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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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慕远嗤笑：“肤浅！”
　　闻欣理直气壮地还回去：“你不肤浅你穿这么騒包做什么？开什么豪车？扮什么酷？”
　　正说着，走过来一个打扮清纯的女孩子。“慕少。”
　　闻欣瞧了瞧，觉得眼熟，又觉得眼生。
　　“懒得理你。”秦慕远对她丢下四个字，搂过女孩子的肩，“佳佳，我们走。”
　　叫佳佳的女孩子满脸羞涩地被秦慕远搂上跑车。
　　闻欣这才想起来，这不是今年新入学的新生谭佳佳吗？因为长相清纯而名噪一时，大有取代校花伍静怡的趋势。
　　“这就是你的不肤浅，有深度的新女友？”闻欣不屑。“Green　Tea　Bitch！”
　　车在院子门口停好后，夏末刚下车，就被一个瘦瘦的女孩子堵上：“姬夫人，姬夫人！”
　　保镖急忙过来把她隔开：“这位小姐，请让开。”
　　夏末看了看她，觉得有些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听她称她为姬夫人，明白是为姬辰枫的事而来，也不想管这闲事，随着保镖往院门方向去。
　　哪知那女孩子看清她的脸却是一愣，道：“你……你不是张总的妹妹，夏末小姐吗？”
　　听她提到张灿，夏末回头，打量她半晌，终于想起来。她不就是那个对张灿“一见钟情”的黄若华吗？难怪面熟。只是她是因为什么找上门来？
　　这别墅区绿化做得很好，就连供人行走的路也设着拱形铁艺栏杆，爬山虎、紫藤什么的攀爬上去，就算是炎炎夏日，走在路上也不用担心日晒问题。也正因此，才让黄若华有机会堵到夏末。
　　两人找了条有树荫的长椅坐下，小区很大，也不是散步的时间，行人很少，因而显得格外幽静。
　　“你找我什么事？”
　　已经入秋，夏末穿着考究的小套装，就算以黄若华这样没有机会接触名牌的女孩子的眼光来看，也知必定是价格不菲的。这与上一次她所认识的，衣着随意休闲的夏末是完全不同的印象。
　　“你真的是张总的妹妹，夏末小姐？”黄若华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是我。”夏末笑着肯定。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明亮和善，开朗灿烂。
　　“这怎么可能呢？”黄若华喃喃自语。
　　“到底什么事？”夏末看一眼远处的汪南。就算是和女人说话，一旦时间太长，姬辰枫也会心生疑虑的。
　　“美奥和盛世的合作终止了，你知道吗？”黄若华看着夏末问。
　　“什么？”夏末有些小小的吃惊，继而反应过来。上次张灿找来，姬辰枫曾经明确说过，盛世和奥美的合作最终选择权在他手里。现在他这是公报私仇？不过——
　　“黄小姐，我记得你似乎不是奥美的员工。”夏末记得，上次他们见面时，张灿根本不认识黄若华。那么今天黄若华出现在这里又是因为什么？
　　黄若华从包里拿出她的工作证：“我现在在美奥上班。”
　　夏末拿过来，美奥公司市场调研部的一个小文员。“为什么找到这里来？”
　　黄若华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我们美奥为盛世在C市即将投建的国贸广场所做的企划书，不管是前期宣传还是后期宣传，我们美奥都是同行中做得最好的。我曾用一个星期做过市场调查，发现这三年来无论是在C市，还是在国内，无论是平面还是动态广告，全都出自美奥。为了更直观，我还做了一份调研报告，和企划书放在一起。我来的目的，是想请姬少董仔细看一下，到底是哪里做得让他不满意？就算是不满意，提出来，我们会改。何必因为一点小小的不满意就取消合作？可是姬少董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所以黄若华就盯上了她这个“姬夫人“？以为她能给姬辰枫吹吹枕头风？
　　“盛世和美奥的合作，似乎跟市场调研部没关系吧？”她一个小小的文员，两个巨头合不合作，对她来讲都是无关紧要的吧？更何况这手似乎伸得太长了点。
　　“我……”黄若华搁在膝上的手抓紧衣服，紧了松，松了又紧，终于还是艰难地道：“我只是想帮张总。”
　　“为什么帮他？为什么跳槽到美奥？”一见钟情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能有今天，全是因为张总。”黄若华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所有的事都对夏末讲出来。
　　夏末更觉得奇怪。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张灿根本不认识黄若华？
　　“我家在很偏远的山区，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十三岁时，为了让弟弟能够上学，家里决定让我辍学。那时候我很伤心，也舍不得学校，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师来做了几次家访，家里还是初衷不变，坚持女儿辍学，儿子上学的想法。那时候我很绝望，每天哭着在家放牛做饭洗衣，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上学的机会。”
　　“春季开学前，老师拿来了一张汇款单，说是有人资助我上学，并且还附有一封信。信里写的都是鼓励我安心上学，好好读书的话。看得出来，汇款人并不知道他的这一笔汇款到底能够资助谁，可那些话，却一直鼓励我、温暖我至今。虽然以后再也没有收到过那个人的信，可他的汇款一直没有停过，一直到我大学毕业。他的笔迹，还有他的名字，我也一直铭刻在心。”
　　“到C市工作之后，有一次无意间在一本商业杂志上发现一张有他签名的照片。当时我就想，这就是他吗他原来长这个样子”
　　夏末恍然大悟：“所以，那天你才一直坚持要让我哥给你写地址？”目的是为了确认笔迹，根本不是什么一见钟情。
　　所以黄若华才会到美奥上班，才会想尽办法力图挽回盛世与美奥的合作。
　　她所做的这些，全是为了报答张灿对她的资助之恩。
　　

　　☆、回报

　　
　　姬辰枫拿起电脑桌上的企划书走出书房问陈嫂：“我不是交待过不要帮任何人递东西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陈嫂连忙解释：“不是我和乔嫂递的，是夫人拿回来的。”
　　“夫人？”姬辰枫意外之下，更是恼火。夏末向来对他的事漠不关心，这一涉及到张灿，她便忍不住了？
　　回到书房，姬辰枫不禁想起五年前的夏天，张灿从S市的美奥驻中国总公司调到C市的分公司时，夏末特意给张灿送了礼物。夏末向来爱吃冰淇淋，张灿便请她去哈根达斯店，两个人坐在店里有说有笑，这一幕正巧被路过的姬辰枫看见。
　　夏末吃完一杯冰淇淋，唇角沾上褐色的巧克力，坐在对面的张灿便顺手拿张餐巾纸替她擦掉。那情景，跟情侣毫无二致。
　　姬辰枫定定地看着他们，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他明明是下定决心报复夏末的，但这时候却遏止不住的吃味，像是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
　　夏末看到了他，居然没心没肺地冲他笑。
　　虽然当时没有发作，但回到阁楼后姬辰枫拿起毛巾把夏末的嘴都给蹭破了皮。夏末因为这个跟他生了一个礼拜的气。
　　姬辰枫狠狠地将企划书扔进废纸篓里。
　　他就是看张灿不顺眼，不想跟他合作，不想他好过！
　　晚上回卧室比平时早，夏末刚从浴室出来，脸色粉嫩，穿着睡衣的样子格外诱人。
　　姬辰枫也不管她有没有吹干头发，扯掉她手里的干发巾就亲。
　　自然又是一番挣扎反抗。
　　每次只要在一起就这样，虽然最终是姬辰枫赢，但夏末从来就没放弃过反抗。
　　今晚的姬辰枫动作格外粗暴，一把把夏末的湿发抓住，令她面对自己：“既然想要替你的好哥哥求情，就应该好好讨好我才是。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面包。”
　　“我没有想替谁求情。”夏末看着他，面色如常。“这是你的公事，我不过是替你带份文件。”
　　“你也知道是我的公事？你不是一向不屑姬夫人这个称呼的吗？那你带文件给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姬辰枫满面嘲讽。
　　“姬辰枫，你曾为一国之君，向来杀伐果断，睿智聪敏。不管我是以什么身份，你不也应该把文件看完再下结论吗？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公司蒙受不必要的损失，未免有失君子之仪。”
　　“君子之仪？”姬辰枫冷笑，他在她眼里还有君子之仪吗？“你的大道理说到底都是为了张灿。如果换了张三李四，你会管这闲事吗？”
　　“就算我是为了张灿，不也正常吗？他一直拿我当妹妹，要不是他，哪里有今天的我和夏离？你说得对，我既然想替他求情，讨好你是应该的。”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去解姬辰枫的衬衣扣子。
　　夏末的手指异常灵活，虽然只是一只手，不过呼吸的功夫，姬辰枫的衬衣扣子就被解开了三四颗。
　　姬辰枫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是张灿拿来的企划书？”
　　夏末眼里带着嘲讽：“在你心里，是不是凡是地位比你低下，家世不如你的最后都得来求你？”
　　姬辰枫心里的怒火稍稍下去一点，不是张灿亲自上门就好，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控制住那点邪火。他对夏末的嘲讽不加理会：“那是谁拿来的？”
　　“美奥公司的一个员工，低层员工，你不会认识。”夏末听出有戏。
　　这段时间美奥公司来找姬辰枫的数不胜数，但最终都叫姬辰枫让人给挡了回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居然还有低层员工？这点让姬辰枫非常意外。一个低层员工竟然会想着插手两家大公司的合作，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你认识？”
　　“不认识。她在我下车时堵住我，跟我说合作就这么终止有点可惜。还说她在文件袋里另外附了一份市场调查表，想让你看看。我看她说得诚恳，就把文件放在你电脑桌上了。”
　　姬辰枫看她半晌：“你觉得我应该看看？”
　　“随你。”夏末装出无所谓的表情。
　　“难得我的夫人对我公司的事上心，我怎么能不看呢？”姬辰枫站起身，一颗一颗把衬衣扣子扣好，走出卧室。
　　夏末松了口气，继续用干发巾绞头发，镜子里映出她泛着红晕的脸。
　　最近大约是身体适应了药性，没有再像头两个月吃药副作用那么大，恶心呕吐的症状渐渐消失，月事正常，脸上气色也好了很多。
　　下班后，黄若华如往常一样去公司附近的公交站等车。还在人行道上时，就看到张灿的车从马路上驶过。
　　来美奥四五个月，与张灿对面而过的次数少之又少。就算碰上，张灿也已经不记得她，顶多只是看在她是同一家公司员工的份上微笑点头。可即使这样，黄若华还是觉得心里很温暖。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张灿手下做事，她就变得干劲十足。很多同事也是这样，他们都称张灿是最会用笑容感染员工的老总。
　　黄若华暗暗握拳，扯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黄若华小姐！”
　　黄若华扭头，看到路边一辆轿车旁立着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她认识，姬辰枫的助理程清华，前段时间总是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并把她赶走。
　　眼前的程清华态度恭谨：“你有时间吗？我们姬少董想见你。”
　　盛世和美奥合作的事有戏了！
　　黄若华不动声色：“现在吗？”
　　“是的。现在。”
　　坐进轿车，黄若华仍觉犹在梦中。
　　就算这一次见面不能敲定合作，至少她可以在姬辰枫面前尽情陈述美奥的优势，而不像前几次那样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会把握好这次机会，这也是她能够送给张灿的最好的回报。
　　姬辰枫是个清冷却又俊郎逼人的男人，黄若华说话时，他一直凝眸倾听，但等黄若华说完后，他问的却是：“黄小姐有兴趣到盛世来上班吗？”
　　黄若华张了张嘴：“我是美奥的员工。”
　　“我问黄小姐有没有兴趣成为盛世的员工，黄小姐很适合做企划案。”
　　“我可以把这当成是姬少董对我的夸奖吗？”黄若华很快冷静下来，“如果是这样，盛世与美奥做合作伙伴也一样会很愉快。据我了解，美奥比我优秀的员工还有很多。”
　　姬辰枫唇角一勾：“据我所知，黄小姐家中还有两个弟弟需要接济。你目前每月薪水四千多，自己只花一千左右，剩下三千全部寄回家里。你到盛世，我会给你部门经理助理的职位，薪水翻番。你工作这么用心，肯定会节节高升。你家里不但两个弟弟可以顺利成家，父母也可以安享晚年。”
　　黄若华惊诧之下又有些不悦，姬辰枫居然会派人调查她？她挺了挺背脊：“能够得姬少董青睐，我很荣幸。但是，我现在在美奥工作得很开心，从没有想过跳槽。我所做的这些，都只是希望姬少董能重新考虑与美奥合作事宜。”
　　“那么黄小姐能解释一下四个月前跳槽的事情吗？”姬辰枫抓住她话中的漏洞，眼神冰冷。
　　黄若华说不出话来。
　　姬辰枫往后微靠：“我来替你解释。你十三岁时曾面临辍学，是张灿通过希望工程资助你上完大学。你跳槽，我能理解为报答或是仰慕吗？”
　　“请姬少董注意自己的措辞。”黄若华脸色因愤怒而微带酡红，“是，我承认我跳槽到美奥公司是个人原因，但若因此便判断仰慕什么的，请不要随便就下结论。而我目前对美奥的确很满意，没有跳槽的打算。”
　　“如果我在言辞间有冲撞到黄小姐的地方，还请黄小姐多多包涵。”姬辰枫倒也爽快地道歉。
　　“希望今后能有与黄小姐合作的机会。”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可合作的事呢？
　　“姬少董，那盛世与美奥的合作可有考虑？”黄若华有点顾不上，大胆直言。
　　姬辰枫从办公桌抬起头来，脸色一惯清冷：“我会考虑，黄小姐请先回吧。”
　　黄若华走在路上，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盛世的继承人找她来，就为了问她跳槽的原因？她跳槽跟他有什么关系？
　　最奇怪的是，夏末是张灿的妹妹，两人看上去关系很好，怎么姬辰枫会突然变卦不跟美奥合作了？姬辰枫不是夏末的丈夫么？
　　夏末最近似乎很关心姬辰枫的行程，汪南拿过来的姬辰枫的行程表她每天都看不说，还曾问过汪南姬辰枫有没有临时改变行程什么的。
　　汪南跟姬辰枫汇报后，姬辰枫坐在那里，半天没动。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