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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西(重生男VS穿越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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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雷帽、大沿帽、披巾帽等等等等,皆是闻所未闻。
初时,忘忧城的美人们身着这些奇装异服,或立或坐或卧,用极其优雅的姿态立在忘忧城门口,像雕塑般数个时辰一动不动展示这些新品。城主称之为模特艺术展览,还有羊车游行展览。
天下太平已久,百姓安守本分,忽然来了这些新潮奇异之物,极大冲击了世人的感官。
这些样式看着十分奇异,但装扮起来奇美。虽说如此,仍只有少数人敢于尝试,后面不知怎么的,听闻连宫中妃嫔也靠这些奇装异服来吸引皇帝,慢慢地穿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像一轮风暴般席卷而过,刷新了京都城里的审美风潮,继而扩散到国内,甚至他国。
如此,忘忧城不出数月,便已名震四国。
北国京都,无极宫内。
一个脸上覆着半个银色面具的男子坐落于榻上,只用银色缎带系住一半的墨发,剩余的长发皆随意披散于肩后。他身着素白色广袖长袍,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倜傥。
沉思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资料,宽大的袖袍滑落掩住手背,仍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指。
他轻轻抿了抿唇,他的薄唇,像是点过胭脂般的润泽。
忘忧城,不是忘忧阁了。这南国的忘忧阁本应明年二月才问世,如今提前问世,已有变数。看来,得亲自去一躺南国了,顺便也可以去看看姐夫。
南国这边的忘忧城如今正是大好风光之时。
初时,戏曲梁祝,听闻,英台哭坟时后宫嫔妃,连太后都泪流不止。皇帝事后笑言,那便将那忘忧城主抓来。众妃皆惊。
而后南帝召见路问君,问是何人所作。路问君只答:“自由城主所出,关于城主,草民不可言,请皇上恕罪。”而后南帝又召见路问君数次,问时皆答不可言。
路问君还为此下狱。下狱那日,忘忧城墙未有更新。众人问起,南帝不得不放了他。
这忘忧城城主身份成谜,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众猜纷纭。
连四国中专门打探消息的无极宫,也查不出这城主的身份。(自从西域归隐,东国一分为二后,百姓口中的四国分别指的是东极、东昱、南国、北国。)
而后,一曲男女对唱的白狐,让南国迅速卷起了一股饲养白狐之风,许多人花重金买了白狐赠予达官贵族,达官贵族饲养一段时日后又放生。
一时之间,猎户不再狩猎,只捉白狐。而后,引起市场紊乱,皇帝不得不下令,禁止收赠白狐。如此才消停。
从此,却再无人杀害白狐。落西得知,暗暗摇头,不知这是否破坏了生态平衡。
更有甚者,丞相之次女,在听闻到一句:平生不会相思,一会相思,便害相思。竟因此句患上了相思病,一病不起。只念念着,要见写词之人一面。丞相为此三次上书皇帝,请皇帝下旨召见。皇帝也无可奈何。
不久后,城墙上出现了这么一段话:若你吃到一颗鸡蛋,你觉得很好吃,那么你是不是非要认识这只下蛋的母鸡呢?——君公子。
而后,那丞相之女不药而愈。
君公子何许人也?忘忧城城主。此后,便传出君公子是个肤白似雪的玉面郎君,生得风流倜倘,玉树临风。
落西得知此事后也只是淡淡一笑,摇头道:“传言不可尽信也。”
而后,当忘忧城推出金庸古龙等江湖作品,忘忧城又多了一批江湖粉丝。后面那些小肥羊火锅店木屋烧烤等等经商之作就不一一而论了。
不到半年时光,上至朝廷官员,下至老幼妇孺;不管学富五车,或是目不识丁,皆知忘忧城。
忘忧城红到什么程度呢?百姓间流传一句话:哪怕是不知道天上有太阳,也会知道京都城里有忘忧城。
一切如落西所言。不到一年,路问君便成了四国首富。
在路问君成为四国首富后,落西又让他创办了孤儿园,养老院,残疾人福利院等福利机构,开销由忘忧城的收入支出,也接收人们捐赠。
捐赠透明化,忘忧城边有一堵积善墙,每月更新捐赠者姓名及银两。自有一班达官贵人争先捐赠。
后路问君又求见南帝,每年定期捐赠银两上缴国库,路问君又被南帝封为一品文臣。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欲离去莫徘徊
四六二年,惊蛰。
落西立在自己坟前,将手中的花束轻轻置放在墓碑前。落西不太懂插花的艺术,只是随手剪了几枝梅花高低错落开来,又用细绳子成一捧。
“再过两个月便两年了。”落西轻轻说道,“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莲花,但莲花不太好带。而且,现在还没开呢,得再过两三个月吧。这里的冬天,比东极要冷一些,但四季分明。你小时是没见过梅花的吧,倘若你见过,也应当会喜欢的。你看,没有叶子,花一颗颗点缀在枝上,好像镶嵌上去的一样,像不像夜空中的星。”落西坐在坟前,像是对着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絮絮叨叨说着话。
再等几个月,勤娘子便会缠满这座坟了吧。
“每当人们经过我的坟前,都说啊多么美丽的花儿。”落西轻轻唱着,带着淡淡淡的离愁。
如今忘忧城已如日中天,路问君也成了四国首富。按信中所说,她应当隐退了。现在她什么都有了,却总还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忽然心血来潮,便想来看看她。她也不知,是在祭拜安静子,还是在和自己的过去告别。
“我打算呢,去云游四海,找到合适的地方便隐居。我还会回来看你的。”我还要回来接温柔她们呢,到时带上你一起走。我知道你害怕一个人。
落西看了一眼墓碑,只觉得有些湿冷,终是不回头的走了。
萧萧背影孤独得,像一朵不属于谁的花。
这夜,落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云游的事已经让鲁恕去策划了,不日便可启程。但此时落西忽然想起一件事。
记得有一年,有个叫段南书的状元,这个人她不知在何处曾经见过一面,想不起来了。此人文质彬彬,总之她就是看着很顺眼。
谁知第二日便听闻他举剑自尽的消息。后面她派人去查,得来的结果却是殉情而亡。
原来,这段南书原是南平县人,有个发小,叫柳依依。两人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只是,后面段家家道中落,柳父嫌贫爱富,对段南书变得横眉竖眼。
段南书自幼饱读诗书,腹中颇有才气,怎受得了柳父这样冷言冷语,久而便不再登门拜访,只终日闭门寒窗苦读。
但未等其金榜题名,柳父便将其女许配给一位门第相当的柳家公子,段南书上门求见未果,反而被毒打了一顿逐出府,又免不了被府中下人一番冷嘲热讽,而后便闭门不出。
成亲前晚,那柳依依命了贴身婢女将其唤来,她已收拾了一堆细软准备与他私奔。段南书念至家中孤母无依,而自己也无功名在身,一番纠结终是弃柳依依而去。当天便收拾了包袱前往京都赴考。
南国京都的文考,得过了第一年的乡试,才能考第二年的会试,会试过了便进入第三年的殿试,这殿试的第一名,便是状元。
段南书赴京后两年皆榜上有名,第三年一举夺魁,中了状元。后南帝便封他为儒林学士,在京都就职。
那日,他在街上偶遇了原先柳依依的婢女,才听闻柳依依已在成亲当日吞金自尽。闻此噩耗,段南书不顾职务在身,策马狂奔至南平县,到达柳依依坟前时已是冠散发乱,后哭晕在坟前。被随从送回京都后,当晚便在房中拨剑自刎了。
只留下一书,葬与柳墓旁。
落西得之此事后唏嘘不已,极为痛惜。
如今,落西算了下日子,或许还来得及。如果她有能力改变,那为何不帮下他们?上天既然让她能预知世事,她就干脆改写一下历史吧。
这第一站,便先去这南平县吧。
忘忧城这边的暗卫目前精减至五十二人,其中金字辈四人,木水火土辈各十二人,皆由鲁恕一力培训。如今,是她见识下鲁恕能力的时候了。
此处出行,金字辈平日只留二人暗中跟随她,其余二人负责安排行程以及暗中与路问君往来。
又让鲁恕将其余四十八人分开,四人组成一队,每队跟随她三个月。这样她也可以深入了解下他们。毕竟,这些暗卫,是她最后的筹码。
只有鲁恕和这四人才知道他们隶属于忘忧城,其余四十八人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他们,只知道是出一次极其重要的任务,随行雇主三个月。
马车等安排妥当,落西便上路了。
落西不喜欢离别,离别苦,再聚难。
落西总算知道在古代,他乡遇故知为何能算上四喜之一了。古代交通不便,在二十一世纪坐飞机两个小时能到的地方,即便道路顺畅,也得走上月余。若不走官道,极为艰险,还不一定有命能回来。
有时远行一别,便是永别了。其实,她也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活着回来,说不定在路上就病死了。
这又如何?
上车的时候她在院子边摘了几片叶子,擦干净后低低地吹着。她吹的是送别。她从小时候就很喜欢的一首歌,一首词。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离愁苦,极苦。吹着吹着,就掉泪了。
她始终是爱掉泪的人啊。眼泪不过身外之物,掉就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牵线童子系姻缘
马车摇摇晃晃,落西回想着昨夜与路问君等人的相聚。
昨夜他们二人,再加杜鹃,金牡丹,鲁恕,以及路问君的心腹梦无白六人相聚而谈。古人总喜欢封个号什么的,落西这日酒后来了兴致便给他们分别封为朱雀,白虎,玄武,青龙。
别怪落西庸俗,实在是这四人形象确切符合此四象。
最后落西将忘忧城城主之位让于路问君,道:“君公子一死,你便是城主。”
五人惶恐下跪,这是落西第一次接受他们的跪拜,她含笑道:“望诸君珍重,待我归来,再醉一场又何妨。”
忘忧城如今虽然如日中天,但太阳总有西下之时,城主如此深得民心,又是惊世之人,只怕引来高位之人的忌惮。燃烧尽自己,才能成全路问君。
她在创建忘忧城之前便已开始策划城主之死,像一条吞噬自己的蛇,开始既是终结。如今,蛇要开始吞噬自己的尾巴了。
如此,她方能全身而退,保下忘忧城。
此后,她归隐,这忘忧城,便是路问君一人的忘忧城了。
她记忆中,以前路问君是对她有倾慕之意的。但现在,她改写了历史。路问君对她已无一丝男女之情,或许是她在他面前展露了太多的未卜先知,令他过于惶恐。如今路问君对她,倒是敬重有余,亲爱不足。
落西摇摇头,之前的知己,已然沦回下属,却挽救不回了。这便是改变历史的代价吧。她和路问君之间可以不再像以前那般相濡以沫,她可以一个人继续寂寞下去,如果这样便能挽救他的性命的话。她愿意。
昨夜,她留下路问君一人,问他:“若可以,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归隐,比邻而居?”
路问君沉默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她没问为什么。这是意料中的回答了。
也是,忘忧城,已经不再是一个商行了。如今遍布四国,他肩负的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荣辱,还扛着一座城,以及城上的人。
她只是想问一问,就问一问而已。
当初,她与路问君结盟的时候,她便问过他:“我可以助你成就这忘忧阁,但若有一日你因此而死,或因我而死,可会后悔?”
他坦然答道:“生死自有天命。”
落西微微一笑:“你命由你不由天。”
临别之时,落西又絮絮叨叨交待了自己的后事,让路问君哭笑不得,她或是有些醉了。
落西酒品不佳,醉后爱乱说话。
“如果我死了,一定要火葬啊。火力要够,足以把我烧成灰。不要烧着烧着没火了,剩一具黑乎乎的尸体,多难看呀。还有还有,点火之前一定要确认我已经死了啊。到时骨灰一定要撒在崖边,崖下要有大海!我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还有,一定要看好风向顺风扬洒,逆风骨灰撒你一脸别怪我。千万别土葬,我劝你死后也别土葬了,再过几百年几千年盗墓的技术越来越利害了。后面有一个皇帝呀,死后牙齿都被人拿出来展览了,根本就没有隐私啊……还有解剖呀,死前吃了什么香瓜子都知道……”
即便有些听不懂,路问君依旧微笑着一一颔首。
真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女子,他从未见过如此集大雅大俗于一身之人。时而温婉如大家闺秀,时而无赖似地痞流氓。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有时她笑得灿烂如烟火,他却能看见她眼底的落寞。娇小的身躯,似乎潜藏着极大的爆发力。只是她,实在是过于神秘莫测,令他只敢远远敬畏,不敢有一丝遐想。
路问君走的时候,落西还在嘻嘻哈哈唱着歌,手舞足蹈:“再过五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全部送到农村做化肥!”最后一句,落西忽然歇斯底里喊了出来,声嘶力竭。
路问君的身影早已隐在了黑暗中。此时,万籁俱静。
落西脸上的笑容早已随着歌声慢慢褪去了。她蹲在长椅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她一个人,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地之间,唯她例外。
上帝为何将她流放至此。
她觉得寂寞,即便她有能力将这个世界的服饰和文化改造得如同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一样,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却连个来拍拍她肩膀的人都没了。
这漫天的寂寞呀……
像是一人一舟飘零在茫茫大西洋中,只有无尽的海和天。
南平县离京都城不远,近北国,地势平稳,车马易行。自南北两国商流往来后,此地倒成了南北二国必经之地。
马车在路上走了两天,到南平县的时候已是近黄昏。
“小七,进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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