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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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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烨摸了摸我的脸,笑着答:“你知道就好。”
他翻了个身,对我说:“我身上也有啊,比你的面积大得多。”
我靠了过去,由他髋骨那片纹身源头处,沿着脉络向上,一寸一寸,细细的看,他很安静,一动也不动。
电光火石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心头突然有种奇怪的情绪作祟,就好像在说,你承不承认,这明明是你刻在他身上的,这让我又惊又惧,还带着一丝让人恐慌的愉悦感。像是着了魔般,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一个翻身,捞我入怀,开始他的唇齿纠缠。
他的吻不复之前的温柔缓慢,取而代之的是以前的霸道强势,或许是周围太静了,嘴巴亲吮我唇舌的声音很大,我听得极清晰,偏偏他吻得太用力,我根本无法招架,甚至近乎窒息,只有用眼神乞求他轻点慢点。
可越是求他,他就越是兴奋,起初,我还被他这种情绪所引导,也沉浸在一种纠葛的晕眩中,可到后来,他越来越肆无忌惮,我唇舌都被他咬破了,口齿间都是血腥味,痛极了,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却始终不停下。
他抹我的泪,自己眼睛里却有了泪光。
他放开我的唇,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哽咽着说:“你们都是骗子,他们是小骗子,你是大骗子。明明是他们告诉我把你给我,明明是你追着我让我娶你,为什么你们都要反悔?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为什么啊?骗子……都是骗子……不过……不过这也不能怪你……谁让他们欺负我们,是他们把我们分开,是他们硬要把我们推给别人……是他们的错……”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目光死死锁住我,不容我逃离,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未曾说出口的话都说给我听,把这些年隐藏的一些东西都拿出来给我看,似乎是只要我轻视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就要让我身心俱灭。
我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左右,不知从何而来的羞愧感涌上心头,就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般,竟主动吻住了他,对他不抗不拒起来,我将自己打开,再打开,允着他这么鞭笞我自己,惹得他更加疯了起来。
意识渐渐模糊,那些我和他的从前仿佛在记忆中出现了偏差,就像已是上辈子的事般,在他的纠缠下就真的渐渐消散,只留下他不知什么时候对我说过的一句“喂,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同意娶你了,你高兴吧?”
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半梦半醒间,只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我爱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一次我肯定的是,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陈伽烨。
第四十章
距上次被陈伽烨从睡梦中弄醒,隔了多长时间了?
好像有一年半了吧。
我和陈伽烨一年半以前与现在……有什么不同呢?
姿势更多,更加频繁,还有……无止境的亲吻。
似乎除了这些……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听着浴室的水流声出神,现在是早上七点半,再过两个小时,陈伽烨就要去新闻发布会现场。
昨天陈家和李家就退婚的事达成了一致意见,其实本只用过一下流程,发一下公关稿,当事人其实都不用出面,就说是性格不合,导致破裂即可,但由于李家和陈家在订婚时达成了一笔买卖,即便李家再怨愤,可本着利益考虑,两家倒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均觉得有必要开发布会,对外称合作继续。
本来发布会是只用两家长辈出面的,但还有一桩事……就是陈伽烨将回归陈氏,任陈氏集团副总经理,他需要重新塑造形象,故而乘此机会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而李哲语不得不也陪着演上一场戏,证明两人和平分手,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李哲语说的,总之……本是处于风尖浪口的李哲语答应了这个要求。
我自那次订婚起就没有见过李哲语了,也没再见过她哥哥李哲言。自前几个月我和李哲言挑明态度,对他说是他主动要帮的我,我也没强迫他,看在他陪了我的份上,直接问他要多少钱之后,他很生气的挂了电话,再也没有提让我帮李哲语的事情。
现在想来,不要脸从某种程度来说,的确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可不要脸之于陈伽烨对我,成了家常便饭,这不是一件好事,偏偏我脸皮比他薄,总也斗不过他,就比如昨天晚上好了,我在公寓睡得好好的,结果半夜陈伽烨就过来了,开了我的房门,把我从梦中吵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房门钥匙,给自己也配了一把,无耻之极。
我该怎么办呢?我将手放到后腰仍隐隐作痛的被他咬过的地方,轻轻揉了揉。
洗完澡后,陈伽烨从我柜里翻出了他昨天拿过来的衣服,开始穿。深蓝布里奥尼高定西服马甲三件套,卡地亚胸针,腰封,百达翡丽腕表,镶钻袖扣,无一不精致,看得出来他很注重这次发布会。不得不说,陈伽烨是个很有准备的人,即便是来我这里,也带了个行李箱,装他今天要换的衣服,装他所有的的洗漱用品。
陈伽烨拿过两条领带,一条黑色,一条玫瑰红,对着穿衣镜在胸前比划,还瞅了瞅我。
我起床,拿过那条玫瑰红领带,掀起他的衬衫领口,绕了一圈,系了起来,他嘴角上扬,手环住我,蹭了蹭,我言语斟酌的对他开口:“陈伽烨,我们……以后不要老这样,我有点累。”
他喉结动了动,低声笑:“还起的了床,说明不累。”
我叹了一口气,道:“最起码你轻点,捏的我身上疼,还有点头晕眼花。”
他唇抿成一条线,揉了揉我的发,声音很淡的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将领带系好,衬衫领子放了下来,手整了整他的领口,答:“没病没灾的,去看什么?就是太累了,你少折腾。”
他摸了摸我的脸,上下打量我,轻轻的笑了一声。
我脸上很热,转身想回床。
他手一低,将我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为我盖上被子,对我说:“今天发布会后,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偏过头,小声嘀咕:“有什么好看的?才两个多星期,我只是有点头晕眼花,不至于身体出什么大毛病。”
“两个星期而已,也是。”陈伽烨的声音少有的平和,朝我笑了笑,一只手撑在我头侧,俯下身,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我的唇,却是闭上眼,眉目轻蹙。
心中某根紧绷着的弦像是断了,什么思绪都抛到脑后,我抬手去揉他眉心,他却没给我这个机会,转身拉着行李箱朝外走去,他要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喊他:“陈伽烨。”
他微仰着头,扬起眉,“嗯?”
“加油。”心突突直跳,我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唯有机械的嘴角向上扯。
陈伽烨放下行李箱,推开门,侧身靠着门,双手环胸,两腿随意交叠,脚抵着对面门框,来回磨拭,侧头瞟了我一眼,旋即略低着头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他咳嗽一声,手在下巴上婆娑,扬声道:“都不夸人的?”
我愣了愣,努力忍住笑,对他竖起大拇指,道:“你是这个。”
“床上床下都是?”他眯着眼看我。
“……”算了,夸就夸吧,我坐起来,严肃的打量了一下他,表示我是真的有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用力点头,“是啊是啊。”
他一个踉跄,脚踢到了门,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他手抓着门把手,脸红到耳根。
我憋住笑道:“有这么激动吗,别把我门弄坏了。”
他抬头对我吼:“我腿长有什么办法?好了,我走了!”说罢拉了行李箱就往外走,手带上门,又是砰地一声巨响。
我扯着嗓子和他对吼:“就你腿长!你脖子以下全是腿好了!”
门被敲了敲,我高声道:“干嘛?”
“情人节快乐。”他隔着门对我说。
“……你也是。”
“这些天……只是……只是有点情不自禁,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正常的很,以后我们多做做就好了,我……我会轻点。”他竟然有点结巴。
“……哦。”明明他没看着我,我脸却滚烫。
“等我,晚上见。”
“知道了。”我望着床头放着的一大束香槟玫瑰和首饰盒,弯起嘴角。
外面没了动静,一切安静下来,我闭上眼,想重新入眠,却睡意全无,干脆起了床,去了浴室洗漱。
热水淋在身上还是有点疼,尤其是后腰的那个地方,我草草冲了一下,拿过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自己的身体,浴室里很暖和,水雾挂在洗手台上镜子上朦胧一片,只见得我模糊的影子。
用手将那片水雾擦掉,我的身形在镜中慢慢清晰,擦得半干的发已及胸口,全身都泛着红,脸颊最甚,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纹在后腰的那个“烨”字,已跟了我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却丝毫没有褪色,反而在我身上……愈发的清晰了起来,清晰到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在我肌肤上的纹理。
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是在告诉我一个事实,一个我没办法否认的事实,我不再是我自己的。
今天是周末,时间还早,我打算去外面吃个早餐。拉开柜门准换衣服,却见得陈伽烨的另一件备用西服套装挂在里面,忘了拿走,还真是……丢三落四。
晚上给他带过去,还是他来接我?我们……我们该怎么和家里人说呢?他有办法的吧。
不过……这件衣服怎么这么皱?放行李箱放坏了吧。我拿了熨斗熨衣服,将裤子铺在熨斗板上,却发现了异样。很显然……裤子口袋里装着东西。
我手伸到裤子口袋里,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
我深呼吸几次,将它们拿了出来,的确……是两个戒指盒,没有铭牌,没有任何标示。
我打开其中一个,一枚镶着圆形粉钻的戒指映入我眼帘,果然……与之前他送我的那条项链,今天他送我的镶粉钻耳钉是一套。而另一个里面,是一对对戒,白金的圈,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装饰,只是……戒指上刻着“c&c”,该是我们两个人的姓氏。
我拿着那两个戒指盒,看了好一会,又将它们放回了原处,重新把衣服揉皱,将衣服关进了柜子。
要我自己先发现,先提,他想得美,没门,晚上看我怎么拆穿他。
很可惜,我没等到晚上拆穿陈伽烨的机会,新闻发布会后,他直接去了国外。缘由是陈氏找到了国外的投资方,他不放心他母亲和他爷爷的处事方式,投资方也点名让他去交涉,他也就亲自去了。
他在电话里对我说,你等等我,我一个星期后就回来,我们一起和家里人说比较好。
我回答他:好。尽管我很不喜欢他对我说等等。
其实还有件事,就是陈氏即将推进的……对加华地产的收购,与其说是收购,不如说是自愿加入,出国之后陈伽烨在电话里告诉我的,说这件事暂时保密,还没提上日程。
陈伽烨有试探着问我柜子里的衣服的事情,我装傻充愣,对他说一直没管,他让我帮他熨一下,我对他说懒得熨,他让我送到洗衣店,我对他说懒得送。就这样,他还是没坦白,骂了我懒,就挂了电话。
陈伽烨出国后的第二天,伽灿踏上了回日本的路途,我为伽灿送行后,到w市嘉阳广场顾小繁母亲的店内和好友夏宁一起吃饭,边吃边聊八卦轶事。
夏宁现在和我表弟任年在一起,说起来两人已经谈了一年多,现在已经同居了,她对我说估计到了明年过年,就会谈结婚的事了。
我很为她高兴,但还是提醒她,说我表弟任年毕竟在外面混的时间比较长,还是得多注意着点。
夏宁不以为然,她认为他们感情很好,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也不好扫她兴,也就掩下不言。我表弟任年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夏宁和他谈了半年的时候,他提议同居,恰好那时夏宁和家里吵架,也就搬了出去和任年一起住。
住一起的这大半年,我看得到清楚,任年是越来越干净利索,这无疑是有夏宁帮忙打点的缘故,我有时看着他们的举止,甚至怀疑任年是给自己找了个妈,而不是媳妇。
夏宁家境虽算不上顶好,但家庭和睦,父母健在,姐姐也对她好,一家子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人,夏宁的个性也很好,活泼开朗,对人很宽容,而任年即便有些家底,未来可能我舅还帮着铺路,但由于很早丧母,经历太复杂,又跟着陈伽烨混,从来没个正形。
我倒不觉得任年和夏宁合适,只不过……别人甜蜜,何必泼冷水,万一真的合适呢?至少现在他们是很好的。
“李哲语这个人还真是不好懂。”夏宁大发感慨,“前脚退婚,后脚就和别人结了婚,还说是真爱,匪夷所思。”
我笑笑:“就是说,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夏宁八卦道。她在和任年恋爱后,就知道了我和陈伽烨的事,也不知道任年怎么和她讲的,她非常赞同我和陈伽烨在一起。
“他回来再说。”我饮下一杯果汁。
夏宁颔首:“也是,反正婚也退了,你和他迟早的事。”
我笑了笑,并不言语。
新闻发布会的确是举行了,也退了婚,那天还是出了点岔子,不在陈家,而在李哲语。
李哲语发布会那天初时并未表现出任何愤怨,相反,她十分配合,可就在发布会进入尾声时,她在李家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爆出了另一件事,她和别人在美国已注册结婚。
她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承认了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默认了外界一直揣测的她的不检点以及她由于看重陈家的地位才和陈伽烨在一起的事情。她对着陈伽烨骂骂咧咧,完全失了以往的“淑女”风范,言语粗俗,然后……似乎在不经意间,对自己狠狠泼了一盆脏水,承认了订婚当天的捉奸在床,甚至还透露了是陈伽烨母亲发现的,她告诉所有人当天在她床上的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让人大跌眼镜。
女人的形象总是比男人脆弱许多,她就这样的毁了自己,毁了李家人多日来的周旋,她母亲扇了她一耳光,她没哭,跑出了发布会现场。
最近她的新闻喧嚣纷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怪不得连夏宁都来了兴致。
我和夏宁正聊着,顾小繁母亲走了过来,她送我们一盘水果沙拉,我们忙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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