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过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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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红色玫瑰（3）
“那么你不是发财了嘛。”
　　“托你的福！托卓经理的福！”
　　严伟问：“你在电话里说卓悦不肯收你的钱，是怎么回事？”
　　刘厂长说：“是这样，卓经理这次促销活动策划得非常成功，不但产品销路打开，还快速回笼了大量资金。我打电话给卓经理，想把余下的三万块钱给她结清。可她说大家都是朋友，拿两万块就行了，不能再拿了。我好说歹说，可她就是不要，你看这叫什么事儿？我没办法，只能把您请出来。人家卓经理帮了这么大忙，咱不能亏了人家啊。”
　　严伟看看表说：“走吧，我约她在旁边的咖啡屋见面，一会儿你自己和她谈吧。”
　　严伟和刘厂长来到咖啡屋，刚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刘厂长手机响，一接听，他马上跳起来：“什么？不行！谁敢砸我产品的牌子，我就砸谁的饭碗。产品供不应求也不能偷工减料，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刘厂长收起手机，歉意地对严伟说，“伟哥，我工厂出了点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麻烦您把这个交给卓经理。”刘厂长拿出一张银行储蓄卡交给严伟，“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六个八。”
　　严伟问：“不是三万块钱嘛，怎么给她五万？”
　　刘老板豪气地笑笑：“人家一个姑娘家都那么仗义，咱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显得太小气，您说是吧？”
　　刘老板走后，严伟坐在窗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漫不经心地等待卓悦到来。咖啡屋位于十字路口，每当遇到红灯，路口总会停几辆名车。严伟注意到，几乎每辆名车里都会有一位时尚的女人，有的在吸烟、有的在补妆、有的在与男人撒娇。严伟望着香车里的美女，不免感慨万千。
　　卓悦走进咖啡屋，环顾四周，看到严伟背对她坐在窗前。卓悦童心大起，蹑手蹑脚来到严伟背后，然后突然拍严伟的肩，大声吓他：“喂！”严伟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受惊吓的狼狈。卓悦在严伟对面坐下：“哎，你一点都不怕？”
　　严伟微笑：“我早知道是你在身后，怎么怕？”
　　卓悦奇怪：“怎么会，我走路很轻的。”
　　严伟说：“你身上有特殊的香味，三米外我就可以闻出是你。”
　　“香味？”在自己身上左右嗅嗅，“没有啊。”
　　“我的鼻子比较灵敏。”
　　“像狗鼻子一样……”卓悦意识到不妥，急忙歉意地做个鬼脸，“对不起。”
　　严伟笑笑，不以为然：“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骂我的。实际上，我的确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东西。”
　　“真的？”卓悦仍然将信将疑。
　　“要不要测试一下？”
　　卓悦兴趣盎然：“怎么试？”
　　严伟隔着桌子，将身体向卓悦倾了倾，用鼻子认真嗅了嗅：“你洗头发用的是‘绿飘柔’，护肤霜是‘小护士’，口红是‘美宝莲’，你洗澡用的沐浴露是‘夏士莲’，你身上残留的香水应该是两天前撒的……”
　　卓悦连忙叫道：“停！我相信啦。”
　　“所以下次不要再试图吓我，我能闻出你的肉香。”
　　“肉香？”
　　“是未婚少女身上散发出的一种特殊体香。”
　　卓悦脸一红，她当然明白严伟所说“未婚少女”的含义，她有一种被严伟偷窥隐私的感觉。严伟注意到卓悦的尴尬，忙岔开话题，把银行卡交给卓悦：“这是刘厂长给你的，里面有五万，密码是六个八。”
　　卓悦很意外：“我说过不要的……咦？怎么又变成了五万？”
　　严伟笑笑：“男人都有爱面子的毛病，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怕被女人看不起，尤其是自认为还有一点能力的男人。转眼间，三万变成五万。如果我不了解你，我一定会认为你是一个很有心计、很会耍手腕的女人。”
第二十九章　红色玫瑰（4）
卓悦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真心不想收这些钱，可是你的美德恰巧撞到一个成功男人的痛楚，男人从来不愿被女人比下去。”
　　“那……那我怎么办？”
　　“把钱收下，然后免费为他出几个点子，这样你既可以坦然收钱，刘厂长那边还得感谢你有情有义。”
　　卓悦想一想说：“好主意，就这么办。”她灿烂地笑，“其实我不是不喜欢钱，只是不想太贪婪，按劳取酬比较好。”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真少见。”　严伟说，“现在的女孩子都恨不得一夜暴富，甚至不惜通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来实现。以至于现在贫穷的男人都买不起‘爱情’。”
　　“没这么严重吧？”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一个男人，如果他有豪宅名车，他的‘爱情’马上就升值。如果哪一天这些东西都输光了，那么他的‘爱情’马上贬值为零。没有真情的介入，只有金钱的干预。在金钱的干预下，爱情的基因迅速变异，简单的如同交易。剔除一切花里胡哨的包装，一切都变得透明、简单、清楚，不含任何暧昧，倒是坦诚。”
　　“你不能因为自己经历了不幸，就把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想象得那么可憎，这不公平。”
　　严伟锐利的目光投向卓悦：“这与我的不幸无关。”
　　卓悦说：“对不起。”
　　严伟叹口气：“或许你是对的。”
　　卓悦立刻又来了精神：“本来就是这样嘛。这个世界上好姑娘多得是……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好不好？”
　　严伟问：“你说的好姑娘，什么样？在哪？”
　　卓悦恬着脸说：“你刚才不是说，本姑娘就是嘛？”
　　严伟开心道：“厚脸皮。”
　　卓悦脸一红，忙岔开话题：“你陪我去银行一趟好不好？”
　　严伟问：“做什么？”
　　卓悦不好意思地扬扬手中的银行卡：“我想看看密码对不对，顺便把钱取出来存到我自己的信用卡里。”
　　严伟笑：“可以理解。”严伟陪同卓悦去银行取钱然后又到另一家银行存钱。从银行出来，严伟说，“我这个保镖还算称职吧？”
　　卓悦煞有其事地点头：“嗯，不错，所以我决定奖励你。”
　　“怎么奖励？”
　　卓悦指着不远处的农贸市场：“二斤又大又甜的蜜桃怎么样？”
　　“这奖励倒是既经济又实惠，好在我喜欢吃桃子。走吧。”
　　时值水蜜桃上市的季节，市场里到处都是一筐筐熟透了的蜜桃。“甜桃，甜桃”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卓悦问了价钱，但并不急于买，而是在市场里逛起来。
　　严伟拉一拉卓悦：“价钱都差不多，随便买点吧。”
　　卓悦摇头：“我想买农村来的老人家的东西。一样花钱，不如让老人家赚去好一些。”
　　严伟心头涌去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不再催促，只是默默跟在卓悦身后。卓悦突然指着不远处担了两筐水蜜桃的农村老汉对严伟说：“我们去那边看看。”
　　严伟随她来到老汉的摊子前。老汉见有生意上门，立刻招呼：“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
　　卓悦真的尝了一个：“这桃子真甜，一点儿也不酸。大爷，这桃怎么卖？”
　　“八毛一斤。”
　　“这么好的桃子怎么才卖八毛？别人都买一块钱，还没有您这桃好。”
　　老汉叹了口气：“不贱卖不行啊。你看这市场上都是卖桃的，天又要下雨，我赶着回家呢。”
　　严伟在一旁说：“那么称十斤吧。”
　　老汉高兴地为严伟和卓悦称十斤蜜桃。严伟要掏钱，被卓悦拦住，“说好我请的。”付了钱，卓悦和严伟提着桃刚走出不远，卓悦突然停住脚步，看看天：“真的要下雨啦。”
第二十九章　红色玫瑰（5）
严伟说：“那还不快走？”
　　卓悦说：“我们回去帮老大爷把桃卖了好不好？”不等严伟回答，她已拉着严伟回到老汉的蜜桃摊子前，“大爷，我帮你卖桃好不好？”
　　朴实的老汉自然求之不得：“那就谢谢你啦，闺女。”
　　“看我的。”卓悦在蜜桃筐旁一站，大喊：“酸桃！酸桃！”
　　在满市场“甜桃，甜桃”的叫卖声中，卓悦的“酸桃”声格外刺耳，人们下意识停下脚步，朝老汉的摊子围拢过来，争相看他筐里的桃子。卓悦看人围得差不多，她指着筐里的蜜桃对众人说：“酸不酸，一尝即知。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拿起两个桃请两位顾客品尝。
　　一顾客尝后赞不绝口：“这桃子真甜，不酸，多少钱一斤？”
　　“一元钱。”
　　“给我称五斤。”
　　另一顾客说：“我来三斤。”
　　见两人都说桃甜，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掏钱购买。
　　“我来五斤。”
　　“我来十斤。”
　　……
　　两大筐蜜桃被抢购一空。老汉手里剩下一个最大的桃，老汉一定要送给卓悦。
　　在往回走的路上，严伟与卓悦开玩笑：“这个桃子至少值一万块。”
　　卓悦不以为然，她举起手中的大桃给严伟看：“你看它像不像一颗心？”突然，黄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从天而降。卓悦叫了一声：“下雨啦！”连忙拉着严伟跑到最近的一处屋檐下避雨。卓悦抖抖身上的雨滴说：“这雨说来就来。”
　　严伟说：“每个人都知道要下雨，只是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来而已。所以每个人都心存侥幸，希望雨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嗯，深刻。”卓悦低头，发现泥水溅在她的*上，腿上斑斑点点，像梅花鹿，可她偏偏又忘记了带纸巾，她只能用手费力地去抹泥点。这时，严伟在她面前蹲下，从记事本上撕下纸，轻轻帮她擦*上的泥点。卓悦大窘，可不能说不。雨水从严伟的发梢滴落，滑过他高挺的鼻子，卓悦发现雨中帮她擦*的严伟竟然显得那么温柔。
　　这时，严伟身后传了一稚嫩的声音：“哥哥，你看姐姐多漂亮啊，给姐姐买枝花吧。”
　　严伟一回头，见一个清爽的小女孩在向他兜售玫瑰花。他丢掉手中的纸，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小女孩：“哥哥不要花，这个给你，下雨了，快回家吧。”
　　小女孩看看严伟手中的钱，然后摇摇头：“我是卖花，不是讨钱。”小女孩不再试图卖花给严伟，转身离开。
　　望着小女孩单薄的背影，严伟愣在那儿。接着追上小女孩：“不要走，小妹妹。我要买花。”小女孩马上高兴起来，仿佛这花朵中孕育着她无数的希望。严伟问：“你有多少花？”
　　小女孩指指不远处一个装满玫瑰的塑料桶。
　　严伟又问：“你会扎花束吗？”
　　小女孩自豪地点点头：“嗯。”
　　严伟说：“你把那些花扎成一束，我全包啦。”
　　小女孩难以置信：“真的？”旋即又疑惑地问：“你要那么多花做什么？”
　　严伟想想，回头指着卓悦问小女孩：“你说那个姐姐漂亮吗？”
　　小女孩说：“漂亮。”
　　严伟说：“我要把花送给她。”
　　小女孩欢天喜地整理花朵。严伟和卓悦在一旁帮忙。
　　严伟问：“你妈妈呢？”他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培养出如此自尊的子女。
　　小女孩说：“妈妈有病，在家躺着。”她很快把花捆在一起，但很不成样子，“对不起，我没打过这么大的花束。”小女孩失望地说，她认为严伟一定不会要这么难看的花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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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红色玫瑰（6）
严伟说：“我觉得蛮漂亮的。”问卓悦，“你说呢？”
　　卓悦附和道：“是啊，很漂亮。”
　　小女孩噘着小嘴说：“才不漂亮呢。妈妈做的花束才漂亮。”
　　“这已经很好啦。”严伟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交给小女孩，“等你再长大些，你一定会做得更好。”
　　“要不了这么多钱。”小女孩只收下一张百元钞票，把其余的又还给严伟。
　　严伟手里拿着小女孩还回的钞票显得有些激动，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交到小女孩手中：“这上面有我的地址，你明天送九十九朵玫瑰到我办公室来，好吗？”
　　小女孩专业地问：“要花篮，还是花束？”
　　严伟说：“花束。”
　　“几点钟送到？”
　　“随你。”
　　“我下午送好吗？上午我要帮妈妈买药。”严伟点头。小女孩提着塑料桶，打着雨伞，慢慢消失在雨幕中。
　　晚上，卓悦抱着玫瑰花束回到和单珊合住的公寓。单珊接过卓悦怀中的花束：“这是谁送你的花？缠得这么难看？”露出一脸坏笑。
　　卓悦说：“你懂什么呀，这是后现代艺术。”
　　卓悦拿来一个大花瓶，把花束打开，重新整理插入花瓶：“石岩怎么样啦？”
　　“医生说没问题，已经出院回家了，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他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帮他打扫了半天房间，又采购了一冰箱食品。”
　　“男人差不多都这样。等石岩伤好以后，我带你们去学擒拿格斗，怎么样？”
　　“上哪学？”
　　“就让严伟当教练。”
　　“你是不是已经学会了？”
　　“当然，前几天小流氓闹事，我还教训了他们一下。看，忙得忘了跟你说了。”
　　单珊看看卓悦：“你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卓悦终于按捺不住，拿出存折给单珊看：“你看。这是我这个月赚到的。”
　　单珊接过存折，吃了一惊：“这么多。”
　　卓悦真诚地说：“单珊，我现在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两个人合伙干吧。”
　　单珊看看卓悦，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卓悦问。
　　“我不想因为金钱的原因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
　　卓悦明白单珊所指，劝她道：“合伙的生意是难做，可我们是好朋友，我们不会因为金钱伤了友情的。”
　　“我知道你不会。可是我担心我会。”
　　“单珊你不会的……”
　　单珊做个停止的手势：“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你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我们永远做好朋友。ＯＫ？”
　　卓悦感受到单珊诚挚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