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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初上舞-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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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有“庭院画梁”的府邸,必在县城繁华之地,而有大河经过且有繁华县城的地方不过马平、桂林、零陵、曲江,此外不是太远就是无河。且这四地之中,马平、曲江虽说有大河经过,但马平之河只能往西,曲江之河顺流只能入海。只有桂林、零陵二地从红水河支流接湘江,如果姜臣明躲在这条道上,倒可以从湘江到洞庭入长江然后转运河直入大宋腹地。桂林、零陵二地之中, 自是零陵偏僻,因此圣香笑说从零陵着手,查姜臣明是否躲在那里。 
 
“但如果小宴的诗是他凑的呢?”圣香瞪眼。 
 
容隐冷笑,“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 
 
圣香拉开脸皮对他做鬼脸,“赢了我请你吃饭。” 
 
容隐不答,静了一会儿他缓缓转了个话题:“你爹……” 
 
圣香的眼眸动了一下,“怎么?” 
 
“皇上请你爹出武胜军节度,为讨幽蓟。”容隐道, “这几日就动身了。” 
 
圣香静默了一会儿, “那就是——罢相——” 
 
容隐“嘿”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爹兼检校太尉、侍中,位列三公五省,仍是一品贵员。只不过出朝离位,明升暗贬而已。” 
 
圣香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容隐的手落在他肩上,“以你爹的功勋地位,皇上能做的,不过如此而已,放心吧。” 
 
圣香还是笑笑, “爹当年也做过很多傻事,皇上真要他死,也不是没有借口……皇上还是……讲情面的。” 
 
容隐凝视着他,缓缓地道: “你能这样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圣香吐了吐舌头,本想笑得更灿烂些,最终没有,倚在枕上淡笑,微略扯了一扯他锦绣华贵的衣袖,没再说什么。 
 
离开丞相府……那地方虽然未必最令圣香开心,但离开了那里,他很容易……遍体鳞伤……那是他的家。选择离开,是希望它不因为自己而覆灭,他遗弃了家,就像离群的孤雁,提起家,那是挫肤生痛的伤。容隐肃然凝视圣香的眼瞳,那眼瞳淡笑的时候完美无瑕,甚至有些许愉悦,看不见任何痛苦。看了一阵之后,容隐岔开话题:“如无意外,明日此时我们便要启程往湖南,你……” 
 
“我也去。” 
 
容隐点了点头,希望圣香留下养病的话没有说出口。圣香于好恶之间分得很淡,但决定了的事一向执拗,不让他去,不过是让他想出更多古怪的办法达到目的而已,不如从他。 
 
窗外玉崔嵬还在乱弹乌木琴,姑射进来说聿修传来消息:有人在零陵转绸缎货的时候见到了零陵做珠宝生意的周老板,这周老板早年摔跤跛了一条腿,这次见到竟然行走自如,让这位朋友吓了一跳。周老板发妻早丧,这次见面娶了个新妇,年纪极轻约莫十七八岁,长得极其标致,身边还有位年轻公子生得文秀,三人十分要好,常见同进同出。施试眉说这必是姜臣明潜伏的地方,只是不知他万余残兵藏在哪里。 
 
她安排明日此时众人乘舟南下,嘱咐众人一切小心。 
 
此时的零陵周家庄却是喜气沸腾。 
 
假扮周老板而腿不跛的自是姜臣明,他杀了周老板给自己做了副人皮面具,只可惜他一时不察未曾量一量周老板左右两腿长短,使“周宝生‘’此人突然间健步如飞,十分硬朗。 
 
周老板的新妇自是刘妓,文秀公子当然是李陵宴。这一日周家庄灯火通明十分热闹,姜臣明居然破天荒地穿了身大红吉袍,原来是刘妓经大夫确定已然有孕在身,姜臣明老年得子,十分得意,踌躇满志,喜气洋洋。 
 
周家庄内锣鼓喧阗,李陵宴独自坐在房中仔细地看一串石头,那是串大小不等光彩照人的钻石,这么十五六个镶在同一条金丝上,价值不止连城,说不定连数城。他就这么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在他眼里这似乎不是一串财宝,而是吸引他花费心思注意的谜题。 
 
他当然不是在看钻石,他在想刘妓肚子里的孩子。 
 
那究竟是谁的孩子? 
 
姜臣明的?他的?他想就算是刘妓自己也搞不清楚孩子究竟是谁的吧……烛光下,钻石光芒四射、熠熠生辉,钻石边角闪烁着少许蓝光,他拿锉子小心翼翼地给它锉锉,再看看、再锉锉,如此过了好一会儿,他张开自己的五指——那指尖上也在烛光下闪烁微微熠熠的淡蓝色光辉,他的指甲透明手指白皙煞是好看,沾着点蓝光,那好看的手指蓦地变得诡异了。 
 
“会主。”房门外小丫头杏杏端着杯参茶进来,见李陵宴在摆弄那钻石,脸色变了变,咬了咬嘴唇,“茶来了。” 
 
李陵宴端茶浅呷了一口,“坐。”他对待身边的家人侍仆都很体贴。 
 
杏杏坐了下来, “怀月姐说,唐大哥和冷姐姐已经找到碧落宫囚禁悲月哥和会主哥哥的地方,双鲤姐在那里能自由走动,救援的事情唐大哥正在安排,请会主放心。” 
 
“宛郁月旦可不是个任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的角色……”李陵宴微笑, “要小心啊,那孩子心狠手辣,一个不小心都能让他挫骨扬灰了。” 
 
“唐大哥好聪明的,听说宛郁月旦这几天都在他未婚妻房里。”杏杏说,“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病了,所以碧落宫里没人注意双鲤姐,好像他们都不大喜欢也不关心双鲤姐。” 
 
李陵宴笑笑,“她是个傻丫头。” 
 
杏杏嫣然一笑,“双鲤姐是个好人啊。对了,怀月姐一路跟踪屈指良,他竟然没有继续追杀玉崔嵬和圣香,一路车马兼程赶回来了,可能今晚或者明天早上就会赶回这里。” 
 
李陵宴双眼一亮,拍案一笑说:“果然!”他难得如此兴奋,一拍之后他站了起来在房里踱步,“这只疯狗终于要咬主人了,是谁把他逼回来的?” 
 
“听说在汴京城外屈指良和圣香说了番话,当下他就脸色大变,发疯一样赶回来了。”杏杏哧哧地笑,“怀月姐还听见圣香在那里大喊大叫什么‘他还活着吗?’,就这五个字把屈指良唬住了,否则圣香大少哪里能逃脱得了?” 
 
李陵宴终于大笑起来,一口一口小小地喝着参茶,“如李陵宴有知己,莫过圣香……此后就看他真看懂了那首诗没有了。”他的眼睛熠熠生辉,这一瞬亮过那钻石,喃喃地道:“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还有另一个人能和你想到一块去更让人兴奋……‘他还活着吗’哈哈哈哈……” 
 
杏杏忍不住问:“‘他还活着吗?’这句话很重要?” 
 
李陵宴陡然收敛起愉快的表情,再次变得谨慎低调,缓缓地说:“你只要耐心看下去,就知道这句话究竟多有意思……”他眼里的光彩慢慢地暗下来,“天书回来了,你去再端一杯参茶。” 
 
杏杏美目俏俏地流盼,对李陵宴投以柔情一睇,应声退下。 
 
她退下之后片刻,唐天书推门而入,他的“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化骨神功”已经大成,此时并非瘫痪在床,而是早已行走自如了。进门之后李陵宴先微笑,“都听见了?” 
 
唐天书说话依然说得很慢:“如果不知道我在听,你怎会说得那般自在?” 
 
李陵宴好看的睫毛微微扬起,“‘他还活着吗?’屈指良对莲渚千里果然一片深情,事关莲渚千里安危,他便方寸大乱,来得比我想象的还快。”言罢他细细地锉了锉手中的钻石,似乎他突然变成雕琢宝石的玉匠,没有什么比手中的钻石更为吸引他的注意。 
 
唐天书端坐在他对面,姿态颇有中年俊朗的风 采,一整衣袖,他声音和他的人仍然不大协调,拖沓柔软含含糊糊:“周家庄的仆人我已更换了不少,军屯那边设探子比想象中容易,得出的消息倒是出乎你我意料。” 
 
李陵宴讶然问:“莲渚千里还活着?” 
 
唐天书含笑,“还活着,果然就藏在汉军里头,姜臣明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个重要筹码。只是他藏得隐秘,我足足打探了三个月零八天才打听出莲渚千里由姜臣明心腹看管,藏在军屯马厩里。” 
 
李陵宴轻叹了声:“他竟然没有死……” 
 
“这人昔日赫赫有名,实在是可怜了些。”唐天书也叹了口气,“他虽然还没有死,帮他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陵宴眼眸一动,突然一震,“你——” 
 
唐天书突然用一种稀奇的语调问:“你什么时候也会对杀人觉得吃惊?” 
 
李陵宴叹了口气, “你已杀了他?我还想见他一见,他若未死,落入咱们手中也是件好事。” 
 
“你如想看,倒是容易。”唐天书含笑道,“跟我来。” 
 
在周家庄的马厩内,地上静静躺着一个人。 
 
一个死人。 
 
 
李陵宴看见的时候怔了一下,他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如玉崔嵬那般艳若桃李的美人。 
 
但地上那人不是。 
 
那个人被一种银白色的锁链穿过血肉,四肢被牢牢固定在和锁链一样颜色的铁板上,衣裳褴褛,瘦骨嶙岣,连李陵宴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怜,那银白色貌若白银的东西显然有毒,这人肌肤和锁链铁板接触的地方都发黑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瘦得简直就是具骷髅,人说“饿殍”大约就是这副模样。 
 
何况他已死了,那就是具带着皮的骷髅。 
 
但他并不难看。 
 
世上变成骷髅还不难看的人真不多,但这人是一个。 
 
他已没有“容貌”可言,但李陵宴仍可以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清气,像春发初草、白雾起浮山泉之后那天地之间摄人的清,仿若泼上一千桶污秽在他身上,这人仍净若浮云。这样的人活着的时候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李陵宴看了眼这骷髅,屈指良为这等人物发疯,倒也不能说全然是他的错……“你用什么杀了他?” 
 
唐天书说:“我不过拿出塞在他嘴里的布条,想问两句话,谁知他咬舌自尽了。” 
 
李陵宴想了想,“辛苦你了。”看完他施施然转身,“我们可以走了。” 
 
唐天书跟着他离去,竟然就把莲渚千里的尸身丢在周家庄的马厩里,不理不睬。 
 
这天夜里,姜臣明真有些醉了。刘妓有孕——他这么多年来有过许多女人,却从没有一个给他生下孩子。这日李陵宴与唐天书的异动他浑不知情,他用以监视李陵宴的二十名探子在这天一一失踪不见,竟而莲渚千里被杀的消息他直到现在仍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正当他喝酒喝到近乎大醉的时候,周家庄里有人大叫:“啊——杀人了,死人啊——” 
 
姜臣明蓦然一醒,从刘妓的软语温柔中站了起来,一种极其不对的感觉霹雳般当头而下, “谁死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手下军将冲了进来,脸色大变,吓得全身瑟瑟发抖,“那个人……那个人不见了……” 
 
“哪个人?”姜臣明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顿时厉声喝道,“哪个人?” 
 
“将军要我们严加看管的那个人……”那军将一句话为说完,周家庄的管家奔了进来,“老爷、老爷,马厩里突然有个死人,死得可怕极了……” 
 
姜臣明顿时如有一桶冷水与滚油同时淋下,心里一凉,完了! 
 
消息立刻传扬了出去,周家庄死了一个人,一个瘦得剩下骨头的男人。 
 
正当姜臣明找寻不到看管莲渚千里的士兵,也找不到监视李陵宴的暗探的时候,一连串雷霆霹雳般的马蹄声从周家庄门口的青石路上传来,那马蹄踏在青石板上震动的声音竟然震得全庄都静了下来。姜臣明蓦然抬头,只见一匹高头大马在院中狂蹄奔驰,踢倒花架,掀起泥土,掠起一阵狂风,马上人一声长嘶,竟比马嘶凄厉。 “嚯”的一声,一柄长剑倏然已经到了姜臣明胸口,只见一人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堂门口,怒发弩张,“他人呢?” 
 
刘妓与姜臣明身周众人踉跄退开,只见屈指良的剑锋牢牢压着姜臣明的胸口,厉声再问:“他人呢?” 
 
姜臣明顿时厉声回答: “他死了!” 
 
屈指良浑身一震,姜臣明垂死挣扎,吼叫道:“是李陵宴——李陵宴派人杀了他——一定是李陵宴——”一言未毕,他陡觉前心一凉,屈指良的长剑“烛房”已然贯胸而入,姜臣明惊恐至极,手足挣扎牢牢抓住屈指良, “放了我……放了我……是李陵宴,全部都是李陵宴……他……”他一句话为说完,屈指良木无表情地拔剑,鲜血溅地数尺,姜臣明骇然扑倒于地,抽搐着在地上扭动,过了一会儿气绝而死。 
 
屋内人一瞬间噤若寒蝉,屈指良带血的剑锋转到谁那边谁就脸色大变,只听他那变了调的野兽般的嗓音低沉地问:“李、陵、宴、呢?” 
 
“在客房,在客房……”有人一迭声地说。 
 
屈指良持剑大步出去,屋里的人吓得全不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站得起身,不约而同纷纷出逃。 
 
刘妓软倒在地,看着姜臣明的尸体,李陵宴……她心里一丝丝发寒,李陵宴挑拨离间借屈指良杀姜臣明,此举竟然没对她透露一个字。此人即使与她同床共枕,却从来没有……关心在意过她的死活…… 
 
她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她也不甘屈居姜臣明之下,她也不爱这个老男人,可是李陵宴让他如此死,实在让她有些胆寒。李陵宴,这个人不怕死,不爱钱,不受诱惑……他难道就真的没有弱点?她不甘心,她不相信。 
 
剑锋上的血一滴滴溅在地上,点点圆形的血迹缀成一道蜿蜒的路途,不归路啊不归路。屈指良持剑来到客房,李陵宴正在喝茶,见他进来微微一笑,“屈大侠。” 
 
屈指良“嗡”的一剑架在他颈上,“你杀了他,是吗?” 
 
李陵宴眉目不惊,小心翼翼地拿出锦帕擦掉剑锋上的血迹,以免它弄脏他的衣裳,“究竟是谁杀了他,你不去看看?他在马厩,死得很可怜……” 
 
一句话未说完,屈指良倏地收剑而去,大步走向马厩。李陵宴目送他去,见他在马厩之外迟疑了很久,才慢慢走了进去。屈指良竟然也会恐惧……李陵宴不知他究竟如何深爱里面那具骷髅,看他高大的身躯没入马厩,心里居然起了一丝轻微的怜悯之意,屈指良当真可怜得很。只听里面一声比虎啸更为低沉沙哑的悲鸣,那是哭声…… 
 
唐天书从门外走了进来与李陵宴面面相觑,两个人心里诧异:屈指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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