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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魂夜恸-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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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从迷惑中摆脱出来,切列维混迹于[冥河]杀手中间,淡忘同情与悲悯,他只相信手中的剑,在宾布离开后尤为如此。因为只有剑才可以被完全掌握在手中,在整个身体都被尘世掌握的时候,有一件武器可以被自己掌握,至少会让切列维感到一丝慰藉。
但是珍妮芙出现了,一个再次让他陷入迷惑的女人,他遇到了一种自己无法掌握的力量,他竟然说出了很多从前绝不会说出的话,做出了许多从前绝不会做出的事——他已经不能左右自己。
他陷入了最大的迷惑,他无法思考。
所以,他要了结这一切,用手中的剑!
可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下手。
理由?他不知道。这也是他无法控制的,原来一个人无法控制的事情还有很多。
“你走吧,如果你还能走的话。”切列维放低了狂王剑,沉重的剑身将地面砸得凹陷了下去,砂石乱飞。
然而此时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不!不能放走他!我还没有喝到鲜血!”
奥心大吼着,他的灵魂将切列维的右臂拗了回来,狂王剑重新指向宾布的头颅。
而此时的宾布正用仅存的力量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脚上的伤势有所减轻,这是拜苦痛之核所赐。
已经稳操胜券的切列维突然脸色变得同纸一样白,他大汗淋漓——他身上的血液正在飞速流失。狂王剑,吮血的魔剑,如果在战斗之后无法喝到鲜血的话,它就会通过持有者手上的伤口吮食血液,让持剑者流尽鲜血变为一具干尸!
这时切列维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杀死宾布,这样做的话狂王剑能够尝到渴望的鲜血,从而放过持有者。但是切列维却发现自己做不到,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宾布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比想象的要重要得多,从前他不加考虑地向宾布挥剑,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宾布会被杀死,宾布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他不允许这个传奇被画上不完满的句号。另一个选择当然是放开手中的狂王剑,但是这黑色的魔剑就像是水蛭一样粘在手掌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
切列维仰天长啸,暴怒的吼声鼓动了蕴藏在身体内部的剑斗气,切列维手足上的细麻绳都被寸寸割裂,黑披风也被撕扯成碎片,漫天飞散,但是狂王的灵魂不肯认输,他同样吼叫出来,漆黑的剑身剧烈震颤。
“血——我要血!!”
切列维的嘴唇变成灰色,他已大量失血,他的右臂已经开始干枯。
但是切列维不向奥心低头,他永远学不会低头。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肯赛思对他说过的话:“剑斗气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剑斗气只攻不守,当挥出剑斗气时,正是使用者最虚弱的时候!”
“只攻不守?”
“虚弱?”
切列维浑身一颤,他嘶哑地重复着:“燃烧生命……燃烧……”随即,切列维举高了狂王剑,以其自身的意志,除了继续吮血外,奥心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对这个人类做出任何干预。
狂王剑舞动劲风!
剑斗气!这风刃并不是挥向宾布,也不是挥向任何人,它直指苍天。
顷刻之间,四周墓场中的碑群同时碎成粉屑,切列维的双脚深深印入砂石地面之中,狂王剑的剑身变得炽热无比,奥心的灵魂痛苦嘶号着,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再也听不到了。
黑暗之中,远远传来好似天穹碎裂的声音。
迪姆丹马斯,[山崩]!
然而这已经是切列维最后的剑斗气,他终于领悟了剑斗气的最高境界,狂王剑脱离了他的手,斜插在大地上,切列维则向后倒去,他的血液已经流尽,他合上了双眼。
宾布扶住了他。
宾布伸手去探切列维的鼻息,结果令人遗憾,切列维倔强的直发如从前一样乌黑,可他的脸庞已经苍白,冰冷,他的拳头放开了,不再握有任何东西。这是死之图景,然而宾布却令人费解地笑。
“你怎么能去死呢,切列维?珍妮芙被谢伊因掳到不知什么地方,还等着你去拯救呢。你的剑斗气已经超越了我,你不必再活在我的阴影下了,未来还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你……你怎么能去死呢?”
可是切列维却无法回答,他的嘴唇微启,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谢伊因!”宾布突然厉声大喊,“我要和你做交易!”
没有人回答,四周一片寂静,但是宾布清楚欲望之神一定在听。
“给我听好,谢伊因!我要你救切列维!你做得到!我们正处于歌若肯的考验当中,哈比露贝暂时还不能取走切列维的灵魂,曾作为两大主神之一的你完全可以唤醒人类的生命!”
谢伊因还是不答话,似乎在等待宾布说出自己的条件。
宾布对着周围的黑暗冷笑,他大声喊出:“让我走入黑暗不就是你最大的目的吗,谢伊因?好!如果你肯救切列维,我就和狂王剑建立血盟!”
幻境全部消失了,宾布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在沙石地上,手心里不时滴出鲜血,但是他毫不在意,宾布惬意地抬起头望向天空,脸上带出微笑。
生命短暂,逝去的年华永不回头,在这短暂的生命当中,有很多稍纵即逝的机会,而一旦错过,就永远无法弥补,成为永远无法忘却的悔恨。
所以,每个人都该作出正确的选择。
相信切列维也会的。
这究竟是黑暗的考验,还是光明的考验?我们不得而知,但当这全部结束之后,仅存的三个人已经将考验之山抛到了身后。
远远地,已经可以看清只一水之隔的真理之柱。
可是圣武士在这咫尺之遥却止步不前。
他面前的海滩上写着两个大字:“回去。”
“怎么可能?”拿慕鲁不愿相信他们的努力已化为泡影。
“……我没能通过考验,七个死敌……我输给了怯懦……”圣武士若有所失,眉头深锁,最后他下定决心说道:“我被神拒绝了!”
我们不必知道接下来拿慕鲁是怎样的灰心,以及宾布是如何破口大骂以及疯狂地试图泅水过去强行接近神圣之柱,还有他是怎样被神力重击昏厥,最后被圣武士像拖一条死鱼一样拖上岸,我们只需知道,在圣武士简单治疗了宾布的伤势之后,宾布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去找一家酒馆喝个痛快,他的理由是:“去好好喝一杯来庆祝我们的失败!”
第四十四章关于酒的故事
图灵阿卡不愧是一代有作为的暴君,他不单单在封印法术方面空前绝后,对于时空转移魔法也十分精通。和在拉何尔城地牢那次不同,这一回图灵阿卡很痛快地把拿慕鲁一干人等转移到了亚西顿附近,几乎跨越半个大陆的距离。也许图灵阿卡突然变爽快的原因只是因为今天冒险者的目的不是那么伟大:拿慕鲁只不过是响应宾布的提议,去找一家可以快意痛饮的酒馆。
这间酒馆的名字叫做“十九人”,店主是个维尔罗尼亚后裔,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维尔罗尼亚的十九个开国英雄。这个店名想必会对路过的矮人造成刺激,因为维尔罗尼亚在矮人统治年代被称为罗伦克拉多,是人类领主的入侵迫使矮人们迁徙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海冰原。
老店主在三年前过世了,接手酒店的是他的小儿子,这个新店主并不认识拿慕鲁,尽管拿慕鲁在过去的探险生涯中时常光顾这个酒店。
“西尔酒,听好,要维尔罗尼亚原产的那种,次品可骗不了我。”拿慕鲁认真交待年轻的女服务生,宾布坐在他的对面心急火燎地拿杯子底往桌面上磕,摆在面前的几盘简单饭菜显然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阿洛尔也坐在他们中间,他身上闪亮的盔甲引起了酒店里其他顾客的注意,别在腰间的圣十字剑更是让许多人交头接耳——现今在大陆上,一个圣武士简直要比龙还罕见。
圣武士并不在乎别人怎样看他,他只要了一杯清水。考验之山的失败并没有击垮他的意志,在拿慕鲁和宾布喝得昏天暗地的时候,阿洛尔仍然注意到邻桌有一个身着黑袍的单身客人要了与拿慕鲁同样数量——足够三个人份——的西尔酒,正在自斟自饮。
杯来盏去,拿慕鲁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儿不够长,宾布也觉得对面的拿慕鲁变成了两个,只有滴酒未沾的圣武士还保持着清醒。
“呵呵呵,美酒的发明人万岁!”拿慕鲁脸上美滋滋的,莫名其妙地咧开大嘴,胡子被琥珀色的西尔酒沾湿了一片。“忧愁,苦恼,都见他的鬼去吧!宾布,你这个小东西,来,祝你越来越古灵精怪!嗝——阿洛尔,你干嘛不一起喝?对了,还有我自己——”拿慕鲁说着高举酒杯:“祝我的财宝遭到洗劫,而我的老婆也在失窃物品之列!”
宾布同样醉得不轻,他曾经想空手抓住飞进酒馆里来的一只苍蝇,但是屡试屡败,恼羞成怒的宾布险些用魔法去轰它,幸亏圣武士把宾布按住了。
“你——”宾布耷拉着脑袋,“你”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圣武士的鼻子问道:“你为什么不喝酒?这么好的酒,你怎么不喝?”
“我从不喝酒。”阿洛尔一如既往地回答。
“哼!”宾布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磕,里面的酒液溅了出来。“我……叫你喝,你就得喝!”他又指指埋首于琼浆玉液中的拿慕鲁,对阿洛尔抬了抬眉毛,说:“看到没?我只和跟我喝酒的人交朋友,你要是不喝,就不是我的朋友!”
短暂的思索掠过阿洛尔的脸,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死白色的刀疤也随着微微扭曲,但是他最后还是回答:“我不喝。”
“圣武士们都硬得像块石头!”宾布扫兴地扭过脸,用不拿杯子的那只手捅捅拿慕鲁,“头儿,你来陪我喝,我们干杯……”但是拿慕鲁正双手捧着杯子往嘴里倒酒,没听清楚宾布说什么。宾布讨个没趣,他赌气地把整杯西尔酒一饮而尽,由于喝得太猛,他呛了几口酒,咳嗽起来。但是现在的宾布完全不允许自己休息,阿洛尔眼看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每次杯子一倒满,马上就仰脖喝个底朝天。
这时宾布发现邻桌的黑袍客人也在一杯接一杯地豪饮,有趣的是,每当宾布干掉一杯,黑袍客人也干掉一杯,而宾布不喝时,黑袍客人也看着不动。
“跟我较起劲儿来了……”宾布这样想着,脸上就恶笑了出来。他一口气倒了三杯酒,不换气就全喝下了肚,唬得拿慕鲁连忙说“给我留点儿!”而邻桌的客人也不含糊,他一一奉陪,喝得比宾布还利索,每当喝下一杯酒,他还要向宾布举举杯子,那意思是说:“我喝完了,看你的了。”
这下可惹恼了宾布,他眉头一皱,把头发向后一撸,随即用超过常人数倍的速度倒酒,喝光,再倒满……酒店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两人的比拼,圣武士想阻止宾布,但是被宾布一把推开,而拿慕鲁却饶有兴致地关注这场比赛进行,还用含糊不清的声音为宾布加油。
十杯,二十杯,三十杯。
终于宾布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从胃内呼出了许多空气,接下来他还想继续,但是那只空酒杯就像有千斤之重一般,怎么也提不起来。宾布眼神一散,头一歪,醉倒在酒桌上。
“嘿!”这边拿慕鲁窝火地敲了一下凳子,而那边黑袍客人已经举起了空空的酒杯,似乎在向酒馆里面的人宣告他的胜利。
雄心万丈的拿慕鲁刚打算替宾布上阵,和黑袍客人去拼个你死我活,这时他却听见烂醉如泥的宾布在低声呼唤着什么,声音听上去竟然像是在哭泣。
拿慕鲁疑惑不解,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宾布想起了什么,而一直在闷声喝酒的黑袍客人这时说话了。
“嘁!本以为是个豪爽的汉子,想和他喝上两三杯,没想到现在却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真让我失望……”
拿慕鲁大怒,他想冲上去给对方一下子,但是阿洛尔第一个站了起来。
“收回你的话,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同伴!”
黑袍客人打眼看看高大的圣武士,并没有显出太多的畏惧。他反而暧昧地笑着,两只眼睛挑战般望向阿洛尔,他指着醉倒的宾布,笑着说:“呵呵……刚才你也听到了,既然他并不当你是朋友,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出头?”
阿洛尔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他不必当我是朋友!”
圣武士的回答让黑袍客人睁大了眼睛,一时哑口无言,拿慕鲁仰视着阿洛尔那张严肃的脸,心里感觉怪怪的。宾布的手指不知为何动了动,哭泣声停止了。
黑袍客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沿着曲线走到阿洛尔桌前,两手扶住桌案以保持身体的平衡,问阿洛尔:“如果我不打算道歉呢?”
“刷——”,客人的黑袍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动手的却不是阿洛尔,而是宾布。只见宾布醉醺醺地抄起酒桌上一件黑乎乎的尖锐物,一只脚踏在桌面上,看架式就要上去拼命,可是拿慕鲁和酒馆里的其他人一看到宾布的“武器”,立刻就笑得前仰后合,把刚喝进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有的喷在地上,有的喷到对面人的脸上。就连十年不笑的阿洛尔和面临危险的黑袍客人都忍俊不禁:原来宾布手里拿的是一条煎得又黑又硬的金枪鱼!
在好不容易说服宾布丢掉那支油腻的武器之后,拿慕鲁晃到黑袍客人身边,想跟他理论两句。本来的火气已经被宾布的洋相浇熄了大半,但是拿慕鲁仍然认为这样结束未免太便宜对方。
“算你走运,”拿慕鲁刚要往下说,却发现黑袍客人暴露在外的胸膛上,印着一个金色的歌若肯圣剑徽制。
“你是修士……?”
“没错。”黑袍客人点了点头,“我是黑衣修士修士会的德·帕尔曼鲁高斯,朋友们都称我为帕尔曼,对于你们,可以称我为天下无敌的酒鬼修士。”
就在这时,酒店外面响起了频密的马蹄声,早有察觉的帕尔曼笑道:“果然来了,索斯朗的亲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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