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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魂夜恸-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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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了。”阿洛尔对宾布苦笑。
“不——”宾布想说圣武士没有输,但是阿洛尔朝他轻轻摇头。
“我完全输了……咳、咳……在……最后一刻,我可以说是完全丧失了圣武士的资格,我甚至没有把索斯朗当作敌人来对待……”
“恐惧之石,世界……我……”
“不!”宾布再也忍受不住,他大喊:“是索斯朗用卑鄙手段获得了胜利!”
阿洛尔的眼帘疲倦地开合,他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失去了圣武士资格……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歌若肯,允许一个丧失资格的圣武士死在圣城。”接着阿洛尔要求宾布:“你来看桌上的杯子。”
宾布不解其意,他低头观察圆桌上的七只圣杯。除了有几只杯子被阿洛尔溅上血点以外,宾布瞧不出任何特别。
“你和我是朋友吗?”阿洛尔突然问。
“当然!”宾布回答的时候非常激动,他想不通阿洛尔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问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不是朋友,他们现在又怎么会肩并着肩,一起站在这里!
“可是你说过……你只和与你一起喝酒的人交朋友。”阿洛尔微仰起头,转动渐渐失去活力的眼睛,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宾布,他的口气像是对这件事非常看重。
宾布感到心中一阵酸楚,他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宾布颤声回答:“阿洛尔,就算你不跟我喝酒,我也承认你是我的朋友,永远都是!”
阿洛尔欣慰地笑,鲜血淌过他的眼角。
“可是规矩总还是要守的。”
“既然我已经丧失了圣武士资格,现在我和你喝酒!”
阿洛尔突然显得精神熠熠,但是宾布却知道这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这里有杯,可是没有酒……”宾布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只恨自己没办法满足阿洛尔最后的愿望。
“我们可以用血!”阿洛尔抬起左手,奔突的血流顷刻间就注满了一只杯子,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告诉宾布:“圣杯本来就不是用来盛酒的!”
宾布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他抢过一只空杯,扯掉自己的左手护腕,准备借阿洛尔的剑刃割开血管,好马上同自己的朋友喝个痛快。
“慢着。”阿洛尔阻止了宾布的动作,他把宾布的空杯也拉到自己手边,抬起胳膊,又将这只杯子注满鲜血。圣武士看着疑惑不解的宾布,嘴角上出现了一抹早已被他忘却的笑容。
“这一杯……我请!”
拿慕鲁曾经说过愿意用三马车的金币去换一个目睹阿洛尔喝酒的机会,现在这个愿望宾布替他实现了。
高贵的圣武士静静地停止了呼吸,他的坐姿没有改变,就像是变成了一尊永不褪色的雕像。他至死也没有放开圣十字剑,他饮干的酒杯还保存着他最后的体温,他再也不会受伤了,歌若肯会拂上他的双眼,让这个饱受伤害的人得到最终的安息。
在阿洛尔的嘴角挂有一丝笑容,真真切切的笑容,他的肌肉已经僵硬,他的血液已将凝固,但是这笑容却仿佛依然活着,并将永远铭刻于世界的记忆。
世界给了他无穷的伤害,他最后却为世界留下一个笑容。
他是败者,但是有谁胆敢直视这辉煌的失败?
宾布将圣杯放回圆桌,放到阿洛尔使用过的那只杯子旁边。他咽下喉头余存的最后一丝血液。
这是阿洛尔高贵的血液,这血液被分成三份,一份冰冷于地下,一份留存于阿洛尔的身体,在沙坦林血咒的影响下很快也将冰结,然而被宾布喝下的那杯血液,却将永远沸腾!这曾奔腾燃烧于阿洛尔胸中的血将会继续奔腾燃烧于宾布的心,溶入宾布的血脉,成为对这位朋友的终生纪念,永不忘怀永不改变直至永远及永远之后!
胸中突然传过一丝脉动,宾布感觉胸膛内部发出了某种金属合声,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但真实存在,他的左肩也同时感到了某种酸楚的疼痛。接着,他的身心都被这不可抗拒的伟大震颤征服了。宾布感到惊异,因为这感觉是如此熟悉,如此令人怀念,他怀着莫名的感动将身体交给合声,让这声音穿透。宾布趋前一步扶起了圣武士,把圣武士的左臂搭在自己肩头。
宾布闭上双眼,感觉身体四周仿佛有什么在流动,他陷入沉思,复而微笑,他费力地拖着圣武士向前跨出了一步。之后,就是短暂的停息,宾布闭着眼睛在寂静中搜寻着,而空荡荡的真理之堂不曾有一丝改变,除了那破碎的阳光。
“阿洛尔,千万不要走远……我有东西给你。”
脚步再次迈出时,宾布的身体四周已经笼罩了足以撕碎一切的暴风!
第五十九章剑
狂风吹乱了夏露丽丝的长发。
这是秋日里的狂飚,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战马嘶鸣被风声远远隔开;在穹隆之顶,风也成了世界的主宰,厚积的乌云被暴风撕扯着,扭成一团,风发了狂,它似乎要把这些乌云都拖到大海深处;云层后面的太阳在狂风中摇曳不定,这凄厉的风如一条巨龙在天地间左冲右撞,若是它继续攀升,恐怕整个漂浮大陆都会在这巨力下四分五裂。
可是风暴还是到达了它的最高点,它让人心惊,让人害怕。
这不是平地上吹起的风,没有一粒沙尘被卷到半空,大地仿佛被压抑着,被无形的压力笼罩。
亚西顿和达尼的军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选择原地待命。而拉何尔的直属部队已经分别登上了几座誓言之塔,借那里的高度来躲避倾泻而下的狂暴的风压,并静观其变。莫奈选择了圣城中央与誓言之塔近乎等高的观星台,这个位置不但地势高,而且场地宽阔,可以驻扎很多军队。尽管不情愿,阿尔汉佐也跟在莫奈后面跑上了观星台,这个时候保命可是第一要务。
“索斯朗,出来!!”城下的千军万马被宾布视若无物,他要找的只有那出卖阿洛尔的柏西巴恩。宾布处在风暴的中心,和狂风一同怒吼,沙哑的风冲上天际,空气形成了漩涡,就像那无可抵御的命运之潮,足以同宇宙间的任何力量对抗。宾布傲然向塔底一瞥,纵身跳了下去。
尽管负担了阿洛尔的重量,宾布稳稳飞落到地面上,落在全副武装的达尼部队中间。
达尼军士反射性地向宾布进攻,但是宾布根本就不理睬他们,他脑后的红发带好似鼓动的旗帜,在这狂怒的急流中上下舞动,猎猎而飞。强大无比的风暴魔法轻易掀翻了前方的战马,接下来风力越来越猛,挡在宾布前面的步兵和骑兵被一股脑地吹走,他好像一个巨人,只需一个呼吸,就把千军万马吹得好似一片稻草。达尼统率命令士兵放箭,但是这风的壁垒无边无际,箭矢全被卷上长空,在龙卷风暴中磨成铁灰木屑。
终于没有人敢挡在他的前面,凡是珍惜生命的人都为宾布和阿洛尔让开道路。
宾布要走上观星台,他知道索斯朗的直属部队就在上面,如果找不到索斯朗,那就先把染血玫瑰的嫡系杀得一个不留。对于这些人皮下的野兽,只有地狱的火海才是它们的去处!
被索斯朗扭断的左手腕还不能恢复活动,宾布费力地拖着阿洛尔,要圣武士同他一起作战。即使死亡已经把他们隔开,他们仍要肩并着肩。阿洛尔手中的圣十字剑与蜿蜒的石阶磕磕碰碰,发出铿锵之响。
阿尔汉佐早已命令手下向宾布冲杀过来,他要抢头功。他认为通上观星台的石阶可以并排走下六个人,对孤身一人的宾布算不上很有利,如果采用车轮战法来消耗对方体力的话,未必不能达到目的。就这样,由于主人不负责任的乐观,阿尔汉佐的魔鬼部下嚎叫着挥舞着军刀和利剑,一起跑下石阶向宾布杀来。
第一个魔鬼跳叫着冲到眼前,嘴角满是疯狂的口涎,宾布发现对方竟是冲着不会闪避的阿洛尔挥出手中的长刀。
宾布猛地抬头,顷刻间魔鬼的头颅喷着污血飞上了半空,宾布对蜂拥而至的魔鬼们报以冷笑,第一个魔鬼的尸身已经在他背后倒了下去。
宾布用强劲的风力裹住对方的刀剑,让它们身不由己地砍断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四溅,染上宽阔的台阶,也撒上宾布的全身。
更多的魔鬼向宾布冲来,但是它们只能得到同一结果。宾布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宇宙之声,他闭上眼,他的耳畔仿佛真的传来了法缔尔尚未凝结的思想:初时悠扬缥缈,如同风中的牧笛,而后曲调离奇多变,一会像是在草原上吹起层层波浪的微风,一会又像是那卷着黄尘破空直上的旋风,夹杂雪片的北风怒吼,携来春雨的南风低唱,使人慵懒的,使人寂寞的,使人神伤的,使人迷茫的,全都一股脑冲入心怀,和着那身体内的炽热金属一并震颤着。
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宾布的脑海里讲起了故事。
他突然想起,这个声音就是多日以来伴随他的那个拥有奇特声线的陌生人。
他仍未记起这个讲故事的人就是洁莉送给他的魔盒。魔盒已经缩小了自己的尺寸,藏在宾布的腰带扣里,一直耐心地等待宾布把心门打开,好给他讲完这最后一个故事。
『在俗世浊流之中,有一个懵懂少年发现了一颗心。』白色的台阶,猩红的血液,挥舞的刀剑,还有一张张狰狞的脸。
宾布缓慢而坚定不移地踏上每一阶,在身后留下一具具无头的尸体。
『晶莹剔透,完美无暇,那一刹少年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被谁握在手中。』宾布和阿洛尔肩并着肩,宇宙之中没有任何事物能将他们阻拦,天与地的险阻被他们踏为坦途,神与魔也必须为他们让开道路。
『这颗心将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记忆,一生的弱点和要害。』宾布已经走完了阶梯的一半,观星台底部堆积如山的魔鬼尸体开始腐烂发臭。
『他欢喜的同时又陷入深深的忧虑,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为这颗心带来快乐,也怀疑自己的力量能否在乱世中保护这颗心。』魔鬼们又组织了一次强大的进攻,几十个魔鬼从不同角度向宾布发动突袭,大部分的刀剑却是冲着阿洛尔去的,似乎它们已经发现宾布在竭尽全力避免阿洛尔受伤,向圣武士攻击反而更有可能击中宾布。
是啊,阿洛尔一生都在受伤,他身上遍布伤痕。现在他死了,宾布不会让伤害再靠近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是一分一毫。
『他犹豫了,恐惧了。』宾布大吼一声,刀剑全都从魔鬼的手爪中挣脱出来,飞舞上半空。
『于是他出去旅行,游荡,战斗,并且把那颗心藏起来,准确的说,是有意遗忘在一个自己也记不起来的角落。』这些刀剑就像是被无形的勇士挥舞着,疯狂地在空中转着圈子,毫不留情地割断了它们原来主人的喉咙。
死亡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魔鬼们瘫倒在两旁,宾布踏血前行。
『这样做以后,他就觉得自己没有弱点了。』接近阶梯的顶层,拥靠在一起的大堆魔鬼迟疑了一下,立刻又怪叫着冲下来。
『心不在他的胸膛里,他无心,所以他就不会怯懦,不会忧虑,不会有牵挂。』千百柄刀剑飞向天空,又疾降而下,在魔鬼的队伍中间疯狂屠戮,饮血狂欢。
『他打算当自己变得无比强大时,再去找回那颗心。』鲜血和尸体已经堵塞了他前进的路径,宾布念头一转,风向跟着改变,自上而下的巨大风压锁死了所有魔鬼的行动。
发现形势不妙的阿尔汉佐想要逃跑,但是宾布的风压把他也一块击倒在地上,阿尔汉佐绝望地扭动四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来,阿尔汉佐面色死灰。
『然而他却没有静下来想一想:等到那个时候,恐怕连他自己也找不到这颗心了!』宾布终于走上了观星台。
本来应该有成堆的军队等在他的对面,然而宾布走上来后,却只看见莫奈一个人在宽阔的观星台上打着哆嗦。
就连来自地狱的魔鬼也被宾布的威力吓破了胆,它们慌不择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观星台上跳了下去,只扔下它们四肢粗短行动不便的指挥官。
莫奈上下牙齿不住打颤,他的下巴缩在肥胖的颈子里,他用尽最后的胆量,咬着嘴唇念出控制对方心智的黑魔法咒文,接着又利用谢伊因印记挥出蝗虫般的蚀损飞箭。
黑色的箭矢,恶鬼的咆哮,夺人性命的万千飞蝗。
宾布被击中,身体上很多地方喷出了鲜血,但是他全然不在乎,好像黑魔法打中的是别人。
『即使如丛的长枪和如雨的箭矢穿过他的身体,他也不会倒下,因为他的身体是空的。』宾布将脑后的发带一甩,莫奈立即被一股旋风卷到高空,随后又重重跌下来,摔到宾布脚边。莫奈肚皮上的脂肪救了他一命,但是他仍然摔得半死。
“饶……饶命!”莫奈扮出最拿手的可怜模样,他两手抱住宾布的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但是宾布周身的暴风利刃般地割破了莫奈的手,他惊惧地向后爬开。
『他不哭,也不笑,他没疼痛,他没感情,他是一具活尸。』“索斯朗在哪里?”宾布的声音冰冷如刀锋。
『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他一天内给朋友讲上一万个笑话,朋友们笑,他也便跟着笑,大笑不止。』“我说……我说!别杀我!”莫奈急忙喊道,他压低声音,带着恐惧的表情告诉宾布:“索斯朗就在黑……”
莫奈的头颅突然炸开了,粉白色的脑浆和着鲜血喷溅一地,莫奈只剩下半个脑壳的身体扑地一声倒在观星台上。
赋予和剥夺,这是混乱支配神恒久以来的惯用手段,为了把恐惧植入人类的内心。
现在,恐惧来了!
宾布睁大眼睛,他吃惊地看到索斯朗浑身散发出金光,像天神一样漂浮在半空。索斯朗的突然出现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每个士兵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是亲眼看到了神灵。索斯朗的确很像神,而且还是光明阵营的神,但是宾布却知道,索斯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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