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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之4少年无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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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夺魄的鞭。
──他们到底是谁?
怎么下手如斯的狠!
他们每次在乍现之际,都低低喊了一声:“下吼!”
黑杀手陡现时如是。
红杀手乍现时如此。
连这五名紫衣杀手也一齐呐喊了一声:
“瞎猴!?”
──下吼?瞎猴?还是吓厚?这是啥意思?
无情不懂。
可是他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死的不清不楚。
鞭刀齐至!
就在这时,突地一物,自围墙那儿飞起,呼地落了下来,啪地掉在无情身前,刚好挡住了无情的身上。
并且替他硬吃了三刀。
那平空飞起又落下的,当然是一个人。
这个人是其中一名红衣剑手,他在其他五名同伴剑刺窗户的时候,他偷偷翻过围墙,去暗算仇烈香。
不管他的目的主要为了什么:也许是想独占大功,许是为了攻其不备,或是为了垂涎那女子的美色……反正,他就是讨不了好,还枉送了性命。刚才那“哎呀”一声,就是仇烈香先解决了他,才重临窗棂上,隔窗飞刀杀敌。
然后,仇烈香就把他及时一扔。
抛过围墙。
扔了过来。
恰好替无情挡了三刀。
这三刀斫在这红衣杀手的身上,当然了结了他的性命。
但这从天而降的汉子替无情挡了三刀,并不能舒解无情的厄运。
因为那五鞭仍在。
攻势未止。
而且要比那三刀更凌厉,更倏忽,更无可抵挡!
何况,无情仍站不起来。
无情还躺在地上。
更何况,轮椅仍压在无情身上。
三、杀死成崖余
他们的任务是:
“杀了成崖余”。
他们总共有四十一人。
四十一名杀手。
这四十一名杀手都是由一个人手上训练出来的。
这四十一名杀手,有二十名穿黑衣,是当中层次最低的,可是,若他们放在一般武林械斗之中,这二十人已可算是高手。
他们都使用刀。
不同的刀。
以及不同的刀法。
另有十人穿红衣,用的是剑。
这十名红衣组的武功,对黑衣组的足可以一敌三。在江湖上,已俨然是一流高手。
然后有五人着紫衣,使如蛛丝般的长鞭。
这五人的武功,相对红衣杀手而言,恰好也是足以一比三。在武林中,已可列作超级高手。
还有另外四名盔甲人。
这四人,使的是戟。
长戟。
到了这四人,就很少有出动的机会了。
因为已用不着。
──敌人,多已解决。
已不需要用到更高层次的杀手了。
听说,这杀手阵营,还有两个白衣人。
──这两人已绝少出动。
这两人也得出动时,那么,他们幕后的首领,也是控制他们的头头,授以武功的师父,只怕也得警戒、准备出手了。
这两人是空手的。
不用武器。
因为他们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他们双手就是武器。
他们本身便是武器!
他们的师父到底是谁呢?
其实,心知肚明的人,可以说是非常之多。
由于他们的师父,也就是这杀手集团的头领,是蔡京所倚重的江湖重将之一,所以,没几个人敢说出这人的名字,也没几人敢触怒这群人。
连诸葛先生,也早欲绳之以法久矣,但都迟迟不敢动手,也久久不便行动,就怕牵一发动全身,引致蔡京派系全力维护、反扑。
这个杀手集团,一旦人手有了折损,就会及时将训练停妥的新血补充上去,成为刚好的四十一人。如果有不及格、不胜任的,将赋予艰巨任务,让他们迅速牺牲掉,再快捷补充上新锐。
四十一,一直是他们保持着的数字。
为的是纪念一个人。
一件事。
一场武林仇杀。
“杀死成崖余”,在当时,还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几乎也没有人认为这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小捕快有什么难杀之处──之所以还是惊动了这四十一名杀手的先头部队,那是蔡卞情面之故,而蔡府的人也的确想令诸葛损兵折将,同时也因无情出手伤了他们两名少爷而恨之入骨。
所以,这个四十一杀手的集团,这次几乎空群而出,看来主要是杀死成崖余,其实,更重要的是,要挫挫诸葛的锐气,杀杀诸葛小花封“神侯”的威风。
于是,无情杀伤蔡摘和蔡奄,就成了这杀伐行动的导火线。
长鞭刺到,分了五个方向!
有的是自飞檐直掠而至,气势惊人。
有的是自柱上疾射而来,锐不可当。
有的直奔无情面门,有的夹击无情身后,有的还自上而下,一鞭当头砸下!
还没及站起来的无情,就算能抵挡其一,也断不能全数抵挡;能杀其一,也决不能在一瞬间将五人同时格杀。
只要有一人不即死,无情就得命丧当堂。
可是,这时有一人冲了过来。
抱住了无情。
不。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缕香味。
芳香。
带点清丽。
带点郁。
香里还带点冷。
像冰镇过似的。
人未到,香已至。
只闻“咿呀”的一声,那围墙的后门,一震而开。
仇烈香出现了。
她清叱一声:
“谁敢伤他,先得杀我!”
人随声至,刀光飞闪!
然后,她抱住了无情。
她和身覆盖住了无情。
她的暗器已撒了出去。
四个方向袭来的紫衣汉子全倒了下去。
这次的暗器不只是飞刀。
这四人,一人中了满脸的铁蒺藜。
一人眉心钉了一支钢镖。
一人喉咙嵌了一片飞蝗石。
一人给一枚五棱镖切入鼻梁。
但还是有一人挡过了仇烈香的蜻蜓镖,镖尾只抹过了他的眉稍,而且一鞭砸了下来。
仇烈香就挡在无情前面。
她搂住了无情。
故而,硬受了一鞭。
那汉子正是从飞檐上直扑而下的杀手。
他一鞭得手,猛然吼道:“你……你这妖女……你……莫非你是──!”
忽然弃鞭,双手直扳住自己的咽咙,胀紫了脸,气促声裂:
“你──你……你是蜀中……唐……唐……门……唐门……的……”
然后脸肌扭曲,五官抽搐,终萎然倒下,吐血身殁。
血呈黑色。
众皆大骇。
怖然。
仇烈香捱了一鞭,嘴角淌血,只笑着轻轻说:
“既知我是唐门的人,还来惹我?”
她说的甚轻,像是生怕惊扰了无情似的。
众皆畏怖不已。
就在此际,忽闻马蹄劲急。
──这是一点堂,神侯诸葛及他麾下的谋士、弟子、门生的居停之所,怎么在这华宅瑰厦之中,竟有金戈铁马骤然而响,陡然而至?
仇烈香脸上也微微色变。
然而,她却似乎未为意:胸襟长衫,已湿了一片。
无情正偷偷流了泪。
他在想,他一直在想,他心里一直在想:墙,墙,墙,我只想到围墙,有这高墙阻隔着!怎么从未想到还有门,只要打开了门,便可以毫无隔碍,可以相见了!
“我们终于相见了!”──这句话,他几乎喊了出来。
但热泪先夺眶而出,纵控不住。
无情也不知道自己会哭。
──自从他双亲尽殁那一夜之后,他以为他自己再也不会哭,不会再流泪了。
四、你只能活两次
仇烈香终于打开了后门,闯进寻梦园来,第一件事就是以身裹着无情,替他硬生生捱了一鞭。
这一鞭吃得重,皮开肉绽。
可是,这一仗,五个紫衣杀手,全都身殁。
一个不剩。
──红衣杀手,至少还剩一人;黑衣杀手,至少还剩七人;但武功最高、狙杀最厉的紫衣杀手,反而一个不活,可见之间的相斗有多剧烈、凌厉、可怕。
可是,马蹄声更劲。
更急。
也响得更厉更烈,也更疾更近!
马嘶。
人叱。
铁骑已至。
直冲杀了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仇烈香感觉到怀抱里的无情,竟微微有些颤哆,一时间,她保护他之心更烈,当无置疑,很想对他说一句:“别怕!”可是,铁骑长戟、雷霆霹雳的袭击已夹击而来!
干戈血雨,杀气腾贲,侠情灭裂,生命生存,在原始的吞噬撕斗中,唯一应对的,只有以暴易暴,以杀止杀,杀无赦,斩立决。
因为生命只有一次。
你也只能活到一次。
──有两次的吗?
可是,这一刹间,虽身不得男儿列,但心却胜男儿烈的仇烈香,忽尔生起了一种离奇的感觉:
那是一种生死相依之情!
──这么倔强的少年,竟在我怀里颤哆,不行,我一定要保护他!
不惜一切,破关破戒,也得要保护他,不受伤害!
在这怒马奔腾、杀伐震天之际,仇烈香猛抬头,心中却升起了这样的决心。
这样相依为命的心情。
马已突进,马毛纯黑,高大竖鬃,冒着白汗,吐着白烟。
骑士的控辔之术,留放自如,他们自走廊飞驰跨越,不触一梁一柱,转眼已至仇烈香身前,长戟就要疾刺而出!
刚才那跟黑衣杀手一道进来,迄今仍没动手的男子,忽然开口说话。
他的话说的很快。
因为他要在马匹杀至之前把话说完。
可是铁骑来的何等之快,转眼已杀到院子里。
所以这人说话要极快。
不过,他说的虽然快,但一点也不乱,也不急。
但还是很快。
而且极清晰。
一个字是一个字,一个句子是一个句子。
还很有力。
“仇姑娘,这不关唐门的事,你还是马上退回少保府吧,这儿的事我可以担待下来。”
话已传到。
仇烈香没有回应。
她一扬手,一刀就凌空发了出去!
──向一名冲得最近的骑士!
这就是她的回复。
这便是她的说明。
那骑士大喝一声,一戟向她刺来。
她一张手,将戟夹在右腋下,那骑士孔武有力,一沉肩就以膂力把仇烈香整个娇小的身子,挑得凌空而起。
可是仇烈香没有放弃无情。
她的左臂仍搂住了无情。
无情的右手也抓紧了轮椅。
在这一瞬之间,仇烈香、无情、轮椅几乎是一齐给这骑士一人之力,挑了起来!
可是仇烈香已发出了她那一刀!
一击!
“嗖!”
飞刀钉入骑士喉咙上!
骑士一手抓住刀柄,一晃,再晃,三晃,终于轰然倒下。
死。
轮椅、无情、仇烈香,三物相继落了下来。
那中年汉子,神容猥琐,五官萎顿,但此际却显出一种高洁的表情,惋惜的说:“仇姑娘,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也该听听阿难公子的劝喻,你不想你娘亲在这里受到礼待,平安无恙,永葆福安下去吗?”
仇烈香“扑通”一声摔了下来,由于她伸手护住无情,无情并没摔伤,但呼溜溜的轮子自轧轧转响个不停,泥草飞震籁籁四扬。
她只回答了一句话:
“我姓唐。”
“唉。”那中年萎猥汉子叹道,“我知道,那是你们家事──”
才说到这儿,第二匹铁骑已然冲到!
第二名骑士已经出手!
出手一戟!
急刺!
可怕的不是这一招!
这一招很普通、很平凡、很不怎么!
但可怖的是它的势!
它的冲势:随着高头大马冲刺过来的力量!
它的刺势:随着冲力这沉重的铜戟一刺之力,何等之巨!
它的气势:鞍上骑士,金戈铁马,人既高大豪壮,马也龙形虎步,一齐冲杀过来,那是势莫能御之势!
而仇烈香只是个妙龄女子。
何况她身边还有人要保护:
无情。
她不能退。
已无可退。
她不能避。
避则伤了无情。
她只有招架。
不!
反击!
除了招架,她还能反击!
“嗖”!又是一刀!
但戟已刺到!
仇烈香的乌发“噗”的散扬开来,然后像一朵黑瀑似的,流苏微掩遮在脸上。
月下,她在黑发缝隙里的脸,雪玉也似的白。
寒艳。
带煞。
她抿着嘴。
右颊出现一个小小的酒涡,足以让任何男人失足其间,迷醉不省。
无情在这时当然没有看清她的脸,只为那贴近到极点的芳馥而颤悸着,只感觉她握着他的皓腕极细、苍白惹人怜。
但这只手腕飞出来的刀,何等悍强、凌厉而令人夺魄、失心震神!
──这是怎么一个女子啊!
──她为什么要这样护着自己,几受一戟毁容之苦!
这一戟险些要了仇烈香的命!
但仇烈香手中刀已发了出去!
那骑士要避。
但避不了。
──这里说要避避不了,看似重复,实不,因对无情而言,那是他是不能行,无法闪避。对仇烈香来说,是护无情,不可闪躲。对这骑士,则是这刀太快了,他避无可避:也刚想起要避时刀已命中!
身着了刀!
刀,是不是道?
──身着了刀,是不是也得了道?
五、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如果是,那么,中刀的道先抵达的所在是:
死亡。
骑士中了刀。
却没死。
刀钉入他的胸膛。
他胸膛有护甲。
一层又一层的藤甲,包裹着他的胸膛。
那一刀,钉上了,却没能嵌得进去!
那骑士哈哈一笑,抽戟,再刺!
他看见披着发雪艳的一张脸。
他知道他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得到这种女子,所以他不知怎的,见到这女子如此维护一个残废的男子,他就好想摧毁了她,毁了他们,仿佛,摧残了这两个人,才是他最高兴的职责!
所以,他回戟再刺!
可是,他哈哈二声,只笑出了“哈”,没有有下一声“哈”。
也就是说,他只笑出了一声。
如果“哈哈”是一句话,他只说出了半句话就断了。
──断了?
是的,断了。
他的性命已中断了。
死了。
得意过早,往往是败得更早。
笑在最后的人,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是一开始就笑,而是默默耕耘,静静努力,最后开花结果,胜利凯旋,他才那么无人得悉之际,悄悄地、偷偷的、淡淡滴、微微一笑。
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骑士猝死,那是因为:
他笑。
而且笑得过早。
他一笑的时候,本来就有点眯的眼睛,那就更小了些,能见度就更加有限了些,不意,就在此际,那把飞刀,一钉不入胄甲,就像长眼睛似的,弹飞起来,不偏不倚,“刷”地飞入骑士口中。
那时,骑士正在笑。
张大了口。
于是,骑士是张大了嘴巴死去的。
刀就在他口中。
第三匹马也驰到了。
第三个骑士出了手。
出手一戟。
一听那戟风,一见那战势,仇烈香脸色就变了。
她抄刀在手。
──地上,本就有许多弃刀。
她随手抄起了一把。
“珰”的一声,她横刀格住一戟。
这一戟她是挡住了。
但刀也脱手飞去。
她虎口发麻。
──这一戟之力,震得她神荡心移。
不过,她另一只手,也发出了一刀。
飞刀。
──刀身如银,漾起一片月白,但飞行时,刀色带点绯意。
绯刀。
无论遇上多大的强敌,多强的杀力,她总能还手射出一把飞刀。
可是,很明显的,仇烈香的情形已愈来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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