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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钥匙的房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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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还没有。”传教士重重在坐在一把椅子上。“我不愿意讲别人过去的任何秘密。然而我知道丹·温特斯利普早期生活的事在檀香山已众所周知。”他朝梅纳德夫人看了一眼。 
  “丹不是圣人,”她评论道,“这我们都知道。” 
  他盘上他那细细的腿。 
  “事实上,我为碰到丹·温特斯利普而感到自豪。”他接着说,“我认为我是用一种谦卑的方法劝他改变生活航向的——为了更好的生活。” 
  “哼!”老夫人哼了一声。很明显,她对此表示怀疑。 
  约翰·昆西对谈话所涉及的内容深感不悦。他不愿意温特斯利普的名字被人们说三道四。但使他恼火的是,这位牧师先生还在继续说着。 
  “那是在八十年代。正如我告诉你的,我在吉尔伯特群岛有一个孤独的基地。一天早上,一艘双桅方帆帆船在暗礁外抛锚。后来一小船来到岸边。当然,我与一些当地人一起到海滩上去迎接。这时我看见好几个和我同种族的人。船上有一些凶神恶煞的船员,领头的是一个矮小精悍、长得挺帅的年轻人。而且在他们靠岸前,我就看到船中间有一长长的松木箱子。 
  “那白人自我介绍说,他是‘夏洛的梅得号’船的第一军官丹·温特斯利普。当他提到那船的名字时,我马上就明白了,因为我了解那船的不道德的贸易及历史。他急忙说他们的船长头天死了,他们把他带到岸上来,准备在陆地上掩埋。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嗯——”牧师先生凝视着远处瓦胡岛的海岸线。“我看着那个粗糙的松木箱由四个马来船员抬到岸上。‘那么,汤姆·布拉德在里面。’我说。年轻的温特斯利普点点头。‘他在里面,确实就在里面。’他答道。我知道我正在目睹南海一著名人物之事业的最后一幕,一个不懂法律、残酷无情的人,一个海盗及探险者,臭名昭著的‘夏洛的梅得号’船的主人——汤姆·布拉德,一个贩黑奴者。” 
  “贩黑奴者?”约翰·昆西微笑着问。 
  “噢,对了,你是波士顿人。贩黑奴者,我的孩子,就是一个与庄园主签订以高价出卖劳力的合同的人。现在已经废除了。但那是在八十年代!一种可怕的交易,是受上帝诅咒的。有时劳工是自愿来的——有时候。但大多数劳工是用刀尖或枪口顶着来的。是流血的残酷交易。” 
  “温特斯利普和他的随从走上海滩,开始在一棵椰子树下挖墓穴。我紧跟着他们。我提出是否说些祈祷的话。温特斯利普大笑着说没用。但在那个晴朗的早晨,在那棵椰子树下,我把这个对众多事情负有责任的人的灵魂托付给了上帝。温特斯利普同意到我的住处用午餐。他告诉我,除船上一位代理人外,他现在是船上唯一的白人。 
  “吃午饭时,我跟他谈话。他是那样年轻,我还发现这是他第一次贩卖黑奴。‘你不适合做这种生意。’我告诉他。过了一会儿,他同意了我的意见。他说在甲板下有二百个黑人,他得把他们送到金斯米尔那边的一个庄园里去,然后他就洗手不干了。‘牧师,我将把梅得号船驶回悉尼,’他承诺道,‘然后搞翻她,我就完事了。我打算回檀香山的老家。’” 
  牧师先生慢慢地站起来。 
  他接着说完他的话:“后来,我听说,他没有食言。是的,丹·温特斯利普回到家乡,南海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踪影了。我总是对他在做出这一决定时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感到自豪。我没有得到什么报答。传教士们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以世俗方法取得成功的,在夏威夷也是如此。”他瞅了一眼梅纳德夫人。“但我有满足感,其中之一就来自我在阿皮昂岛与丹的那次会面。现在早过了我的睡觉时间了,我必须告辞了。” 
  牧师走开了。约翰·昆西内心充满了恐怖。一个温特斯利普家族的人干过贩黑奴生意。这太不像话了! 
  “跟我过意不去。”老夫人恼火地叨唠着,“什么夏威夷的传教士。他没必要那么趾高气昂。我认为如果丹·温特斯利普不再贩黑奴的话,也仅仅是因为他找到了更能赚钱的生意做。”她突然站起来。“最终找到了。”她说。 
  “好了,就是那么回事儿。”她最后低声说道,“我又看见了戴蒙德角了。晚安,我亲爱的。” 
  “晚安。”约翰·昆西答道。 
  他独自站立在铁栏旁。“泰勒总统号”在明显减速。月亮从云彩后又爬出来了。一种不祥的寂静降落在这炎热、令人窒息、深蓝色的世界里。年轻人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不安感。 
  他上了甲板,想呼吸点新鲜空气。在一幽僻的地方,他碰到了巴巴拉与詹尼森——他停下来,格外震惊:他的堂妹被詹尼森搂在怀里。他们奇异的服装给这景色增添了一种怪诞的气氛。他们没有看见约翰·昆西,因为此时此刻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正狂热地亲吻着。 
  约翰·昆西赶快跑开了。他曾吻过一两个女孩子,但从没这样亲吻过。 
  他离开那里后站在了他客舱外的铁栏旁。好了,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巴巴拉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堂妹,是的,但是她似乎是属于另一陌生种族的人。他意识到巴巴拉爱上了詹尼森,这也没什么可惊奇的。为什么他内心深处有种被挫败的感觉呢?他已与阿加莎·帕克订了婚。 
  他握紧铁栏,试图看见阿加莎那张高贵的脸。但她的容貌模糊不清。在他的记忆里,波士顿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那四处为家的温特斯利普家族的血液,那促使他家族的人干起贩卖黑奴生意以及在热带地区的深夜中令人窒息地狂吻的血液——那血液是不是也在他的血管中流动呢?啊,上帝,他真应呆在那属于自己的家里。 
  鲍克,那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好了,我们终于到了。”他说,“我们将在海深十二寸处停船抛锚,然后等着早晨领航员和医生的到来。我听说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受科诺风暴的困扰,但我想风暴已接近尾声。月亮马上就会出来,到黎明时,老同行们又该忙起来了。上帝保佑他们。”约翰·昆西没说话。“我已把你的所有书还了,先生。”鲍克接着说,“除了那本亚当斯所著的《论革命的新英格兰》。那是一本极有趣的书。我打算今晚看完,这样我就可以在你上岸前把它还给你。” 
  “噢,没关系。”约翰·昆西说。他指着远处暗淡的灯光说:“我想檀香山就在那边。” 
  “是的,几英里远。先生,那是死寂的城市。他们晚上九点钟就不出门了。让我给你点儿忠告——别沾奥科拉豪。” 
  “什么?” 
  “奥科拉豪——这儿卖的一种饮料。” 
  “是什么制成的?” 
  “什么制成的?那么你就有一个神秘故事的情节了。从气味上来判断,不是什么好东西制成的。你只需喝几大口,就会玩儿完了。但是,噢,年轻人,当你登陆后,别沾那饮料,先生。我是以一个知情者的身份告诉你的。” 
  “我不会沾它的。”约翰·昆西许诺道。 
  鲍克离开了。约翰·昆西还靠在铁栏上。那种不安的感觉不时地冒出来。月亮还没出来。轮船在闷热潮湿的黑暗中慢慢地向前行驶着。他目视着黑色水域那边正在等待他的那片土地。在那儿的某个地方,丹·温特斯利普也在等待着他——丹·温特斯利普,波士顿地区温特斯利普家族的亲戚,从前的一个贩黑奴者。这年轻人第一次希望他在旧金山初次上了那个黑暗的阁楼时,得到了那结实的木盒并在夜里把它投入大海。假如他动手快些的话,谁能说那玷污温特斯利普家族名誉的新的污点不会被抹掉呢? 
  在约翰·昆西转身进入他的客舱时,他已做出决定:他将以短暂的时间结束自己这次旅行。也许只呆几天喘口气,然后就动身回波士顿,他的米纳瓦姑姑也要跟他一起回去,不管她愿不愿意。 
  如果在这时候,约翰·昆西能够见到他姑姑的话,他就不会那么肯定能说服她同意他的计划了。他确实会对传言中那稳重且威严的亲戚大为震惊。 
  此时米纳瓦小姐正坐在檀香山夏威夷一区域的芳香花园里的草垫上。她的上方悬挂着写有深红色字母的淡金色中国灯笼。她脖子上套着用橄榄念珠藤编成的浅黄色花环。那催人欲睡、令人惬意的尤克里里琴和钢吉它奏出的音乐回荡在午夜上空。在她前方的一些椰树下面的空地上,夏威夷男、女孩子们正在表演着一种当她回到比肯街时就无法详细描绘的舞蹈。 
  米纳瓦小姐此时依旧很安静,也非常幸福。她生活的目标之一已经实现,她此时正参加一种夏威夷当地的宴会。白人很少有幸参加这种彼此较亲近的活动,但她的檀香山朋友被邀参加,并叫了她一起来。最初她认为她一定要拒绝,因丹正在等待巴巴拉与詹尼森周一下午的归来。当周一晚上,丹告诉她“泰勒号”船得在第二天才能让乘客登陆时,她急忙打电话请求重新考虑让她参加。她很高兴她的要求得到满足。在她面前的另一草垫上摆放着她一生中最独特的筵席的剩菜。丹曾称她是个爽朗的人,那么今晚她证实了这一点。她对这些用棕色物品捆扎起来的奇异的东西毫无不安感,而且她尝试了所有食物——放在一个个葫芦里的芋根食物,可可奶中炖的鸡,乌贼与小虾,夏威夷水草或海草,甚至生鱼。今天晚上她一定会做梦的! 
  现在宴会已变成舞会。月光在草坪上投下带花边似的图案,哀号般的音乐声更大了;这些最初在陌生人面前有些害羞的夏威夷年轻人再也不害羞了。米纳瓦小姐闭上眼睛,靠在一棵大椰子树上。在夏威夷,甚至爱情歌曲也有点无望的情调。从没有任何交响音乐像这种音乐的情调那样触动着她的情感。幕布被拉开,她在回顾过去,回顾在白人到来之前,那些岛屿上原始、野蛮的过去的时光。 
  音乐经过一段长时间渐强后,停了下来,摆动身躯跳舞的人们也暂时停了下来。这时米纳瓦小姐的朋友们走过来说似乎到了最合适的告别时刻了。他们走进房间向他们的男女主人们告别。那个作为举行这次宴会的起因的刚出世的婴儿醒了一会儿,还朝他们笑了。在外面那狭窄的街上,他们的车正在等待着他们。 
  穿过无人的寂静的檀香山,他们朝怀基基驶去。当车路过基恩街的司法大楼时,塔上的钟敲响了一点钟。米纳瓦小姐想到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晚在外面逗留过,除了那次有一来访团在波士顿歌剧院演唱“帕西佛”的那个晚上。 
  通向丹的房子的车道的门已关上。把车停在马路边上,米纳瓦小姐与她的朋友们道晚安后朝前门走去。这一夜晚实在令她兴奋不已。她迈着似年轻人一样充满信心的大步向前走着。丹的深红色的花园被黑暗笼罩着,因为那整夜都在与快速运行的云彩玩着捉迷藏游戏的月亮又变得朦朦胧胧了。各种珍奇的气味钻入她的鼻孔,她听到了热带地区夜晚那轻柔的令人感兴趣的各种声音。她知道,她真该去睡觉了。但是怀着一种逃学学生的快乐心情,她离开房前的走道,转到房子的一侧,想再看一眼。 
  她站在一棵靠近通向丹的起居室的门边的金凤花树下。在近两周时间里,科诺风袭击着整个岛屿,但现在她觉得面颊上掠过一股轻柔的风。她非常清醒地望着远处那海滩与礁石之间海水击起的排排淡淡的浪花。她的思路追溯到她所了解的卡拉考爱日子的檀香山,追溯到这些岛屿尚那么天真无邪、那么丰富多彩——没有糟到任何破坏的时代。现在被毁坏了,丹曾说过,被机械化的文明所毁坏。 
  “但在地底深处,米纳瓦,还有深黑色的水在流淌。” 
  月亮出来了,用它银色的光触摸着十字路口的水,然后又在朵朵白云下面消失了。随着一声也许是为失去的青春和八十年代发出的叹息,米纳瓦小姐推开通向大起居室那未上锁的门,又轻轻地关上,以免吵醒丹。 
  一片黑暗吞噬了她。但她很熟悉通向打了蜡的地板的路,因此她踮起脚尖,信心十足地迈出第一步。当她走到通向大厅的路的一半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因为在不足五英尺外,她看到了一块发光的表盘。当她用吓坏了的眼睛凝视这块表时,它移动了。 
  经过五十多年的时间,米纳瓦小姐在学习自控能力方面不是毫无所获的。许多妇女在此场合都会尖叫起来并晕倒,而米纳瓦小姐虽然心脏也在剧烈地跳动,但也仅此而已。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研究着那块发着磷光的表盘。它动作很轻,现在又停下来。是一块戴在某人手腕上的表,这个人正在活动着,但却持有一种谨慎等待的态度。 
  那么,米纳瓦小姐轻轻自问,她该做些什么?她是不是该大声尖叫“谁在那儿?”她是一个勇敢的妇女,但采取这种鲁莽行动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她脑中浮现出一个这样的画面:那个带发光表的人越走越近,击了她一拳,也许用大手扼住她的喉咙。 
  她试着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表盘肯定是会动的,但它现在却一动不动,定在那儿,好像戴着这块表的入侵者身体一侧的胳膊是僵死的一样。 
  突然米纳瓦小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戴表的人忘记了他手腕上戴着暴露自己的发光的表。如果她不出声,不做出任何报警声响,她就没事儿。一旦她走到通向大厅的竹帘那边,她就可以把家里人叫醒。 
  她是极有克制力的人,但她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沉着镇静地开始移动。她紧闭双唇,稍微转开一点身子,避开那威胁她的光,边走边回头看着。好像过了好长时间,才到了竹帘那儿。她穿过竹帘,上了台阶。但对她来说,她似乎再也不敢去看一块表或一座钟并发现时间正好是一点二十分了。 
  当她走到楼梯中间时,她想起她本该打开楼下大厅的灯。然而,她没有回去,也没有寻找楼梯顶端的开关。她匆忙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像普通妇女那样,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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