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秘书-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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沤岷狭ν平�铺地板工程。

　　铺地板与装地板垫不一样，除了钉钉子，还要打胶，透明玻璃胶的滋味不是谁都能适应的，于是五楼边上办公室里的人中午纷纷逃窜，下午上班时间到了，才不情不愿地回来，把办公室门关得紧紧的，女性公务员平时备有花露水的，就在办公室里喷撒花露水，以遮掩刺鼻的透明胶异味。

　　忙到傍晚，公孙云安又请四名工人到大院后门的饭摊里吃了饭，晚上食堂不开餐。吃了饭后，又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地板铺好。

　　令公孙云安啼笑皆非的是，地板店的工人这时才提醒说，地板刚刚铺好，至少要晾上一夜，胶才能粘合得住结合部位，所以今天晚上不能把走廊上的东西搬进去。

　　公孙云安只得吩咐留下来准备加班搬东西的后勤科人员回家去，又给四个工人支付了工钱，表示了谢意，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第二年春节过后没多久，公孙云安就被黄立武（当然名义上是局党组）发配到了郊外的市财税中等专业学校做校长（办公室主任换成了高宗明），或者说，这件事在黄立武做出的决定中占据了多少分量。

　　按理说，从赵生民叙述的这件事里，章玉兰实在想不出公孙云安有什么可指责的，难道仅仅是由于公孙云安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提了一个不该提的建议？

　　但是，公孙云安确实是被贬了。在嘉州市第一政府机关做办公室主任，地位不言而喻。章玉兰这么理解办公室的职能：“办”主要是出力，所以“力”在中间，占最重要的位置，两边则一边是汗水，是心血；另一边是泪水，是委屈；而“公”字，上面是人，下面却是私字，要处理好公私两方面。

　　章玉兰充分立即做好办公室工作的不易，所以她很体谅高宗明的工作，偶尔不合她心意，一般也是比较宽容。

　　对自己的手下人宽容，是章玉兰一贯的风格。何况办公室实际就是她的后宫，就是为她服务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只对她负责，虽然名义上是王中法分管。

　　但是，章玉兰对办公室的工作显然不能事无巨细地过问，她委婉地提醒过高宗明，凡是要多向王中法汇报，而不是她章玉兰。章玉兰自然听说了高宗明与王中法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事，但她也没有听说两人有很深的矛盾。

　　也许公孙云安比不上高宗明的精明。办公室主任必须是个精细人，要处处琢磨领导的心思，领导想不到要替领导想到，领导做不到要替领导做到。

　　办公室主任是领导的参谋和助手，但不合领导意图的谋，最好不要参，比如说，公孙云安在黄立武到任之初就参了一个不合领导意图的谋，没有好果子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了。而且可以想象，公孙云安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在助手作用的发挥方面可能也不符合黄立武的要求，比如说没有帮黄立武做一些他不便出面的事情，或者做是做了，但效果不是很好。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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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党组会议（4）
从高宗明的精明，章玉兰联想到了许为义的头脑。就在几分钟前，许为义进来告诉她，8号会议室里人都到齐了，但是一看章玉兰还没有立即从椅子上起身的意思，给她的茶杯里加了水后，就迅速退了出去，因为她很快要出去，门就只拉上一半，半开着。

　　章玉兰发觉许为义很有政治头脑，或者说具备相当的政治敏感度，自从她上次交代他，转告朱克山不要没事有事往嘉州跑后，一个多月来，她没有接到一个朱克山的电话，而且许为义本人更是没有在她面前提到朱克山的名字，为避免说漏嘴，即使在章玉兰自己提到金先市的一些情况时，他不是巧妙回避，就是沉默，惟恐不小心触碰到朱克山这个名字。

　　许为义轻易不发表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但是章玉兰如果有要求，他也会适当地谈一些。章玉兰现在是领导干部，她联想到自己也曾经是个兵，身份、地位不一样，对一个人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比如说许为义目前的低调、沉稳、没有个性，甚至可以说圆滑，就与当初的她差不多。

　　在机关里，个性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词语：如果你已经当了领导，你有个性，那是说你工作有胆量、有魄力，敢作敢当；如果你是小公务员，说你有个性，意思却不相同了，那是说你能力小，脾气大，死脑筋，不会通融。

　　试想，如果许为义有个性，看见8号会议室里那么多人等她一个人，不能让大家等嘛，就过来催她，甚至自作主张拎她的包，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章玉兰一个人微笑了一下，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嘛。

　　章玉兰漫不经心地拿起她的茶杯，准备去8号会议室。许为义明明已经退回对面他自己的办公室，但是好象把眼睛留在了她的办公室门口，章玉兰刚从椅子上一站起来，许为义就敲了一下门，从门口进来了。

　　但是令章玉兰稍稍意外的是，许为义并没有立即拿上她已经放在办公桌上的包，而是顺手递上来一份材料，脸色有点凝滞地说：章局，这份材料很重要，你会后看看吧。

　　尽管章玉兰对许为义的神情稍感奇怪，但是因为她已经站了起来，一只手都已经拿上茶杯了，空着的那只手也就没有去接那份材料，示意许为义把材料放桌子上。那份材料倒也不厚，三四张纸的样子。

　　许为义立即把材料放下，拎上办公桌上的包，跟随章玉兰出了办公室，并顺手带上门，然后在走廊上小跑几步，稍稍超过章玉兰，率先进了8号会议室，把包放在章玉兰的位置上，转过身，目不斜视，直接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虽然从章玉兰的办公室到8号会议室只有几米的距离，走完全程就几秒钟，但给章玉兰拎包，对许为义来说，既是义务，更是政治待遇。这种待遇资源非常稀缺，不是谁都有份的。

　　在门口，许为义谦卑地让到一边，让章玉兰先进来，自己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办公室里还有要紧事等着他。

　　就在刚才，他在市纪委纪检监察一室工作的同学项永礼给他打了电话，请他到网上看一下，清州出了个“安置门”，　章玉兰局长的大名也出现在购买安置房的名单里。许为义按照项永礼提供的网址，马上上网查看，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下网页，选定内容后，按了一下打印图标，接连打印出来四张纸，立即给章玉兰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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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党组会议（5）
许为义每天上午上班时有浏览各大网站的习惯，所以如果不是项永礼打电话给他，他也要明天上午才能看到这个“安置门”，具体内容他还得回办公室里好好细读。

　　由于市局规定U盘不能内外网通用后，给做秘书的人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好在许为义做了科长不久，就向高宗明新申请了一台HP1300激光打印机，连接在外网小型终端机上，这样就可以随时把外网内容打印出来。

　　虽然还不能解决把外网资料拷贝到内网使用的问题，但比起其他人，已经够高规格了，全局只有他一个人拥有两台打印机，其他人如果两人以上坐一个办公室的，还只能合用一台打印机。

　　章玉兰此刻哪里能理解得了许为义复杂的心理活动。她进入会议室后，边走边微微点点头，算是与大家打招呼，然后在位置上坐下，顺手把茶杯放好。象这种内部召开的小规模会议，各位局领导都喜欢带自己的茶杯，茶叶也是自备。

　　章玉兰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背靠着两面红旗，也是坐西朝东。8号会议室是大楼建成时就存在的，在黄立武手里进行了翻新，而且也铺上了圣象牌地板，大院里其他会议室还都是花岗岩地面。桌子椅子全换过了，墙壁也重新粉刷了一遍，还添了不少娱乐设备。

　　章玉兰来了后，根据“大稳定，小调整”的原则，让高宗明把卡拉OK用的麦克风、音响功放等收了起来，把五彩斑斓的顶灯换成了一个相对普通的顶灯，大幅减少花花草草的数量，其他的都保留着。

　　章玉兰继续坐在黄立武的位置上，懒得动，只是赵生民或其他人没跟她提过车阳新是否也是坐这个位置，还是黄立武已经把位置从东面移到了西面。章玉兰是这么想的，既然黄立武花了不少心血，其他局领导也是乐意坐享其成，那就不要辜负了前任，象这么昂贵的白橡木椭圆型桌子和黑胡桃木皮的椅子，如果换下来还真难处理，将就着吧。

　　章玉兰突然想到，黄立武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几乎天天能看到初升的太阳，心头充满着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的崇高欲望，最后却只是平调到了市人大做财经工委主任，而车阳新坐东朝西，天天看着没落的夕阳，却升任市政协副主席。

　　可见，虽然官场上最讲究位置，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找准自己的位置，黄立武找准了办公室的位置，却丢失了在市委市政府的位置，从他企图再高攀一级的欲望看，则更是没有在省委的视野里留下一丁点位置。

　　不仅找不准位置，黄立武还象无头苍蝇一样乱冲直撞，东一榔头西一锤子，仍然不见成效，最后心灰意懒，做一天合适撞一天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发配哪里算哪里。

　　章玉兰从包里取出本子和笔，拧开茶杯盖，喝了一小口，然后说出了今天党组会议的第一句话：开始吧。

　　有些人听到这句话，就翻开了本子，已经翻开本子的，就重新摆了摆位置。列席会议、坐在章玉兰对面的戴九江和蒙合阳就不约而同地朝她看了看，随时听候的样子。戴九江负责每次党组会议的记录，蒙合阳则是因为今天议题特殊，难得列席一次。

　　章玉兰说：今天的会议议程大家都知道了，先进行第一项议程，内容大家也很清楚了，我希望今后的党组会议永远不要出现这样的议题，不过按照程序，还是先请蒙合阳同志把逢好时、梁光、周武功三位同志的有关情况详细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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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党组会议（6）
蒙合阳的本子已经打开了，就咳嗽了一声，立即汇报起来。听得出来，每个人的“事迹材料”，他都作了认真整理，就象三篇记叙文，每篇记叙文里，都是人物、时间、地点、事件过程诸因素兼备，全文脉络清晰、条理分明、层次清楚，而且蒙合阳的叙述客观冷静，象在叙述与己无关的故事。

　　这当儿，章玉兰的心思没有放在听故事上，而是不太明显地观察她各位同僚的表情。她左边依次坐着王中法、林晋化、孔新余、金合作，右边依次坐着郑伟宝、周田宁、柯洪江，虽然一边四个人，一边三个人，但由于王中法的位置相对郑伟宝更靠近她一些，所以一眼看去，两边似乎不存在人数上的差异。

　　王中法、郑伟宝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记录的样子还比较认真，但周田宁却眯起了眼睛，似乎对蒙合阳讲述的故事兴趣不大。其他人没有做记录，但坐姿端正，听得比较认真。

　　当蒙合阳讲到周武功在拘留所里呆了15天的时候，柯洪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惋惜之情溢满一脸，好象周武功是一个失足青年一样，本来前途美好，却一不小心干起了盗窃的行当，而且被派出所民警当场逮住。

　　蒙合阳用了约二十分钟左右介绍完三个人的光荣事迹，看了看章玉兰，意思是：我念完了。

　　章玉兰说：逢好时、梁光是在上个月的市政府纠风办、市纪委效能办组织的“五条禁令”贯彻落实情况专项检查中被发现违规的，市纪委还做成了光盘，我被市纪委邀请去看电影之前，还特别请蒙合阳同志了解了下，反馈过来的信息不真实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蒙合阳紧张地看了看章玉兰，因为她最后这句话既可以理解为有关处室没有据实汇报，也可以理解为监察室工作不得力，没有把真实的情况了解过来。但是章玉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稍稍宽了一下心，章玉兰说：

　　我已经代表局党组严厉批评过逢好时、梁光两位同志了，梁光的公车私用发生在逢好时的QQ聊天第二天，如果逢好时及时汇报，我们那几天是完全可以紧一紧的，无论怎么紧都不过分嘛，也就不会发生梁光重蹈覆辙的事了，当然，我也有责任，蒙合阳同志在检查组检查市局机关的当天，就向我作了汇报，但是以为没出什么事，以为检查过后就没事了，所以就没有专门布置迎接明查暗访，唉……

　　（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想不到啊，市两办这次明查暗访连续数天，而且面铺得很广，当然啦，也不是我们财税局一个部门，很多单位都中招了啊，大家有没有这个感受？

　　但是没有人应答，只有王中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各位党组成员都意识到，现在还不是他们说话的时候，果然，章玉兰马上接下去说了：

　　看完电影后，市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柳达日同志对这些电影人物违规行为的处理提出了明确要求，我本来早该回来向各位党组成员通报的，但是因为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章玉兰停了下来，以有时间让各位党组成员想象是什么事情，既可以理解为周武功醉驾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