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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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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爷冷笑,你当真以为如此便制约住我吗?小混蛋,咱们走着瞧!
转眼便已过去一个多月,天渐渐暖和了起来,整个杭城都是春回大地的欣欣向荣之色,嫩绿的叶子,粉红雪白的花朵,所有的一切均昭示着春天真的来了,原本湿冷的空气里也透出了层层暖意,淡淡的花香在空气里飘荡。
楚晶蓝的肚子也开始显现了,算起来,如今她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她的肚子较寻常这个月份的孕妇要大一些,她原本有些担心,苗冬青替她把过脉后说一切正堂,她也便放下心来,只是终是觉得身体绵软,精力没有孕前好。
锦缎坊她也是越去越少了,有大掌柜帮她看着,她还算放心,铺子里真有什么事情大掌柜也会差人来告诉她,她自己也乐得休养一段日子。
安子迁每日里都极忙,一边打理着米铺,一边还得操心朝中的动态,朝庭对万知楼的风声却是一日紧过一日,万知楼的门众也都暂时低调处理一些事情,有的分舵被朝庭逼得急了,请示过安子迁之后直接制造一些意外,要了那些主事官员的性命,朝庭知道是万知楼,却又抓不住把柄,一时间官员人人自危,倒也不敢逼得太紧。
这一日安子迁早早放就回了安府,手里摘了一大把新开的桃花,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楚晶蓝的身后,如献宝一样的把花拿到她的面前,她微笑道着接过花道:“你从哪里摘来的桃花?”
“城外的桃林里摘来的,怎么样?漂亮吧!”安子迁的眼睛发亮,亮的如同天上的星星。
楚晶蓝抿唇一笑道:“那果农就没有挥舞的柴刀来找你的麻烦?”他前日里捧了一大束的梨花回来,身上衣袍却沾了不少泥污,她问起缘由,他笑着说了句“果家凶猛,居然拿柴刀来劈我!”
安子迁笑了笑道:“挥了,不过我塞给他一锭银子后他就说这满园的的桃花由我去摘,高兴摘多少不摘多少,那一日是没带银子,否则也不会那般狼狈。”
楚晶蓝不禁莞尔,他却又笑道:“我知道你喜欢梅花,可如今梅花都谢了,就只能用桃花来代替了,你看这桃花和梅花长的多像啊!”
楚晶蓝当真是没有看出那些桃花哪里和梅花像了,只是想着自从他知道她有孕之后就隔三差五的把花摘回家,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品种从最普通常见的桃花到极珍贵的龙舌花,她也真是佩服他。
安子迁见她的眼神里透着不屑,轻叹了一口气,她却已伸手将桃花在一旁的花瓶里,轻轻拔弄了一番后轻声道:“桃花是艳了一些,也俗了一些,可是听说此花最易招来情事,大概是五少爷觉得我住在这深闺之中有些寂寞,盼着我能走些桃花运,然后就有人替五少爷分担照顾之责吧!”
安子迁先是一愣,心里升起了一抹怒气,面上却笑道:“真没有料到娘子竟有如此心思,可是嫌为夫近日里伺候不周,所以才想着再行些桃花运?若真有这番心思,娘子大可以告知为夫,为夫改进便是,又岂能让娘子空闺寂寞?”
“寂寞你个头!”楚晶蓝眉头微皱道:“整日里说句话也没个正形,小心教坏了孩子!”
安子迁却已搂着她的腰道:“我又岂会没个正形,那些话的引子可是你说的,我自不会允其它的男子靠近你,所以你不是寂寞了又是什么?”
楚晶蓝赏了他一记白眼,他却又笑嘻嘻的道:“娘子放心好了,以后铺子里的事情再忙,我也会多均出一些时间陪娘子的!”说罢,他一俯便已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这吻带着点点惩罚,霸道至极,直吻的楚晶蓝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以为她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她,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得意,那张微微有些阴柔的脸上却有一分笑意,他看到她微红的脸眼里又有了一分满意。
楚晶蓝看到他那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她轻哼了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舒展开,一张小纸条呆在她的掌心,他愣了一下,伸手将那小纸条打开一看,却见上面用些潦草的字迹写着:“春色满园,大地复苏,实是人间绝美之景,愿在西京桃花庵里一叙往事。”
下面的落款是乐辰景。
安子迁一看到那张字条脸色顿时全变了,那些得意还有满意刹那间烟消云散。
楚晶蓝却打趣道:“相公和四哥也算是心意相通了,我今日才收到四哥的飞鸽传书,相公便带着这一束桃花回来,实在是让我有很多的想像空间。”
“谁和那个疯子心意相通。”安子迁冷冷的道:“那个人脑子有毛病,你难道不知道吗?”
楚晶蓝发现安子迁吃醋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她的嘴角微微一勾后道:“嗯,他的脑子是有毛病。”这一点她是认同的,想起乐辰景那副性子,她当真是觉得有些受不了。
安子迁听她这么一说面色才缓和了一些,楚晶蓝却又问道:“只是他早已是我的四哥,我和他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五少爷一看到这张字条便气成这副模样,莫不是吃醋呢?”
“谁吃他的醋!”安子迁想也不想便否认了,一抬头却笑到楚晶蓝笑盈盈的看着他,他撇了撇嘴道:“我是当真用不着吃他的醋,如你所言人,他只是你四哥而已。再说了,你若是心里真的有鬼的话,就用不着把这字纸拿给我看了。”说到这里,他的心情倒好了,当下便展颜一笑,那笑容却已有了几分妖孽的味道。
楚晶蓝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心里微愣,却又忍不住轻笑出声道:“相公说的有理,只是我记得四哥走的时候说是去南疆,怎么又回到了西京?”
“他离开杭城的时候的确是去了南疆,他在那里呆了一个月之后皇帝便传诏将他诏回了西京,并且由抚远将军升为兵部侍郎,明升暗降,侍郎只是一个副职,兵部尚书却是皇帝的人,他之前的那些后马也全部交由赵刚去统管,而兵部侍郎听着好似不错,却只是一个虚职,手里是一点兵权都没有。”安子迁淡淡的道:“听说乐辰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恼不怒,只是一笑置之,待赵刚前来接手的时候,就大大方方的把兵权让了出去。他大大方方的回了西京,细细算来也有好几日了,只是这家伙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居然一回京,就给你写字条了。”
楚晶蓝愣了一下,安子迁的话说的有些轻描淡写,乐辰景久战沙场,那些兵将都和他有过命的交情,此进将后权说交出就将出,他的心里只怕也不是太畅快的。只是乐辰景那样性子的人,又岂是那种皇帝说让他交权他就交权之人?这背后只怕还有着其它的故事。
她今日收到乐辰景的这张字条之后,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太安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那藏匿在心间的答案又呼之欲出,却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会拿出来给安子迁看。
她轻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便觉得有些怪了,这张字条里似乎还有其它的玄机吧!”
安子迁的面色微冷,轻哼一声道:“能有什么玄机,我看八成是那个混蛋在西京闲的太无聊,所有才又想着去生事,只是如今我可不再怕他,他若是再敢打你的主意的话,我就先剁了他。”
楚晶蓝见安子迁的面露杀机,知道他这句话可不是单纯的说说而已,乐辰景若是真的动了其它的心思,安子迁只怕也走真不会客气,时局已乱,说到底,安府到底站在哪个阵营会有极大的影响,虽然不说会影响整个大局,却也能动其根基。
安子迁如今已是安府的家主,又是万知楼的楼主,他如今是有资格和洛王甚至皇帝谈谈筹码的,只是这朝中之事,她想来就觉得头疼,一旦站错了队,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安子迁见她静然不语,便伸手轻轻抱着她道:“你啊,就别想太多了,那些事情说白了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就不要操心了。”
楚晶蓝轻轻点头,正在此时,窗外又传来了几声扑翅膀的声音,她愣了一下,将窗户打开,一只鸽子停在窗台之上,她将从事鸽子抓了起来,将鸽子腿上的纸条拆了下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满是稳重的笔迹:“事急,进京之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不可操之过急。”
楚晶蓝愣了一下,一时间不太明白字条上的意思,安子迁却已缓缓的道:“算来表哥离开杭城已经一月有余,若是他有什么意见和动静的话,此时应该是时候了。”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轻声问道:“是不是西京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四哥和父王不可能同一天发来消息让我们去西京。”
安子迁轻轻的点了点头,眸子里已有了一分凝重,他轻声道:“不用担心,我查一下便做打算。”说罢,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约莫一刻钟后苗冬青便翻墙而进。
安子迁问道:“西京发生什么事情呢?”
苗冬青忙答道:“属下正欲来禀报,不是西京出事,而是辽东的河道出了事情,那里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春潮,连着下了一个来月的暴雨,大雨冲毁了堤坝,将百姓才种下去的禾工尽数毁尽,更是冲毁了一大片的民房,那里难民成群,辽东离西京甚近,那些难民已涌至西京,皇上命洛王前去赈灾,而如今又是一年中青黄不结之迹,此时稻田一毁,这一年只怕都是颗料无收,米价只怕会暴涨。属下收到消息,皇上已连夜召集户部和吏部商议对策。”
安子迁冷笑道:“去年国库里的存粮便所余不多,朝庭没有能力赈灾,于是便召集米商处理赈灾之事,父亲去年捐了十万石米搏了一个皇商的称号,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安府这个皇商自然要为君分忧了。”
楚晶蓝轻轻叹了一口气,顿时明白洛王和乐辰景为何两人同一天都给她飞鸽传书说到西京之事,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她的眼里的有了一抹寒意,安府这个皇商这一次只怕是要大出血了。辽东原本是西凤国最为富庶的地方,也是第一大产米的区。那里一被淹,整个西凤国今年的米粮只怕都会暴涨。
她微微有些担心的道:“如此看来,皇上必定会在最近几日派出皇差来请你去西京了,这一去只怕有诸多凶险,却又不能不去。”
“你说的没错。”安子迁的眼里也有了一抹沉重道:“不去是抗诣,去了皇帝随便可以寻个借口问我的罪,然后便能将安府操家,只要没了安府,这天下间三分之一的米粮便能解决这桩大事,也能替皇上除去一个心腹大患。今日里飞鸽传书已到,细细算来,最迟三日后皇差必来。只是乐辰景行事是半个疯子,洛王爷的行事也越来越有趣了,送信竟只送那么简单的一行字,也不怕你看不懂。”
楚晶蓝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安子迁也笑了笑,洛王这只老狐狸只怕是已经猜到了什么,知道他们是有应对之策的。洛王只怕是就算是他们看不懂那字条上的意思,也会好奇为何会那样写,好奇了就会去查,一查就会知道事情的原委,像安府和楚家这样的家族,对时事也会关心一些,应该也能猜到一二。就算是什么都猜不出来,依着楚晶蓝和安子迁的智慧,在皇帝派人来的时候也必定会知道那字条的真实意思。
楚晶蓝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就喜欢玩这些把戏,天天这样揣度人的心思,就不累吗?
安子迁见她眸光里有一抹无奈,他轻声道:“这事真不是什么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要银子没有,要大米更没有。”
楚晶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之前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日,没料到竟是来的如此之快,原本和安子迁调笑的心情再也没有了,她的眸子里满是担心的看着安子迁:“只怕很多时间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说到底,安府只是一介商人而已,没有任何实权,却不和父王的那张字条又是什么意思?”
安子迁却又笑道:“晶蓝也不用太过担心,管洛王他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如今是你的义女,安府出事,他必受牵联,虽然我们没有权势,可是洛王有啊,有他罩着就好。这一切只是又是新一轮的斗智斗勇吧,也没有什么好怕。再说了,如今皇帝的人还没有来,我们还可以想办法不去或者拖上几日看情况再说!他如今虽然是皇帝,可是很多事情只怕也由不得他。”
楚晶蓝轻叹了一声道:“很多事情只怕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不过也确实不用去担心什么,因为担心没有任何用,倒不如把那些时间用来想办法解决问题。”
安子迁微微一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苗冬青看到两人的样子,伸手摸了摸鼻子,当下便知趣的离开了。
四目相对,淡淡的温暖在两人的身边荡开,无边的温柔轻轻的将两个包裹起来。两人脸上都是浅笑,心里却都在为对方担心,楚晶蓝担心他是否会出事,安子迁则怕她为他而担心,却又知道,所有的担心改变不了任何对方心里的担忧,唯有用实际行动去解决才是王道。
两人这般对望着,原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屋外却传来了震天响的工鞭炮声,生生破坏了一屋子的温柔绮丽之色,两人的眉头都皱了皱,都转身朝门外走去,安子迁看了一眼那盛开的桃花,眸光微闪,伸手将那花从花瓶里拔了出来,趁楚晶蓝不注意,远远的扔进了那片竹林之中。
他扔的时候被楚晶蓝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只淡淡一笑,心里却又有一丝无可奈何,原来他竟是如此在意所有和乐辰景有关联的东西,乐辰景提到了桃花,他就将他亲手采来的桃花给扔了,她的眸光微微转了转,暗叹她以前一收到乐辰景的字条就是烧毁是多么明智的决定。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才坚定的感情,虽然她觉得能经得起任何考验,可是却始终讨厌那些所谓的考验,因为她一直觉得天下间的考验只是给那些心智不坚的人准备的,而她他却是天底下心智最为坚定之人。
门被打开,硝石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孕吐期刚过,此时闻到这股味道依旧不太舒服,她轻轻掩了掩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圆珠却已兴冲冲的跑过来道:“五少奶奶,大老爷和大夫人将对面的杨宅买了下来,今日说是乔迁之喜,正在放炮庆祝!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楚晶蓝愣了一下,这段日子安大老爷和安大夫人一直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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