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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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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箪食一瓢饮,一条陋巷。”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凄凉地笑了笑。
江水微蹙着眉:“什么意思?”
肉肉瞪着眼珠看他:“你听不懂?”
“对,你能不能翻译一下?”
“我的天呐!你有没有学过古文!”
江水一句话不说。肉肉忽地惊了,脸上的笑有点僵,声音讨好:“对不起,我……”她说错话了,不知怎么,刚才她竟然忘记面前的男人是会所尊贵的客人,她忘记了,就说错话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没关系,我是没学过古文。”江水笑,“哦,可能学过,我也不清楚——我从来不去上课的。特别是语文课,经常逃课。”
肉肉讶然地瞪眼,呆呆傻傻的样子。
江水想到了职高时,班级里也不全是不求上进的浑人。也是有这么一两个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好学生”的。
那是一个眼镜底跟酒瓶底差不多厚的女孩子,圆圆脸,眼下有麻子。很容易受惊,曾经做过江水的同桌。
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这小女生一看到江水就吓得身体跟筛子似的抖。其实江水不常坐在教室里,但每次坐到教室里,这女同桌就不敢抬头,江水恶作剧地用水笔戳她一下,吓得从椅子上一跳,看过来的时候,眼睛瞪得像桂圆。
就像肉肉现在这个样子。
江水莞尔,问:“你几岁了?”
肉肉条件反射地答:“十八了——刚过生日。”
“哦。成年了。”
一会儿后,又问:“你弟弟呢?要上大学的那个弟弟,现在住在哪里?”
“他住校,三个星期回家一次。”
江水说:“你不是没有‘家’么。”
被风吹的,肉肉紧了紧身子:“回我宿舍嘛。”
“员工宿舍还许你拖家带口的?”
“快一个月才一次嘛,挤一下没事的。”
“哦。”
肉肉看着江水坐进车里,弯下腰准备和他打招呼拜拜。他头转过来,在她说话前,忽然说:“要不要坐上来?我有房子,有暖气,有空调。”
☆、相见的男女
江水把肉肉带回李艳的那间公寓。房子很大,亮了灯以后很温馨。肉肉站在门口不敢进,江水看她一眼,淡淡说:“要是换了主意想回去,自己下楼打车。”
再没任何迟疑,立马脱了鞋进门。
江水进了卫生间,不久便传来水声。洗了手后走出来,肉肉端正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没一刻停留,像雷达似的不知疲倦地扫视着四周,最后停在茶几上的一个汽车模型上。
忍不住动手摸了摸。
江水不声不响地走过去,吓得她一跳,模型从手里掉下,啪地砸在地上,碎了一边后视镜。
“对不起对不起!”
“……”江水把它拾起来,放在掌心来回看。
肉肉的肉因为紧张挤成一团,不难看,倒生出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来。
“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江水把模型放回茶几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肉肉,眉心紧紧皱着。没一会儿,他说,“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她有点意外:“啊?”
江水捏了捏鼻子:“你身上什么味。”
“……”
肉肉的脸马上红了,头一次被个男人这么直白地嫌弃。
江水指着卫生间:“现在有热水。”
“哦,好。”
肉肉在淋浴的时候,江水说:“我帮你整理客房,你可以睡在这里。”
内心早就怦怦直跳了,热水很舒服,比员工宿舍的舒服多了。但她也不敢多冲洗,洗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出来了。
客房就在卫生间的隔壁,她走进去,江水还站在那里。
空而大的床上凌乱地散着被褥和被套之类,枕头有一只就在她的脚边。
听见她的脚步声,江水回过头:“这么快洗好了?”
她点点头,他也点点头,说:“被子枕头都在这里,你自己铺吧。”
她本以为他会帮她全部铺好,不过现在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她从没睡过这么大的床,她和她弟弟,两个人都躺上去,在上面打滚都完全没问题。根本不需要在炎热的夏天还挤在一块儿,闷出一声臭汗。
“谢谢。”声音特别低。
江水看着她,只觉得她的头再低下去,都要埋进胸里去了。
“周末可以让你弟弟也过来。”
她倏然抬起头:“可以吗?”
“可以。”
“不,我是说——我可以住到周末为止?”
喜不自禁的模样把江水逗乐了:“可以。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员工宿舍退掉。”
“哇!太棒啦!”
江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关了门还能听见对门的笑声。
这是少女的声音,很直接的、很干脆的声音,不拖泥带水,不拐弯抹角。
他脱衣躺下,迷迷糊糊的,即将入睡。
这时候,传来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很快被惊醒,黑暗中,独门口一束光,照射出女孩子匀称稍微带着点肉感的身体。
他一句话不说,按兵不动,静默地注视着肉肉一点一点地挪近。
挪到床沿,膝盖弯曲,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条跟上来,两腿曲折,侧坐上来,这一边的床就陷下去一些。
她洗得更干净,身上那点难闻的香味没了,留下沐浴露的清香,还有少女独有的气味。
上半身也压低了,像匍匐似的,一寸一寸地攀爬过去。
直到胸口放上来一只软软的手,他才冷声说:“你干什么?”
手蓦然抖了一下,但没有移下去:“你喜欢怎样的?”
声音很轻,有点抖,江水忽然发火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马上下去了。
他把房间灯打开,看见她站在一边,有点委屈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他忽然就明白了,又气又好笑:“你是不是把我当嫖客了?”
她神色一动,没说话,但脸上分明写的就是——难道你不是吗?
气得他没了好脸色,指着门口凶巴巴地说:“你再这样就给我出去。”
她没动,这时候出去肯定是不明智的。她必须得让他消火。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打断她:“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在?”
她说:“这么晚你把我带回来,还给我大房间住,我……”
他明白了,招招手示意她闭嘴。直起身,对她说:“你住在这里就可以,不需要别的。”
“真的?”
“真的。”他说,“你有什么别的能报答我?你现在报答不了我。”
她又低了低头,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有身体呀。”
脸很热,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这副模样最能让男人心软。往往这时候,她无往不利,男人会原谅她的过错,会在她身上砸钱。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然而在江水这里,她觉得有点慌张。好像屡试不爽的技巧要失败了似的。
果不其然,江水说:“我不喜欢你。”
她抬头看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是因为你有爱人的缘故吗?”
“对。”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她复又低头,很小声地嘀咕一句,“这么专一。”
江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听见了她的话却没必要回应她。什么时候专一成了稀奇的东西了?爱情里面的男女,互相只有对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吗?
“你做这个多久了?”他问。
“快一年了。”
“你爸妈呢?”
“死了。”
“……”
她面色平静地回答着,甚至连眼底都没什么情绪。她说她的爸妈在她和弟弟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没什么感情,谈起生死才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弟弟的成绩很好,以后肯定会考重点大学的。
“有你成绩好么?”他随口一问。
她答:“差不多吧,他理科好,我文科好,不一样的。”
“哦。”他想了想,说,“那时候你说的那句古文,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她又笑起来:“这你都不明白啊,意思就是——吃着一碗粗茶淡饭,喝着一瓢水,住在破陋的巷子里。写的是孔子最爱的弟子颜回,在这样的条件下依旧安贫乐道。”
“哦,那是圣人。”
“对啊,那是圣人。平凡人都做不到——反正我做不到。”
“你想住好的,吃好的,喝好的。”
她叹口气:“但是我命不好。”
“谁说的。”
她看他一眼,忽然喜笑颜开:“现在好像命又好了,不然我怎么遇见你呢。你给我大房子住嘞。”
“对,而且是免费住。不求你回报。”
“真的吗?”
“真的。”
他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指:“只有一个条件。”
她眉毛一耸,忽然有点担心:“什么?”
“你继续完成学业,我资助你。”
“什么?”
“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很平静,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她见过很多男人,各个都是油腔滑调,看着她的时候眯眯笑着。鲜少有江水这样,好似一个长辈在叮嘱一个小辈。
他给她好的住宿条件,告诉她这是全部免费的。现在又和她说,他要资助她完成学业。
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江水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们非亲非故,他干嘛同情心泛滥,去帮助一个和他几乎没有交集的小女生?
后来他想了又想,总算想明白点。
她十八岁,辍学,没有父母,出来工作养活弟弟。
太像了。
他情不自禁要伸出援手,如果前面是泥沼,他也要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解救出什么来。毕竟这是他的青春,是他糟糕的难忘的过去了的青春。
江水没再继续住在李艳的公寓里,那间公寓暂时留给肉肉和她的弟弟。
他叫红头发再去另外找房子,那种能立马住进去的房子。
找到新房子前,江水得空回一趟家。
下了飞机后他马上去杨梅的小区,忘记提前给她打个电话,很冒失地就冲过去了。
站在她门前的时候,心里万分感慨——几个月前,他也站在这里,被杨梅的父母拦在了门外。现在,他重新站在这里,充满了信心也充满了忐忑。
门很快就开了。
江水一把搂紧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眨一眨。
“你好吗。”一出口,他的嗓音就哑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还没回答他,就重新被他抱进怀里。比刚才那一个拥抱更紧。
再松开的时候,依旧没空回答他。
他来势汹汹,不管不顾地攫住她的唇,咬、舔、舐、揉……
从门边到床上,头晕目眩,转瞬之间。
很久以后,杨梅不高兴地说:“你这个人,回来就找我上床。”
他沉沉笑道:“憋坏了,快半年了吧?”
杨梅哼一声,故意说:“我就不信你在北京没找过女人。”
“没。”
“哼。”
“真的没。”
她也知道他没,但这么逗他挺好玩,于是她又哼哼几声,装出生气的样子,背身对着他。
好一段时间,他没说话,也没什么动静。杨梅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等到,正要转过身去看他,忽地惊呼一声。
不提前告知,不给她准备时间,他又闯了进来。但很滑很顺畅。
她伸手去拍他,他得意洋洋地笑:“反正我说不过你,总干得过你吧?”
☆、温柔的男人
天色从白到黑,肚子从饱到饥,再在床上赖下去,可能要天荒地老。
杨梅去推江水:“起床。”
江水太重了,根本推不动他,他自己也懒,像石头一样坚硬,“你怎么不起。”
“我懒。”
“我也懒。”
两个人都懒,那没辙了。
“你听。”
他稍稍注意:“听什么?”
咕噜噜的声音。
“我肚皮在叫。”
他笑一笑,在她脸上亲一口,“想吃什么?”
“牛肉,还有蔬菜,很多很多好吃的。”
她难得胃口大开。江水接了圣旨就马不停蹄地出门买菜,然后亲自下厨。厨房很干净,但不是天天整理的那种干净,是许久不曾动用过的干净。
江水把杨梅叫下床,“你多久没用过厨房?”
她答:“你去北京以后。”
他问:“为什么不用?”
“没心情。”
这几个月,她常常没心情——当然不是好心情,但也不是坏心情,就是没心情。提不起劲,干什么事情都浑浑噩噩。
李艳在此期间来过她家一次,给她讲笑话,陪她聊天,她没精神应付。最后李艳生气了,摔门而出。好长一段时间,这个家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趿拉着拖鞋的声音。
杨梅说:“你看我这样,都是因为你不告而别。”
江水默然,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爸爸妈妈呢?”
她难过地笑了笑:“也是因为你,都不理我了。”看一眼台历,心算了一下日子,又说:“好几个月了,我都自说自话。”
江水低着头,默默地在杨梅碗里又放了一只鸡腿。
她还给他一大块油乎乎的肥肉。
“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她骂道,“我都掉头发了,再过几天要得抑郁症了。你呢?你倒好,一个月打一通电话,都不知道你在北京多逍遥快活呢。”
“一点也不逍遥,一点也不快活。”他说。
“怎么不逍遥,怎么不快活呢?”她追问。
他没回答,下意识用手去摸头发。两个月前,他的头发还是花白的,李艳见到他的时候,还笑话他看起来比她还老。
过几天他就去美发店染了黑发回来,可没过多久就掉色了,还要新的白发长出。
红头发说,这是心病,染发是治标不治本。
可一头华发多难看啊,江水就去看中医,喝中药调养身体,再过段时间,心态也变了,黑头发才回来。
这样的过程怎么会逍遥,怎么会快活?
“看,你都壮了。”杨梅捏一捏他的手臂说。
然后,为了表现她这段时间的确过得辛苦,她把自己的手臂凑过去对比,这下更明显。
“看吧看吧。”她嚷嚷地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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