,身着白色中单靠在她身侧。
“我睡了多久?”看不到外头,潫潫抽着嘴角问道。
“二天一夜。”情倾侧过身,好笑的看着身旁这个肿了一半脸,还仍平静淡定的少女,仿佛这几日做噩梦,哭的死去活来的不是她。
“你一直照顾我啊,抱歉了……”望着那含笑的眸子,潫潫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躺在情倾的炕上,显然她与情倾是同睡了。
“无妨,既然醒了,就喝点粥吧,随心很担心你。”优雅的翻身下炕,这个妖冶的男人如同一幅画般慢慢的向外走,潫潫一阵怔忪。
她知道自己,即便这个皮囊再精致,她再有多少世的经验,也不能称上真正的美人,她深刻的了解自己,她可以妖气,可以娇媚,但这其中最大的成分则是伪装,她并不是一个天生惑人的女人,如今的万般手段,千般优雅,都是她一世一世模仿来的,是自己给自己做好了模子,她只是个复制者,她虚伪。但情倾不同,不论他做什么哪怕只是拿着个杯子,小口的喝着水,你都能从他骨子里看出那份清雅,那份勾人,他就好似天生的妖精,不论男女,只要见过他,便想将他压在身下,与她相比,情倾是个真正的尤物,若在前几世,他就是她仰望的存在。
这般想法,也只是出现在潫潫脑海里的一个闪光,她现在也不用以色事人了,更不用使出什么手段,征服哪个男人,她如今只求好好的,平凡的生活,美与丑,雅致与粗俗,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现在,只想真正的做她自己。
“潫潫姐,你没事吧。”侧过头,潫潫就看到随心拿着食盒,跪坐在炕旁,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我真没事。”只是浑身都酸痛,脸颊肿了而已。
“若不是你,随意就……”随心满心感激的哽咽道。
“若不是他进来,我也活不了。”潫潫笑着摇摇头,肿起的脸颊立刻让她明白笑得代价。
“你喝点粥吧,我自己煮的。”随心上了炕,将潫潫扶了起来,又将食盒里的小碗木勺拿了出来,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给潫潫。
潫潫早就饿了,也不推辞,大口的吃了个半饱。
“大夫说你受了惊,肠胃有些不好,一次不让吃多,等再过一个时辰,我再送粥来。”收拾了碗勺,随心解释道。
潫潫感觉好多了,也没多问,便让他先去照顾随意了。
等着随心出去,潫潫才想起情倾还没吃饭,便仰头问道:“你不吃点么?”
“我早膳用了点点心,不碍事。”情倾重新回到炕上,躺在潫潫身旁。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等了一会儿,眼看潫潫又要闭上眼睛了,情倾忍不住问道。
潫潫手指微动,虽然包扎过了,仍是有些痛,想了想问道:“你们之前赎出去的几个姑娘,还好么?”
“你果然不是个笨的。”情倾卷翘的睫毛微颤,拉了拉滑入胸口的青丝,顿了一下叹道。
“左右都是牺牲品,也要有价值。”潫潫侧身躺好,闻着身边人身上不知什么品种的花香,懒懒的回道。
“红烛死了,荣玉伤了脸,琴双没事。”情倾撇眼看到潫潫如猫儿般卷曲着身子,不由眨眨眼,也鬼使神差的躺了下去,侧过身,将潫潫拉入怀中,软软的,很特别,就像没有骨头一样。
潫潫也不知是听了结果,还是靠的情倾太近,身子难免一僵,随后也就放开,偎进情倾的怀里,比她想象的还要温暖。
“放心,都结束了。”情倾在潫潫的头顶上说道。
“你们要送的人,走了?”潫潫闷在他怀里小声道。
“嗯。”情倾低低答道。
潫潫再没问了,而情倾也没问那杀手身上的刀伤。
☆、第二十二章
“潫潫姐,你快去看看吧,公子又没用午膳。”随心焦急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食盒。
“昨天易二公子不是来了么?”潫潫拿着烫壶简单的在为情倾熨着衣服,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只要情倾没有客人,便拉她睡同一张炕,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就好像缺少温暖的孩子,寻求一个安定的怀抱。而潫潫寄人篱下,对之前的事情也心有余悸,于是最识时务的她,妥协了。
潫潫没有问那件事情的原委,大致也能猜出,估计是太子的情人,被朝廷的其他势力追杀,太子又顾及不到,就只能安排几个心腹,用赎外室的手法,扰乱视听,只希望能鱼目混珠,将真正要保护的人,以青楼外室的方式,护送出去。而荣玉,红烛,琴双,还有她,便都是障眼法,她们全是那女子的盾,难怪芳华宁可冒着摔断脖子的危险,都不愿意来。不过好在,她和琴双都没事,其他两个人,她本就不熟。
“可不知道易二公子说了什么,公子从晚到现在都没睡。”急得火烧眉毛的随心,拿开烫壶,一把拉过潫潫的手道:“你去劝劝公子吧,可别再这样了,万一闹病了,可怎么才好。”
“好吧,你别急。”拿起已经熨好的中单,潫潫跟着随心走了出去。
潫潫其实早就发现,情倾对易二公子的感觉,根本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她通过这段时间对情倾的接触,早看出他个性扭曲,对性别的迷茫,虽然傲气,但又难免在有时候因为自卑,患得患失,甚至神经质。只希望这次易二公子别做什么刺激情倾的事情,不然头疼的绝对是潫潫她自己。
“公子,潫潫进来了。”中规中矩的通报,潫潫没仗着自己可以入住这里,便恃宠而骄,她始终明白,她只是丫头,且并不可能与情倾有什么实质上的突破。因情倾不知是几岁来了这里,对于情爱上,更多倾向男子,她虽对情倾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她更清楚自己那颗理智的心,她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可能是受的男人,飞蛾扑火的。
“嗯。”好半天,里面才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潫潫拉开门,走了进去,果然就看到他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白花花的胸膛敞着,也不管今日是不是早已快要入冬,外面冷风飕飕了。
“这又和谁怄气呢。”潫潫走了过去,从柜子里拿出小衣和新的中单,这个人懒得时候,小衣从不穿着,只爱搭着件中单,来回逛游,也不嫌下面漏风。
“没事,只是闷了一些。”眼光迷茫,明显不是他说的那样。
“那也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到时候坏了,还不是你自己吃苦。”伸手拉开情倾的中单,潫潫早就习惯这一身的“草莓”,几下给他穿好小衣,又给他换好了新的中单,便将他拉上炕,盖上被子,又唤来随心,让他去厨房要碗鸡汤来。
“你说,是不是不可能有人永远的陪着你。”看着潫潫一通忙活,情倾躺在被子里,木木的问道。
“当然了,人总会死的。”跪坐在炕旁,潫潫将情倾的长发顺好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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