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 [综漫]拼凑记忆的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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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真自私啊，在这一点上，同司比起来，我真是差得远了。”
　　“但在其他地方，我可不比他差哦！”
　　秀元絮絮叨叨的说着，眼神迷离的看着常夏，端着酒盏一杯接一杯，在记忆中，常夏从来没有看到过秀元这个样子。
　　“秀元，你喝醉了。”
　　“嗯，我确实醉了，不过不是因为酒，是因为你。”秀元说着，越来越靠近常夏，进到一伸手就能把常夏抱在怀里。
　　他却只是这样看着常夏，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来。
　　“有一句话小奴良说对了，人类的寿命真是短暂。”秀元一向笑眯眯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你这一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我，不过百年便已是一抔黄土，大概是等不到你再次来到这里了。”
　　“可是……”常夏顿了顿，看到秀元细长的眉眼瞧着自己，才接着说道，“你不是说，也许很快就会见面了吗？作为破军。”
　　“哈哈！”秀元突然大笑了起来，“那少说也得要四百年吧！再见时，我已是破军，再也不是现在这个秀元了。”
　　“才不是。”常夏执拗的摇了摇头，“不管秀元变成什么样，在我心中，秀元就是秀元，是独一无二而的存在。”
　　“啊，是吗？独一无二啊。”秀元垂下头低声念了念这个词，随后抬头看着常夏，笑着说，“一想到以后的人生里都没有你，就觉得有些无趣。”
　　“可是啊，我仍然会结婚生子，会扬名立万，会成为一个让人敬仰的阴阳师。”
　　“嗯，如果是秀元的话，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在听到秀元三两句描述自己未来人生的时候，常夏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钻牛角尖，也没有因此抛弃自己的人生，哪怕只是这小小的一个类似于承诺的话语，都让常夏心里少了一点负罪感。
　　无端的，常夏突然有些厌恶自己，为什么她总是随便就闯入别人的生命里又随便的就离开呢？慎一郎是这样，秀元也是这样，因为她短暂的介入，而让他们偏离了自己人生的轨道。
　　如果她没有出现过，如果她没有因为自己想要找回记忆而遇见这些人的话……
　　“常夏，你是我人生最美的意外。”
　　秀元突然这样说道，随即一手扣住常夏的后脑勺，将她拉向自己。常夏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个软软凉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秀元吻了她！吻了她的额头！
　　常夏呆呆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感觉到秀元的手一直放在她脑后，由温暖变为灼热。秀元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她。常夏能感觉到秀元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音。
　　“很高兴你能够出现，一生会遇到太多的人，我庆幸这其中有你。常夏，我是这样想的，那些你遇见过的人，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秀元是在，安慰自己吗？
　　常夏刚想开口询问，秀元便松开了扣住常夏后脑勺的手，退了回去，坐到了常夏对面，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心跳也没有那么快了，但是常夏知道，这种心跳，与喜欢无关。
　　可是听了秀元的话，常夏也开始动摇了，她感激每一个出现在生命中的人，不管他们曾经带来过什么，那么，与她相遇的人，也会感激她的出现吗？
　　也许会吧。
　　慎一郎在与她重逢时从不曾怨过她；三叶姐姐和近藤大哥在她回来后没有多问，像往常一样包容接纳她；侑子小姐总是无条件的帮助自己而从没有说些什么；夜斗和一歧日和也曾笑着说认识她很好；司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面对一切……
　　这些人，带给她温暖，让她的人生绚烂起来，同样的，她将美好祝福赠予他们。
　　也许，他们也曾真的庆幸过，人生中能有一个叫时雨常夏的人出现。
　　从主屋离开的时候，秀元没有送她。他说：“人生总有一段路要自己走，我无法再陪伴你了。”
　　脑子里不停想着秀元对自己说的那一段话，虽然常夏也曾怀疑过，但却总是不相信，如今他亲口说出来，倒让常夏有种舒了一口气的感觉。想到常夏曾因为秀元将自己困在花开院家而怨恨过误会过怀疑过他，常夏就觉得有些抱歉，其实他一直对她很好，来到这个世界时，她一无所知，是秀元收留了她，是秀元将这个世界的一切告诉她，是秀元将她好好的护着……
　　啊啦，自己似乎欠下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情啊！
　　常夏低头自嘲的笑了，真是个后知后觉的性格啊！
　　可是，常夏预感，她和秀元之间用不了多久便会重逢，即使秀元说过是四百年，但常夏总有种预感，用不了四百年这么久，他们，一定会重逢！
　　那么，欠他的，到时候再还吧！
　　因为，他们一定会重逢！
　　走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常夏注意到屋子前站着一个人，朦胧的月光中看不清面容，但那人长身玉立，常夏直觉便觉得那人是司。
　　等走进了，常夏发现那人正看着自己。
　　常夏轻轻笑了起来。
　　“回来了？”司轻声说道，解开自己的披风，顺手批到了常夏的身上，紧了紧衣领，似乎确定这样风就不会吹到常夏身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衣服上还残留着司的体温，此刻罩在常夏身上，宛如是司抱着她。
　　常夏微微红了脸。
　　司拉过常夏的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用手搓着常夏的手，不停的为她呵气，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等到适当的时候，自然会有一个人出现，牵住你的手，陪你走下去。”这是秀元的下半句话。
　　这时常夏突然就笑了起来。
　　我知道的啊，我一直都知道，陪着我走下去的人，出现了。
　　一早就出现了。？

☆、滑头鬼卷（11）

？　　月亮已经偏西，月色仍旧柔柔的照耀大地。
　　常夏和司并排坐在庭院的走廊上，常夏身上还披着司的披风。
　　“总算能够回去了。”常夏仰头望着夜空中的上弦月，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仿佛明白常夏内心的纠结似得，司侧头看着常夏，说道：“有些舍不得了吗？”
　　常夏猛地看向司，眼中有些震惊，随后慢慢平复下来，笑了笑，说道：“嗯，有点呢！觉得可惜。”
　　“可惜？”
　　“嗯。”说着，常夏复又看向夜空的上弦月，“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这里的月亮，一直都是圆的。不管是我遇到奴良滑瓢的时候，还是我遇见樱姬的时候，甚至我觉得，每一次和秀元一起喝酒的时候，月亮都是圆的。大概是我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好的天气，就应该是满月。可是啊，月亮不可能一直都是圆圆的，我也不可能一直都留在这里，就像月有阴晴圆缺，人，也有悲欢离合，很正常的，不是吗？”
　　司并没有接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常夏，随后似乎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
　　“樱姬体内的轮回珠碎片，为什么没有收回来？”
　　啊，终究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
　　常夏顿了顿，估摸着是瞒不住他的，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反正碎片也不急在一时嘛，等我回到未来的时候再找到他们拿回碎片不就好了嘛，就跟三叶姐姐那时候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看了司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而且奴良滑瓢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事，有樱姬的治愈能力在身边，我也放心。”
　　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
　　常夏也笑了，将头轻轻靠在司的肩上：“可你好还是一如既往的顺着我啊。”
　　司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看常夏，嘴角轻轻弯起。
　　“司，你觉得我变了吗？”安静少许，常夏突然问道。
　　司不解，低头看她。
　　“你一直陪在以前的我身边，在你看来，我同以前相比，变了吗？”
　　司没有回答，思绪却回到了以前，那时候她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看所有生物，仿佛他们不过只是她脚下一粒尘埃，不过也是，那时她位于九天之上，八百万神明匍匐脚边，自然不会在意小小生灵的想法。
　　后来她被打入轮回，一遍一遍的承受着心酸苦楚，爱恨别离，从一开始的泯灭淡然，到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她在变，在真真切切的改变。
　　常夏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那几乎已经被填满了的契约：“你曾同我说过，当碎片收集起来的时候，我的记忆也会慢慢恢复。虽然现在我不能记起全部的事情，可是一些重要的人事在我亲身经历过之后，连同其它的一些事情，我都能记起来了。只是，断断续续，总觉得少了一些重要的能将这些记忆连接起来的事情。”
　　“你……记起来了？”司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虽然只是一点，但是因为离他实在太近了，常夏还是听出来了。
　　直视着他的眼睛，常夏笑着说：“嗯，我记得粗心大意却老好人一个的启，记得被启宠到天上天的凑，记得总是为凑默默付出却总被你调侃的澈，记得我前世的一些片段，记起了这一世我的父母。”
　　“还……还有呢？”
　　大概是常夏从来没有见过司这样紧张的表情，差点忍不住就要笑出来，迎着司期待温柔的目光，常夏明媚的说：“我还记得不管哪一世，都陪在我身边的司，记得某个家伙笨笨的，一次一次看着我跟别人走到一起却在角落哭的样子……”
　　“我才没哭！”
　　“记得他总是包容我为我收拾善后……”
　　“因为你太会捣乱了！”
　　“记得他总是嫌弃我不会做饭……”
　　“但是现在好多了。”
　　“记得他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现在也是这样啊。”
　　“记得他……这一世变成猫咪出现在我面前，终于狠下心决定让我自己做选择了。”
　　“……”
　　“司，我觉得我是变了。”常夏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不像四月一日那样希望自己的能力消失掉，可是我以前真的是烦透了这样的能力，我只在意自己自己是不是被打扰了，却没有关心过能够被我看见的那些妖怪们的孤独。幸好我遇到了夏目桑，是他让我知道了原来妖怪也有柔软孤独的一面。夏目同我一样从小就被妖怪困扰着，可他的心还是那么温柔，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真正的明白了，我应该去接触他们，去面对我的命运，而不是选择逃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不再厌恶那些超越常识的存在了。如果是以前，其他人怎么样完全同我无关，我丝毫不会在意，可是现在啊，我总是不经意的去为别人考虑，连在意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司，你觉得，我这样的变化，算好吗？”
　　司伸出手揉了揉常夏的头发：“人总是在变，好不好也只有自己知晓。”
　　“不过……”司低下头，几乎是贴着常夏的脸问道，“夏目贵志，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比我还要重要吗？不然你为什么那么感激他？明明是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啊！
　　好像听到了司心里说的话一样，常夏突然弯起眉眼笑了起来：“嗯，很重要。不过……”常夏主动的拉住了司的双手，“司更重要。”
　　“如果没有司的出现，我不会想起慎一郎，不会想起玲子，不会遇见薰和公生，也不会遇到夜斗和日和，没有司的话，我不能遇到侑子小姐，不能回想起三叶姐姐，也不能遇到秀元和奴良啊，所以，我的人生，全部都是因为司才生动起来了啊！”
　　大概是从来没有听见常夏这样说过，司竟然有些微微红了脸，只是夜色太浓，月也西沉，常夏才没有注意到。
　　“常夏，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了。”
　　司将常夏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微红的脸，心里却是愈加坚定。
　　就像启说的那样吧，不退缩了，不逃避了，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吧，让她知道吧，自己曾经为她付出了多少，都让她知道吧。
　　再也不会将她交到别人手上了，再也不要，失去她了。
　　“司，你长发的样子果然还是很好看啊。”常夏靠在司的怀里，手指绕着司的一缕蓝色长发，感觉手上的丝滑，笑着说，“当初让你剪掉真是挺遗憾的啊。”
　　“都说不是剪掉了。”司语气中有点无奈，“这点小小的幻术，我还是做得到的。”
　　常夏吐了吐舌。
　　“我那时候非要你剪掉，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引人注目啦，毕竟这一头长发在21世纪的日本很少见啊，现实毕竟不是漫画嘛！”
　　“不过要是你喜欢的话，我回去以后就让它保持这样好了。”司突然低低的笑起来。
　　“喂，那跟我当初让你剪掉头发的初衷不是违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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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吵闹了一阵，司突然说道：“时间到了。”
　　常夏安静了下来，花开院本家本就是灵气汇聚之地，侑子小姐将地方选在这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想到如今是真的要走了，常夏不经意就回头看了一眼。
　　这里，她曾和秀元把酒言欢。
　　那里，她曾和是光比试法术。
　　原本以为困住自己的地方，原来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
　　“走吧。”司轻声说道。
　　“嗯。”常夏点头应道。
　　这一次，我们会平安的抵达终点，不会再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会再遇见一个有趣的人。
　　第二天一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羽衣狐被顺利的除掉了，奴良组也在奴良滑瓢的带领下回到了江户，京都回到了以前和谐的环境中。
　　秀元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身，穿戴整齐动身上朝，只是在经过常夏曾住过的那个院子时，脚下习惯性的停顿了一下，往院子里深深看了一眼，随后嘴角轻笑，转身离开。
　　那个院子已经是空荡荡的了，物件摆设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住在那里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坐在庭院的走廊上远远的向他道声“早安”，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会陪着他端着酒盏赏风赏月，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笑容比得过明月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常夏看到眼前是熟悉的景色，暗红的窗牖，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