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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之4少年无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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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笑了一笑,回首,依然没直视无情,只稽了一个首,“我叫张弛,拜见成捕头、铁捕头及各位。王大人一位千金就在”冷月庵“剃渡度牒,但忽然仙去,殓葬后坟给人动过,王大人甚为震怒,先派我过来看看,随后王府的人马就到。”
无情冷哼一声,道:“可惜。”
干干巴结地问:“却不知成捕头可惜什么?”
干干、恼恼见陆破执一出手就明显让他们一向又敬又畏的陈鹰得吃了大亏,于是就想找对方的人巴结一下,留个退路,除了二僮太嫩,这些人中,看来就这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公子哥儿最好欺。
……既然最好欺,那么,按道理,通常也最易结纳。
无情道:“阁下年纪轻轻,一表人材,奈何为虎作伥,认寇为主,敛怨求媚。”
那青年张弛微微一笑:“那也不然。公子跟了诸葛,就一定不是贪权慕禄,误入岐途,攀龙附骥么?”
无情道:“当今朝廷,缪种流传,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欺世乱俗之辈横行一时。……难怪你分不清善恶忠奸,没办法涤瑕荡秽。”
青年笑道:“你说的深奥,我听不懂。”
无情道:“有些话说的太浅白,是要抄家的,是要杀头的。”
青年张弛微微一笑,小声道:“我不想死,也想保住我的头。”然后,他忽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我饿了,好想吃饭。”
他一向不多言,但对这青年张弛,却明显说多了话,而且也不动气。
铁手打了个岔:“张兄弟,你说他们,到底是谁?”
张弛用手一指:“阿拉老汉死前,就这对师兄弟守在这儿,他们是公子吠、王子废。”
那两名差役,其貌不扬,但也长得并不难看,只不过十分平庸,差役打扮,仪容甚为邋遢,较为特出的,是一个扎着发髻,一个披着散发,比较不像是一般衙差穿载。
这次是箫僮夏雨晴嗤笑了出声:“这两位也叫公子、王子的呀!”
那王子废苦着脸道:“小哥啊,我们天生就姓这个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公子吠也扒拉着嘴自嘲的说:“我知道是不配这个姓……但总不能改姓呀!”
铁手沉声道:“晴儿,不要缴绕胡说,天生姓氏笑人不得。”然后他向二人问:“既然两位一直都守在这,却不知有何发现?”
公子吠、王子废都知晓这干来人厉害,不敢留碍放憨,一个老实的说:“大前天,陈大班头和陈大统领,提问了这老家伙大概个来把时辰,搜了赃物,点了目子,登了册子,这就走了,留下我们师兄弟俩,在这儿看守这老泼皮。”
另一个也如实的说,“奇怪的是,在提询之时,眼看这老家伙不剩活的了,但大班头、大统领才走不久,这老辣皮又悠悠转活过来,就相当活络哩。我们以为他一时三刻死不了,就贪图靠火的暖和,在坑塌那儿埋在窝里睡了个恬。不料到了半夜听得堂里轰了几声异响,赶过来时,这老赖皮迟不死早不死的,却在那时断了气了。”
铁手听出了很多疑窦,咳了一声,道:“两位……”
公子吠忙道:“我叫阿吠。”
王子废也道:“叫我阿废。”
严魂灵嘻地一笑:“阿吠、阿废,音可近乎,也不好分际。”
铁手仍然说下去:“你们赶来时,这儿除了死者,还有谁人?”
阿吠道:“就是他。”
铁手道:“谁?”
阿吠道:“阿丙。”
铁手并不意外:“就他一个?”
阿吠道:“是。”遂欲言又止。
铁手问:“为啥留他在这里?”
阿吠道:“阿拉伯虽然转活了,但大小失禁,恶臭难闻,又在瘫血,不得不有个人服侍……”
他强笑道:“我们跟他,非亲非故,这……这不好办。”
无情冷冷地道:“给你们提审了一个时辰,纵是精壮大汉、武林高手,也所剩无几、奄奄一息了吧?你们就留老人家在这儿折腾,死活不理?”
阿吠忙道:“也不是。有人管得。”
铁手道:“就是阿丙?”
阿吠道:“是。”
铁手道:“还有什么异象?”
阿吠似吃了一惊:“铁捕头何有此问?”
铁手道:“你如果不是漏了,就是瞒了真相,何况,刚才你们明明还说传来异响,这才惊醒的。”
阿吠怔了怔,遂喃喃自语道:“利害啊利害……果然瞒不过爷们。”
阿废这次抢着显诚意,“各位哥儿爷猜得神准!我们哥俩赶进来的时候,可能是从被坑里热乎乎的暖和,忽尔觉得很刺寒,抬头一看,只见窗口打了个敞开……我们都以为犯人逃出去了,再定睛时,只见这老泼皮已瞳孔瞪得老大的,直挺挺的死在这里……”
无情忽道:“他是眼睛睁得老大的死去?”语音似有些忧虑。
铁手也抓住了头绪:“那现在怎么又闭了眼?”
“我。”
大家回头,只见是阿丙。
阿丙一直寡言。
他纵发话也是讷讷的。
“我见了不忍……说什么他也算是我的……”他的语音没有伤愤,也没有悲怨,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就好像远远看到一个住在隔邻的小孩陷于泥潭里,终于没了顶,可是,他却只能爱莫能助一样。
……总不能自己也陷进去啊。
就算也陷入淤泥之中,也不过是一起送命罢了,於事无补啊。
阿废道:“对了,他一直都在灵堂里,阿拉伯死时,只有他在,当时,还有件异样事儿……”
陆破执早已不耐烦,道:“快说。”
阿废道:“异味。”
严魂灵蹙了蹙眉毛:“异味?他不是一直都很难闻吗?”
“不。”阿废补充:“那是焦味。”
“焦味?”
“对,是烧焦了东西的味道……”阿废接道:“……后来,才知是从老汉身上传来的。”
大家目光又聚集在阿丙身上,像都在猜疑他瞒昧了什么似的。
“他……死的时候,很辛苦,受过刑讯……睡到一半,忽然醒了……很难受的样子……”阿丙说,一面忆述,“我原跟他生了堆火,他很辛苦扑了过去,大概是要自焚求死吧,半身都给灼了,我替他灭了火,他,就这样子躺下了……”
陆破执忿然不耻:“这就叫下手有分寸,留人一条命!?我呸!你们这头搜了人家的钱本宝物,那头也不让个古稀翁活命!”
“陆拼将说重了。”陈自陈皮笑肉笑的道:“我们可没杀他。他年纪大了。大家都听到了吧?老拉子可是在我们走后才咽气的。”
无情好一会才平息胸中的喘气,然后才以一种冷静的语调问,“这儿有一扇窗,当时打开了是不?”
阿丙答:“是。”
无情问:“哪一扇?”
阿丙指答:“这一口。”
无情又问:“是风雪吹开的吗?”
阿丙即答:“不是。”
众人一愕。
阿丙又道:“是给人撞开的。”
然后又喃喃地道:“窗一开,风和雪,一齐涌入。”
无情问:“还有呢?”
“人。”阿丙瞳孔发亮:“一个人也飘了进来。”
无情顺势疾问:“是怎样的一个人?”
“粉红色的,”阿丙目火在寒冬里升起、燃亮:“一个粉红色的老太婆!”
七、天生样丑难自弃
一时之间,堂内大家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好半晌,陈自陈才点着头颅森然道:“粉红色……好,好,粉红色……粉红色的老太婆……那太好了……一个粉红色的老太婆……”
忽尔,他轰然咆哮起来了,一串鞭炮炸开似的吼道:“为什么你们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个!?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说这事!?为什么要留到现在才说这个什么粉红色狗臭屁老太婆!?……”
他放开陈鹰得。
陈鹰得大概是因为回了一口气,又可能是因为陈自陈传了他一口真气,已经可以站稳了,这时也挣红了面,怒道:
“我们昨天过来问你,你们谁也没说这个,胆敢瞒天昧地的,怎么忽然来了个……粉红色的……什么个狗屁东西哇!?可谁都没告诉过我……!”
说到这里,“乓”的一声,一物落地。
原来,他怀里的“霹雳子”不小心掉了下来:那是一口铁饼似的轮子,上下二方微微隆起,约莫三、四个巴掌大小,旁镶有一铁环,可作指扣,其余满布狞狰锐利,沿口打磨锋锐,飞行时,呼啸而至,杀伤力奇巨,也可以扣紧作兵器使用,可远可近,一旦扎入肌肤,立刻可破腹开膛,切骨断筋,十分犀利。
陈鹰得吃了一惊,急陡下蹲,抓住了“霹雳子”,然后脸上已不禁一热。
可是,以陈鹰得功力,加上陈自陈以内力灌入相持,他现在只不过发声说了几句话,也不禁失手把独门武器“霹雳子”自襟里掉落,这点已够让他觉得丢人。
陆破执眼明口快:“哼,我还以为是”江南霹雳堂“的”大霹雳“,原来不过是京师”六分半堂“的”小霹雳子“。”
陈鹰得一听更气得七孔生烟,他刚才在陆破执手上吃了亏,一直忿忿,认为是自己大意失手,而今伤口痛入心肺,偏偏先行负伤的陆破执却似没事的人一样,更是老羞成怒,叱道:
“姓陆的,刚才俺是顾念保存你,给诸葛先生和六扇门个面子,你别自绝后路,迫俺再不容情,讨死着来。”
陆破执哈哈笑道:“成全?谢了谢了,我用得着你成全?你那霹雳抵不住我一根肋骨呢!”
陈鹰得狠狠的盯住他。
这一次,可盯得更狠,只不过,在距离上,要比上次跟陆破执对峙时的距离,可拉远多了。
他负伤时检讨战情:只省悟自己不该与这狠角色站得太近。
……远则无妨。
靠不近,就看他怎么拿命来拼!
“你是真的不要面,不懂俺放你活命,感恩报德?”
陈鹰得知道刚才那一战,他在这几个部属面前已丢了颜面,他日传开去,小县小镇人多口疏,只怕自己威望再已不能稳如泰山,他得要重建威望才能再充好汉:“还是干脆连命都不要了?”
由于这一次他已跟陈自陈通了意思,所以更显得有恃无恐。
陆破执却不是有恃而无恐,他是无畏,根本是无所畏而无所惧,无有恐怖,恐又从何而来?
他只道:“我这儿,命一条,你高兴,尽管取,你要是不办案,要私了,到外面去,那儿有坑,谁垮了就谁扒进去,省了挖坟。严九嫁不是说我:天生样丑难自弃么?我这张面,有本事你来剁了去。”
陈鹰得听了,点头不迭,只狠声说:“好,好……”
严魂灵听了吃吃笑道:“样丑?我又不是说你……谁说我说你来着?”
陈鹰得更是恼火:“不是说他,却是说俺了……!?俺丑!?你说俺丑!?你敢说俺丑!?你不知道县里姑娘拿俺当宝办……”
“不丑不丑,”严魂来笑得格格直打跌,“不太丑不太丑,”她流转着眼儿瞟,似要找到一个支点,终于眼光停留在已死了发僵、刚刚还炸过尸的阿拉老汉脸上,“比起阿拉伯伯,您只不过……只不过难看多一点点……”
她笑得乐支支的补充道:“只一点点而已。”
“听了你这话,我看哪,阿拉老汉如果没死透,都会睁开眼跟你说声谢谢。”陆破执一向以来,都跟他的战友兼莫逆之交严魂灵配合无间:“看来,陈捕头的那村人,品味眼光,未免也太随和、突兀些了。要不然,就是在你淫威之下,不得不说违背良知的话。”
他只顾调侃,一时没发现严魂灵一直凝视着阿拉老汉的颜面,竟目不转睛,面上有了讶然的表情,还一时顾不得应和他的嘲讽。
严魂灵的表情,就好像看到死人正睁开了眼一样。
就在这时候,陈自陈忽向阿丙戟指叱道:“快说!粉红色的狗屁老太婆,是不是你小子骚昏了,凭空杜撰出来的!再不供实,老汉就是你下场!”
他的身形庞大。
身着厚服。
这么一喝,众皆为之一震,一齐看向阿丙,以为陈自陈这就要向那楞小子出手。
就在这一刹间,陈鹰得突然动手。
“胡啸”一声,手中“霹雳”,“霹雳”一声,脱手、破空、劈面、夺面而至!
攻的是陆破执面门!
陆破执正要扭头过去看阿丙。
就那么一分神的刹间,陈鹰得已下杀手!
霹雳子至,回旋、呼啸、疾转、急打陆破执一张铁面。
也就在这一瞬间,陆破执一伸手。
一手捉住了霹雳子。
霹雳子陡然顿住。
陆破执虎口冒血。
血染霹雳子。
但霹雳子的攻势已然顿住。
霹雳子已落在陆破执手里。
……虽然他的掌心都是血。
陆破执龇牙咧嘴笑道:“好狠,不过还是让我……”
话未说完,已说不下去。
因为更大的危机已至!
更大的攻袭已到!
完全没有先兆。
完全没有声张。
完全没有留意。
完全没有迹象。
……所以也完全没有人知道。
更完全令人无法防备。
出手的是陈自陈。
人人都因他之一叱,而望向阿丙之际,他已出手。
出手一霹雳。
打向陆破执。
无声。
无息。
无风。
无劲。
……待大家发现时“霹雳子”已打了出去。
到陆破执察觉时“霹雳子”已到了他脸门!
然后,破空之声陡起!
破风之声猝闻。
破罡之气遽至。
破功之锐疾到!
陆破执避不及避。
闪不能闪。
躲无法躲。
接不可接。
就在这瞬间,一人长身而至,从容不迫,不慌不忙,一伸手,抓住了霹雳子。
……这霹雳子远比陈鹰得的大。
也犀利多了。
更强多了!
可是这人仍是一手接住。
……就像接住一个扔来的雪球一样。
以空手接利器。
而且还不伤。
更连一滴血也不流。
接住了。
霹雳子就在一人手里。
陈自陈的暗袭,失手了。
陈鹰得的声东击西,也失算了。
八、霹雳手
霹雳,就在一人手里。
他一伸手就接住了霹雳:
……看来,就算来的是个“雷霆”,他也一样可以接得住。
他就是:
铁手。
陈自陈从来不知道,眼前这年青人,竟有那么可怕的战斗力。
陈鹰得也势猜不着,他和陈自陈处心积虑的联合出击,竟然会毁在这么一只手里。
一个青年的手里!
“嗖”的一声,陆破执只觉手里一空,他手中捏了个虚空。
霹雳子已然“不见了”。
它倏地收回在陈鹰得的手里。
……原来,那“霹雳子”还连着一根透明的钢丝,陈鹰得一甩劲,趁陆破执仍在分心之际,扯回了“霹雳子”。
同一时间,暗算失手的陈自陈也藉力一扯:
他也要收回“霹雳子”。
但没有用。
扯不动。
收不回。
青年铁手依然温和。
从容。
一手抓住“霹雳子”。
看来,他并没有用力。
但“霹雳子”就是扯不回。
收不回来。
这一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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