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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城之半生浮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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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九,这回你们得靠我了吧,啊——”随着他一声惊叫,只看到一条蛇被抛向了空中,是梁哥一脚给踹上去的,成功阻止了疯子那不着调的疯话。
    陆续问都没问,就揽住我腰往上送,“疯子,先接小九上去。”
    这次疯子没再废话,从上面伸出手拉住我胳膊往上提,等我翻爬进洞后,他刚朝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下面就听梁哥沉喝:“别墨迹,速度!”他只得做了个苦巴巴的鬼脸后又探头出去,第二个上的是梁哥,我在后面帮忙拉了一把,他飘了我一眼,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毕竟中了蛇毒没有清除,之前应该是一路强撑着。
    “啊呀,小六,当心脚下啊!你右脚被蛇绞住了。不过不用怕,看我的!”三疯子一惊一乍的呼喊,让人提心吊胆,但洞口只容一人,我与梁哥只能等在后面。陆续上来时,我的手电光刚好照在他脸上,可见他额头有汗在冒出,目光搜掠而下,不知刚才有没被蛇咬到。以那群蛇游进的速度,我与梁哥上爬的瞬间,应该就已沾满洞口底下,他仅以一把长刀能抵挡群蛇吗?
    梁哥问出了关切的疑问:“有被蛇咬中吗?”
    陆续没来得及开口,被三疯子抢了先:“放心吧,有我在,这种场面还能让小六受伤啊。你们是没看到我的天女散花手,就那么一挥间,蛇群都后退三尺。”
    “什么天女散花手?”
    陆续很是无语地解释:“别听他的,就是撒了一把粉,然后蛇就退开了。对了,疯子,既然你有这粉能吓退蛇群,不如我们一路杀回去?”
    三疯子没作声,梁哥在旁踢了他一脚,低斥:“扮什么深沉?有话快说!”三疯子摸了摸屁股,很是憋屈地说:“你当我贩卖这种驱虫粉吗?带身上那点刚才全洒下去了。”
    这倒是句实话,蛇群已经蔓延了我们过来的整条通道,哪怕三疯子背了个大麻袋的粉来,也是驱散不尽的。问题回到当下,陆续问三疯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本来在上面传声的嘛,这一提疯子就跳了起来,但只跳到一半,就撞到了头,捂着头在那哀嚎。
    上来这洞穴我就观察过了,是条类似最早我们被阿蛮引进的通道,只有半人高,基本上人只能蹲着或者坐着。所以三疯子那一跳,不撞顶才怪,总算从他语无伦次的讲述中,大致了解了情况。说起来他很倒霉,因为就是我们叫他将最粗的一根钢管敲击过后,不知道是声波的震动,还是那根钢管触碰到了哪里,突然他脚下就裂开了个窟窿,都没给他时间反应,人就滚了进去,一路下滑。
    他不是没尝试爬上去,但坡度太陡,爬到一半就又滑下来了。没办法只能沿着狭窄通道向前爬,就这么一路爬到了此处,发现被堵死了,这下他慌了,上又上不去,前路被堵死,岂不是要他在这里面等死?在沿路而爬时他也尝试喊过我们,但无疑声音不通过管道输出,被石壁堵塞住的话,是传不过来的,再说当时我们也被蛇群给逼出了阿蛮的洞坑,就算是有声音传过来也是听不见了。
    疯子倒也没就此泄气,而是拿手上的粗管子敲了敲面前那堵石墙,对了,由于事发突然,他从上面滚下来时,那根粗管子竟然没脱手,栽进窟窿后,他就用它当开路先锋的武器了。
    敲击几下,他就发觉那石壁后面是空的,并不实。这时,疯子的神经拉到了一个极高的兴奋点,他看过的武侠小说都是这样写的,主人公恰逢奇遇跌至崖底或者深洞,然后发现某本武功秘籍。
    那他也不幻想什么武功秘籍,就想着会不会老天爷赐福,让他无意中跌进这个洞穴,为的是赐他几百年难遇的天书。想到此处,他瞬间就呼吸不稳了,又兴奋又紧张。
    颤着手去摸石壁,试图找到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可他摸遍周遭都没发现,想了又想,对着那石壁重重磕了三个头,告解般地说无法窥知天机是他愚昧,还请原谅。
    讲到这处,三疯子顿了顿,陆续性子急追问:“然后呢?”
    其实后情已是明显,否则此刻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了。三疯子自然是没有放弃,他磕那三个头是在告罪,因为之后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用脚蹬,起初石壁坚固,连蹬几下都纹丝不动。
    也幸亏疯子对那天书秘籍的执着让他没气馁,终于在蹬到第十下时发现有松动了。
    后面他越加卖力了,当石壁终于被他踢开,露出一个洞口时,他激动不已地想: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可等他探出头后,事情大不如他所想。
    全部经过陈述完,三疯子用一种哀怨的语气道:“都怪你们,害我弄得灰头土脸的。”他还象征性地捋了捋那乱毛草的头发,又用衣袖擦了擦脸。
    陆续毫不客气地嘲讽:“你本来就抹黑了脸,何来灰头土脸一说?”我憋笑着转了头,刚才我们全副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蛇群身上,如果不是反应快,就被那块石头生生砸中头顶了,而那之后,突然冒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又是在昏暗处,乍一看胆儿小的人估计得吓昏过去。要不是梁哥沉得住气,估计就真一枪射出去了,陆续那本在防卫的长刀也已经伸出。
    倒是三疯子反应还算灵敏,第一时间知道缩回脑袋告饶。
    长舒了口气,感叹有时候还真世事难料,三疯子的胡搅蛮缠却阴差阳错地救了我们。我往洞外探了探,发现蛇群都退避在两尺之外,不敢靠近,而我们之前所站的位置落了不少黄白色的粉末,身下一人多高的石墙上也有,难怪那些蛇不从旁处游上来。不知三疯子这驱虫粉是什么做的,怎令那些蛇如此惧怕?
    疑问提出后,三疯子以傲娇的口吻道:“天机不可泄露!”
    闻言我默默移转了视线,陆续看不过去在旁吐槽:“行了,别得瑟了,你那些宝贝没兴趣知道。这是你从上面带下来的?”他从脚边捡起了一根手臂那么粗的钢管,约有近一米长,它的一头也被削尖了,但奇怪的是钢管上每隔五六公分就有一个长方形口子,真有些像长笛那种乐器了,只是削尖了的那头几乎有一尺左右的血痕在上。
    陆续做了一个向下深刺的动作,尖端没扎进石层,却是把碎石给刨飞了些。他低赞了句:“好刀!”
    我疑惑询问:“好刀?”明明是钢管,为什么说是刀?
    陆续做了个挑眉的神色,并非傲娇也非卖弄,将尖端部位垂直向下凑近我眼前,用手电光照在上面,然后道:“看出来了吗?这一层光面就像是刀刃,它的两边都被磨成锋利的,借用一根头发。”
    在见他手伸过来时,直觉后仰躲避,但见他越过我在三疯子头上用力一拽,伴随着疯子的惨呼声,起码十几根头发被拽了下来。然后就见陆续将头发拉住两头,往那钢管尖端处轻轻那么一蹭,数十根头发齐刷刷地断成了两段。
    这时三疯子在后咋呼地说:“好险,幸亏我一直握着这头没放,要不手都残了。”
    没人去应他的话,陆续又将钢管翻动,露出一个个小长方口的那面,“再说这边,它确实借用了乐器的原理,这一处处空缺就如笛子的音口一般,恐怕每敲击一处都能发出不同的音频来,而这不同的音频则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涵义。就好似分成多级指令,之前召唤阿蛮的应该是最高级的。”
    这番分析可谓精妙,回想之前三疯子丢下来的细管,似乎除去没有这一道道口子外,其余的很类似。这些细管应该不是用来敲的,而是吹的,同样应该也能发出某个临界点的音频。也就是说,这些长短不一的管子,有着双用途,更多时候,它会是一把致命的尖刀。
    总之已经能够肯定,这些东西被收在枯井中,存在着必然的用途,且不会是好的。

  ☆、79。黄沙林地

没再继续讨论,此处发生这般大的异动,怕被外界某处察觉,所以得尽快离开这里。
    既然身后洞口之外的通道已被群蛇填满,那么我们也只剩一条路了,沿三疯子进来的路线向外,看看能否想办法合力爬上去。
    差不多双手双脚并用躬身爬了近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那个陡坡。坡度呈60度以上,坡面虽不光滑,但也没有下脚点可供攀爬,倒是底下有一些碎石滚在脚边,可见三疯子那一摔还挺结实的。
    人多自然有办法,用了最原始的叠罗汉,我因为是女的,他们三男的没好意思让我在底下垫,所以被顶在了第一位。陆续在下托住我的脚,把他的那把短匕首递给了我,让我必要时可以用来扎进石层里借力。也亏得是六十度角而不是九十度,否则难度绝对加大。
    四个人叠加在一起光身高也有近七米,加上手臂伸长距离,足够把我托到窟窿口处。
    原本还忧心我上去了,他们三人要怎么上来,但等探身钻出窟窿时,就着井口射进来的光可见枯井底部有摆了好几圈的粗麻绳。也没管那绳子是作何用的,拿起来甩进窟窿内,于是其余三人借着绳索都分别爬了上来。枯井底部空间并不大,四个人为了避开中间窟窿而站,已经显得很拥挤。
    出井也并不难,井壁上有好些凸起的石块,好似为了专门供人踩踏上下。在决定上去之前,先问了三疯子上面的情形,他挠着后脑勺说就是一个小林子几座小山,然后一口枯井,没看到有什么人。
    而等我们真的出了枯井后,不由讪然。三疯子说话还真是叫避重就轻,哪里是小林子和小山,根本就是放眼全是林地,而这些树却并不像我们穿越箭林般密集高大,它们都有着相对一致的空间距离,粗细均匀,树梢自然遮不住天,可看到头顶四方都是巍峨耸立的高山。还有一点必须得说,林地上有一层黄沙,拿手指度了度,差不多就是一指深。
    这似乎是个矛盾的结合体,按道理树木成林,高山而围,不大可能会出现黄沙。疯子倒是有一句说对了,四周一片寂静,完全看不到有人烟。
    听到梁哥在问三疯子是怎么到这里的,只见他指了指天,故作神秘的不语。对待三疯子,陆续最没耐心,磨牙嚯嚯,从齿缝中吐出词句:“能说人话不?”
    三疯子则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耐烦地道:“不是跟你们说了,从山那头翻过来的啊。”
    呃,原来他不是在指天,而是在指那围绕的山,只是山如此高耸,他能这般轻易翻过来。陆续估计看出了我眼中的疑色,解释了说:“别人说翻山过来我会当成是说大话,但是疯子,就没错了。小九,你别看他疯疯癫癫,对山和林的认知度比任何人都强,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被抓到,而且一般人也不会走这么复杂的程序,也就他,”他指了指脑门,“这里是一根筋通到底的。”
    疯子在旁听得本是满脸自豪,后面却面露疑云,等陆续说完后就问了:“小六,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埋汰我呢?”陆续笑称:“当然是在夸你了。”三疯子狐疑不太信地来看我,“小九,你说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给了个中肯的答案:“他说你在翻山越岭上有过人的本领。”
    这下三疯子乐了,黑乎乎的脸看出点亮光了,原因是他眼睛在发亮,“那是,有眼光!来,小九,因为你的诚实,哥跟你说个秘密。”我凑近了些,他以另外两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悄声”说:“这山里有金矿!”
    “什么金矿?”我没开口,陆续忍不住问了。
    疯子回头飘了一眼,哼唧了声说:“势利了吧,小六,真不是我说你,看看人家小九,我说金矿时她声色未动的,你就是沉不住气,满身的铜臭味说得就是你了。”
    陆续的一张脸被他说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像个调色盘,眼看他要急起来,梁哥适时拽走了三疯子向林中快步而走。我看了看陆续的脸色,这时候他就像唱歌的要起一个很高的调,深吸了口气,调还没出口,伴奏的乐师却临时走了,所以他就在那起与不起的中间徘徊,脸色可谓憋的难看。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决定还是不与之为伍了,免得当了被他撒气的冤大头。打算快步跟上前面两人,脚踩在沙地上软软的,不由低头去仔细观察脚下的这些细沙,耳旁传来陆续低语:“这些黄沙是从外面搬运进来的。”原来他已经并行了上来,并与我步伐保持一致。
    我略有些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却见他直接将手中那根始终没丢弃的钢管用力插入沙中再拔出,可以看到只稍微有些细沙粘在上面,而尖端处却是黑泥。“沙地的结构不可能是地表只浮一寸左右的沙粒,原来这处必然就只是块普通的山坳间平地,后人种上了树,又铺上了沙子。”
    “这是为什么呢?”我很是不解地问。
    “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是这些树需要沙子来铺盖保温,可能是沙子里能种某植物或者寄养某动物,而这些动植物都或许是沙漠中的,比如蜥蜴。”
    听他说到蜥蜴时,我就不由心颤了颤,那种生物有着可怖的外形,哪怕绝大多数的蜥蜴没有毒,也不会咬人,甚至被好多人当成宠物,还是会让人觉得心惧。
    陆续睇了我一眼,放缓了声音说:“别怕,我就是打个比喻而已。假若蜥蜴放在这种地方生养,估计也难存活,那种动物还是挺敏感的。所以,这片黄沙与树林最有可能的是,为了掩盖一些原来的痕迹,准确地说是为了遮掩秘密。”
    我顿住脚步,环顾四周,“会是要掩盖什么?我们拨开这些沙子察看下如何?”
    他失笑了摇头,“你看看这些树,假如当初种的是树苗,长成这般大起码也得几十年,即使是从别处转移过来的,以这山里可供的条件以及人力有限,当初移转时树定然也不会太过粗壮,所以这些树在此处生根的年龄至少十年以上。你再看脚下的沙,带着湿沉,颜色黯淡,都是经年累月之后造成的。然后你再环视四周,这片沙林地如此宽广,掩盖的秘密也未必见得就是全部区域,若只是一小块,你岂不是得翻沙子翻上几年?”
    我沉默了,陆续似乎在不断刷新着我对他的认知度,从最初的品质恶劣,颜值颇高的绣花枕头,到后来内心藏有深沉腹黑一面,但又心直口快,而此时却发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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