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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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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结果已经确定,但江水还是想征求杨梅的意见——
  江水又问了一遍:“你想参加吗。”
  他说:“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出来留下遗憾。”
  这次杨梅笃定地回答:“不参加了。跟着团走吧。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能和他一起出游就是最好的旅行,哪里会有什么遗憾。看什么风景根本不重要,再亮丽的景没有他,还不如窝在家里,身边陪着一个无趣的他。
  这一点杨梅很清楚,她不是崇尚物质的女人,但也不是那种谈柏拉图式精神恋爱的女人。她要的是这两者之间。
  江水站着未动,定定看着杨梅,仿佛要看到她内心里去。
  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他想知道此刻杨梅在想些什么。从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从没这么想要得知一个人的内心想法,也从没想过要踏入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然而现在他想。
  他想剖开杨梅看一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炼成的,才会让她在很多时候都显得这样义无反顾。
  好久以后,他才恍然回神,本能地抓住杨梅的手,另一手拖着两人的行李箱,大步往外走:“好。没有遗憾。”

  ☆、独自回程的男人

  杨梅的心情格外的好。因为触目即是绿,绿色总能让人卸下心防,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是根河湿地,额尔古纳,茂密的矮林和橙黄的木梯。日光很炽热,而拥挤来往的人群使得这里人感受到的温度比实际的更高一些。
  在江水看来,这里就像是一座普通的山头,在他居住的城市里,或者其他什么城市里,随处可见。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说给杨梅听,因为她看起来很喜欢这里,同时很享受这个过程。
  “流了很多汗,很舒服。”杨梅说。
  “嗯。”江水说,“流汗是很舒服。”
  “我总算明白了,‘夏天应该多流汗’,这句话真的一点没错。”杨梅说,“流汗其实是排泄的过程,会让人变得健康。”
  “嗯。”
  走了几步,杨梅停下休息一会儿,她站着的地方正好有樟子松。导游说,这里最常见的树木就是樟子松,一种常绿乔木。
  她躲在那棵樟子松的阴影下,回头去看:“你怎么走得比我慢?”
  江水停下来,没说话。其实他可以走得很快,只是怕杨梅跟不上,索性尾随其后。
  杨梅又说:“所以你很健康。”
  江水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因为我常流汗?”
  杨梅点点头:“健康,抵抗力强,复原力也强。”她的视线往下瞟去,隔着衣服,盯着江水的腹部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变得飘忽:“昨天看的时候,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聊到伤口,江水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有所延伸,于是上前一步,揽住杨梅的肩头,轻轻一带,就把人带到一边去:“继续走吧。”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和整个团已经分散开。实际上,进入景区的时候,团体就已四分五散。因为这里的游客真的太多了,多到一截窄窄的阶梯,常常被迫站下三个人。
  这一点很不好,不过杨梅并没有太受此影响,大多数时候,她保持兴致勃勃的状态。
  很幸运,在又一棵樟子松下,杨梅见到了城市里难见的小动物。她指着对江水说:“看,松鼠!”
  很多别的游客被吸引了注意,呼啦啦围过来。
  这只松鼠貌似并不惧怕人群,甚至没有惊慌的怔愣,依旧只顾自己攀爬着,后来停止下来,蹭了下爪子。
  “它在做什么?”
  “可能在磨指甲。”
  “它饿了,它是来找松果的吧。”
  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杨梅从包围圈里钻出来,找到江水:“你看松鼠。”
  “看过了。”
  “它在干什么?”
  “不知道。”
  杨梅一点也没有因为这样不知趣的回答而感觉沮丧,她已经习惯。过了一会儿,她又把手指过去:“我想进去看看。”
  “不可以。”
  “为什么。”
  江水说:“你看看边上的牌子……写着‘禁止翻越栏杆’。”
  “……”
  安静了一下,江水和杨梅对视着,说:“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没说错啊。”
  杨梅说:“这里面有蛇,导游说的。”
  江水:“那更不能进去了。”
  “……还以为你会劝我是因为里面有蛇。”
  杨梅把头撇开,错过人群,径自朝上攀登。
  到木质亭,他们停下来歇息。所有的木椅已经坐满了人,就连木栏后都站着一排人,他们其实是无处落脚的。所幸有人休息够了就离开,正好为他们留下一席之地。
  从那个位置眺望下去,深绿色很遥远,因为他们处于高地。更远的地方有民居,稍近一点则是另外的木质亭,那里也挤满了人。
  杨梅觉得很放松,和大自然在一起的时候,心境的确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这里如此辽阔,让人心不自觉地平和。
  这时候,杨梅才发觉自己的腿部肌肉是酸痛的,于是她挽住了江水的胳膊。抬头去看,江水很安静地俯瞰亭下,由于刚才那一阵凉风,他脸颊上的红晕消褪了。
  这样静静站着,倒显得他轻松自如。和她的气喘吁吁完全不一样。
  “你不健身的,对吧。”杨梅说,“可是你很会爬山,体力很好,运动神经也很发达。”
  江水看向她,她继续说:“你以前是不是体育生之类?”
  “不是。”江水顿了一秒,再次看向茫茫的绿,心境广阔,平时根本不多言的,他也一并说了,“但是我是技校的。”
  “技校……”杨梅吟念一遍,说,“那又怎么了?”
  江水笑容很平静:“技校的男生只懂的聚众斗殴。体力和运动神经都是打架打出来的。”
  有一小段时间内,杨梅没有说话。江水吸一口气,看过去:“觉得很不可思议?”
  杨梅摇头,江水又问:“觉得我很差劲?”
  再摇头,江水说:“可是你的表情看起来不是。”
  “哦,我只是在想,技校的男生应该不止懂得打架,还懂得泡妞。”
  “……”
  “不过呢,泡妞也分脑力型和体力型的。情商高的自然是脑力型,你嘛,应该就是纯体力型。”
  “……”
  杨梅抿嘴笑了一下,松开江水的胳膊,说:“走了走了。”
  导游在出口处等着,有部分人还没赶到,于是杨梅他们就找了阴凉的地方等着。
  路旁是商铺,有小孩举着雪糕蹦着走,杨梅的视线就跟着移。她不打算亏待自己,于是有了念头后就马上付诸行动——她要买雪糕。
  两支老冰棍,另一支是给江水的。
  等她买好了走出来的时候,江水没在原地,杨梅四处寻找了一下,在远一点的地方看见了他的背影。他在打电话,很专注,缆车向他驶过去他也不知道。
  杨梅重新回到刚才落脚的位置,一边借助老冰棍解渴,一边端详那边的人影。
  在现在这个日益浮躁的世界,大多数人选择疾行。特别是大都市里的人们,基本都处于快节奏的生活当中,很多人练就了一心二用的功夫,就像大部分人会选择网络文学、电子书,而不会静下心来去图书馆看一本纸质书一样。
  而能停下来的人,在急速旋转的漩涡里就显得格外珍贵。
  杨梅想,江水就是这样的人。
  他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从不分神。包括用餐,也包括接电话。
  杨梅是欣赏这种认真的,但有些时候,她却隐约觉得,这种沉默的认真,带着一丝疏离的味道。或许“专注”本身这件事,就自带防护罩,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这样想起来,忽然觉得有点遗憾。有莫名的不安盘绕上来。
  这种不安其实是熟悉的,江水对她有所隐瞒的时候,她就会产生类似的感觉。从前她以为这是由于这个男人太过于沉闷的缘故。
  杨梅没想太多,只加快速度,把那支快要被高温烤化的老冰棍吃干净。
  而另一支,则不幸地“牺牲”于额尔古纳的烈日之下。
  看时间差不多了,杨梅走过去,正好,江水的电话也结束了。
  她说:“人到齐了,导游叫我们上车。”
  江水说:“可以直接回去么。”
  杨梅:“对啊,就是直接回去啊。”
  “不,我是说,可以结束旅行,回家去吗?”
  “……什么?”
  江水本能地四处看看,说:“大哥……出事了。”
  杨梅听了下意识脱口而出:“他又出事?”
  上次杭州之行也是如此,半途中被叫了回去。这次还来?也太令人扫兴了吧。这里是呼/伦/贝/尔,来回的交通工具是飞机,可不如杭州那样来去自如啊。
  虽然这是事实,但的确,“又”这个字带着并不友好的意味,杨梅很快意识到了,她马上去观察江水的神情,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用词。
  或许是情况真的有点紧急,从江水的神态可以看出来。杨梅很快又想说——那咱们就先回程。
  然而却是江水先说话的:“我得先回程。”
  杨梅蓦然顿了一下——她注意到他的用词了。
  是“我”,而不是“我们”。
  那种莫名的不安才刚刚消褪下去,这时候又纠缠上来。如果刚才还弄不明白,那么现在她或许弄明白了一点。
  依旧是疏离。
  杨梅想,在江水的人脉网中,是不是将所有人分为两个大类,其一是家人,其二是别的人。
  而她,或许很不幸地被归入“别人”那一类里。
  这宛如醍醐灌顶的认知,令杨梅很不舒服。于是,她很任性地说:“那好吧,你先回去吧。”
  江水听了忽然反应过来,抬头定定看着杨梅,她一转身,就淹没在游客群里。
  江水追上去:“你说什么?”
  他没听清楚?不,她说的很清楚,那么他听得也应该很清楚。反问是因为——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她也在这里。
  又追赶几步,江水索性抓住杨梅的手肘:“你不跟我回去吗?”
  杨梅在心里哼了一声,回头凉凉地说:“对啊,我还没玩够。”
  “我大哥出事了。”
  “我知道,但那是‘你的’大哥,而不是‘我的’大哥。”
  杨梅发誓,她说这句话,纯粹只是想报复他,只是想让他也感受一下被爱的人排除在外的滋味。
  可是江水这个人呢,有时候真的有点迟钝,像木头一样。情商不够高,根本听不出女人话里的弦外之音。
  他把手松掉了,也并没有去看杨梅的眼睛,只是木然地颔首,声音很沉:“好,好。那我自己回去。”

  ☆、孑然一身的男人

  回到旅馆以后,江水开始整理行李。他整理的是他自己的那一份,他的短袖、长裤、运动鞋,以及毛巾和剃须刀。
  杨梅的化妆品还整齐地放在电视机旁边的桌子上。
  她什么也没干,只是坐在床尾,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水收拾东西。可是他太专注了,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感受不到她的视线。
  等江水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后,杨梅说:“我没有钱。”
  江水很明显怔了一下,但他依旧没有把身体转过来,明明已经把东西收拾完毕了,却仍然面对着它们,好像他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让他不敢贸然转身,与其对视一般。
  “没有钱……”他轻轻重复她的话,接着说,“那我把钱留给你。”
  江水去掏钱包里的钱,杨梅在后面看着,想笑,但没笑出来。
  他不会以为她真的没钱吧?她借口说没钱,不过是为了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而如今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一个人回去了。把她丢在这里。
  杨梅生气,好长一段时间里没有说话。
  她不禁回忆起前几个小时的对话——
  “那是‘你的’大哥,不是‘我的’。”
  “好,好。那我自己回去。”
  杨梅想,或许她的措辞过于冷漠,但那确实是事实。况且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泼出去的水要怎么收回来?上次杭州之行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后来赶回去,江水那个奇怪的大哥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么。
  大概……这次也是同样。为什么要来去匆匆,明明出来旅行这么难得。
  更何况,她隐约觉得,江水是“故意”不让她回去的。
  也不能说是“故意”,只是杨梅有很敏感的第六感——尽管她先前冷漠地区分开“你的大哥”和“我的大哥”,这让江水生闷气,但那之后,直至现在,他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好像,他的确是不太希望杨梅介入他的事情——他家里的事情。就像他划开的那条界限,分开了他的大哥,那是他的家人,也分开了她,家人之外的别人。
  这种感觉在以前还不清晰明了,可现在却能直击杨梅心脏。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热脸去贴他冷屁股。他执意回去,那就让他回去好了。
  杨梅看着江水把钱递过来,她下意识想要推回去,但脑子在那一刻想到另外的可能,电光火石之间,她收下了那一叠钱。
  接下来的旅程,在外人看来,显得有点尴尬。
  一个团体里的大家,彼此都不熟悉,因此看杨梅身边少了个人,也不好多嘴问起缘由。只有导游知道原因,因为杨梅必须得向她解释其中一人到底是为什么离开。
  所有人看着杨梅的眼神,或多或少带了一点意味深长的探究。
  这并不好受,倘若是在从前,杨梅定然是不把这当一回事的,可现在……因为那些目光,她居然产生了一种“我被男人抛弃了”的可怜感觉。
  太难熬了。不仅是在白天和团体里成双成对的人一起游览时,同时还在夜阑躺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旅馆床上时。
  临睡前,她开始胡思乱想。
  江水的大哥真的没事吗?这次不比杭州,不是随便就能回去的程度。
  电话里江水一定和对方说了他在呼/伦/贝/尔,乘飞机还要四个小时。
  如果不是情况真的紧急,应该会考虑不回去的吧。
  可是现在江水回去了,是不是说明他大哥那边真的有点严重。
  ……
  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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