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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囚徒[二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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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自己不该再奢求太多,爱情对于战争时代的战士来说本就奢侈,他应当更多地把自己奉献给祖国,而不是私人情感。
对于他来说,跟尤嘉莉在一起时让他觉得自己活在现实世界里,而和阿翁在一起时则像是在梦里。
他和阿翁在一起的日子快乐得像是在做梦,然而他不认为这些快乐是应当属于他的。他恶行累累,枪声和鲜血才是他的生活,但是自从阿翁出现,他的生活则完全变了调调。他有了窗明几净的家,家里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她还那么小,但她就像个真正的护士那样,在他行动不便时照顾他,帮他穿衣服、换纱布。她的头也就只到他的胸口,为了帮他扣最上面的扣子,她甚至还要把手抬高。她会很自然地倒一杯热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而温舍总要到这个时候才能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那么渴。
但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他有时甚至会去幻想自己究竟是如何与阿翁分别的。
如果说以前他坚信自己对阿翁的情感只是一时冲动,那么这次尤嘉莉的到来则更让他心烦意乱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的,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和尤嘉莉在一起的,多等她一个钟头、多看她一眼、给她送点小礼物就会让她开心,这至少比其他女人省事得多。他尽量让自己去想与尤嘉莉结婚的种种好处,以此来说服自己,以为自己会成功。直到他问尤嘉莉:“你为什么不用以前那款香水了?现在这种香味很古怪。”
尤嘉莉吃惊地看着他:“这就是那一款呀,你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吗?倒是你,身上怎么有香气?你不是不用香水的吗?”
温舍低头嗅嗅自己的手背,突然记起了什么:“我最近有常喝中药……”
是的,他发现自己已经改变太多了。曾经他喜欢的味道现在已经古怪,在别人感觉会很古怪的中药味他却反而上瘾。
他已经没有能够和尤嘉莉结婚的自信了。他清楚地发现了这一点。
接下来的一天他没有心思去见尤嘉莉,而是去阿翁将要居住的一处公寓进行了打扫,也和附近居住的人们打了招呼,确保阿翁的安全。
正在他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忘了自己在很早以前就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给了尤嘉莉。
阿翁听见走廊里高跟鞋的声音时并不是很在意,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口停住时她僵了一下,而听见钥匙□□插孔中的声音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第一反应是赶紧躲进书房里,然而刚一转身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嘎吱”一声。她只好飞快地把口罩从口袋里掏出来戴上,然后转回身来看见穿着昂贵红裙的高挑女人。
尤嘉莉和阿翁对视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是什么人?”尤嘉莉看起来已经有些愤怒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
“怪不得温舍他非要让我晚上再搬过来呢!你说话呀,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翁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尤嘉莉似乎很想知道能诱惑温舍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于是几步上前想要扯下阿翁的口罩。
阿翁飞快地躲开,跳到沙发的另一边去,成了两人绕着沙发谁也逮不到谁的状态。
尤嘉莉气急败坏地拿起花瓶扔过去,阿翁身子一矮躲过去,然后张大嘴巴看着地上被砸碎的花瓶和她养了很久的水仙。
“等等,小姐,你冷静点!你这样我们没法说话!”
“该死的狐狸精!”
阿翁刚一站直身子,一个烟灰缸劈头飞来,“砰”的一声巨响之后,过了两三秒阿翁才回过神来感到额头上无法忍耐的痛感。尤嘉莉也被那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有些愣了。
“啊……”阿翁哀哀地低叫一声,趁着这疯女人被自己的杰作吓呆的时间溜进书房,从里面反锁了门。
这时她才感觉到有液体从脸上划过,捂着额头的手拿下来才看到满手的血。
尤嘉莉似乎也已回过神来,追上来拍打书房的门:“你给我出来,你以为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我的天那……”阿翁被惊呆了——看起来那么温柔贤淑的女人发起泼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额头的伤口不深,但是可能割破了血管,血流不止。阿翁不知道该对这女人作何回应,只好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躲在书房拿医药箱出来止血,听着外面对着书房的门摔摔砸砸的声音祈祷温舍快点回来。
温舍打开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挺直上身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的尤嘉莉。
接着,他看见书房门口的血迹,和一大堆玻璃、瓷器碎片。
尤嘉莉没有说话,她以为温舍会主动向她解释的。
但是温舍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没有任何感情。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也就无所畏惧了。他踩着一地的玻璃走到书房门口,声音还是那样不急不徐;但是有些让人生畏:“阿翁,你在里面吗?”
“温舍……”阿翁在书房里应了一声。
“受伤了吗?”
“没什么事。”
尤嘉莉感到难以置信。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温舍身边想拉住他:“温舍!你在做什么!”然而满地的碎片让她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温舍则在那一瞬间伸出手扶住她,却被站稳后的尤嘉莉一把推开。他理了理被尤嘉莉压皱的袖口,问她::“尤嘉莉,你呢?你又在我家做什么?”
“你家?温舍!我们已经订婚了,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不允许我们的家里……”
“可我们还没有结婚,没有任何法律效应。”
尤嘉莉完全呆住了,她几乎不相信这话是从温舍口中说出来的。他总是那么不疾不徐的,总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永远不会在有关女人的事情上认真。但现在他认真了。
她明白的,她知道温舍并不爱他。她也不要温舍爱他,因为她知道温舍看不上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她不奢求什么,她只要嫁给他就好了。她以自己的家世和父亲的官职诱惑他,既然他对谁都无法动真心,那么这些就是他需要的。然后尤嘉莉成功了。
她知道猫对人的讨好永远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食物,除了面对食物以外,猫永远都是那么高傲。
但是这一刻尤嘉莉突然觉得温舍从猫变成了狗,遗憾的是,她并不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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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温舍居然已经有婚约了……
阿翁听明白了之后缓缓掩住了自己的口鼻。那无法解释的强大的失落感、罪恶感和被欺骗感,直到多年以后她回忆起来还是一阵心绞痛。
怪不得那位克雷尔先生一听说她和温舍住在一起,立马就认为她不是什么好人呢。想到这里,她竟对温舍有点怒怪。
尤嘉莉和温舍一时间都没有再讲话,阿翁待在书房里,一时间世界静得出奇。
最后温舍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他敲响书房的门,用一种几乎算得上温柔的声音说:“没事了,出来,我带你走。”
阿翁小心地打开门,这次尤嘉莉没有像之前一样发疯,只是看着阿翁缓缓从书房里出来,漂亮的蓝色眼睛和温舍对视一眼,然后被温舍拉着胳膊走出这间公寓。
阿翁在这里住了大半年,路过门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长得比门口的开关高出了一个头。可以的话她更想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背上行李从容地离开,而不是现在这样匆匆忙忙连回头看一眼的权利都不再有。
汽车向南驶去,上次坐这车还是从集中营出逃的时候呢。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温舍……”
“……”温舍没有说话,但他喜欢阿翁叫他的名字。
“她是你的未婚妻……”
“是的。可我不爱她。”
阿翁坐在副驾驶上看向他:“你不爱她又为什么和她订婚?既然订婚了就不该和另一个女人……住在一起。”
“那你是在怪我藏匿你吗?”
“……”阿翁咬住嘴唇,是的,她凭什么怪温舍,温舍是为了救她,只是为了救她、藏匿她,然后这些被那位尤嘉莉看到,引起误会。只是误会而已。他们解释清楚就好了,就没事了。
但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阿翁突然感觉到天气变冷了,又是入秋的时节了。她搓了搓冷冷的手:“我误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尤嘉莉没有在那里住过,那里不是她的家。”
“可她是你的妻子……”
“她不是。”温舍猛地把车停到路边,看着她,“我和她还没有结婚。”说着便下车去了路边一家饮品店那里,阿翁趴在车窗边不解地看他。
很快,温舍拿着一杯热饮回到车上,把饮料递给阿翁:“拿着,焐焐手吧。”
阿翁接过来,冰冷的手握住暖暖地杯子喝了一口,眼泪“啪嗒”一声滑下,掉在饮料的杯盖上,身子也抖了起来。温舍开着车,如若未闻。
“温舍……”
“温舍……你……”
“我只是想知道……你……”
她双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哭泣使她漂亮的脸有些扭曲:“温舍,你对我,到底……”
“我爱你。”温舍把心一横。或许他之后会后悔吧,但那是之后的事了。
“是的阿翁,我爱你。爱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不用有负罪感,阿翁,你什么也没做错。是我骗了你,我没告诉你我已有婚约。”
“尤嘉莉她确实对我很好,而且有家世有地位,我以为她已经是个很好的选择,所以当她死缠烂打时我最终同意与她订婚。”
“但是我没有想到以后的日子会那么长,长到我会遇见从半个地球外远道而来的你。”
“长到我也会遇到一个让我欣赏的女人,我也会真的去关心一个女人。长到会出现一个你,让尤嘉莉的权利和金钱都变得那么无足轻重……”
“可你答应过她!”阿翁大叫着打断他,“你答应过她你会娶她,你不是很古板吗,不是很严肃吗,你不能违背这么重的承诺!”
“可我现在不愿意了。”温舍回答。
“那你的未婚妻怎么办?”
“以她的条件,有更多的好男人等着她。”
“可她爱的是你,她会很受伤!”
“那我又能怎样?”
“你想怎样呢?就像你说的,以后的日子还很长,长到你还会喜欢别的人,就像现在喜欢我一样。真正能长久的是你能与之结婚的人。”阿翁的哭泣还没有停止,“而我,我有着犹太人的血……”
“那你对我呢?”温舍突然问,“把我当成一个男人来看,你又是什么感觉?”
阿翁双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额头,痛苦地说:“不知道。”
是吗,不知道吗?阿翁问自己,究竟这份巨大的痛苦是为何而来?
是因为破坏了他人婚姻的罪恶感?是因为自己因犹太血统而遭遇这一切的委屈?还是说,因为自己爱的人恰巧也爱自己,却绝不能在一起的,那种悲哀?
她爱温舍,一个比她大八岁,已经与别人订婚的,成熟稳重、手染鲜血的纳|粹。她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究竟要如何度过了。
阿翁的新住处在南边的一栋公寓楼,上楼时楼下的一位老人亲切地和阿翁打招呼:“您好,马克思小姐。”
阿翁冷着脸别过头去,没有理她。
老人见状也不在意,在心里同情这个因毁容而伤心的妙龄女孩。既然是那位英俊的军官的妹妹,那么她原本一定也很美吧。
温舍则勉强同老人笑了一下,带着阿翁上楼。
阿翁的房间在四楼,很小但很干净。温舍问她:“觉得怎样?”
阿翁没有说话,四下里走走看看。拉开窗帘时她看见不远处的德国士兵和围栏,围栏内侧有很多人。走着的、躺着的,很多都瘦得不成人形、衣衫褴褛。
温舍上前从她手中接过窗帘,把窗帘拉起来:“尽量少往外看吧。抱歉,我知道你很喜欢看着外面,但是……”
“那是什么地方?犹太人区?”阿翁平静地问他。
温舍说:“没人会想到犹太人区的墙外会住着犹太人,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阿翁点点头:“谢谢。”
温舍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对我说谢谢吗?”
“是的,照顾我到这个地步,我很感谢你。”
“可是你照顾了我几个月——从衣食到伤情。”
“你的伤也是我开枪打的。”
“所以你对我的照顾就只是因为开枪的愧疚?”
不是的。阿翁终于在心里承认。从在准将府邸第一次看见温舍,她便惊异于温舍的英挺与气质,那时他还是个反对建立集中营的人呢。即使在集中营,最恨他的时候,阿翁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有着天使皮囊的恶魔。她不断地观察温舍,一次又一次与他斗智斗勇,慢慢地她发现了他心里的裂缝,了解了他难言的痛苦。
他很像沃克。沃克因仇恨而痛苦万分,却害怕自己忘记那份对德国人的仇恨;温舍深知屠杀的痛苦,却仍要一次又一次让子弹射出枪膛。他们都做着自己最厌恶的事,然而却无法停止。
阿翁一开始并不明白,但那眼里酷似沃克的神情令她难过。所以也许一开始她对温舍的恐惧和痛恨中就掺杂了别的东西。她太久没见到父亲般的沃克,那种似是故人来的感受令她无法自拔。
“就只是因为你是医生,你有医德,你无法见死不救?”温舍问她。
不是的。阿翁在心里摇头。真到了逼不得已,开枪便开枪了,然而当初她拿着枪指着温舍,却不能扳动扳机,她觉得温舍那么可怜。她又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将温舍带离凡他们密室?因为阿翁真的害怕身受重伤的温舍会在疯狂仇恨着他的人们手中被折磨致死。
温舍能够平等地与阿翁交谈,他愿意隐晦地把自己的苦楚告诉阿翁,阿翁佯装服毒时他疯了一样地想要制止她,他愿意助她隐瞒密室的事,在她以为自己害死了人的时候安慰她,给她住处和衣食,给她图书馆的工作。这大半年里,阿翁几乎要忘了那位浑身浴血的看守长,她自问温舍从没有对她发过火,也没有摆过“上等人”的架子。他本性并不坏,只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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