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过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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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玉婷一怔：“你说什么？五万块钱？可我只向你借了一万五千块……”
　　孟冬冬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摆出一付无赖嘴脸：“你……你别管多少钱！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就立刻还我一万五千块钱！”
　　提到钱，肖玉婷顿时锐气尽失，无力地垂下头：“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可我以后一定会把钱还给你。”
　　“嘿嘿嘿。”孟冬冬狞笑，“你和我耍赖是不是？今天摆明了跟你说，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就是断我的活路。我活不成，你们全家人也别想活！”说着从身后“噌”抽出一把菜刀，“嘭”一声立在桌子上：“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咱们就同归于尽！”
　　肖玉婷蹒跚学步的儿子看到这个情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一看到孩子那可怜的样子，肖玉婷马上心软了。她了解孟冬冬，如果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孩子，她含泪答应了孟冬冬的要求。
　　第二天晚上，肖玉婷来到一家高级西餐厅。孟冬冬说，那个要她的老板将会在这里出现。肖玉婷紧张地坐在桌前，不知这位老板是哪路神仙。她和孟冬冬一样不理解，此人为何肯为这一夜之欢付那么高的价钱。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对面。她抬头一看，大吃一惊。此人居然是严伟。
　　“你就是那个老板？”肖玉婷疑惑地问。
　　“这里的环境还好吧？”严伟微笑着说，“记得以前我曾说过，要请你到这里来吃顿西餐。今天我来兑现几年前的诺言。”
　　肖玉婷感到无地自容。仿佛命运和她开了一玩笑，过去他们相爱的时候，她没有把身体给他，现在他却花了五万元来买她。她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更觉得没有理由。她默默地等待着严伟下一步的行动。
　　严伟倒了两杯红酒，端起酒杯：“为什么干杯呢？为了把影子留在身后，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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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拯救弱女（3）
肖玉婷和严伟碰了杯，然后一口干了，显示出一种无所畏惧的神情。她也确实在这一瞬间坚定了信心：怕什么，只要对方不是她讨厌的男人，别说是和他睡一觉，就是睡上十觉八觉又怎样。
　　严伟不知她的心理活动，只想把气氛搞得活跃点，于是说：“其实，我并不喜欢吃西餐。但是我喜欢西餐馆里的气氛和环境，不像中餐馆里是闹哄哄的。我在监狱里面的时候就经常想，等出去了，一定找个机会请你到西餐馆坐坐。没别的意思，就坐坐。那时我知道你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但是我一点都不怪你，真的。”
　　肖玉婷忽然哽咽起来。严伟的话让她心里很难受。如果他骂她，甚至粗鲁地骂她，她的心情或许还能好些。
　　严伟用温和的但不容质疑的口吻说：“玉婷，你知道的，我最怕看女人哭。女人的眼泪会让我去杀人。你就别哭了。”肖玉婷止住哭，并点点头。严伟拿起刀叉说：“来，吃菜。”
　　肖玉婷也拿起刀叉，却不知怎么用。弄了几下不得要领，显得有些笨拙。
　　严伟开玩笑说：“就从用刀叉吃饭的习惯来看，西方人的历史一定比中国短。筷子就两根棍儿，说不定石器时代以前就有了，刀叉得铜器时代才有啊。”肖玉婷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严伟奇怪地问：“你怎么不说话？”肖玉婷低着头，仍然不说话。
　　一顿饭，几乎一直是严伟在说，肖玉婷在听。严伟本想让她高兴高兴的，又一想，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于是只好作罢。吃完饭，严伟说：“走吧。”
　　肖玉婷又默默地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忐忑不安地上了严伟的汽车。她不知严伟要把她拉到哪里去。在车上，她一直低着头，眼前呈现出将要出现的那些也许是美好的，也许是尴尬的场景。
　　严伟驾驶着汽车拐来拐去，然后在一个胡同里缓缓地停下了。肖玉婷向外一看，发现严伟把汽车停在她家门口。她大惑不解，难道他要在这里……
　　这时严伟拿出一张纸，对她说：“这是孟冬冬欠那家外地公司五万块钱的借据。”又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我出狱回家那天，你哥哥给我的，是你爸爸妈妈的钱。我一分没动，还给你。”
　　肖玉婷一手拿着借据，一手拿着信封，泪水像开了闸的河水，哗哗地流下来。
　　严伟说：“你看看，你看看。我不愿意看你眼泪。”肖玉婷听话地擦干眼泪。严伟看着她那柔弱的样子，想想孟冬冬曾经给她造成的耻辱，咬牙切齿地说：“孟冬冬……是人渣，你懂么？”
　　肖玉婷默默点点头，她知道严伟并没有要和她怎样的意思，他就是要把那笔钱给她要回来，并让她离开孟冬冬。她默默地下了车。严伟随后开车离去，肖玉婷一直目送严伟的车消失在胡同口拐弯的地方。
　　孟冬冬一直在肖玉婷家等消息。他见肖玉婷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些吃惊。但他最关心的是他的账单。他腆着脸迎上来问：“怎么样？账清了么？”
　　肖玉婷木然地亮出手中的借据。孟冬冬刚要伸手接，肖玉婷又收回去：“我的借据呢？”孟冬冬连忙拿出肖玉婷的一万五千块钱的借据。肖玉婷接过自己的借据，把孟冬冬的五万块钱借据交给他，然后木然地把她的借据一条条撕碎。
　　孟冬冬拿回了五万元借据，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搂着肖玉婷的肩说：“玉婷，其实我是真心爱你……”
　　肖玉婷厌恶地摆脱他，回手“啪”给他一记清脆的耳光，指着大门吼道：“滚！你立刻给我滚！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
第十六章　拯救弱女（4）
孟冬冬并不恼，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借条，吹了一声口哨，离开肖玉婷家。
　　肖玉婷看着地上的纸片，伏床大哭。这些年来的许多往事涌上心头，桩桩苦痛，件件悲凉，让她心肝欲裂，泪如雨下。
　　严伟虽然帮助肖玉婷赶走了孟冬冬，获得了自由之身，但他并不感到开心，总像有一个坚硬的疙瘩堵在心中。正好钱少飞来找他汇报工作，他便问钱少飞道：“两万元现金买五万元欠条，你说是赚了还是赔了？”
　　钱少飞想了想：“这要看怎么算这个账了。两万买五万，买回了玉婷姐的自由，当然是赚了。但是这钱又是为孟冬冬花的，等于两万块钱打了水漂，就又有点冤。”
　　严伟觉得钱少飞的话有理，当即决定，要找孟冬冬出这口恶气。于是对钱少飞说：“你去找几个人，再揍他一顿。明白告诉他，是我严伟让人揍他的。”
　　还是在那条小巷内，孟冬冬又被一群人暴打。钱少飞问孟冬冬：“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揍你么？”
　　孟冬冬茫然地问：“那件事不是已经了了么？”
　　钱少飞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孟冬冬，“哼”了一声：“了没了就看你的了！伟哥让我告诉你，以后离肖玉婷远一点。否则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孟冬冬大为吃惊：“严伟？”
　　钱少飞说：“知道就好。”说完，带人扬长而去。
　　孟冬冬知道严伟的厉害，自然是不敢再骚扰肖玉婷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不会善罢甘休。慑于严伟的威名，他自己决不敢寻机报复。他寄希望于段老大。段老大越狱之后曾经打电话找过他，让他帮助搞点活动经费，他是挣一个花两个的主儿，哪里有钱帮助段老大，所以后来段老大就没再找他。
　　孟冬冬虽然是个地痞，但是有一个特点，爱干净，没事就往洗浴中心跑。刚被钱少飞的手下打得鼻青眼肿，浑身泥土，禁不住又去了洗浴中心。他*服的时候，露出混身的青紫，正好被熟悉的人看见。
　　“冬冬，你这身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一个熟人问。
　　孟冬冬马上披上浴衣，想回避。
　　“他去泡严伟的马子，叫严伟派人揍了一顿。”另一个熟人说。
　　众人人哈哈笑起来：“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孟冬冬气愤之极，对他们说：“你们是狗眼看人低。告诉你吧，他严伟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对方嘲笑道：“就你？还是歇歇吧。段家兄弟怎么样？不比你厉害？不是叫他一个人就给灭了。”
　　孟冬冬不服气地说：“他灭谁了？段老大不是活得好好的，现在照样吃香的喝辣的，段家的事没完，不信你们等着瞧吧！段老大不会饶了他，等灭了严伟，老子非把天鹅肉吃给你看看。”
　　在更衣柜的另一面，刚洗完澡的丁黑子正在穿衣服，把孟冬冬的话听得一句不漏。他马上出去报告严伟，严伟觉得这一信息很重要，又向宋克明通报。
　　等孟冬冬从洗浴中心出来，两名便衣警察迎了上去：“你是孟冬冬？”
　　孟冬冬打量着他们：“什么事？”
　　警察亮出证件：“我们是公安局的……”
　　孟冬冬一听，马上掉头就跑。两名警察紧追不舍，将孟冬冬捉拿归案。接着便是突击审讯。孟冬冬的脸在强烈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苍白。
　　“孟冬冬，知道为什么抓你么？”宋克明坐在灯光后面问。
　　孟冬冬装出很无辜的样子：“我最近什么坏事也没做……”
　　宋克明喝道：“那你跑什么？”
　　“我不喜欢警察，不愿和警察打交道……”
　　“这说明你心里有鬼，做贼心虚。”
　　孟冬冬摆出一副无赖面孔：“我最近可进行了普法教育，懂得法律了。你们抓人得有证据，我犯什么法了？”
　　宋克明冷笑：“你要真正懂法，就应该知道你已经犯法了。”
　　“我犯什么法了？”
　　“你自己说出来和我指出来的性质是不一样的，你应该知道这一点。”说着，在笔记本上翻了翻。
　　孟冬冬不知那笔记本上记了什么，开始心虚起来：“我最近骗了松江公司一笔钱……”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说别的。”
　　“我还用女色给松江老板顶账……”
　　宋克明一拍桌子：“不要避重就轻！”
　　孟冬冬怔了一下：“别的，我什么也没做，真的……”
　　“你把在洗浴中心的情况说一遍！”
　　“我就洗澡了，别的什么也没干……”
　　宋克明提示道：“你见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孟冬冬这才知道自己栽在什么地方了，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在洗浴中心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局长一直在办公室等待审讯孟冬冬的结果。宋克明连夜向李局长汇报审讯情况：“从孟冬冬交代的情况看，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段龙隐藏在什么地方。段龙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准备点钱，但是后来一直没再找他。由此看来，段龙是对孟冬冬不放心。孟冬冬说，根据他对段龙的了解，段龙一定会找严伟报仇，所以他说严伟蹦哒不了几天了。”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李局长问。
　　“我想先放了孟冬冬，派人监视他的行动，根据情况再决定怎么处置他。”
　　李局长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同意宋克明的意见：“就这么办吧。这次我们遇上了难对付的对手啊。告诉严伟，让他小心点。”
　　宋克明说：“知道了。”
　　
第十七章　“借鸡生蛋”（1）
经于胖子从中斡旋，“世纪家园”开发商刘鸣心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接待了严伟。刘鸣心四十来岁，圆头大脸，气宇轩昂，很有大老板的气派。严伟在他面前，就像一个部门经理在接受老板布置任务。听了严伟的意见，刘鸣心一边吸烟，一边思考，像是一时难下决心。
　　“刘总，我已经把话讲清楚了，现在就等你一句话。”　严伟不卑不亢地说，“扣除你已回笼的资金，你现在公司的负债率高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上个月你有六百五十万的银行贷款没归还，下个月你至少需要归还银行贷款两千八百万，年底之前你还有一千三百万需要归还。”
　　刘鸣心仍然沉思不语。严伟能把他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肯定是个有心计的人。
　　严伟接着说：“依现在状况，即使你不把这个开发公司交给我，你的公司最后也得让银行全面清盘。把公司交给我，公司的债务全部由我承担，你的六百多万本金也基本拿回来了，对你并没有损失，况且我给你留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我能盈利，你还可以……”
　　刘鸣心突然打断严伟的话：“我可以把公司交给你。我也不要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现在还有八十多万的本金没有收回，如果你能把这笔钱给我补齐了，不让我亏钱，我就把公司全部交给你。”显然他对严伟的盈利计划毫无信心。
　　“我给你一百万！”严伟显得非常豪爽地说。
　　“好！一言为定！够爽快！”刘鸣心对严伟竖起大拇指，“我就交你这个朋友啦！”
　　其实严伟心里很清楚，商场上，首先是利益，其次才是友谊。更何况他和刘鸣心还没有建立友谊呢。不过，刘鸣心答应把世纪家园的楼盘转给他，他的第一个目的就算达到了。至于以后能不能建立起友谊，成为朋友，那是以后的事了。
　　房产交易会结束以后，卓悦放了自己两天假。等她上班的时候，一走进鸿利公司售房部，看见走廊上有很多售楼小姐在议论什么。只见菲菲走来问道：“卓悦，你这个月共卖出多少套房子？”
　　卓悦说：“十六套半。”
　　菲菲想了一下：“销售额达三百六十万，按照规定你可以拿到一万八千元的销售提成。但是……”
　　这时周经理把头探出办公室，看见卓悦，喊：“卓悦。”
　　卓悦一边应着，走进经理办公室。她一直没搞清楚公司发生了什么事，看上去个个神情可疑。
　　周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信封，很和善地说：“卓小姐，你为公司的房屋销售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是你销售六套房屋的提成七千元和参加房地产交易会的补助一千元。从这个月起，售房部人员重新恢复月薪制，你的月薪最高，一千六百元。当然，公司目前还是很困难，特别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卓悦问：“我和菲菲在房地产交易会上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