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过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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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就是要把顾客拉过来，把房子卖出去。
　　卓悦加入售楼小姐的行列纯熟偶然。那天她从一间临街的讲究的小门面前路过，看见一群年轻姑娘在门口叽叽喳喳说话，她抬头看见门面上有几个大字：鸿利花园售楼处。上前一问，这里正在招聘售楼小姐，她便上前报了名，像上次报名当“啤酒小姐”一样顺利，销售部的周经理上下打量她几眼，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告知她被录用了。
　　第二天卓悦带了证件来签合同，正好在门口见到周经理。周经理指着附近四栋新建的高楼，自豪地说：“这就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楼盘。”进入售楼处，周经理向屋里人介绍：“这是你们新来的同事。”卓悦友好地对每个人微笑。但屋里的人对她很冷淡，显然不欢迎有新人加入进来。周经理说：“大家都过来，我宣布一个决定。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开发的这四栋楼，房子销售情况很不乐观。公司为激励大家的销售热情，从今天开始取消以前的月薪制，改为销售提成制，按照房屋销售额的千分之五提成，也就是说，只要你卖出一套二十万的房子，就可以拿到一千块钱。一个月，你能卖十套就是一万啊！”
　　“没有底薪了？”有人问。
　　“为激励大家走出去卖房，取消底薪。”
　　“那就不用按时来上班喽？”
　　“对。我们实行弹性工作制。不管白猫黑猫，能逮住老鼠就是好猫！”
　　从售楼处出来，卓悦在路边电话厅给单珊打电话：“真倒霉！我找的又是一个没有底薪的工作。我前脚刚迈进公司，他后脚就宣布取消月薪制，改为按房屋销售额的千分之五提成。”
　　单珊安慰卓悦道：“条件不错啊！每栋房子都要二三十万，一个月只要卖出两栋房子就有生活费啦。”
　　卓悦却有点泄气：“可是我从来没卖过房子。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做售楼小姐的很多都是建委、国土、规划等部门头头脑脑的亲戚朋友，有关系，有后台。可我一个外来妹，单枪匹马，人生地不熟，只认识你一个和我一样买不起房子的朋友，我怎么卖嘛！”
　　单珊和她开玩笑：“喂，这可不像我们卓大小姐的个性啊。”
　　和单珊通完电话，卓悦感到心情好一些了。她回到售楼处，专注地看别的售楼小姐向客人推销产品，收集有关文件资料，又到不同的楼盘工地察看情况，然后走进手机专卖店购买了一部手机……
　　晚上，单珊下班回来，见卓悦俯在桌上研究资料，便问道：“你看到别人怎么卖房子吗？”
　　“看到了，无非就是把客户领到图纸前，反复地说这些房子户型好，地势好，价格便宜，在这里购房是您最明智的选择。”
　　“不行，太空洞。”　单珊说，“买房子是很多人一生中的大事，不会因为你几句空洞的介绍就下决心买你的房子。他要知道你说的户型好，好在哪里？地势又好在哪里？难道比市中心还好？你说便宜，那么你说说其它地方的房价是多少？这周围的房价又是多少？”
　　卓悦夸她道：“我看你当售楼小姐倒挺在行嘛。”
　　单珊看到了卓悦的新手机：“自己买的，还是公司配的？”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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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售楼小姐（2）
“当然是自己买的了。我从公司抱回来几百份楼房广告。来，帮我把上面公司的电话涂掉，写上我的手机号码。”
　　单珊为难地说：“这么多，今天就写完？”
　　“对，明天一早就全部发出去。”
　　“那，今天晚上别睡觉了……”
　　两人一直忙到深夜。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在单珊的脸上。她很勉强地睁开眼，习惯性地瞄一眼床头的闹钟。当她看清闹钟上的指针时，她“蹭”地从床上跳起来：“糟啦，迟到了！”她穿着睡衣，冲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卓悦买早点回来，把早点放在桌上：“快点，吃早点啦。”
　　“我不吃了。都让你害的！”单珊冲到阳台取晾晒的衣服。摸一件不干，摸一件也是湿的，她索性抓过卓悦晾晒的白色Ｔ恤冲进卧室，“借你的衣服穿一天。”单珊穿着白色Ｔ恤走出公寓，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要迟到了。”出租车一路飞驰。单珊到达公司，看看表，提前两分钟，她长出一口气。
　　单珊和比她先到的石岩打招呼：“早！”
　　“早！”石岩应着。当他抬头看到单珊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你今天早晨很忙？”
　　“可不嘛，我差点就迟到了，现在还没完全醒过来。”单珊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石岩的眼神儿不对，忙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石岩忍不住又向单珊的胸前瞄了一眼。她白色Ｔ恤扎在牛仔裤里，曲线毕露，她胸前那两点阴影鲜活地映在眼前──她没戴胸罩。石岩低下头，偷偷笑。
　　单珊从石岩的表情中看出问题，低头一看，发出一声轻呼：“啊！”他气鼓鼓地跑到石岩面前，两手抱胸，压低嗓门问石岩：“你第一眼就看到了？”石岩只得点头。单珊低声吼道：“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石岩委屈地说：“我怎么敢讲……”
　　单珊气愤地说：“你是我弟弟，你不讲，让我在更多的人面前出丑？以后再找你算账！”忿忿地回到她的座位，一直把手抱在胸前。
　　石岩想了想，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件长袖衬衫，连忙送给单珊，讨好地说：“姐。我这里有一件衬衫，虽说不怎么干净……”
　　单珊抬头看着石岩，手抱在胸前，不敢松开。石岩默默地把衬衫放在她的桌上，离开。单珊伸手抓过衬衫，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身，把胸前的两块阴影挡住了。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闻到一种男人的气味，四处闻，最后扯着衬衣领子闻了闻，一种很陶醉的样子。单珊发现别人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穿着石岩的长袖衫，凑到石岩面前，小声说：“谢谢你。”然后就走开了。
　　石岩望着她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在商场门口和公共汽车站等人多的地方，被人拦住，塞给你一份某楼盘的广告。卓悦也曾遇到过这种事，她或者摆手表示谢绝，或者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箱。她没想到自己也会加入到这些人的行列中来。因为有了被人无礼拦住塞广告的经历，便想把这个可能讨人嫌的事情做得让人舒服些。首先，她向对方投去灿烂的微笑，然后用软软的声音说：“先生，带一份材料回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信息。”她一般不发广告给女人，倒不是认为女人不买房子，而是担心她们同性相斥，顺手把她的广告扔掉，白白浪费一张广告。
　　卓悦顶着烈日散发了几百张广告。随着广告的发出，卓悦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打她手机的什么人都有，一时间竟有些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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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售楼小姐（3）
“您要实地看房子？好哇，我们约个时间吧……”
　　“您只是想了解情况，对比一下？没关系，买房子是大事，谨慎点没有坏处。这样吧，在电话里一下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谈好吗？让我提供些详细资料供你比较选择……”
　　“你现在不缺房子？缺一个女朋友？如果你能凭自己的本事买下一套房子，我想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愿意做你女朋友的……”
　　下午，卓悦在售楼处接待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此人的外表和衣着都很一般。他站在模型前犹豫不决。一个售楼小姐悄声对卓悦说：“一会儿想要跃层式，一会儿又要普通房，一会儿想要大户型，一会儿又说要小户型。甭理他，连自己要买什么户型都不确定，一看就是哪家公司的‘房探’。”
　　卓悦则不这么看，即使是“房探”，也要尽心为之服务，这是一个售房小姐的职责所在，做事不能过于功利。说不定就是一个潜在的客户。她始终面带微笑伴随中年男人左右，解答他的所有问题。
　　“我想到实地看看房子，可以么？”中年男人说。
　　“当然，我带你去。”
　　卓悦带他去了楼盘现场。他反复比较了几个户型的房子，最后对一套大户型的跃层式房子比较满意。对卓悦说：“你的服务太好了，让我感动。”
　　卓悦说：“这是应该的。买房子，是笔大投资，又不是买个普通小玩艺儿，当然应该谨慎。”
　　中年男人说：“我看好这套了。让我妻子过来看看。如果她没意见，就跟你们签合同。”中年男人的妻子很快就开车来了，卓悦又陪她看了一遍，夫妻俩经过一番商量，终于决定签订购买合同。
　　晚上，卓悦和单珊在酒店会面。卓悦一见单珊，立刻兴奋地抱住她：“我成功啦！我今天卖出了我的第一套房子。”
　　单珊却泄气地说：“可我今天糗大啦。”
　　卓悦一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单珊左右看看，然后俯在卓悦耳边小声说了她没戴胸罩的事。卓悦上下看看她：“不会吧？”
　　单珊说：“早晨一紧张，忘记了。”
　　当晚，卓悦和单珊在推销啤酒的同时，又送上一份售楼宣传单。单珊对卓悦说：“这个方法可以考虑推广。给其他啤酒女郎一些宣传单，让她们也帮着散发。”
　　卓悦有些拿不准：“这样好吗？毕竟不是我发给她们薪水。”
　　单珊大大咧咧地说：“管它呢，先做了再说。说不定你还真能够以此为契机成立一个广告公司呢。”单珊的话触动了卓悦，她陷入深思。单珊问：“哎，你怎么了？”
　　卓悦说：“我在认真考虑你的建议，成立一家公司，充分利用这批啤酒女郎的潜在价值。”
　　九点整，石岩准时来到酒店接单珊和卓悦下班。换下啤酒女郎制服的单珊依旧穿着石岩的男式衬衫，袖子太长被挽起，衣襟被打个结系在腰间，别有一番风味。石岩连连咂舌，赞叹不已：“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件衬衫穿起来会这么好看！”
　　单珊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说不穿更好看？”
　　石岩厚着脸皮说：“你太了解我了！”
　　单珊扬起手要打他，石岩忙躲开了。这时，单珊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
　　单珊拿出手机查看，短信写道：“小姐，我喜欢你。这是情书喔！交个朋友吧。如果你愿意，请回个信给我；如果不愿意，请将讯息转给你旁边的卓悦小姐，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这是谁呀？”单珊把手机交给卓悦。
　　卓悦接过来一看，开心地笑出来：“除了于苦寒还能有谁？”卓悦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于苦寒打电话：“我是卓悦，你找我什么事？”
　　于苦寒问：“你刚买的手机？”
　　“是。”
　　“哇，刚买新手机就第一个通知我，我好幸福啊。”
　　“别臭美啦。这是我写在广告宣传单上联系业务的电话，现在海津至少有一千人知道这个电话，你是第一千零一个。”
　　于苦寒顿时泄了气：“看来我又自作多情啦。”
　　“到底有什么事？”
　　“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是否给我一个护送你回家的机会？”
　　“不用啦，今天石岩送我们，谢谢你。”
　　于苦寒仍然不肯罢休：“明天能轮到我么？”
　　卓悦应付道：“再说吧，晚安。”
　　于苦寒调侃道：“希望我们能在梦里相会。”
　　卓悦狠狠地关掉电话：“废话连篇！”
　　石岩和单珊、卓悦一路说笑着，把她们一直送到公寓楼下。单珊对卓悦说：“我看那几个痞子不会再来找麻烦了，你说呢？”卓悦点头表示同意。
　　单珊扭头对石岩说：“明天你就不用来接我们了。”石岩听话地“嗯”了一声。单珊说：“明天见。”
　　石岩说：“再见。”然后就默默地离开了。
　　单珊对卓悦说：“我有点喜欢他了。”
　　卓悦惊奇地说：“真的？”
　　单珊掩饰道：“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我只喜欢他身上的那种……男人味儿！”
　　
第十一章　从善如流（1）
凯莱堡啤酒的中国总代理牟经理来到严伟的办公室，对严伟说：“明天德国凯莱堡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施罗德先生来海津，你陪同一下，怎么样？”
　　严伟不解地问：“你把德国人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牟经理解释说：“考察凯莱堡啤酒在海津市场的销售情况啊。让他掏钱。我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自己掏钱为他们树立品牌，打开市场，但我们现在是在进行无利润经营，如果德国公司不给我们让出一部分利润作为广告宣传费用，我们不但无力扩大市场，就是维持现状也很困难。”
　　“你在威胁德国人？”
　　“谁叫他一毛不拔呢。”
　　“你想叫他们让多少？”
　　“我希望他们让百分之二十，不过我估计德国人不能干。百分之十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上午，施罗德来到海津，牟经理和严伟陪同他走进一家到处悬挂着凯莱堡啤酒广告的超市。施罗德东看看，西瞧瞧，满眼都是凯莱堡啤酒广告，他那双蓝眼睛大放光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用德语对牟经理说了一番话，牟经理翻译给严伟：“施罗德先生说，他对凯莱堡啤酒在海津市场的销售势头感到满意。”
　　中午，严伟在酒楼宴请德国客人。牟经理说，德国人最讨厌大吃大喝，不要点高级菜，越简单越好。严伟根据牟经理的建议点了四个素菜一个蘑菇汤。没想到，施罗德很高兴，对那盘西红柿沾咸盐和鲜蘑菇汤尤为中意，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好，好，没想到中国也有这么好的德国菜！”
　　严伟小声对牟经理说：“德国人真的好养活。”
　　陪德国人吃过饭，牟经理和施罗德去了宾馆，严伟返回公司。他约了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