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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比脸干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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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比脸干净 第六章(3)
小卫从不雇“裤样子”,他本身就是自己的“裤样子”,甚至可以说是那些二十来岁的“裤样子”们的鼻祖。
  我问过小卫:“你穿裤子卖货这招是从哪儿学来的?”
  “师出无门,是我自己的发明创造。”小卫扬扬得意地说,“现在这些小屁孩们都是我的徒子徒孙。”
  大平雇“裤样子”雇得最早,几乎是市场里刚出现“裤样子”这个行当,他就一气儿雇了两个。从此,大平更不爱跟顾客磨嘴皮子了,在市场里像个巡视员,这儿走走那儿看看,哪儿热闹往哪儿凑。下棋的热情也空前高涨,还买了几本棋谱书苦心钻研。棋下累了,到床子前与“裤样子”闲扯几句,下行收收钱,典型的甩手老板。只有“裤样子”忙不过来了喊他,才过来搭把手。一阵抢购风过后,大平又继续与人下棋,或事不关己地躲到旁边的时装店与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搭讪,时不时笑得嘎嘎的,一副开心快活的样子。
  我们这些靠批发过日子的人,不雇“裤样子”,只雇服务员,看货倒货。毕竟,“裤样子”是专门蒙零买的人,拿货人都是老江湖,基本不吃那套。
  我的生意进入正轨后,雇了一个服务员,是与我住同一个小区的邻居,叫高健。我们雇服务员的首要条件是人要老实,不能趁老板不在床子的时候,批货“密”钱,尤其是像我这样常跑广州的,床子上又仅有一个服务员。明明他批一百元,告诉你批九十五元,你一点儿辙都没有。老客户他不敢,新客户或偶尔拿你货的人就不好说了。你不得不防着点儿。其次,服务员也要嘴勤腿勤,要老板在与不在一个样。往大了说叫忠诚,往实在了说,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工资。当年,服务员的工资大约六百块左右,是一般普通工人工资的三倍。
  高健外号叫窝囊废。我们小区里那些光着脊背,手端大茶缸子,成天只知道蹲在马路牙子上甩扑克下象棋的懒汉们提起他也是不屑地一撇嘴——高健呀,窝囊废一个。嗓门一个比一个大。这些是我后来听说的,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雇他。但高健老实,肯吃苦是真的。
  高健曾经是公交公司汽修厂的维修工,后来因为一台刚刚经过大修的公交车出事故后挨了处分,被调到某路公交车去当了售票员。需要说明的是,一同参与维修那台公交车的有三名工人,而另外两人只被扣发了当月的奖金。可一年后,在竞聘上岗中,高健连一个腰如桶粗的女售票员都没竞争过,就只好回家待着了。但高健并没有与那些蹲在马路牙子的懒汉们为伍——整天坐在树阴下的小板凳上拍着胸脯追忆往昔,耷拉着脑袋哀叹时运不济。高健反而更忙了,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拖地,走到哪儿,还要拖带上他那刚满三岁的宝贝儿子。
  如果仅仅如此,顶大了天说,高健只能算是个窝囊人。可偏偏在这时候,他的老婆赵燕却从公交公司的售票员一跃成为了分公司的调度,再一跃又成了市公司的工会干事。许多人都认为赵燕的一跃再跃,是用她给高健戴了两顶绿帽子换回来的。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于是有人幸灾乐祸地补充道,肯定不只两顶,而是很多顶。至于具体多少顶就说不清楚了,反正按那些闲人的意思是,越多越好,干脆把高健压得直不起腰来成个罗锅才好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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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比脸干净 第六章(4)
这么一来,高健就成了小区里闻名的窝囊废。当然,高健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懒汉们嘴边常挂着的窝囊废,他每天照样抱着儿子在菜市场里往来穿梭,一副活得挺带劲儿的样子。
  如果你以为窝囊废就一定是那种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猥琐相,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身材高大的高健长着张棱角分明的脸,浑身肌肉疙瘩,外型酷似日本影星高仓健——冷峻、坚毅。我说的是高健不笑的时候,他一笑就全完了。高健的笑通常只是“嘿嘿”两声,男人见了会觉得这人怎么傻乎乎的,跟谁都像是在讨好;女人见了则会禁不住皱起眉头,这人肯定不怀好意,还挺讨人嫌的。我这么形容高健也不知道你们想象中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么我再打个比方吧,如果高仓健不那么冷峻严肃,缄默不语,而是见了人就笑口常开,一笑还“嘿嘿”两声,高仓健能成为中国一个时代的女青年们的梦中情人吗?相信女人们也会觉得高仓健这人挺讨人嫌的。
  我曾问过高健:“你知道自己长得像谁吗?”高健“嘿嘿”一笑:“上中学的时候,同学就都说我长得挺像高仓健的。我以前不叫高健叫高松,中学毕业后才改的名。”我听出了高健的那份自鸣得意劲儿。那时高健已经是我在光明服装批发市场里雇的服务员了。我又好奇地问:“你下岗后除了我这儿,就没想过找点儿别的活儿干干?”高健说:“咋没找,刚开始的时候,我眼光还挺高呢,总想找些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可人家不要,后来我去应聘保安,人家还是不要我,一到面试就被刷下来。”接着,高健叹了口气:“唉,啥人啥命吧。”我开玩笑地说:“我估摸那些招聘单位一见你小伙子长得这么帅,却来应聘这种脏活儿累活儿,觉得你肯定是心血来潮,干不久,也养不起你。你要是去应聘给大款当司机准行。”高健认真地说:“这我也去过,人家也不要。”我哈哈大笑,我说的是女大款。高健的脸腾地红了:“峰哥,你别耍我,我懂,我高健一堂堂男子汉,怎么也不至于吃软饭呀。”我说:“行啊,你还啥都懂。”高健又是“嘿嘿”一笑:“我在报上看到过有这种人,峰哥,你说真有这种人吗?”我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且从发展趋势来看,今后干这种职业的人肯定不比当男模特的人少,起码也是男模们下岗再就业的首选。”
  我和高健住在同一小区,只是我住东门,他住西门。高健这人能吃苦,也有一股子蛮力,一大包的货背起来能嗖嗖地箭步如飞。这是高健长年坚持蹲杠铃的结果。高健说他遇到什么苦闷事就蹲杠铃,直到蹲得大汗淋漓,肌肉肿胀,心气就顺了,人也舒坦了。高健又说:“你也试试,特别管用。”我笑着说:“练成你这一身肌肉块,得遇到多少苦闷事呀。”高健红着脸小声说:“那、那也不是。”
  高健每天凌晨三点半都会准时来敲我的房门,找我去上行。急匆匆的脚步把寂静的楼道跺得咚咚响,声音特别没拧2恢挂桓隽诰游苏椅姨峁饧N乙哺嫠吒呓。饷丛绫鹑硕荚谒酰憬挪角嵋坏悖鹋玫囟揭〉摹8呓 昂俸佟币恍Γ蚁麓我欢ㄗ⒁狻?晒涣思柑欤呓∧蔷斓仄砩竦慕挪缴窒炱鹄戳耍趺此刀疾怀ぜ切浴N也孪耄呓≌饷醋鍪怯幸馕模呓≌馊吮鹂闯さ靡簧砀泶袢猓涫凳歉龅ㄗ犹乇鹦〉娜耍歉约鹤车亍
兜比脸干净 第六章(5)
高健第一天找我上行时,敲开门后,见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刷牙洗脸,就焦急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高健说:“峰哥,我先走吧。”我正在刮脸,不解地问:“你去哪儿?”高健说:“我上行呀。”我又问:“你怎么去?”高健说:“骑车呗。”我一听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顿时睡意全无,“你骑车到‘光明’怎么也得四十多分钟吧?我刷牙洗脸加打车到市场总共也用不了半小时。你说咱俩谁先到行上?而且你连我库房都不知道,即使去早了又能干什么?”高健挠挠头皮,嘿嘿一笑:“我都急糊涂了。”我心说,说糊涂是好听的,说难听点儿你这是缺心眼。
  由于高健从未做过生意,他刚来的时候,我只让他在床子里码货,送货,记账,干一些跑腿的零活儿。原来我还担心略微口吃的高健说话不利索影响卖货,就叮嘱他,卖货时千万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这样既显得沉稳又能较好地掩饰你的缺陷。但实践证明,我这番话显得多余了。卖货时的高健不但不口吃反而语言生动、幽默,常常逗得那些买货的人,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们两腮泛红,捂着嘴吃吃地笑,比如有人杀价杀得有些离谱时,高健就会说:“你不买可以走,但我们这是批发市场,没有那么大利润,我们是靠批量取胜的。你总不能让我赔钱卖你吧?总不能卖你一条裤子再把我搭上吧?就算我豁出去了,你男朋友或老公也不答应呀——给我买裤子的好心我领了,怎么还弄这么个帅小伙回来呀,有啥情况咋地,是不是想换人呀。”这一大串话说下来,高健连个“奔”都不打。既然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就只好红着脸说:“我讲不过你,咱按你说的价交钱行了吧?”你听听,有些买货的人是不是有点儿犯“贱”?
  但只要高健脱下裤板,就重又恢复了他口吃的常态。真是邪门了。我问高健:“你平时是不是故意口吃的?”高健眨了眨眼,嘿嘿一笑:“我有病啊,我故意干点儿啥不好,干吗偏学口吃呀。为了治好口吃,我曾经都到大连参加过学习班,花了一千多块呢,可怎么也治不好,我都愁、愁死了。”高健又口吃了。
  高健第一个月的工资是按普通服务员开的,六百元。中午领到钱,高健就在市场里转了一圈,他为儿子买了电动的越野吉普车和冲锋枪,又为老婆花了三百元钱买了条黑色弹力纱裙,当年市面上正时兴这种纱裙。我说:“你就舍不得给自己买点儿东西,你衬衣的颜色都穿花了,皮鞋也该换一双吧。”“裤样子”卖货时必须穿戴整洁,衬衣要熨得板板的,皮鞋也得擦拭得锃光瓦亮,还要系条领带,一年四季都要这样。高健刚来时,冲邻居的面子,我就按“裤样子”的标准给他从里到外换了整套的“叶子”。从此,高健每天上行就穿我送给他的这套“叶子”,从来没换过。有几次上行时头天晚上洗的衬衣还没干呢,他倒是有招,坐在出租车里,光着膀子,把衬衣举到窗口让风吹着,他还很过瘾地嗷嗷一通乱喊,他也不怕着凉感冒了。吹不干就凑合着穿,潮湿的衬衣紧贴在肉身上,你想想,那滋味能好受得了吗?行上卖的衬衣批发价也就是三十几块钱,一双皮鞋也不过六七十元钱,加一块百来块钱就下来了。他得少遭多少罪呀。可他偏偏有钱给老婆买什么狗屁弹力纱裙。赵燕的衣服还少吗?我每次在小区里见到赵燕,几乎没见她穿过重样的衣服,还都是有名有牌的。心疼老婆有这么心疼的吗?这不是惯她臭毛病吗?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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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比脸干净 第六章(6)
但我能说什么呢?
  高健来市场之前,我跟他谈的条件是每月工资六百元,每天管早中两顿饭。但现在高健每天抽的烟也由我提供了。我这人专抽希尔顿,我也每天上行后扔给他一包。以前,高健只抽都宝,一块五一包的。不管怎么说,高健是我的服务员,他在市场大模大样地抽都宝,我这个当老板的面子都跟着丢不起。好像是我虐待他似的。有一次,我实在看不过去,就对他说,你就不能换种稍微像样点儿的烟抽吗?边说我边把一盒已经抽空了的希尔顿烟盒揉了揉扔到地上。高健嘿嘿一笑,顺手拣起空烟盒,捋了捋,然后把都宝烟抽出来装进去,还得意地冲我晃了晃。我被他的这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我求你了,祖宗,你不怕掉价我还怕呢。于是,我每天上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包希尔顿扔给他。高健每次都嘿嘿一笑,油头滑脑地对我说声“谢了老板”。高健接过烟后,就会小心翼翼地开封,美滋滋地从中弹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陶醉般地喊一声:“好烟就是好烟,味道就是不一样。”然后,他就把烟鬼鬼祟祟地掖到货包的最底层,什么时候想抽了,再费劲儿地拽出一根。他也不嫌麻烦。偶尔哪天我忘记了这茬儿,高健就显得烦躁不安,没精打采的样子,还不停地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像是丢了什么东西被我拣了去似的;或者是我本来就欠他一包烟忘了还。高健当然不会主动提出来让我给他一包烟,他还没那么“膘”。但最后他会说:“老板,给根烟抽,我忘带烟了。”他是在提醒我。
  有时,别的床子的“裤样子”没烟了,管他要一根,高健就装傻充愣地双手啪啪拍着衣兜:“我也刚抽完,儿骗你。”开始我不好意思驳他面子,就掏出烟给人家一根。我说:“谁都有没烟抽的时候,给根烟多大点事呀。常言道,烟酒不分家,何况咱们还在一起做生意。”高健却狡辩说:“没烟他就忍一会儿呗,我又不欠他的,凭什么白给他抽?我没烟就从来不管他们要。”有时候,高健见我瞪着他,是真生气了,就嘿嘿一笑对要烟的人说:“我跟你开玩笑呢,咱哥儿俩谁跟谁呀。”递烟时嘴巴也不闲着,两眼紧盯着对方,认真地说:“这可是希尔顿,你别抽白瞎了。”那人看看我无奈地撇撇嘴。我相信,如果我不在场,那人会把烟扔到他脸上——不就是根破希尔顿嘛,老子平时是抽三五的。
  有一天,我到小区的烟酒批发店里买烟,那个老板笑着对我说:“你俩可真够有意思的,一个来卖烟,一个来买烟。”我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原来,高健刚在这儿卖了一条希尔顿,三十五元卖的。而我平时在这儿买都是四十二元一条。看来高健不光抽我的烟,还拿我的烟换生活费了。
  我当时一听肺都要气炸了。真想把他从家里揪出来痛骂一顿,但想想还是算了。高健能把我给他的烟攒成一条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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