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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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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太行山。”刘子培对车夫道。说罢,出手阔气地掏出一小块金子,车夫见到后喜不自胜,连连感谢。
“为什么先去太行山?”苏白鸢问。
刘子培解释道:“我们须得去那里找一位朋友,让他派人帮着回京城传句话。”
“你是说嘱咐三王爷小心江东王府的人?”
“嗯。”刘子培点头道,“我得提醒父王谨慎为之,莫要打草惊蛇,才好探探他上官家究竟意欲何为。顺便我们也可在那位朋友家里歇歇脚。”
苏白鸢明白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暂时找个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更重要的,也是给可能存在的尾随者一个警告:告诉不怀好意之徒三王府的人脉遍天下,一路上最好不要向他们发难。
“你确定那个人是可靠的吧?”苏白鸢道。
“那前辈名唤郎七弦,先前是我父王的部下,两人有过命交情。只不过后来这位郎前辈厌倦官场,便回了他山西老家,在太行山一座小山头上占山为王啦!”
苏白鸢一哼:“哦?想不到皇亲贵戚还有这号‘占山为王’的朋友?”
“你可莫要酸我。”刘子培道,“官场上啊,人至察则无徒。”
赶路是件枯燥的事,要在狭小密闭的车厢里一坐就是大半天。苏、刘二人也只好相互聊天解闷。
“你说……咱们究竟算是帮了宋颜儿,还是害了她?”苏白鸢问道。
“不知道。或许她父亲说得对,这些都是命数,结局都是早已制定好的。我们不过是构成这‘命数’当中的一部分罢了,没了我们,结果也照样不会改变。”刘子培不知她为何又想起了这件事,“你这性子,可真难想象以前是怎么做‘杀手’的。”
苏白鸢被他说得心虚,便回道:“我看你这性子,也不怎么适合宦海沉浮嘛!”
她本是想说刘子培生性善良,没什么“厚黑学”积淀,也从不心狠手黑。可是说者是一个意思,听者领悟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刘子培想到的,是他在深宫大院里的是是非非。
论文韬武略,刘子培本是宗族同辈里的个中翘楚,可偏是因为个性张扬了些所以不大讨老皇帝喜欢。但一来他是三王爷最宠爱的儿子,而来又深得太子赏识,老皇帝才依旧对他恩赐有加。
刘子培虽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周围的人无不攀附、奉承,可他自己心里自是无比清楚的——纵使他的世子哥哥样样不如他,可他是嫡长子,有世子的身份,世子才是父王爵位的合法继承人。而自己呢?现在倒是过着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生活,但待到父王百年之后,又当如何?
想到这里,他不禁愁眉紧锁。
苏白鸢看到他表情不太对,深知是自己说错了话,便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道:“我刚才是信口胡诌的,你可别信!我是从小嘴巴就贱!其实我是想说,你若不为官,在江湖上也必然是一代风流才子……”
刘子培看到她为了讨自己开心这般口不择言,心里觉得甚是有趣,一下笑了出来。
“对了……”他忽然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你还没告诉我,上官玉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苏白鸢低头暗忖:这件事情大有蹊跷,里面还包含着自己身上的谜团。若是和盘托出,又要怎么跟刘子培解释上官玉洛对她的种种情愫呢?唯有等自己弄清楚之后再和他详细解释了。她即刻决定,对刘子培隐瞒一些细节——尽管这让她不安。
“我去了群芳馆,想看看那爱听琴的雅客会不会出现在那里。谁知道真的遇见了上官玉洛。他跟着我,我问他是不是为了寻凤血夜明珠而来,可他态度轻蔑说不是……”苏白鸢道。
“而后怎么又回到了青芜庵?”刘子培问。
“我骗他来的!”苏白鸢道,“我算了算时间,想你也应该在那里了,就想办法把他骗了过去。有你在,上官玉洛肯定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满腹城府居然也会被你骗?”刘子培笑道,“也对,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只当你在夸我!”苏白鸢做得意状,心里却一直在猜测以前的“苏白鸢”和上官玉洛究竟可能发生过些什么。
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被她在脑海里揣摩再三的上官玉洛居然还在幽州的群芳馆内。
群芳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中,一个女子正在拨弄瑶琴。这琴,正是申屠孤蕊生前弹的那一张,也是苏白鸢冒充她时所弹的那一张。
女子一身素白的长裙外,披着一件红色的纱衣,显得别样娇媚,很是明艳。
为何明明是完全相同的五官,长在苏白鸢脸上就平谈无奇,可长在有的人脸上竟会有些妖冶的情貌呢?
女子长长的眉黛,血色的红唇,眉心是一朵淡淡地桃花。她绝对不是苏白鸢——她们只是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琴音宛若天籁,行云流水,呼之欲出。似乎琴弦的每一次颤动,都是灵魂孤寂的嘶吼。这声音有时如水流,有时却如清风明月,朗照心扉。
不得不说,她的琴技比苏白鸢还要高明许多。
“铮……”
最后一个音调结束。
她轻笑了笑,在灯烛之下伸展着一双柔荑,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白嫩修长的十指。
过了许久,才娇声缓缓道:“你说,这首《春江花月夜》是我弹得好,还是申屠孤蕊弹得好?”
她身后被层层帷幔掩盖住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回答的声音从帷幔之后传来:“自然是你。”
“那你再说,是我弹得好,还是苏白鸢弹得好?”这一次,声音之中竟徒增了些戾气。
“是你。”那男声道。
“哦?”女子秀眉一挑,“你是真心觉得,还是只因为怕我杀她才这样敷衍我?”
“你若想杀她,不论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你救她靠的不是嘴,靠的是你的命!”女子的眼神不再风情万种,而是凌厉。
“紫燕,我早就知会过你。”上官玉洛撩开帷幔,“你要杀申屠孤蕊,我不在乎。可是苏白鸢,最好你还是别碰。”
他本想在这里疗伤,却不得安生,心下很是厌倦。苍白的脸色上更添一丝不耐烦。
名唤紫燕的女子笑道:“你说申屠孤蕊是我杀得?哈哈,可苏白鸢那傻女人早就认定是你啦,上官玉洛。这个杀人凶手你是当定了。”
上官玉洛最不喜欢受人威胁:“那又如何?反正我上官玉洛手上也染血无数,多一条人命算在我这,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啧啧……”紫燕嘲弄道,“还真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啊!这么说来,我还是有点同情宋颜儿和申屠孤蕊呢。毕竟我们遇到的,可都是冷血无情的你啊……”
紫燕向上官玉洛走去,身姿袅娜。她一手勾上了上官玉洛的脖颈,另一手抚上他的胸膛,红艳的双唇在他下巴上来回摩挲,甚是撩人。
“可别忘了你在镖上喂了毒。”上官玉洛语气冰冷道。
“呵……”紫燕放开了他,讽刺地笑道:“你当我要做什么?若只想行鱼水之欢,天下多得是男人供我紫燕挑选,还不差你上官玉洛这一个。”
“如此便好。”他转身不再看她。
“可我偏要你的心……”紫燕绯红色的长袖一卷,红唇、□□,映得她更媚了。
“若是要不到呢?”上官玉洛头也不回。
“那我便把它剜出来!”
不知她从哪里抽出一把软刀,身影一晃,刀尖直指向上官玉洛的心脏。
上官玉洛一闭眼,道:“你现在已是世上身价最高的杀手了,要取我命,我无力反抗。”
紫燕的刀却没有刺向他,而是一步抢到他身后,将软刀插入瑶琴底部,用力一抽。这一抽力气甚大,只见琴身凌空飞起,上翻时转了好几圈,正待下落,紫燕举刀一挥,琴身便断作两半。刀光一过,粉尘四起。手法之快,便是一个男子也难望其项背。
“我可舍不得杀你。”紫燕掩面轻笑,“我们俩,一个狡诈奸王,一个蛇蝎毒妇。杀了你,我无人相陪,岂不是太孤单啦……”
说着,她将刀一掷,轻盈跃上窗棂,又蓦然回首道:“洛哥哥,我可真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不等上官玉洛回答,她便跃出窗外。身法之轻,如梁上飞燕,,来去自如,无声无息。
上官玉洛那一日身中飞镖上的剧毒,拖延许久方得治疗,伤势不轻,体力已然不支。紫燕这一走他才放松下来,顿时站立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太行山下
太行山中有一座小山头,里面有个山庄,叫做“绝弦山庄”。
“这名字起得,好有杀气!”苏白鸢盯着“绝弦山庄”这四个大字喃喃道。她料想这位占山为王的庄主郎七弦定是个洒脱不羁之人。
“别乱说。”刘子培道,“论起辈分来,人家可是我的前辈。”
这山庄门面虽破败,可里面却像个小国家,什么都有——农舍、住宅、学堂、酒肆……别说是苏白鸢看了惊奇,就连第一次摸到这里来的刘子培都有点怀疑郎七弦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不臣之心呢。
山庄门口无人把守,里面却管理得井井有条。
“我们要找庄主,应该找谁指引呢?”苏白鸢问。
刘子培自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原想这么大个山庄门口总会有人守卫,找个通报的人应该不难,却不想“绝弦山庄”是这般情景。
“我们倒不如找人问问。”苏白鸢道。
他们进了一间酒肆,向那小二哥问道:“我们从外地来,打算求见郎庄主,请问要如何才能见到他老人家?”
小二哥嘿嘿一笑,道:“庄主他老人家啊,约了故人喝酒去啦!”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刘子培问道。
“这……我就不知了。郎庄主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找人喝酒,一年也在山庄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二位若要找他,可得碰碰运气。”
刘子培大谬不然,若他没记错的话,那郎七弦比自己父王还要年长,今年应该已经快古稀之年了,怎么还嗜酒如命?
苏白鸢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便嘲笑他少见多怪道:“这有什么稀奇,人固有一好嘛!好琴好色尚且一生难改,更可况是好酒?依我看,我们还是先点些饭菜来吃吧,我是真饿了。”
一旁的小二哥听到“好琴好色”之说从一个姑娘口中脱口而出,不免觉得尴尬。不过刘子培早就对苏白鸢没个正形的样子司空见惯了,丝毫不觉得别扭。
这里的菜品不多,以面食为主。且有一些菜名很是奇怪。
“要这个‘此物最相思’,还要‘绿槐高柳咽新蝉’,还有这个‘半壁见海日’……”苏白鸢见这些名字甚是雅致,就点了一堆。
刘子培皱眉道:“这都是些什么菜?怎么这些名字都闻所未闻呐。”
“你懂什么呀!”苏白鸢一摆手,“我倒是觉得这名字都风雅得紧。”
“算了,都随你,吃什么倒无所谓。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何时才能见到郎前辈。”刘子培有些烦恼。
“这件事嘛,着急也没有用了,只有等。”苏白鸢耸耸肩道,“见完郎庄主之后,咱们就去长安的骊山宫。你可知道那地方?”
刘子培点点头,道:“知道。那是皇上的一处行宫,不过现在废弃了。”
“废弃?为什么?”
“已经废弃十年之久了。”刘子培道,“十年前皇上巡幸关中,入骊山避暑。彼时我尚年幼,跟父王一同陪同皇上出巡。谁知道短短十几日,骊山宫就出了许多波谲云诡之事,为了保护御驾也只得早早离开。后来就越传越玄,人人皆道骊山宫内闹鬼,长此以往就没人敢再去了。”
“你信这世上有鬼吗?”苏白鸢问。
刘子培道:“我自是不信。孔夫子不是说了要‘敬鬼神而远之’么?他老人家都不信鬼神,我却为什么要信?骊山宫的传说,个中原委可能曲折,但必定是人为。”
苏白鸢叹:“这思想,真是既科学又先进!”
刘子培听不懂她的形容词,不过,他倒是考虑起了另一桩“不科学”的事情来:“纵我不信鬼神,还是有许多事情想不清楚。”
“什么事?”
“比如……你的武功是怎么莫名其妙全都消失的。”
苏白鸢略有些不悦:“我也好奇!若我真的知道,那一日又怎么会受制于上官玉洛?”
刘子培却若有所思道:“这也不奇怪。上官家不是还曾经给你银子要你来三王府‘办事’吗?”
苏白鸢又气又委屈:“看来你现在还是怀疑我。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不过信不信就随你了……那一日,我就像睡了一觉一般,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三王爷的寿宴。那个时候你们已经刀光剑影地开战了。醒来之后,之前得事情,我能记得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至于其他,我自己也想不起来。武功嘛,我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会了。”
正说着,他们叫的菜来了。只见每一盘、每一碗长得都一模一样——悉数是一张张摞起来的面饼。
两人面面相觑了许久,苏白鸢终于忍不住了:“小二哥,这些当真是我们要的菜吗?”
“一道不差。”小二哥一脸从容。
这分明一一摞摞面饼!
“我要的‘此物最相思’呢?”苏白鸢不满道。
“是这道,客官尝尝便知了。”
苏白鸢和刘子培各拿起那盘中的一个饼。
“是了……”刘子培哭笑不得道,“红豆馅的,还真是‘此物最相思’。”
“然也!”小二哥像是高山流水遇知音般,十分开心。
“那这个就是‘绿槐高柳咽新蝉’了。”苏白鸢又拿起另一个盘子的白面饼。尝了几口,觉得软糯香甜,味道还不错,便问:“里面有绿豆沙,我是尝出来了。不过还有什么?”
小二哥拍了拍巴掌:“姑娘真聪明,是有绿豆沙。还有蝉蛹呢!”
闻言,苏白鸢胃里一阵翻滚,把吃进去的统统吐了出来。
她本想连她都不忍吃的东西,刘子培这大少爷肯定更是觉得恶心了。谁料刘子培倒是淡然地又吃了一口。
“味道确实不错。”刘子培道。
苏白鸢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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