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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月,井梧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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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笑闻假凤虚凰

?  离路引如传说中那样清秀俊俏,也不虚传他断袖之风携了个珠圆玉润的男子在旁,日日都会与这二人打上照面,不是碰巧撞见二人相互拭汗,便是喂水、喂饭这种连正经夫妇都很少见的恩爱行径,如此竟也丝毫没顾及我的感受,见着我,二人还互相会心一笑。
  阿碧叽叽咕咕地从外面进来,与我们议论道:“姑爷怎是这样的,还当真喜欢男人。”
  我笑了笑:“又不是没有听说,只不过现在摆在眼前罢了。”
  阿碧一副怄火的样子叠着衣裳,片刻放下,惊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除了那日来问候过,说着小姐碧色的眼睛稀罕的话,平日里对小姐可是不闻不问的,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嫁过去了还有好日子过吗?”
  屋子里的小丫头附和着阿碧的话,馥湍少顷也进来了,听了几句便也叹气,缓缓道:“怕是以后在蜀国的日子不好过,咱们几个可得想些办法。”
  阿碧却辨说:“什么办法能拉回姑爷的心意,什么办法?是的,固然我们小姐美貌,但是他蜀国王宫难道少得了美貌的女子?如此,他还日日与卿微那不男不女的家伙腻味着,就说明了咱们姑爷彻彻底底对女儿家没有心思,什么办法都没用,咱们小姐即便是将来来了月信能同房了,也怀不上孩子。”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以前也像这样讨论过,只不过从来都没有说到这个份上,似乎大家都怕说出来,并且好像不说出来,就有转圜的机会。
  在她们看来,我的人生就是嫁入离家,听着蜀国王宫中那饭钟寝更年复一年等着长大,然后早则四五年,晚则七八年给离路引生几个孩子。如今,这独守空房的情势已明,孩子算是没有指望,更谈不上新皇未来的恩宠。一个个为着这事气馁不已,似乎丧失了人生奋斗的意义,倒是我没怎么上心。
  师傅说过,原本我就不属于这红尘。
  “好好歇一晚,明日就要启程回蜀国了。”
  我背对着外间睡着,听到脚步声时还以为是狐狸回来了。等到那温润的男声响起,我才知道落座在身边的人是离路引。
  “你、你怎么来了?该是让馥湍她们通传下……”
  离路引笑了打断了我的话说:“你我本是夫妻,通传便不必要了吧。”
  我讷讷地嗯了两声:“那我要睡下了,就不送你出去了。”
  离路引神色微怔点了点头,长身秀逸离去,待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我从被子里爬出半坐着,回想那阴影下更显俊美的面容发呆,还有他的话,为什么我竟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刻馥湍小跑着进来:“小姐,刚才姑爷来了可是说了些什么?”
  我摇摇头:“不过是说让我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上路。”
  馥湍神色略显黯然,挤出一抹微笑:“那小姐便好好休息吧,来日赶路又要受累了。”
  “知道了,你也是,好好休息。”
  馥湍给我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合上了房门。
  其实赶路我撑得住,毕竟修为在身,风餐露宿也和何如走过那么多穷山苦水的地方,倒是她们明显地瘦了一圈,往日丰腴的两颊都凹了下去。
  这一刻,我开始怀疑天下大定之后我能不能不顾一切修仙了。毕竟我得将她们安置好,看着龙家安好,天下安好,这也是我从前告诉过何如的答案。
  断情绝欲的修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只是了无牵挂地超脱红尘,其实就是连所谓的超脱红尘我都没弄清楚,那只是一个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吧。
  “怎么还睁着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的狐狸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你说,我真能修成仙道吗?”
  “看你的造化了,你资质特殊,仙骨已成,加上何如传给你的修为,已经超脱老死的大限。”狐狸思忖着:“只是你若是打定主意便得断绝情爱,一心一意地追仙问道,渡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
  继续赶路的日子里,有了龙家助阵自然是平顺得多,流民领了衣食药品并不为惧,恶寇和山贼胆敢来犯事的都被很快料理了,如此由李雪狐大显身手的场合不在少数,一路下来,离家上上下下对于他颇为欣赏,并着又多了许多说亲与他的,自然被自家陪嫁的丫头们个个视如死敌,由此生发的闹剧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够说得完。
  我才后知后觉,遥迢百里跟着陪嫁来的丫头们指不定是还惦念着嫁给这位风流倜傥、前途无量的李公子,哪里有我想的那般背井离乡的悲怆。
  经历数不胜数那饿殍遍野的死镇荒村,月余终于进入了蜀国境内,看到了第一个较为富庶的城镇丰谷,之后采买粮草,补给衣药耽搁了半日。
  繁闹的集镇人群穿梭,李雪狐并着一众家仆远远地跟在后面,我们主仆三人信步走在石板路上,嘴里嚼着街边买来的烤猪腿油滋滋地享受着。连月来虽不曾受饥挨饿但这样大快朵颐却真是没得机会,饥荒时疫的,一箱银钱兴许只换得来三日的口粮,哪里顾得上吃肉。
  阿碧抹了抹嘴边的油,满足道:“这猪肉可真香,等会一定要多买几只带上。”
  馥湍打趣道:“穿上绳子都挂你脖子上可好?”
  我笑了:“那多浪费啊,白白的香油全抹在衣服上了。”
  阿碧嗔道:“小姐,馥湍,你们两个真坏,怎么不说脏了衣服呢。”
  馥湍却不以为意:“还在乎衣裳吗,现在就算是拿再好的绫罗绸缎,也休想换走我这猪肘子。”
  阿碧:“现在不是已经快到姑爷府上了吗,肉食该是不会再缺咱的,也该是时候好好拾到拾到头面了,不然到了地方人家瞧着一群难民似得,哪里说得过去。”
  馥湍笑了:“得了吧,瞧你小心思,不过是着急着别人给你说个夫家。”馥湍说着伸手抬了抬阿碧的下巴,怪腔怪调地:“要说碧姑娘出落得好摸样,合该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嫁了人去,不好好打扮怎生好。”
  阿碧害羞得脸红了:“你这蹄子又拿我开心,我只是想着……要是被蜀中的女子们比了下去,可不得丢了家乡的脸面,哪里是想嫁人了,你可别乱说。”
  馥湍挑眉看她,又回头看看了李雪狐的方向:“哟哟哟,我不乱说,不乱说,只是你不明白告诉小姐你的心思,小姐又哪里好替你做主。”
  我愣了愣,心下思忖了片刻:“咦?不会是……阿碧也看上了李雪狐吧?”
  阿碧闻言脸上的红色刷地深了下去,支吾起来:“……”
  我会意:“如此,我懂了。”
  旁的人喜欢狐狸我只不过笑笑,但是阿碧喜欢他我却不能云淡风轻地揭过。我担心她将来一心在狐狸,却守不得云开见月明,白白耽搁了终身大事。其实,我早想到这点的,近水楼台,阿碧她们与李雪狐走得是最近的,自然日久生情。
  李雪狐不解地对上我看去的目光,少顷颔首温柔一笑,我再看向阿碧,她已经被李雪狐摄去了一半神思,花痴地遥遥看去。
  馥湍嗤笑:“瞧瞧,这大庭广众地也不矜持点,再看眼珠子可得飞过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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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锁春深留归人

?  丰谷的夜晚很静,居于城中心的客栈,从二楼两面临街的窗户探看外间都甚少有夜行的路人入目,所以离路引一出客栈未行多远便引来了我的注意,一身白色绸缎,一柄纸扇,蜀中男子流行的矮冠下垂着长长的黑发,这样的装束单看背影就很是俊俏。
  我琢磨着他这时出门是去做什么,未曾料到他竟转身抬头看向了我,安然一笑。
  ……
  “芷儿,出去走走?”
  他宛然笑着,招手示意我过去,满目都是男子的柔情,那轻唤中略有一二分宠溺。
  房中正在看书的李雪狐闻声踱到身侧,顺着我的目光俯瞰过去,二人便神色复杂地对视起来,终是李雪狐皱眉休战。
  “你师傅嘱咐过的话可别忘了,好生照看自己,别走太远。”
  李雪狐说完,倚在窗边瞟了眼街上候着的离路引,目送着我从窗边飞身下去。
  未走多远,离路引终于问起了有关狐狸的事情:“芷儿,李公子该不止是你贴身的侍卫这般简单吧?”
  “离哥哥有什么想法?”
  他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奇怪此人,多问了句。”
  离路引话音轻轻地收住,语气中却深沉多思,似乎颇为揣测李雪狐其人。
  “他武功极高,且难得的是真心待我好,故此我阿爹放心他照顾于我,旁的倒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
  话毕,我还是认真地想了想,笑了回望那已经看不太清的守着个黑影的窗户,已经离了客栈好远。
  离路引顾自沉默了会:“你小小年纪,轻功倒是出神入化,不知师从何人呢?”
  “出神入化可是笑话我了,大抵是打小闯祸惧于被我阿爹阿娘处罚,日久天长地疲于奔命,迫于无奈才有今时的境地,至于谁教我,教我的人便多了,爹娘、家里的武术师傅,营子里的教头……数数都数十人了,所以我的轻功路数杂得很,与其说是轻功好,倒不如说是我跑得快罢了。”我嘻嘻笑了,抬头忆道:“后来我干了坏事,我阿爹要追上我也得费些功夫的。”
  闻言,离路引朗笑:“芷儿竟是如此活泼,让人忍俊不禁。”
  “你这么晚出来,只是散步吗?”
  离路引勾起了嘴角,若似无奈,从袖中顺出一幅红帖:“倒没有那么闲逸,是尚有最后一封喜帖还要送与一位故人。”
  “故人?”
  他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嗯。”
  一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离路引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少见的伤怀,漆黑的街道,复影重叠的房舍透出忽明忽暗的灯光,这样的夜和他静静地融合在了一起。
  许多时候我并算不上擅于察言观色,但似乎面对这样幼不解世的面孔,大家都会怠于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专注于探究那幅红贴背后的故事,只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遭,丰谷确算不上是个热闹的地方,但夜晚甚少有人出门这点确实奇怪了些。
  许久,高墙大院的一户阶下,二人终是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不远处朱漆斑驳的大门紧闭,映着廊前破旧灯笼投射出的残光,两只裂纹满布的石狮子一左一右地立在宽阔的廊前,地面石砖的细缝里疯长着半人高的杂草,高墙内外簇拥着一株连着一株枝叶纠缠的古树,盘根错节地将绵长的白墙隐没。
  他径自地上前叩门,我原想这样荒废了的宅子住着应是褴褛之徒,大概是个男子,可是出来应门的竟是个容色出尘的少女,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公子。”少女对着离路引欠了欠身:“是否要进来?”
  离路引将喜帖交到少女手上:“不必了,将此物交给你家小姐。”
  少女拿着喜帖的手颤了下,微有不悦:“公子不如亲自交给小姐,有些话我又如何能转述清楚。”
  “转述不清也罢了,交给她便足够。”离路引顿了顿:“何况,去了那么多次,她又何曾开过门见我一面。”
  “这次定会不一样的,小姐一定会见公子的。”少女远远地看向我,皱眉不屑道:“莫不是就是她?如此黄口小儿,怎么比得上我家小姐。”
  离路引回头瞧了瞧我,辨不出喜怒的语调:“比不上,我的夫人也只会是她。”
  少女紧蹙起眉头:“公子,请一定要进来,我现在就去通报与小姐。”
  离路引似乎也有些期待的样子,身子向着门内侧了侧,但终是无可奈何地笑了说:“罢了,不必费事。”
  少女摔下了喜帖跑了进去,离路引便那样站了好一会,直到一个眉宇清冷的素衣男子持剑踱了出来:“二公子。”
  离路引点头,似是熟识来人:“成用。”
  成用身后缓缓踱出了一个老妇,俯身向离路引行了一礼,离路引忙向前搀扶,却见老妇摆手推拒:“公子,恕老身多嘴劝上一句,你我都清楚霁月小姐的性子……咳咳……她不会原谅你,想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怎会和仇人之子结为夫妇,到底,霁月也没有旁的亲人了。”
  语毕,老妇目色暗淡地向我看了会,我遥遥地向她福了福。
  待到老妇进了门里,成用转身迟疑了会说:“我也不想她面对公子时会想起伤心的事情,更何况,如今你娶了龙城千金,你身边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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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丰谷绝恋(一)

?  经历过十数年前那场叛乱之后,如今的丰谷,已不复往昔的繁华。
  那位丰谷领主的名字也成了老一辈人的回忆,又或者说是梦魇也不为过,此生再也难以忘记他被斩首于街头的场景啊,那曾是个英姿勃发的男人。
  许多年前,大部分丰谷人活了一辈子都未曾踏足过谷外之地,苦守着贫瘠的土地却难见丰年,还好有成片的山林可供捕猎,不然一代又一代的人如何生存。
  然而城池林立的局面下,丰谷这弱小边地成了各方领主争相压榨的对象,稍有怠慢或许就是更加残暴的搜刮,直到有一天山间重伤昏迷的外客被丰谷巫女大人救治后醒来。
  日复一日的看顾,男人对这个美丽善良的巫女产生了爱恋,似乎从睁眼看见她时就已经沦陷,于是他伤愈之后也未离开踏上本属于他的远方。
  后来的年月里,他披星戴月地奔波在进出山谷的路上,带回了山外先进的耕种技术。寒来暑往,丰谷人试验水田,兴建水坝,修桥铺路,吸引四方来客,恍若重生的丰谷在男人的带领下绽放着无限光芒,好像丰谷的生力是从他的到来才开始滋长,从前一直在沉睡。
  自立领主,落地生根,开枝散叶,他和她的一切被丰谷祝福。
  晞露薄光,篝火晚歌,安宁的岁月里他们迎来了一个幼小的生命,所有丰谷人的宠儿,唤名霁月。没有更美丽的时光了,直到在霁月六岁那年巫女大人在采药的路上掉下了山崖,似乎所有的快乐开始枯竭。
  蜀地离氏一族建国称雄,四方平乱,白骨嶙峋。丰谷,这样一个富饶但树敌颇多的领地,在硝烟血刃之中目睹了血腥的屠戮。
  时光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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