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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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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白鸢笑道:“也对,反正我只是想让有些人不痛快,又何必在乎其他?”
  刘子培见她说这话时的情貌,忽而想起他们二人被困于郎家的绝弦山庄,从伙房逃出之时,苏白鸢也曾说她想一把火烧了整个山庄报复这家黑心人。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只可惜她已记不得与自己的过往了。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想起。只是突然听闻她有一个长相相同的孪生姐妹,心中关于“朝廷钦犯”一事的疑惑便有所开解——这件事十有八九跟她的姐妹脱不开干系。
  上官玉卿是个十分不受宠的庶女,自是不同于一般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深谙烹饪之道,信手便能做出许多精致菜肴,均是江浙风味。大多数时候,上官玉卿做好菜会分别送到他们二人房中。有时他们也同桌用餐,可席间一直缄默,令人好生难受。还有几回,上官玉卿做好了菜肴后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只剩下刘子培和苏白鸢一同进食。
  看着满桌的玉盘珍馐,苏白鸢问道:“这一桌子菜咱们两个真能吃完?上官玉卿为什么不来?”
  “上官姑娘身体不适,回房歇着了。”刘子培道。
  “又要撑得肚皮胀喽……”
  刘子培皱眉道:“每道菜都品几口便可,何必非强求自己吃完它?”
  “培公子,看来你真是个世家高第,不知稼穑之辛苦啊……”苏白鸢咂舌道,丝毫不耽误吃饭。
  刘子培的双颊微微一红,道:“食物重要,身体岂非更重要?”
  “培公子此言甚是。”苏白鸢敷衍道,手上忙不迭夹着菜。
  刘子培看出了她的不以为然,便道:“苏姑娘,你莫要一口一个‘培公子’,显得你我二人生分。况且我也不姓培,你竟连这些都忘了……”
  苏白鸢闻言便停箸,看了看刘子培,旋即笑道:“我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可是脑袋和心还在,绝非闭目塞听的痴儿,还不至于分不清亲疏。你我本就不亲密,‘显得生分’也是自然,你说呢,夫君?”
  苏白鸢这席话,打破了刘子培自以为是的缓兵之策——看来她从来就没信过他的说辞。
  “是我唐突了,你我二人,之前的确不是伉俪。不过,却是一同历经过劫难的好友……”刘子培索性实言相告。
  “我早知了,天底下那有夫妻不同床共……”还未说出“枕”字,苏白鸢便觉得自己的言辞有失妥当,愣是被这句没说完的话憋红了脸。实际上,岂止是没有一同饮食起居,刘子培对她处处礼让,居然还脱口而出“苏姑娘”这样的称谓,单凭这些作为亦看得出他们绝非一对儿小夫妻。
  刘子培尴尬地咳嗽一声,终于问出了他这几日来一直想问的:“你可是……有一个孪生姐妹?”
  “我还不想回答。”苏白鸢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为何?”
  “因为你知道我太多事,我却对你很不了解。这样看来,我岂非很亏?”
  刘子培朗声大笑,问:“你还想知道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苏白鸢咬咬筷子,沉吟片刻,道:“你让我唤你‘阿培’,可你全名是什么?你是做什么的?我们两个怎么认识?你为什么受伤?”
  这一连串抛出的问题委实不少,刘子培只得一个个回答。可他知现在苏白鸢脑子里只有刺杀三王爷,万万不能让她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便将“刘”取了读音相近的“罗”字,遮掩了过去。
  “我全名乃罗子培,家里乃是商旅。苏姑娘你在我身边是为了帮我去寻那凤血夜明珠,可是你现在全忘记了,只记得什么三王府、三王爷……”
  苏白鸢略存戒心地打量着他,道:“凤血夜明珠?你找那个做什么?那劳什子玩意儿全是朝廷鹰犬们寻来献给皇上的。莫非……你是什么皇亲贵胄?”
  刘子培虽不愿再骗她,可也深知其中利害,对她道:“非也,见到那凤血夜明珠是家父的一大心愿罢了,做儿子的理应替他完成。”诚然,他这番话没有撒谎,只是有些不尽详实之处。
  “令尊是做什么的?竟对这东西如此有兴趣?”
  “非你口中的‘朝廷鹰犬’……若有机会,我再细细与你说吧。”
  刘子培那一日听她与上官玉卿的对话,早已觉察她之前与上官玉洛必有纠葛,可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替上官家来刺杀三王爷呢?她之前无疑是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所有疑惑涌在心头,如浓雾般久久不曾散去。他几度话至嘴边,却都咽了下去——苏白鸢这个女人,过往的种种不会简单。
  他曾以为,他够了解苏白鸢了,可现在看来绝非如此。
  苏白鸢酒足饭饱后一撂筷子,道:“闷死了,我要去城里转转。”
  “不可!”刘子培忙组织道。
  “为何?”苏白鸢只觉得好笑,虽说她内功损耗严重,可凡夫俗子依旧不是她这武学天才的对手,还需要担心什么?
  刘子培见状,只得一五一十地将她蒙冤被通缉之事说了出来,劝她小心为好。又告知她三王爷此时正在宫中侍奉御前,她不必去三王府白跑一趟。
  “你又如何把三王爷的去向知道得一清二楚?”
  “同住京城,这些大人物的事儿口口相传便知道了。”刘子培道。
  苏白鸢听说她蒙受了不白之冤,被朝廷通缉,更是想去城内探个究竟。足足等了五个时辰,天终于黑透了,到了人人回家睡大觉的时候。这正是她要把握的时机。
  她在竹林别苑内窥探了一番,确认刘子培和上官玉卿都已熟睡方才推门出了府。
  竹林悄然无声,别苑的灯一旦熄灭,正片林子便连个亮光都没有了。苏白鸢凌空跃起,施展轻功。身下虽无良马名驹以为坐骑,可行动却奇快,速度几乎不因内伤而消减。不一会儿,便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夜深了,四面八方的店铺全都打了烊,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街角处贴着一张通缉的告示,苏白鸢走去一看,上面画的正是自己。肖像之旁还写着无数罪状。苏白鸢一一看了,啐了一口,心道:什么徐员外家的千金?这些人我根本不晓得,又哪里杀过他们?我虽有“京城第一女杀手”之名,可无端的罪名,怎能乱往人身上加?
  她牙齿正恨得咯咯作响,便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貌似是一队人马。识时务者为俊杰,苏白鸢转身便藏匿起来,想看看他们半夜三更还外出行动究竟是意欲何为。若是鸡鸣狗盗之徒,她可定不会饶恕。
  “快撕,太子殿下吩咐了,明早天亮之前要将这些通缉令都撤干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逃犯还没抓到,便要撤掉通缉……难不成是鸿胪寺破不了这桩悬案才不了了之?”
  “莫要猜了,圣意难度啊……太子爷吩咐不通缉了,就不通缉了。你我这些稗官小吏只管去做便是,胡说八道小心掉脑袋!”
  “是……是……快撕吧。”
  苏白鸢在角落中一瞥,看他们穿的官靴应当是羽林军的人。这欲加之罪是官府给她加的,而今却又要撤了这些罪名,她有些捉摸不透。
  待到羽林们走了,苏白鸢便出来了。此时的街道更是显得寂寥。犹记得儿时的她十分怕黑,总觉得夜黑了之后便会有鬼魅出现,而现在却一点也不怕了——因为比起人心来,鬼魅的可怕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不觉,她走出好远去。
  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刺耳难听的笛声。
  苏白鸢一皱眉,信步走到了这笛声的发源地——一处医馆。
  这间医馆怕是附近唯一一处依旧亮着灯的地方了,京城的宵禁严密极了,而这医馆的主人居然敢不遵循。这让苏白鸢很是好奇。
  难听的笛声依旧在进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苏白鸢凝神去听,依稀听出了《白雪》的旋律。紫燕颇通音律,她们姐妹在少华山上之时苏白鸢也跟她学过些许。虽不精通,倒也胜过一般的外行。
  “且……”她轻声叹了一句,只怜惜好好的曲子竟被一个不会吹笛的人毁了。
  笛声突然停了,一男子朗声笑道:“姑娘若是嫌弃在下,可以进来指点一二,也大可以离去不听,又何必勉为其难地听完又不加遮掩地羞辱在下?”
  苏白鸢闻言,在门外道:“尊驾既然敢吹,就莫要怕别人评价。这曲《白雪》的水平如何尊驾心里清楚。”
  男子笑了几声,便邀她进去。
  苏白鸢一进门,便见那吹笛男子一手握着笛子,另一手还还低头拨弄着棋局。他跪坐在一方案几前,屋内摆设皆仿魏晋形制,不似今朝。他本人也似从书中走出的魏晋名士似的。除过门外“悬壶济世”的字样,这个居室模样的房间又哪里像是个医馆?
  男子垂着头,她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雪白的发带上用淡金色丝线绣着纹饰,鬓发丝毫不乱,气质不俗。
  “可着您是一心两用才把这首《白雪》吹得如此难听。”苏白鸢道。
  “是一心两用。”男子道,“姑娘也可以当做是‘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说罢,他抬起头来浅笑。
  苏白鸢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神色略有些恍惚。

☆、死亡

  熟悉的脸,熟悉的话,一字一句,一点一滴都在刺痛着她的内心。就好似花了许久才结好的痂,刹那间又被人剥开来,鲜血淋漓。
  她以为上官玉洛将金鸳鸯的小坠儿还给她之后,他们便再无纠葛,谁知今天他又主动引她进来。
  “上官玉洛,你又想怎么样?”
  临走前被苏白鸢从刘子培身边“借走”的莫邪,已然出鞘。寒光一闪,便直逼“上官玉洛”的心脏。他也不躲,甚至没来得及站起身来。
  “你仔细瞧瞧,我们之前真的见过吗?”“上官玉洛”笑道,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
  苏白鸢拭了拭双眼,这男子的确不是上官玉洛,只是二人的皮囊像极了。若说是亲兄弟也完全令人相信。
  “好些个人说我徐坤形似江东王府的大公子,真的很像么?”
  “你叫徐坤,你不是他……”苏白鸢换换收起了莫邪,心存歉意。
  徐坤笑道:“我只是个江湖郎中,哪里来得机会能居庙堂之高?”
  这是一张年少的面庞,比起上官玉洛来更添许多稚气。
  “我昨日去求卦,方士说我今夜会遇见个有缘人。”徐坤放下玉笛道,“果不其然,今夜果然等到了。”
  “你是郎中……”苏白鸢喃喃道。
  徐坤一笑:“在下是略通歧黄之术,姑娘可有什么困扰相问?在下万分愿意帮姑娘一解烦忧。”
  “我的困扰,恐怕难解。”苏白鸢凄然一笑。
  “你且说说,徐某还真的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白鸢沉吟片刻,道:“我忘了很多事情,可有办法再想起来吗?”
  徐坤不语,只是又拿起了玉笛,吹奏了一曲。
  毋庸讳言,这一次的笛音绵长清越,浑似桓伊再世。苏白鸢惊艳之余撇撇嘴,心里暗暗自嘲中了这小子的圈套。只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他这么缄默地吹笛,究竟意味着有解还是无解。
  笛曲哀婉,苏白鸢听了,不禁回想起了往日种种:上山拜师、初遇上官玉洛、被上官玉洛背叛、与紫燕姐妹失和……心中更添一阵难过。
  徐坤吹奏完毕,幽幽看向面带愁色的苏白鸢,对她道:“怎么样?方才你在想什么?”
  “想些以前不愿想的事情。你这笛声太悲凉了,不好。”苏白鸢摇摇头,自语般道。
  “为何?”
  “独自莫凭栏。”她强笑道。
  “是了。”徐坤点点头,很是赞许。
  “你有办法帮我找回那段记忆,对不对?”
  徐坤问道:“你是当真很想知道?”
  苏白鸢用力点头,道:“当真。谁愿意生活在暗无天日的蒙蔽之中?这滋味太不好受。”
  “坐。”徐坤向案几的一侧一指,只见那里是一方坐席。这里没有桌椅,只有案几、小榻和席,苏白鸢想这个徐坤定是个崇尚古风的雅人——抑或是个怪人。
  苏白鸢跪坐下去,徐坤正色道:“正如阴阳守恒一般,这世上没有无凭据来的东西。一物增长,一物湮灭,此消彼长。你失去的记忆也如此,想要找回来,需用其他东西来换。”
  “用什么换?”苏白鸢一听有法可医,连忙相问。
  徐坤道:“治疗此失忆之症,唯有剑走偏锋可以一试。须针灸、艾熏、笛音、蛊虫四路齐下,方能见效。只不过……代价是内力的损耗。你想起的事情越多,需要损耗的内力就越多,体质也会越来越孱弱。习武之人,兵刃技法皆乃外术,内力方为护体之本,你还是先三思为好。”
  苏白鸢听到“蛊虫”二字,不禁想起自己那精通巫蛊之术的师父无垢道人,不免怀疑了起来:“听你这么说,不像是就医,倒像是巫术了。”
  “三代之时,巫医本是一家。故而从古至今,行医的高手也必然是使毒的行家。这法子,险是险了些,不过赢面亦大,你还得自己掂量。”徐坤缓缓道。
  这个诱饵对苏白鸢来说实在是太丰盛了,她拼命想要想起忘记的事情,想起自己在那段空白当中究竟经历了什么、和上官玉洛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认识刘子培的,可委实徒劳。她夙兴夜寐想要知道,而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让她知道,她却又存了好些戒心,犹豫了起来。
  “明人不说暗话。”苏白鸢道,“徐公子,我如何才能信你?”
  徐坤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问,旋即拿出好似事先便准备好了的银针,道:“右手。”
  苏白鸢精通人体穴位,知右手上的要穴不多,便由他去了。
  徐坤手法纯属,抽出三根银针,分别扎于她腕部与虎口。点了艾草,便吹起了玉笛。
  还是方才那首曲子,第一遍听只觉得悄怆幽邃,十分哀怨。可这一次听,竟听出了许多纷乱与烦躁来。
  苏白鸢的头脑有些刺痛,只听徐坤喝了一声:“快运功。”她便依言驱动内力。
  “啊……”一声尖利的疾呼冲破夜晚的宁静。苏白鸢早已满头是汗,不过她当真看到了一幅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你看到了什么?”徐坤饶有兴味道。
  “没什么。”她言不由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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