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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图不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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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涂很坚持:“他是不是去了k国?”她查了一晚,整个非洲有战争需要救援的,只有k国,那里存在武装割据,民不聊生。
  江院长微微顿住,而后说:“你既然都已经听说,那么我就不否定了。”
  她站起来按住桌子:“我也要去,送我去。”
  他蹙起眉,以为这个女孩疯了。
  现在那边武装占据严重,到处炮火连天,物资奇缺,都无法通信,怎么能是她这种女孩去得?他摇头直接就予以驳回:“你跟徐医生不一样,他是我们医院国际医疗小组的成员,他自愿申请去援助,我们就接受。”
  “我也是自愿!”她几乎求他:“让我去!”
  江院长按下内线,让助理请她离开。
  原本以为她这样就没有办法了,但是没想到她却很厉害,买了直达开罗的机票,不日就要开拔。
  他一直派了人在背后关注她的动态,听说她如此去意已决,知道拦不住,只能想办法送她去前线,恰好又有一支救援团队被派出,就安排她跟在这支队伍里。
  这支队伍在美国,她必须立刻赶到旧金山,从那里出师。
  她走之前,约聂子钦见了一面。
  地方是她选的,就在晨峰集团总部对面的商圈,情调很高的一家港式茶餐厅。她在包间里面等他,聂子钦来的时候风尘仆仆,因为刚结束公司的会议,而他实际身体也并没有完全康复。
  在这个世上,她能依靠的人早已不多,她说明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和要做的事,他倒茶的手抖了一抖,茶汤就溢在桌上,氤氲了一些水汽。
  过了良久他才问:“你决定了?”
  “是,我要去找他。”
  还很是她的性格。聂子钦笑笑:“他就这么优秀、这么值得你爱,哪怕那个地方多么的恐怖?”
  她不语,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过了良久才回答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他又是一笑,有些自嘲:“我想你找我来,并不是只想单纯告诉我,你做了这个千里寻夫的决定。”
  “是的。”涂涂拿出一些资料,“这是国家给我们买的保险和赔付,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能连联系到你们都不可以。我想你能不能抽出一些时间关照一下我的爸爸和汤汤,我请了人照顾他们,你只需要按时给保姆付钱就好,如果我这次回不来了,请你用这些赔付,监护汤汤长大,替我父亲养老。”
  这是托孤了,聂子钦笑:“我一直觉得我很卑鄙,尤其是对你,没想到到头来给予我最终信任的,竟然也是你。”
  她有些赧然,但却坚定:“请你一定答应我。”
  “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一定回来。”他和她干杯,以茶代酒,宛如壮士送行。
  临别前,聂子钦喊住她:“涂涂,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
  他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其实只是想告诉涂涂,哪怕她是要他亲自去。
  她打了背包,道别所有人,飞到美国去参加誓师大会。
  送他们去前线的飞机是直达k国的,但是到达k国以后才知道,那边武装袭击真的十分严重,恐怖分子时常发跟踪导弹袭击飞机,所以他们距离k国还有一段路途就停下来,换成野战车靠近。
  一路跋山涉水,非洲的城市其实也并不是网上看到的那么穷,原来也有城市村镇和楼房,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有沙漠和赤道的热。
  她在车上摇摇晃晃的睡了一觉,后来被一声巨响惊醒,身边那个亚洲女孩用很不熟练的汉语跟她说:“恐怖分子,突袭。”
  车开得很块,不断有枪声在周围响起,整车的人都依偎在一起默不作声,万幸他们很快冲出火力圈,营地也专门派人来接他们。
  营地现在已经变成了难民区,几栋很残旧的老楼,他们搭建了许多临时的居住区。那些楼都受过炮弹的袭击,很破旧,尚有几栋能住人,就被临时安排成了医院,老人和孩子还有病号能住,剩下的人都挤一挤,住在前面的临时搭建房。
  她跟随的这支队伍原本就是一直部队,军人出身,所以所有行动都要服从指挥,他们集合、列队,像军训,领了自己的东西以后,拿到各自的帐篷编码。
  涂涂自从下车以后就一直在人群里里面寻找徐景弋,但是她始终都没找到,江院长派她来的地方一定不会有错,一直到解散以后她放下行李开始拼命的找人。
  这里的中国人不多,所以她一打听,就有人周起眉头来告诉她,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她又抓住另一个人问,那人回答她:“徐早上抢救伤员的时候好像受了枪伤。”涂涂的脑子只觉得嗡的一下,一颗心悬到喉口,突然听到有一个中国人在喊:“你带这个护士去找徐景弋!他就在楼上抢救伤员!”
  还活着,还在抢救伤员,那么这就是她最大的希望。
  她跟着那个人上楼上去,刚一踏上楼就听到凄惨的大叫声,极其的凄厉,听得人鼓膜发聩,整个人都忍不住痉挛。
  带路的那个中国医生有些抱歉:“徐医生在里面做手术,估计这种叫法都是截肢。我们早就没有麻醉药了,今天你们带来的这些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剩下的那点麻醉药都是留给小孩和妇女用。”
  她心突突地跳着,一点一点走过去,尽头那间屋子用印着红十字的白布挡门,临时当做是手术室。她靠近的时候屋里仍旧有人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吼叫声,带队医生掀开帘子,涂涂看进去,屋里有几名医生。
  屋里到底有几名医生、到底在做什么她已经完全没有能力思考了,她只是真的看到了徐景弋,一眼就看到他站在手术台的床头,压着病人的手,面色冷峻。
  就在这个时候截肢完毕,血溅出来,有医生用止血钳止住血,那个伤员已经疼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人失去了挣扎能力,徐景弋的工作结束,他松手去床尾参与包扎,转过身去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的涂涂。
  他的脸色瞬间震惊无比,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带上眼镜看过去,门口站着的仍然是她。
  千般没想到,飞了半个地球,就像穿越了时空,在乱世他们又重逢。
  身边有医生叫他,可是他没听到,那医生顺着他的眼光向门外看去,看到了同样目中再无其他的涂涂,那医生用胳膊肘撞另一个医生,大家抬头看,口罩下的笑容心照不宣。
  有医生两只手满是鲜血,抬腿踹了徐景弋一脚:“go!”
  他这才醒悟一样的缓过神来,顿了一顿,上前去。
  他俩出了手术室,涂涂这才留意到,因为在救援一线,他的工作服已经换成了军医装,是浅绿色的衬衣陪白袍,而他一只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绷带,血透过绷带一大朵的淅出来,倘若远看,就像是红十字会的臂章一样。

  ☆、第49章 VOL15(2)

  vol15(2)
  涂涂想起来刚才那个美国大兵的话,枪伤,她顿时一整颗心都悬起来,拉过他的胳膊万分着急:“你流血了!”
  徐景弋整颗心的注意力都在探究她是怎么来的,此刻听到她这么说,只是顿了一顿,低声说:“没事。”
  怎么会没事?于她而言,徐景弋就是牙痛都是天大的事,她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绢捂在他受伤的胳膊上。
  她捂上去的力量并不重,还带着一点温温的热度,但是伤口仍然被碰的很痛,他忍不住咬牙嘶了一口气。
  涂涂这下更慌了,受惊一样又把手弹开,看着手绢上染得丝丝血迹,巴巴的瞪着,眼泪都快溢出来。
  徐景弋闭目叹气。原来真的是她,即使距离中国那么远,即便他已经在这个炮火纷飞的鬼地方住了这么久,可是只要再见她一个小动作,他就知道这回他没做梦也没看错人,真的是她,她真的跋山涉水追来了。
  他睁眼,低着头注视她,看她慌慌张的又掏出一小块巧克力捧上,只那么一瞬,他原本想要抬起没受伤的胳膊摸摸她的头,结果一颗炮弹就在这时在难民营附近炸开了。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他当时做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搂进怀里,然后弯腰把她保护在身下。头顶上的黄泥散沙一样的震落下来,还有零星的炮弹在周围爆炸,她抱着他的腰抱得很紧,瑟瑟的发抖,他的整张脸都埋在她背上,他们保持这样的姿势一直等到轰炸结束。
  泥土终于尘埃落尽,泥土的粉尘呛得他咳嗽不止,他放开她,甩了甩头擦干净眼镜。歪头吐出嘴里的泥,他恼火极了:“一天来这么一回,吃泥都吃饱了。”
  那些滋事的极端分子,每天都会对着他们来上这么几炮,根本算不得火力压制,而是一种突袭的骚扰。
  涂涂悄悄的问他:“每天都这个样子吗?”
  他冷冷扫她一眼,也不回答,过了一会儿阴沉的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1万2千多公里,他逃离她的距离,他躲了她这么远,而她居然还能追来,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像一只顽固的橡皮膏,令他无从说起,又气又急。
  涂涂瞪着他,有一些郁闷。景弋……是在生气她来这里吗?他那种声音简直是有一些痛恨,而且紧紧的咬着牙。
  她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他刚才抱她用了力,胳膊上的血迹又晕出来两圈,还被黄色的灰土覆盖。她着急了:“先别管我怎么来的,我那里有药,跟我走!”她拽着他,可是他却纹丝不动,胳膊一抽,甩开了她,厉声呵斥:“你马上乘下一班接伤员的飞机回去!”
  他说完就大踏步地走开,她一路小跑着追他:“我不回去!你明知道这里的规矩,我们都是签了生死状来的!”
  “你签了什么?!”他闻言猛地停下来,怒气值已经凝聚,眼里都是阴霾:“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姐,你以为这里是你家的游乐场,是你玩儿的地方?!”
  她被他骂的一颤,反应过来气得要命,尖声吼他:“这就是我玩的地方!我就是喜欢我就是愿意!你跑过来送死我也要过来送!”
  他彻底被气到了,像一只全力奔跑了很久的兽,气的大口呼吸,顾不得左胳膊还有伤,发狠地甩出食指,一指楼下:“你今晚就给我滚回家去!”
  涂涂第一次被他这样责骂,无可置信,她捏着手里的小手帕,咬了咬唇,杏眼里一汪春水昭昭,一眨眼就能挤掉无数泪珠。
  他还生着气,却陡然愣住了。她那么可怜的眼神,不是绝望,是委屈,十足的委屈,让他一瞬间觉得愧疚,恼火顷刻抛到九霄云外,整颗心都要碎了。其实他不是想吼她的,只是生气,生气她这么任性居然什么都不顾的到这里来。
  这个地方太苦,物资极其匮乏,他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实际居然比他想像更要恶劣,每天都在炮火里面几个来回,有好几只医药箱上的血迹都没干涸,而它们新的主人就又倒在血泊里面了。他来到这里都不敢交朋友,不敢多接触别人,因为根本不能确定你认识的人,明天出去之后还能不能再活着回来。每天都在失去战友,每天都在失去同袍。
  他多么庆幸他还活着,而且活了一个月,身边熟知的人越来越少,所以越来越寂寞,越来越……想她。
  可惜这里连电都是发电机提供,只够拉亮几盏灯和一点急救的医疗设备,没有多余的电,他们连手机都用不了,他很后悔来之前都没有准备一张她的照片,以至于那么多想念的时候,他只能一个人坐在月光下,摩挲着看她那两张纸条。
  他都快记不得她的样子了,这令他很恐惧,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熟悉的人,他想起他们的时候,越是努力的想,就越是记不得了。妈妈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他都想不出他们的样子,可等到实在想念得紧了,偷偷掏出照片来看一看,人生就恍如隔世一样。
  太久没看到她了,没想到这里也能再见,真的恍如隔世一样。
  他已冷静下来,想说一声对不起给她道歉,但是她却先软下来,低着头来攀住他的胳膊:“你别生气了,先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吧……”
  长叹一口气,他不得不缴械投降,再也没有拒绝她的勇气,跟着她下楼,进她分到的帐篷。
  涂涂的帐篷里还住着其他几名护士,他不好意思进去,就在门外站着。等她拖着沉重的行李包出来,他本能的反应是上去替她提,没想到一下子扯到伤口,痛的猛脱了手。
  涂涂看他痛吟了一声用手去捂伤口,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心急火燎的要去看他,随手一松也扔了包裹,却被背包砸了脚,“哇”的一声蹦出去好高。
  徐景弋同样更担心她,甩着手就上去扶,心疼坏了:“毛毛躁躁的!疼不疼?”
  她被他问的又委屈又伤心,抬手抹眼泪,赌气地冲他喊:“当然疼!”
  他就地把她按坐到地上,脱掉她的鞋子就轻碰她的脚,试探得问:“哪里疼?”
  其实并不怎么痛,砸下来的时候只是碰到了脚尖而已,但是徐景弋这样的紧张,还是深得她意,原本因为太委屈撇着的嘴都撇的往上翘起来,又不好意思的捂住眼睛,冲他吐舌头。
  徐景弋知道她没什么事,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没受伤的胳膊提起行李包,站起来重新往手术室的楼道里走。
  整个基地的电只能靠两台发动机来提供,为了省电,大家都烧篝火取光取暖,把发电机都抬到楼上,供手术室和病房用。
  手术室这会儿已经空下来,他俩进去的时候几个医生刚好把伤员抬走,就借着那点灯光,他俩坐下来,面对面。
  用酒精给手消过毒,涂涂伸手解开徐景弋的绷带扣。其实他伤口原本是有好好包扎过的,但是没有止住血,才会套在袖子外又缠上一层新的。袖子都已经被血染透了,涂涂把这层绷带解开扔掉,勒令他脱下衣服。
  他有一点不好意思,借着那点灯光,涂涂看到他的脸都红了。
  上一次拆他衣服的时候是在医院,他那时候身上有伤,怕她看到,现在他不好意思的,让她越发的担心,一挥手就说:“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他只好乖乖的任命结扣子。他现在算是美军的军医,所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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