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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第5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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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对于南岭县这样的贫困县来说,经济处罚的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比行政处分还要大!

原本已经是供血不足了,还突然被掐断了输血,这离死就不远了。

昨晚上的事情一旦宣扬出去,这一次的扶贫款要不到不说,省市对南岭县的其他扶持政策也有可能难以兑现,连锁反应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

既然付大木已经自以为是了,楚天舒干脆一装到底。“大木兄,怕就怕浮云矿场不肯罢休啊。”

“哈哈,我说小楚书记,”付大木笑了起来:“那你就放下身段,去给黄老邪认个错,陪个不是,这家伙邪是邪,还是挺讲义气的,我想,你初来乍到,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奶奶个熊!听这口气,付大木和黄老邪已经窜通一气了。

楚天舒不由得气往上涌,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昨晚上的这出戏,是付大木授意郑有田和黄老邪等人联袂出演的,付大木是幕后总导演,郑有田和黄老邪充当的是剧务和制片人,护矿队担任主演,山坳村的村民稀里糊涂地本色出演了群众演员。

楚天舒压住火气,继续向付大木请教:“大木兄,那受伤的村民怎么办?”

“他们还想怎么样?”付大木气呼呼地说:“他们要是想闹,没问题,先让他们拿几十万来,赔了人家挖掘机的损失再说。”

楚天舒说:“县长,这恐怕不合适吧?好几个村民受了伤呢。”

“活该!”付大木气势汹汹地说:“你不用担心,这帮刁民,皮糙肉厚的扛得住,如果非要赖来医院里,那你就告诉他们,不赔人家的挖掘机,住院的钱自己掏腰包。让他们往外拿钱,那比割他们的肉还疼,只要一吓唬,保证蔫吧了。”

我靠!这他妈的还是人民政府的县长吗?屁股坐歪到哪里去了?县里的老百姓到了他嘴里,竟然就成了刁民,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受了伤,竟然被他骂作活该。

搁在以前,楚天舒恨不得甩他两个耳刮子。

“小楚,就这么办了。你赶紧想办法平息事端,把黄福霖从矿上弄出来。你告诉黄老邪,啥事都别过分了,如果他执意要把事情往大里做,我付大木奉陪到底!”不等楚天舒再说什么,付大木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靠!明明是狼狈为奸,还他妈的虚张声势。

揣着一肚子的气,楚天舒回到会议室,郑有田还在大谈特谈如何带领全乡人民与浮云矿场斗争到底。

楚天舒恼怒地打断他,直截了当地布置任务:“柳主任,你跟刘副乡长去浮云矿场,找黄固要人,先摸摸情况再说。郑书记,你带乡里其他领导全力做好山坳村的工作,要保证不再发生新的冲突,让村民们不要感情用事,一切由组织出面解决。杜局长,你和乡派出所的人一起,抓紧调查事件发生的过程。黄村长,你和我去乡卫生院看望受伤群众。”说完,不待宣布散步,出了会议室。

乡卫生院离乡政府不远。

楚天舒带着黄腊生和王永超赶到时,乡卫生院唯一的一名医生正在忙乎。

受伤的村民中有黄铁栓。不过,他只是头部破了皮,流了一脸的血,很是吓人,并无大碍。头部包扎了一下,看见黄腊生来了,忙迎过来喊了一声叔。

另外一位村民腿上挨了一棍,走路稍稍有点不方便,也不算太严重。

只有一名老一点的村民受伤比较重,断了两根肋骨。

介绍完情况,医生指着老者对黄腊生说:“黄村长,快送县医院吧,他的伤我真治不了。”

黄腊生黑着脸,说:“你是不是医生?是医生还有治不了的病?你是不是怕我们出不起钱?没关系,人是矿上打伤的,肯定该他们掏医药费,你只管打针开药就是了。”

医生苦着脸说:“黄村长,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他伤了两根肋骨,必须要动手术,我这里连个手术台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治?”

“他妈的,”黄腊生狠狠地骂了一句,说:“楚书记,你看看,他们心狠不狠,下手重不重?六叔就是个值夜的,拦在挖掘机前不让他们挖,他们就往死里打啊,我们要到到晚了,怕是要被他们打死了。”

楚天舒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你叫个鬼啊叫,打死人是要偿命的。”

第867章抢粮对峙

医生大概也猜出了楚天舒是个不小的领导,他抢着说:“领导啊,这还算好的啊,假如打坏了内脏,就是送到卫生院来我也一点招儿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了。”

黄腊生吼道:“哼,人要是死在了你卫生院,看我不把你这里砸个稀巴烂。”

医生嘟囔了一声“土匪”,忙着去给另一位村民处理腿上的伤。

黄铁栓突然问:“叔,玉米,今天还搬不?”

“搬,当然要搬。”黄腊生一拍大腿,叫道:“妈的,这一急一忙的,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说完,掏出手机来,给山上的村干部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青壮年劳力都带下来,准备往家搬玉米。

打完电话回来,黄腊生又对黄铁栓说:“你去找辆拖拉机,把你六叔送县医院去。”

“我没那么金贵,回家躺几天就好了。”六叔挣扎着站起来,看了楚天舒一眼,说:“腊生啊,听领导的吧,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会害了一村人。”

黄腊生赤红着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声。

楚天舒上前扶住六叔,难过地说:“老哥,你说得对,打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管怎么说,伤还是要治。”说完,吩咐王永超,让马国胜开车,将六叔和腿上受了伤的村民送往县医院,治疗的费用由县里先垫着。

六叔听了,激动得直哆嗦,拉着楚天舒的手,眼里噙着热泪,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永超和另一位受伤的村民扶着六叔先走了。

楚天舒跟医生又聊了几句,问了问乡卫生院的情况,了解到杏林乡卫生院的基本医疗器械也十分匮乏,全院也只有他这一名医生,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就在杏林乡,体弱多病需要照顾,估计他也早就离开了。

楚天舒出了卫生院,黄腊生和黄铁栓跟在了身后。

路上,黄腊生很是内疚地说:“楚书记,怪我没把群众情绪稳定好,你就批评我吧。”

楚天舒剜了他一眼。

黄腊生一缩脖子,难过地垂下头。

又走了一段,黄腊生大约觉得再不说实话,楚天舒不会轻饶他,不过,他还是耍了滑头,只是告诉楚天舒,黄福霖听到消息赶来时,群架已打完,一台推土机正燃着熊熊大火。

黄福霖二话没说,带领村民把火扑灭了。

村民们往回撤的时候,护矿队的人趁机就把黄福霖抓走了。

“护矿队的人早有准备,我们上当了。”黄铁栓补充说。

“早有准备?”楚天舒本来在梳理事件的过程,一听黄铁栓说出护矿队的新情况,禁不住又问道:“铁栓,是不是你最先到的现场?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铁栓说:“开挖掘机的人根本就不是司机,一开始就是护矿队的队员。以前的司机只要我们把他们围住,怕挨打吃亏,一般都会住手,可这回不一样,不仅不住手,还恶语伤人,要不也打不起来。”

楚天舒的心又是一阵发紧,脸上冒出了汗。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场戏经过了精心策划,表面上是浮云矿场要抢夺放马坡,暗地里就是冲着给他制造难题而来的?他摇了摇头,努力想将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轰走,可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黄腊生没注意到这些,还在一口一个护矿队,向楚天舒细说对方的不是。

太阳出来了,已是暮春,阳光有些**。

楚天舒抹了把汗,他知道这汗不是太阳晒出来的,而是因为心急如焚!

黄腊生是个粗犷的汉子,居然没看出楚天舒一点儿反常来。

楚天舒彻底平静住内心的时候,黄腊生还在喋喋不休:“楚书记,这次你得给我们做主,要是这帮狗日的还不消停,我这个村长当不下去了,没脸当。”

这话真是刺耳!

楚天舒心里不是个滋味,暗道:这件事处理不好,你这个村长没脸当,我这个县委书记又有脸当下去吗?

楚天舒备感憋屈,他冲黄腊生吼道:“现在你知道没脸当村长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村长呢?”

黄腊生被呛了个满面红,心里扑腾得厉害。他这才发现,这位看起来像个书生的新书记真发起火来,样子蛮吓人,连他这个土匪村长也害怕。

转过一个山头,远远就看见乡政府门口停着一辆卡车,一群人围着,撸胳膊挽袖子地跃跃欲试。

黄铁栓眼尖,说:“叔,好像是运玉米的车到了。”

黄腊生张望了一眼,忙说:“铁栓,快,你快去,别让他们抢了。”

黄铁栓撒开脚丫子跑了过去,挤开人群,麻利地爬上了卡车,坐在了装玉米的麻袋上。

车底下的是郑店村的村民,他们指指戳戳地说:“铁栓,你这是啥意思?”

郑店村是乡政府所在地,也是乡党委书记郑有田的老家,郑店村的村民仗着他的势力,在杏林乡总要压着其他村子一头。

不用说,他们惦记上这车玉米了。

黄铁栓说:“这是县里专门给我们山坳村的,你们不能乱抢。”

郑店村的村民不服气,一个壮汉叫道:“凭什么就是你们山坳村的?上面写着字了吗?按规矩,见者有份。”

黄铁栓说:“郑关西,这是你们郑店村不讲道理的丑规矩,谁家的东西你们都要分一份。你们守着乡政府,哪回分东西少了你们的?这玉米,是新来的县委书记帮我们山坳村要来的,谁也不许动一手指头。”

郑关西叉着腰叫道:“哎,黄铁栓,照你这么说,你们山坳村打架打出功劳来了,县委书记还要专门帮你们要粮食慰劳你们?”

“这你管不着。”黄铁栓说:“反正这车玉米就是我们山坳村的。”

卡车司机不耐烦了,站在车踏脚上嚷嚷:“哎哎,乡政府来个人,签个字把车卸了,我还要赶回去吃饭呢。”

郑有田出来了,问明了情况,在签收单上签了字,盖了乡政府的章子,然后冲卡车上吼道:“黄铁栓,你下来,把车卸了再说。”

黄铁栓从车上跳了下来。

郑有田冲郑关西等人一挥手,说:“卸!”说完,转身进了办公室。

郑关西等人打开卡车的后门,呼啦啦地拥上前开始卸车。

很快,车就卸完了。

卡车一溜烟地开走了,几十只麻袋堆在了乡政府门口的水泥地上。

郑关西等人喘着粗气,坐在了麻袋上。

黄铁栓掏出盒烟来分发给郑店村的村民。

郑关西把手一扒拉,说:“谁稀罕你的烟,我们累了半天,玉米也应该有我们一份。”

其他的村民纷纷附和。

黄铁栓急了,说:“不行,这玉米是书记帮我们山坳村要来的,谁也不许动。”

郑关西站起来,说:“黄铁栓,你以为老子们是你们山坳村的长工?”

黄铁栓说:“乡里分扶贫物资,哪回不是我们山坳村出力最大?哪回不是你们郑店村分的最多?”

郑关西说:“黄铁栓,少跟我扯以前的狗卵子。今天只说今天的事,这玉米谁卸的就是谁的。你卸了多少你搬走,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

“放屁!”黄铁栓说:“我也没请你们帮着卸,你们不卸,我一个人也卸得下来。”

郑关西哈哈大笑:“黄铁栓,你这不是扯卵蛋吗?卸之前怎么没听你这么说?哦,我们累死累活地卸下来,你倒会说轻巧话。”

黄铁栓又气又急,知道跟郑关西讲不清道理,便赌狠道:“反正这玉米是山坳村的,谁也不许动。”

“老子就动了,你能怎么的?”郑关西往手心里了呸了一口,弯腰就去搬麻袋。

黄铁栓急了,抓住郑关西的裤腰带,用力一带,把他摔了个屁股墩。

郑关西爬起来,挥舞着双手,叫道:“黄铁栓,你狗日的邪完了,在老子们的家门口也敢撒野。郑店村的老少爷们,给我上。”

郑店村的几个村民将黄铁栓团团围住,骂骂咧咧,推推搡搡,还有几个趁机扛起麻袋就往自家跑。

这回黄铁栓真急了,他从栅栏上抽出一根木棍来,红着眼睛吼道:“住手,再不住手老子就客气了。”

几个正在搬麻袋的村民停住了。

“别怕,搬,继续搬!”郑关西挡在黄铁栓面前,伸着脑袋,叫道:“打!打呀!你他妈的有种就把老子的脑袋开个瓢。”

刚刚住了手的村民又开始搬麻袋。

黄铁栓恼羞成怒,他大吼一声,举起了木棍,照着郑关西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棍下去,郑关西的脑袋肯定要开瓢。

说时迟,那时快。

杜雨菲从会议室里冲了出来,在木棍下落的瞬间,抓住了黄铁栓的胳膊。

郑关西捂着脑袋,跑到了一边,也抽了根木棍抓在了手上,吆喝着围住了黄铁栓,蠢蠢欲动。

这时,山坳村的村民赶到了。他们一看黄铁栓要吃亏,马上奔跑过来。

他们准备挑玉米的,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根扁担。

郑店村的村民见势不妙,也纷纷从附近的村民家里拿来了锄头、铁锹和镰刀。

双方就在乡政府门口对峙。

第868章谁点的火

“住手,都给我住手!”杜雨菲厉声喝止了众人,又对追过来的几名派出所民警说:“听好了,谁要敢动一动,立即抓起来。”

楚天舒和黄腊生也紧跑了几步,隔在了两伙人之间。

见楚天舒来了,郑有田再次出场了,他装腔作势地继续煽风点火:“你干吗?为了这么点玉米至于吗?大敌当前,不想着一致对外,还搞他妈的窝里斗,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矿上和别的乡笑话死。”

郑关西挨了骂,也不敢回嘴,招呼着郑店村的村民走了。

“叔,他们刚才搬走了我们几袋玉米。”黄铁栓还要追出去,被黄腊生抓住了。

如果不是有楚天舒在场,如果不是昨晚上刚打过一架,依着黄腊生的脾气,一定不会抓住黄铁栓,而是要亲自出场,不依不饶地把被郑店村村民搬走的玉米追讨回来。

气氛有点紧张,不知是天气热还是心虚,黄腊生的头上就开始冒汗,由不得自己。

郑有田黑着脸,呵斥道:“黄腊生,你们山坳村的人还真成土匪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知道收敛?昨天跟矿上是不是没打够,今天又打到乡政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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