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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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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日,她才明白那种苍凉寂寞、遗然世外的苦痛。斯人已去,天下之大,再无一事一物值得留恋。而自己于这尘世,也不过是一个多余的影子罢了。



几丈开外,公孙婴侯苍白的俊脸更是阴沉如鬼魅,目光灼灼,嘴唇翕动,带着一丝森然微笑,似乎也在沉吟着什么。过不片刻,目中精光大作,忽然大喝道:“杀了他!”



雨师妾脑中嗡一响,蓦抽出一根青幽幽的碧玉发簪,朝拓拔野背上扎去!



流沙仙子失声道:“小心!”银针怒舞,闪电似的朝她素手射去,却被公孙婴侯凌空一掌劈得四散冲飞。



拓拔野背心一凉,心中大凛,突然明白公孙婴侯为何会这般大方将雨师妾送还自己了!这厮想必早已在她体内种下了御心奇蛊,只等自己将她救出后,便御蛊操纵,让她亲手杀死自己。



相隔咫寸,避无可避。若换了旁人,他早已旋动定海珠,反弹真气,将她瞬间震飞了;但在这种情形之下,无论如何自保,势必将她心脉震得粉碎!



电光石火间闪过了万千个念头,却苦无两全之策。惊骇惶乱之意稍纵即逝,心想:“罢了!被息壤埋困在这万丈底,横竖都是一死。能与雨师姐姐同葬于此,也算上天待我不薄。更何况还是死在她的手中?”



一念及此,心中登时变得安宁平静下来,嘴角微笑,暗想:“好姐姐,这下谁也不能将你我分开啦。”



簪尖即将刺入他后心的那一刹那,雨师妾心中陡然一颤,神识清明,失声道:“拓拔!”素手猛一收,“吃”的一声,玉簪顿时刺入自己的脉门。



手腕微微一痛,象被蜜蜂蛰了一口,殊无半点麻痒酥痹等中毒之感,她心中陡然大松,惊魂未定,却听拓拔野“啊”失声叫道:“雨师姐姐,你……你……”又惊又骇盯着她的脸,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雨师妾芳心一沉,右手凝气为镜,斜斜照去。身子一晃,霎时间如被焦雷当头劈中,天旋转,脑中嗡嗡乱响,呼吸、心跳齐齐顿止。



气镜中,她那艳红如火的秀发不知何时竟变得花白一片,原本光滑细腻的脸上皱纹遍布,眼角更是长出了细密的鱼尾纹,就连那修长光洁的脖子也多了几道显眼的横纹……刹那之间,竟象是突然老了数十岁一般!



“红颜弹指老!”流沙仙子心中大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普天之下,能让人瞬间衰老的剧毒,只有这种传说中仙界才有的异草。



当日她领着拓拔野在灵山之上与十巫斗法,比试草药之时,十巫便曾故意耍诈,以“刹那芳华”冒充这种奇草,妄图将他们吓退认输。原以为灵山上都找不着的药草,人间断不会有,岂料竟会被这厮粹炼为剧毒!



公孙婴侯哈哈狂笑道:“不错!红颜弹指老,白发瞬间生。雨师妹子,我原想成全你们,让这小子一夜之间与你白头到老,想不到你宁可自残,也不肯伤他分毫。嘿嘿,却不知对你这鸡皮鹤发的老妪,他会不会也这般情深义重呢?”



雨师妾听若罔闻,怔怔凝望着气镜中的自己,白发如霜雪,凝脂滑玉般的皮肤急速松弛起皱,仍在不断变老,脸色惨白,象是置身梦魇。



拓拔野惊怒交加,喝道:“公孙婴侯,拿出解药来!”飞身上冲,天元逆刃银光爆舞,连绵不绝朝他猛攻而去。



他越是急怒,公孙婴侯越是快意,火阳极刀纵横飞扫,将他攻势一一化解开来,哈哈大笑道:“生老病死,连老天爷也没法子,我又哪来的解药?横竖都是一死,能这么寿寝正终,有什么不好?”



拓拔野一凛,记起巫姑、巫真那日所言:“俊小子,这‘弹指红颜老’乃是仙界奇毒,人间可没有解救之药。即便是在这灵山上,也找不出一味可以稍稍缓解的药草。倘若你选错了,姐姐想救你也救不得了……”



连灵山十巫也束手无策,这“红颜弹指老”只怕果真无药可解了!难道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瞬息苍老,气息奄奄么?女人最为在乎的,莫若于容貌与年龄,雨师妾亦不例外。想到她为了自己,受尽折磨屈辱,成了丑陋卑贱的媸奴,好不容易恢复美貌,却被这狗贼如此坑害,心中之悲怒苦楚已达顶点,杀机大作,喝道:“既然无药可解,就拿你的狗命来解吧!”



体内五行真气次第激增,汹汹激爆为白金真气,直冲入天元逆刃之中,刀芒轰然怒射,大开大合。此时恨怒已极,每一招一式都是金族至为刚厉凶猛的刀法,几近搏命,饶是公孙婴侯修为惊人,也被他逼得踉跄后退。



公孙婴侯纵声大笑,道:“泥神过江,自身难保,还敢说此大话。阁下体内的‘海誓山盟’蠢蠢欲动,这般动气,小心情欲攻心,对着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妖精,没处宣泄哪。”



忽听流沙仙子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道:“公孙婴侯!谁说‘红颜弹指老’无药可解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多亏你娘那老虔婆神机妙算,早在二十年前便备好解药啦。”



说话间,银针激舞,哧哧连声,将雨师妾周身要穴尽数封住。右手食指在左腕上轻轻一划,凑到她的嘴边,鲜血登时涔涔滴入。



雨师妾无法动弹,只觉得喉中一阵清凉腥甜,周身皮肤灼涨之感登时大消。过不片刻,手背上的褐斑渐渐消除,原已开始松弛的肌肤又逐渐变得光滑紧绷起来,心中又惊又奇,想不到这妖女的鲜血竟有这等奇效!



拓拔野“啊”一声,陡然醒悟,失声道:“是了,不老之药!”又是惊喜又是感激,高声道:“仙子大恩大德,拓拔野此生永志不忘!”



当年波母为了修炼不老药,以流沙仙子为药罐,害得她二十年来保持女童之身,再也不能长大。但她既是不老之身,体内的血液自然便有如不老神泉了。谁能想到天意冥冥,二十年的因果竟在此刻得以照应?



公孙婴侯惊怒少逝,哈哈大笑:“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弹指红颜老’半个时辰之内便能叫人垂暮老死,有这青冥紫火催化,速度更增三倍……”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壶顶寒气喷涌,火焰俱消,壶内重新飘起了白蒙蒙的大雪。



流沙仙子格格大笑道:“说晴就来雨,老天也不帮你!‘弹指红颜老’在炎火高温之下速度固然很快,但在这冰天雪之中,速度又不知几何?”右掌抵住雨师妾的后心,将真气绵绵传入。



她生性自私冷酷,杀人如麻,若换了平时,换了别人,绝对不会甘心舍己相救。偏偏对公孙母子恨之入骨,又对拓拔野有着莫名的情愫,加之此刻身陷底,逃生无望,是以打定了主意,哪怕牺牲自己,也誓要帮助拓拔野挫败公孙婴侯,以消心头之恨。



雪花纷飞,飘落在雨师妾的脸上、身上,顿时凝结成淡青色的薄冰,白汽蒸腾。脸上的皱纹一丝丝减少,就连那雪白的秀发也渐渐转为嫣红之色。



公孙婴侯扬眉冷笑道:“壶内水火相替,半个时辰为一周天。小贱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鲜血,能弹压到几时?”



火阳极刀紫光大炽,气焰冲涌出十几丈长,接连七刀,雷霆似的怒劈在天元逆刃上。



“轰!”“轰!”



气浪叠爆,拓拔野喉中腥甜乱涌,双臂尽麻,急忙飞旋定海珠,借势翻身冲退,既而大喝一声,再度揉身扑上,狂风暴雨似的猛攻,不敢让他靠近二女分毫。



狂风卷着冰雪,不断扑面而来,寒意入骨。



流沙仙子苹果脸蛋冻得彤红,牙关格格轻撞,一边将鲜血涟涟不断滴入雨师妾的口中,一边输送真气,将其体内的奇毒逼向各处大穴的银针。



在这骤冷骤热的温差跌宕之下,洛姬雅与拓拔野体内的情蛊又汹汹发作起来。但此刻关系到雨师妾的生死,不能再以饕餮离火鼎来提升壶内温度,惟有凝神聚念,一边各行其是,一边强行抵御体内情欲,难受已极。



拓拔野体内真气原本便不如公孙婴侯,这般一心二用,更加不支,苦苦强撑了片刻,喉中、体内仿佛烈焰焚烧。心中大凛,目光再不敢扫向二女,生怕绮念横生,难以自制。公孙婴侯越斗越勇,火阳极刀如奔雷天火,狂飙怒卷,四周壶壁上岩石被气浪扫中,接连迸裂炸碎,露出青幽幽的铜壁来。



对于别人,水火共济、冷热交替,自是难受已极,但他原本就是水火同德之身,又在这神壶中封印了十六年,对此再也适应不过。



拓拔野连连后退,虽有定海珠借势随形,反弹真气,却也招架不住了,被他气刀光焰所迫,“咝咝”激响,头发、眉睫都似焦枯卷曲起来了,衣裳更是不断着火。



心中忽然一动,大骂自己糊涂,五行火克金,明知自己真气稍逊,这厮的“火阳极刀”又是极尽狂猛的火属气刀,自己偏偏还以金属真气、金属神兵来抵御,那不是以卵击石又是什么?



当下凝神聚意,真气从体内的“手太阴肺经”等金属经脉中汇流而出,直卷入“足少阴肾经”等水属经脉,再冲入右手的天元逆刃之中……



“叮!”金水相生,龙吟不绝,天元逆刃蓦鼓舞起刺目的黑光,气焰大盛。拓拔野纵声长啸,真气如潮汐奔涌,长刀怒舞,寒光如爆,朝着公孙婴侯拦腰疾斩。



“轰!”火阳极刀紫飚倒卷,撞个正着,两人呼吸一窒,双双翻身飞退。



“五行真气!”公孙婴侯又惊又怒,虽然早已听说这小子会“五行相化大法”,但心中始终不信,这一交手,才知传闻非假。普天之下,能在瞬息间将白金真气激化为玄水真气的,除了神农,就只有这小子了!



他天生水火同德之躯,百年罕遇,自恃极高,惟独对五德之身的神农心怀敬畏,本以为神农化羽之后,天下再无敌手,岂料竟又冒出一个五德之身的小子来!



妒恨交加,杀机更甚,哈哈狂笑道:“好!好!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你的五行真气了得呢,还是我的水火神英更加强猛!”



双臂一振,四周雪花乱舞,森寒白气如飓风似狂卷,绕着他的身体形成巨大的涡旋,“呼!”突然绕臂飞冲,如素龙怒吼,朝着拓拔野当胸冲来。



拓拔野早有所备,故意仿照他的口气,扬眉笑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蓦急旋定海珠,周身陀螺似的盘旋飞转,“嘭嘭”连声,那凛冽的玄水气浪陡然撞在他的身上,气浪横飞。



拓拔野呼吸一窒,寒意彻骨,强忍剧痛,借势朝他螺旋电冲,将那阴寒无匹的玄水气劲瞬间导入“足少阴肾经”,汹汹奔涌,折转冲入“足少阳胆经”。



水木相生,周身碧光大炽,滚滚冲入左臂脉门。他大喝声中,左手抽出无锋断剑,翠光轰然激爆,一记“万木争春”,朝着公孙婴侯当胸刺去。



“轰!”风声激吼,周围的雪花、白雾宛如被漩涡卷入,气浪狂爆,公孙婴侯身形一晃,踉跄飞跌出十余丈,气血翻腾,骇怒交集。



流沙仙子和雨师妾在一旁瞧见,无不大喜,齐声欢呼。两人交手至今,这是拓拔野头一次占得上风。



公孙婴侯怒极狂笑:“好一个借势随形,水木相生!拓拔小子,看来我太小瞧你啦!”丹田内紫光鼓舞,周身蓦冲起熊熊火焰,矮身急冲,火阳极刀轰然狂扫。



拓拔野精神大振,已然找到克敌之道,笑道:“是么?我倒是太高看你啦。就这么点本事,竟然敢妄称‘大荒十神’,也不怕天下英雄笑掉大牙么?”



当下急旋定海珠,再度螺旋冲起,一边挖苦相激,一边凝神聚气,按照“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顺序,将五行真气在体内经脉次第奔流相激,冲入右手天元逆刃,朝着他纵横怒斩。



公孙婴侯真气之猛,犹在双头老祖等人之上,比之祝融的紫火神兵,火阳极刀亦不遑多让。加之水火双德,变化多端,当世五族群雄之中,能胜过他的,的确寥寥无几。



若以真气强行硬拼,眼下的拓拔野,自然远非公孙婴侯的对手,但他研习《五行谱》已四年有余,深谙五行生克之妙;又在与双老头祖、五行鬼王,乃至幽天鬼帝、烛龙等大荒绝顶高手的生死激战中,将五行绝学融会贯通,挥洒自如。



此刻仗着五德之身,又有定海神珠、断剑、天元逆刃等神兵法宝相助,借势随形,因势利导,时而以金水相生,形成汹汹狂猛的水属气兵,压制其火气刀;时而又火土相生,克制对方的水属真气,辅以五族各种奇功心法,一时间倒也与公孙婴侯斗得难解难分。反倒是公孙婴侯久战不下,微微有些焦虑烦躁。见他五行激化,流畅自如,每每使出见所未见的奇招怪式,杀得自己措手不及,原先的狂妄嚣张渐渐被惊怒骇妒所替代,轻敌之心尽收,凶焰大敛。



心中一动:“这小子真气运行越速,‘海誓山盟’发作得便越是猛烈。且由他嚣狂片刻,等他将这些怪招全使遍了,再发力收拾他不迟。”当下一边凝神激斗,一边观察拓拔野的各种奇招妙法,暗暗记在心头。



当是时,雨师妾体内的“红颜弹指老”已被流沙仙子的鲜血暂时封镇,肌肤恢复了光滑紧绷,秀发也大半转为火红之色,惟有眼角的若干鱼尾纹仍未散去,脸容瞧来颇为憔悴,象是大病初愈一般。



从石棺冰雪上瞧见自己映照的容颜,雨师妾五味交织,感激、喜悦、苦楚、凄凉一齐在心头翻腾,微微一笑,低声道:“洛仙子,多谢你啦。”



流沙仙子输了许多鲜血,脸色雪白,听她道谢,双颊微微一红,格格笑道:“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公孙狗贼罢。若不是他非要置你于死,我才懒得救你呢。”



顿了顿,淡淡道:“更何况这‘红颜弹指老’剧毒无比,我的血液能封镇到几时,还难以预知呢。说不定你明日醒来,镜中人又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妪,那时你别怪我医术不精就成啦。”



雨师妾微笑摇头,凝视着半空中腾挪激斗的拓拔野,心下凄楚,暗想:“被埋困在这万丈底,朝不保夕,还妄谈什么明日?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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