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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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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子培在哪里?”
那人道:“目前正在骊山宫。”
“呵,胆儿倒挺肥……”刘子坤一双桃花眼中掩抑不住那意味深长的笑意,“传我命令下去,我们兵分两路。抽个把武艺最强的跟我去骊山宫看看,剩下的人进长安城办你们该办的事。都明白了?”
手下的羽林悉数跪下,连连称是。
☆、良辰美景奈何天(上)
“阿嚏!”刘子培还睡得昏昏沉沉,便觉得鼻子瘙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鸢儿,别闹!”他下意识地揽住了来者。
苏白鸢也是刚刚被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便见到了眼前这一幕——刘子培抱着弓下腰去的戚无尘,戚无尘满脸带笑,手上还拿着两根长长的狗尾巴草。
“师伯!”她唤了一声。刘子培这才清醒过来,看见自己怀里的人居然是戚无尘,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说好的陪我斗剑三十回合呢?君子言必信,行必果,可别欺负我老糊涂了……”戚无尘笑道。
刘子培尴尬道:“我自然不会食言。只是赵晓寰之事,我和鸢儿尚未解决好……”
“哦?”戚无尘做大悟状,“那便快去呀!教坊司昨儿个晌午便走水了,你们要是再不去,怕就在也见不到她咯……”
“什么!”刘子培和苏白鸢皆大惊失色,慌忙套上衣服,便冲了出去。
可待他们赶过去,已经为时太晚。
教坊司的二层高楼如今被烧得只剩下个空架子,四周黑黢黢的一片全是烟灰。当地官府派了好些人来清理残物,安葬死者。
苏白鸢定睛一看,除了当地官服的小吏们,还有一些未曾见过的脸孔。他们穿着跟杜远一行人一样的鱼皮靴,身上带有朝廷的佩刀,纵使是她这般不常与“庙堂之人”打交道的人也看得出那是一群羽林卫。
“阿培,那些人……”
刘子培神色凝重道:“那些人怕不是岑大人的手下,而是他的人……”
“你说刘子坤?”苏白鸢想起这个名字,不禁心神一凛。
“我当是谁,原来是二爷您。啧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苏白鸢转头一看——是他,刘子坤!
那双像极了上官玉洛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他们,浑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子培厌恶道。
“我么,自是奉父皇之名前来查一桩悬案。只不过路上见到有地方走水,才派手下人来帮帮忙。倒是二爷你,又为何在此?”刘子坤笑了笑,玩弄着手上的折扇。
刘子培反问道:“你非三司官员,皇上派你来查案?羽林卫的手何时能伸得如此之长了?”
“没错,我非三司官员,可这也妨碍不了我做钦差呀!难道你还要看看父皇的手谕才肯相信?”刘子坤倒是面无惧色,胸有成竹。
“不必。”刘子培见他对答如流,一时有些气恼。
而苏白鸢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听他们之间的争执,只是一心想知道赵晓寰此刻的安危到底如何。可直觉却依稀告诉她:情况十分不妙。
“殿下!殿下!”只见一名羽林卫抱着一个哭声微弱的婴孩走了过来。那孩子脸上满是烟灰……苏白鸢的心仿佛被刺痛了一下。
“这孩子……”苏白鸢不愿相信这就是赵晓寰的女儿。凭赵晓寰对自己孩子的感情,若她还活着,又怎么可能不守在孩子身边?除非,她已经……
“殿下,这孩子是在一个女尸怀里找到的。”
“女尸?”刘子坤挑眉
“是。大抵是教坊司的官妓。不过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殿下还是莫要亲自去看了。”
按理说常在宫中行走的人,不会有人不认得刘子培。刘子坤的手下身为羽林,自然也不例外。可他们素来知道自己的主子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刘二爷不和,又见刘子培一身常服,与一个少年普通无异,便悉数没去行礼。也算是在用一种异样的方式向刘子坤表了真心。毕竟除过这群羽林,剩下的满朝文武皆对三王爷的爱子更为忌惮,而非是刘子坤这位不受宠信的卑微皇子。
苏白鸢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远远的便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似乎一天一夜之后依旧没有散去。光凭着想象她便能感知,昨日晌午的焦灼与煎熬……
当真正看到眼前一切的时候,她掩住嘴干呕了起来。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味道,一股死亡的味道。
她看到了远处那个已然烧焦的尸身——是个女人。头上的朱钗还在那,不是赵晓寰又能是谁?
赵晓寰死前都还在做双手环抱状,保护着自己的女儿……
苏白鸢一时头脑发胀,哭了起来。
刘子培见状,忙赶过来安慰。可他不可能理解得了苏白鸢内心的恐惧与伤感。
“阿培,我们去找韩落英!”苏白鸢坚定道。
******
上官玉洛虽没刘子培那么矜贵,可先是被子母蛊伤得甚重,又经历过放血除蛊,身体已元气大伤。加之一路上的奔波劳累,如今的他越发消瘦了。
紫燕最拿手的是弹琴作画和打斗,并不会照料人,遇事只能干着急。好在上官玉卿做习惯了这些事,可以一路顾着他们的饮食起居。
紫燕念及上官玉洛一直挂念着苏白鸢,越想越气,常常抽出他身上短刀来对着棵树木便捅上几个窟窿,抑或是在所投宿的店家的墙壁上胡乱刻下几个字。不过在自知大限将至的上官玉洛眼里,这般胡搅蛮缠、刁钻任性,如今竟也有几分率真可爱了。
旧都长安肃杀的秋令他偶有咳嗽,好在他们下榻在一间不错的客栈,只需给些钱店主人便帮忙煎药。
修整了几日,上官玉洛便把紫燕唤来,紫燕看着那张病态的脸,恻隐之心顿生。
“紫燕,这段时间我身体不适,你可否帮着先去找找他们的踪迹?”
紫燕闻言,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快,抿了抿嘴道:“你怎么敢断定他们一定就在长安?”
上官玉洛虚弱地一笑——他们去往哪个方向,世上只有两个人最清楚不过,那便是他和刘子坤。
“好吧好吧。”紫燕不耐烦地服软道,“马上就去。”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饰,一袭红裙,明艳依旧。又坐在了铜镜前,轻点绛唇,勾画眉黛。许久,才望着铜镜里那人,满意地笑了笑。
这么些年,杀人、嫁祸、玩弄男人、背叛师门……紫燕做了许多事,皆是礼法纲常所不能容许的。可唯独没有改变的,便是她的小孩子脾性。永远如少女时代那般爱美,那般藏不住事儿。
紫燕这一去,便是好几日。她回来之时,面容上颇有些疲累,眼睛也微微发红。
上官玉卿为她斟了一杯茶水。上官玉洛问道:“怎么样,可有消息了?”
“有了。”紫燕道,“你再歇歇,便跟我走吧。”
上官玉洛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她本以为凭紫燕爱耍小性子的习惯,不故弄玄虚刁难他一番才怪。
而她并没有。或许这是她对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关怀,上官玉洛想。
若说以往,他目睹了申屠孤蕊、宋颜儿的死都无动于衷,不觉得愧疚,可是此时,他是真的愧疚了。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姐妹二人说不定依旧能相互扶持,风雨同舟。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相互伤害,相互怨念。
上官玉洛自忖是个无心的人,纵使对苏白鸢颇为记挂,大抵也只有歉疚之情。他常常想,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之人。几十载的人生当中,居然没有倾心去爱过一个人。哪怕能如紫燕一样去追随一个不可能的人也是一大幸事,只可惜他都没有尝试过。
上官玉洛先前对于骊山宫闹鬼的传闻也有些耳闻,只是没想到一座废弃了十年的行宫会破败到如此地步。横梁上生出了点点菌斑,四周皆被各式的蛛网点缀,好生空旷。
“仔细找找,他们就在骊山宫。”紫燕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中)
苏白鸢颤栗地望向韩落英,她万万不敢相信韩落英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她终究也是为了你才进教坊司的……你却这样待她,你好狠的心!”苏白鸢那握有莫邪的右手指节咯咯作响。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戚无尘在一旁鄙夷道。他原先只知教坊司走水,也并没想到是韩落英所为。他虽性情乖张怪异,可终究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人物,对这等暗箭伤人之事向来十分不齿。
刘子培倒是显得颇为冷静,一言不发。
“人都死了,你们还要替她报仇不成?”韩落英理了理额间碎发,不以为意道。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吹灭了一盏灯一般。
“早知如此,我们才不会为虎作伥!”苏白鸢愤然道。
韩落英鬼魅一般的眼睛溜溜一转,看着苏白鸢:“小丫头,你口口声声来声讨我,可我韩落英是言出必行之人,不会计较什么。你昨日答应我完成第二件事,可别忘记了。若你完成,我依旧不计前嫌,给你明珠。”
“你休要胡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刘子培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了常态。速度之快,身边之人并无半分觉察。
“阿培,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伤害你皇叔来换什么夜明珠?”苏白鸢拽着刘子培的袖子,恳切地分辨道。
刘子培安慰道:“我知,我的鸢儿不是那样的人。”
“我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远处,刘子坤身骑白马,缓缓朝他们走近。
韩落英那吊在双鬓的长眉一竖,语气生硬问道:“来者何人?”
“何人?我乃朝廷之人,你又是何人?”刘子坤直视着她,毫不退让。
话音刚落,韩落英便如同一根离了弦的箭一般,速速逃开了。原来她不只会装神弄鬼,还有两下子真功夫。
刘子坤并不会武功。他缓缓下马来,拍了拍巴掌:“来人,给我追!”
只见埋伏于四面的羽林纷纷现身,朝着韩落英仓皇套盾的方向追去。
苏白鸢顿时觉得心头大快,韩落英所做的种种足已令她成为一个朝廷钦犯了。若多年前那桩案子翻案,只会叛更重的邢。赵晓寰若泉下有知,亦可瞑目。
“五殿下,你三番五次尾随我们,到底想做什么?”刘子培一见他,气氛便立刻剑拔弩张起来。
刘子坤却玩世不恭笑道:“看来堂兄是不欢迎我?也罢也罢,说不定堂兄更欢迎他们……”
苏白鸢循着刘子坤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红衣、黄衫、玄衫的两女一男不是别人,正是上官玉洛、上官玉卿和苏紫燕。她此生最不愿意见到的两个人,现在悉数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是她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上官玉洛,往事历历涌入脑海,所有的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成为了胸口一道道滔天的波澜。苏白鸢头脑一片空白,已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紫燕还是那样光彩耀人,而自己的这些年,过得却并不快乐……
他们每向前走一步,她的心就刺痛一次。
“鸢儿……”上官玉洛的目光对上了她,终于开口唤道。
刘子培目睹了一切,看见了苏白鸢的窘态后,将她往身后一拉,自己挡在前面。
谁知上官玉洛情急之下竟昏厥了过去,上官玉卿连忙撑住哥哥那沉重的身躯,帮他擦拭着头上的虚汗。
紫燕头也不转地走向苏白鸢,对刘子培冷冷道:“你让开,我有话跟她说。”
刘子培头一次见到苏白鸢的孪生妹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鸢儿她未必想见你。”
他心中的惊讶丝毫不亚于见到了一只会飞的锦鲤——两张没有分别的脸长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居然一个清纯、一个妖艳。
“那可由不得你们!”
紫燕素手一样,□□中露出三根纤细的金针。
“哎呦!谁!”
下一刻,她的手腕便被他人牵制住。紫燕见来者是一衣衫不整满脸胡茬,浑似个乞丐的老人,便骂道:“呸,老东西,快把手拿开!”
“啪”!
这一巴掌来得迅雷不及掩耳,殿内的众人皆惊呆了。
戚无尘笑道:“你这贼丫头,正经功夫不练,偏学些旁门左道的暗器。”
“干你何事?”面颊红肿的紫燕另一手欲袭击戚无尘,却不想被他一掌打中,连退数步。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你来你去的成何体统?见了师伯都不行礼吗?”
语毕,戚无尘凌空一跃,还不待紫燕反应过来便以腿踢上她的双膝。紫燕下盘不稳,便跌倒在地,双膝先着地,样子好似行大礼一般。
“嘿嘿,这才对嘛!”戚无尘捋了捋胡须。
紫燕见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又不甘愿落于下风,只好嘴上逞强道:“我知了,你不就是那少华山老道的师兄么?又什么好神气的?告诉你,我早已不是那道士地座下之徒了。还有她,苏白鸢,早已被逐出师门,你也无需再护着她。不信,你看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依门规,女子的守宫砂消失便会被逐出师门。
苏白鸢身体一震。
刘子培缓缓转过身来:“鸢儿,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她给自己下药,诬陷自己杀人,三番五次想要夺自己性命,这些事情苏白鸢都可以既往不咎,独独是这一件,她再也忍不下去。
“苏紫燕,你闭嘴!”苏白鸢拔出莫邪长剑,剑锋直指紫燕。
紫燕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字一顿道:“我不姓苏,该闭嘴的人是你!”
“做个了结吧。”苏白鸢闭上眼睛,沉痛道:“老规矩,比剑。输的人再也不能出现在对方面前。”
紫燕轻蔑笑道:“这又有什么问题?不如再加点筹码——输的人,自刎……”
紫燕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了,她相信自己定不会输。输了又如何呢?不过是一死。反正上官玉洛命不久矣,她独留在人世间有有何意义?
“好。”苏白鸢紧闭的双眼中流下两行清泪,“依你说的。”
“痛快!”紫燕笑道,“苏白鸢,你别太自负了。我念你内功尽失,让你几分。在斗剑当中,我紫燕不用内力。”
“好,一言为定。来吧。”
紫燕走到刘子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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