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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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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说话,本来不想偷听,但我偏偏是个耳聪目明的人,哪怕他们的低声交谈也能大致听得清清楚楚。
  “不论您怎么想,但小真选择了我。你不能代替她做主。”这是顾持钧的声音,清清楚楚。
  “她到底还是孩子……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也和家长对着干,长辈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母亲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寡淡,好似自嘲。
  “不是这样。梁导,你真是不了解小真,”顾持钧沉默了半晌,“她和您不一样。她不是因为赌气才不跟你住在一起。她的每一个选择都有自己的道理,没有人可以干涉她的决定。”
  “怎么,你跟我说你比我了解我女儿?”母亲冷冷反问。
  顾持钧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您说呢?”
  “行了,不要用心理学的那套来对付我,”母亲显然不爱听这话,“电影公司那边准备怎么办?”
  顾持钧不以为意,“我的态度已经是答案了。”
  他们相熟多年,很多话一点就透,根本不必往深了说。只苦了我这个偷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深浅。
  出去的时候,母亲已经结束了和顾持钧的交谈,站了起来,又对我招手,“陪我出去一趟。”
  我一头雾水,“去哪儿?”
  她不回答这个问题,把视线一转,转头看顾持钧,“你先回去,我和许真有事出去。”
  显然,我的男友也不是那种可以被人指挥的人,他不卑不亢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梁导,我和小真一起上门拜访,也自然应当一起回家。”
  “顾持钧,这是我们母女的事情,即便是男友也不能对她管头管脚。”她语气刻板,表情也很平板,拿起桌上的手袋,再次强调了一遍,“许真,拿上花走吧。”这话非常不客气,顾持钧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相信他有一百种反驳我母亲的方式,但此时,他不太可能跟我母亲真的发生争执,他偏了偏头看我,我知道他在征求我的意见,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全看我的意思。
  我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稍等,也不动脚,先问我母亲,“妈妈,你先告诉我,去哪儿?”
  她大致是没想到我如此纠结这个问题,皱了一下眉才说:“去探望我的一位朋友。”
  “是您的朋友,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我沉默了一下,“我有必要去见他吗?”
  “有。”她只说了一个字。
  “那好。”我跟顾持钧点了下头,把他扯到一边,放低了声音,“你先回去吧,有事的话我打你电话。”
  他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心。我们在酒店的车库分道扬镳,顾持钧开车回家,我和母亲上了另一辆车。车子很快上了正路,飞驰在平坦宽阔的马路上,前排是司机和保镖,后排是我和母亲。
  和我母亲单独相处绝对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事情之一。她在我面前的话一直不多,偶尔说几句都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宁愿一辈子不跟她交谈。
  “妈妈,这是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我无言,这答案等于没说。
  母亲转头看我,“你有没有想过,几年后你们怎么办?”
  “什么几年后?”我愣愣。
  “你和顾持钧。”
  “哦……”我还是在发愣。
  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看来就是没想过了,还是你打算过一天日子撞一天钟?”
  这叫什么话?我被她说得有点火起,忍不住开口反驳,“我是不知道你们这个圈子怎么样,但再怎么混乱,也不是没有生活美满幸福的夫妻。演员和其他职位也差不多,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要面对工作家庭的协调问题,这跟职业没有关系。顾持钧如果连工作家庭都处理不好,我现在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她不置可否,又问我,“如果以后顾持钧移民,你也打算放弃现有的一切,跟他一起?”
  “移民?他没眼我说过,”我又想了想,“也是,他家人都在瑞士,他又是个那么看重家庭的人……嗯,等过几年再看吧,如果他有这个想法,我会跟他商量看看,不是什么大问题。”
  母亲瞥我一眼,表情有点阴郁,但总算没再开口。我也知道这番话让她心里不痛快,但我说的是实情。和林氏相比,我的确更喜欢顾家人。
  说话间车子拐上了另一条道路的主干道,道旁楼房渐少,取而代之的是高大茂密的梧桐树,叶片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秋天风情别有一番滋味。
  我微微皱起眉头,这条路我不可谓不熟,我转头问母亲,“您的朋友住在这附近?”
  “是的。”
  我微微凝结了眉头,眼睛盯着窗外,生泊错过了任何细节。果然,车子直直往前行走了一千米左右再朝右拐,我心里也焦躁起来再也按捺不住,“这儿前面是公墓!你带我来墓地?”
  她点了点头,默认。
  我看一眼怀里的桅子花,深吸一口气,提示自己控制情绪,“妈,你来墓地看谁?”
  “跟你说过,我的一位朋友。”
  我脸色顿时僵硬,被欺骗的怒火在胸腔中节节攀升,“我没答应你来墓地!你说是你朋友,怎么不告诉我他死了!”
  说着我一下子站起来,却因脑袋撞到车顶而跌坐回去,“你自己要来墓地看死人是你的事情,别扯上我!停车!”我的“停车”两个字是对司机喊的,司机自然不理睬我。
  我越发焦躁,“让司机停车!”
  半晌后母亲终于挥了挥手,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她这才开口,“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语气里惊讶大过愤怒。
  自我们母女重新恢复联系这一年多,我在她面前太过谨小慎微,竭力装成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她大抵是没见过我发脾气,现在难兔惊讶。我连看都不想看她,自顾自地开始从包里摸出手机,“我不去墓园,你请便。”
  她脸上挂着霜,“别发脾气了,你应该来的。”
  “应该?您还真是一厢情愿啊,您真觉得我们母女之间有什么义务和责任?别搞笑了,”我口气实在好不起来,“我为什么要去见个死了二十多年的死人?再说,您征求过我的意见了吗?”
  她是真的气坏了,“你爸是怎么教你的?二十多岁的人,基本的尊重都不知道?”
  “我只对值得尊重的人尊重,至于您,我看还够不上这种分量,”她不提我爸还好,提起来我火气更大,冷冷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后悔了?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可以再找个听话的乖女儿,我许真,不奉陪了。”
  前座的司机和保镖对视一眼,想必也没想到这场争吵,十分钟前我自个都没想到,怎么能来个预先通知?
  “原来……”母亲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搭在膝盖上的手不住地抽搐着,“这一年时间,你从来没当我是你母亲?”
  她本来就消瘦,只化了一点淡妆,神色中的憔悴根本藏不住。
  我面无表情,“没错。”
  这两个字把她刺激得不轻,怔怔看着我好半天没说出一句活来,我依稀觉得她眼眶慢慢红起来。而我,却也没话跟她说,面前的这个女人说起来是我母亲,实则对我的了解还不如她养的那只猫。我到底还是扯开车门下车,朝着来时路往回走,不再管她是去是留,只觉得心绪难平。
  我对母亲的要求并无太高,但起码,我希望我可以和她站在一个平等的地位进行交流,这一年多来,我发现这事还真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简直不能沟通。她对我颐指气使,举手投足都是导演的气派,我只需要遵循她的意思,不必质疑,不必发言,不必有自己的想法,乖乖当听话的女儿任凭她安排,这就足够了。
  慢慢走过一条长街,我在路边长椅坐下,又给顾持钧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当真是秋天了,路边的落叶厚厚一层,我踢开落叶,坐在长椅上忍不住把衣服裹紧一点。有只卷毛的小猫走到我脚边,舔了舔我的鞋子,又眨眨眼睛看我,顾持钧半个小时内就到了,到的时候我正在喂那只流浪小猫吃饼干。我并没有收留小猫的打算,放下饼干,拍了拍毛茸茸的猫头走到车门旁,顾持钧则忍不住笑了,“挺自得其乐。”
  我笑着耸肩,把包扔进后座,打开左侧车门把顾持钧赶到副驾驶的位子上,自己握住了方向盘。现在顾持钧赋闲在家,平时去超市商场购物多半是他自己开车,车技也渐渐娴熟,但只要有我在的时候,还是我掌握方向盘。
  他舒舒服服靠上椅背,环顾四周,“这地方比我想象的幽静。你跟梁导的吵架看来比我想象的严重啊,居然把她扔下了?”
  “这叫什么话?”我不满。
  他说:“除了你生气发脾气主动下车,她绝对不可能把你扔下的。”
  这番话听上去真是话里有话,我瞪他一眼,放慢车速让车子乌龟一样爬行,“怎么,那么了解我妈妈?”
  “你妈妈这个人,心思藏得很深,平时情绪也从不外露。她从不把话挂在嘴上,很多感情、很多事情,她不说出来不等于没有,”顾持钧这么回答我,“她并不算是一位好母亲,但她上次把你留给你父亲后,足足后悔了二十二年,现在不可能再扔下你了。”
  我心道,所以说找个大十岁的男友就是不好,生活经验比我多得太多,人也太聪明,什么都瞒不住,说什么都像足了说教。
  “她对你的愧疚,我想你也有数,”顾持钧终于把话题拐到了点子上,“毕竟这一年多来,是你第一次眼梁导发脾气。你们吵架是为了什么?”
  他那么精明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瞒过。我叹了口气,打了方向盘,车子拐上了一条林荫小路,“你知道刚刚那条路的前方是哪儿?”
  “导航仪上显示是墓园?”
  “对,墓园。我爸爸就葬在里面。”
  顾持钧若有所思,“但梁导却不是来看你父亲?”
  “不是,恐怕她根本不知道我爸葬在哪?”我说,“你也看到她今天那心情压抑的样子,她来探望的多半是她曾经的早死的旧情人……死了二十年的旧情人偏记得这么牢固,但我跟她认回这一年多,她可从来没有提过一句要去给我爸爸扫墓的话,完完全全抛之脑后。”
  顾持钧若有所思颔首,“小真,你的生气是有道理的。”
  “我并不是那么苛刻的人,”我继续说,“她怀念旧情人我无所谓,我爸也不要她惦记着,但她试图拉上我一块去扫墓就让人无法忍受了。我不想奉陪。”
  顾持钧说:“你刚刚跟我说的这些想法,你有没有亲口告诉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说,“我妈可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好的聊天对象,她都不顾及我的想法,还要我先考虑她?没这种道理的。”
  “你脑子里的想法这么多,又不清楚地告诉她,你们怎么才能交流?”
  我假装没听到他的话,专心开车。我知道他这个人说教起来很厉害,大抵是因为自己家庭完美,严母慈父,兄友弟恭,他不想看到我和我母亲闹得不可开交,出生环境决定了性格,我不指望他能理解我。
  实在不乐意就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我很快提起别的事情,“你和电影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你和我妈的聊天,我听到了一点……啊,我不是有意要听到的。”
  “不是大事,正在处理。”他回答我。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敷衍呢?”
  “没有值得你操心的事,真的,”他的声音里全是安抚之意,“放心。”
  “是不是跟我说了也不管用?”
  “虽然我很想否认,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几份合同的细节问题,你确实帮不了什么忙。”
  我说了句“好吧”,从后视镜看着他的脸。所以你看,隐瞒都是相对的。他觉得我不能对我母亲打开心扉,但实际上,他也瞒着我很多事情。
第二十四章 心结
  院庆的筹备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时,淅淅沥沥的秋雨下起来,屋外的雨连成了线,万根银丝在秋风里晃晃悠悠,天气也越来越冷。我和韦姗收拾了一下东西,出了教室。今天林晋修难得没出现,我心情比平日好得多,在若干天后第一次和韦姗一起去餐厅。雨不算大,我们都没带伞,走得飞决,韦姗忽然说:“啊啊,你看,那个从头到脚都在散发雄性荷尔蒙气息的人是谁?真是又狂野又性感!啊,他正在冲我们笑呢!”
  我一边抬头一边笑,“你还真是好眼力,隔着雨雾也能看清……”这一看完全愣住了,连忙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那个撑着一把伞,又晃着另一把伞,正在对我笑的男人居然是顾持钧。
  我完全傻了。他身上一件皱巴巴的长袖T恤,外面罩一件破旧的短夹克,有着破洞的牛仔裤卷着边,脚下是一双定位不明的鞋——介于拖鞋和凉鞋之间,这都不算什么,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贴了把胡子,头发乱得好像刚刚起床时的模样。不知道他这副打扮,校园保安怎么没把他抓起来。
  顾持钧把伞移到我头顶,“送伞给你。”
  “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他笑了一笑,“你猜有几个人认得出来我?”
  这倒也是。我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得不说,他正如韦姗说的那样,又狂野又性感,不再是平日里那个让人觉得高高在上的影帝了,带着一点大大咧咧的粗犷感。
  顾持钧笑眯眯躬身,凑到我耳边,“迷上我啦?”我脸一红,刚想说话,韦姗溜溜达达跟上我用眼角余光看着顾持钧好半晌,又激动地捅捅我,“不介绍一下?”
  我抽着嘴角笑,“这是我朋友,这是我同学韦姗。”
  “你难得有几个异性朋友啊,”韦姗小声跟我嘀咕了这句,笑得甜丝丝的,热情跟顾持钧招呼,自我介绍了一番。
  顾持钧一把揽着我到伞下,又把手里的另一把伞递给韦姗,“听小真说过你。”我又一怔:他连说话声音都变了,比他的真实声音听上去更低沉。这伪装还真是面面俱到,连他的粉丝韦姗都没能认出来。
  韦姗跟他道谢,视线停在我的肩膀,狐疑道:“你们什么关系?”
  我说:“呃……”
  顾持钧看韦姗,“你说呢?”
  “男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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