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玉手玉玲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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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少年忽然脚下一软，眼看就要跌到地上。罗立一直都在注视着他，此时忙闪身赶到他的跟前，一把扶住了他。
　　少年惊魂未定，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
　　罗立盯着他小兔一样受惊的脸，一时心氧难奈，忍不住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你，你做什么？”少年更惊慌了。
　　“我喜欢你。”罗立盯着少年的眼睛，做出及认真的表情。
　　“可，可我是男的。”少年说。
　　“那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只是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你是瘸子还是什么，我只喜欢你，我爱你。”
　　罗立温柔地述说着，去亲吻少年眼睛，他的脸颊……少年毫无经验，很快就陷入在他的攻势里。
　　于洛城的放浪不同，少年的身子带着第一次的青涩。于秋若寒的隐忍也不同，少年的青涩里还带着一种激情。
　　总之罗立对这个身体很满意，他尽情地享受之后抱着少年躺在桃花树下。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年红着脸道。
　　“我叫罗立。”
　　“你说，你是六扇门的捕快。”
　　“嗯。”
　　“我叫小梦。”
　　“小梦……这名字真好听。”
　　“那你以后还来吗？”小梦问。
　　“当然。”罗立道，“你喜欢什么？下次我来的时候带给你。”
　　“嗯，山茶，我喜欢山茶花。”
　　“噢，对，我想起来了，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你的屋子里摆了很多的山茶花。”
　　“是啊……我的家乡就有很多的山茶花……”小梦的眼睛里放着光亮，向罗立讲述着他的家乡，他的哥哥，还有他自己……
　　

　　　　　　　　　　　

（十六）

　　　　之后的日子里，小梦一直都在等着罗立的到来，可是他再也没有来过。
　　他是怎么了？是不是他办案很忙？还是他忘记了自己了？或者是他受了伤，而且伤的很严重……
　　他不敢在想下去，他只觉得吃不下，睡不着，心理乱糟糟地一团。他觉得他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一定要去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病了，受了伤……
　　
　　罗立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他一回来就又忙了一件大案子，再加上左边一个秋若寒，又边一个洛城，他的头都大了。后来他又调查到小梦居然就是夜狼的弟弟，他就更不愿在跟那少年有什么来往，何况他本来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根本就没打算真的跟他交往。
　　他又觉得，反正自己已经将名字住址都告诉了他，他如果放不下自己定然会过来找他，可是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并没有找过来，看来他也并不在意这档子事，呵呵，本来就是玩玩的吗。
　　罗立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别人也都是这样的人，只是玩一玩罢了，能有什么要紧的。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他不知道小梦其实已经来找过他了。
　　小梦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罗立站在一家茶铺的边上，看样子像是在等人，小梦好开心，他正想上去叫住他。就看到从茶铺里走出来一个很美丽地男人，罗立就上去捉住他，将他拉到了一边，趴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忽然又偷偷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亲，那个美丽地男人就立刻红了脸。然后他们就一起向前边走去了。
　　
　　小梦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好痛。那个人穿着跟罗立一样的衣服，他一定也是六扇门里的人，他们一定天天都在一起……他那么漂亮，那么美丽，他走路的样子也是那么好看。之前罗立说自己漂亮，一定是在骗自己。自己根本连那个人十分之一的美貌都没有。罗立有了那样的人在身边，又怎么还会想着自己？
　　
　　小梦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往回走，他似乎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他，都在嘲笑他，嘲笑着他丑陋的面容，嘲笑着他走路的姿势，嘲笑着他的愚蠢，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小屋，他再也不要离开自己的小屋啦，再也不要来到这个到处是人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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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梦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夜狼望着秋若寒的面容，叹道，“你这张脸啊——也难怪小梦会那么伤心……我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小梦是自杀的，用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口。虽然及时止了血，但因为伤了心脉，也是活不成了。”
　　“他一遍一遍地对我说着对不起。我就问他还有什么心愿？他说他想见罗立，真的想见。”
　　“我当时真的想将罗立撕碎了去喂狗！但我终究是不能，我去请他，甚至是求他，跪在地上去请求他。他只说他知道了，让我赶快走，因为他怕让你看见我。他向我保证他一定会过去，我就信了他的话……可是他没有来，那时候小梦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我不敢离开他……小梦是个很怕痛的孩子，可是那时候，他忍着那么大的痛苦，他等了罗立三天，但是那个混蛋他终究没有过来。我看着小梦在我怀里一点一点地冰冷，我的痛苦……我的痛苦你能体会吗？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但我绝对不会去杀了罗立，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痛苦、绝望，让他生不如死……”
　　夜狼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但我终究是对不起你，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也要向你赎罪。”
　　

　　　　　　　　　　　

（十七）

　　　　夜狼静静地坐在他的那张太师椅上，静静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静静地喝下去，再静静地倒上一杯……
　　酒，是从西域运进来的葡萄酒。他喜欢这种酒，喜欢它，并不是因为它的味道。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这种颜色，鲜红地，就像刚刚从身上流出的鲜血……
　　罗立闯进来的时候，他没有一点惊讶地意思，反倒露出了一丝微笑，残忍地微笑。他说，“你终于来了，我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
　　罗立大步向前，厉声问着，“小秋呢？！”
　　夜狼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地掖了一口，悠悠地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罗立冷笑道：“求你？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只要我一句话，就会让你跟你的兄弟死无葬身之地。”
　　“哼，哼，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罗立皱起了眉头，冷冷地问：“很好笑吗？”
　　好半天，夜狼才停住了笑声，缓了一口气，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沉声道：“我们蛇帮，里里外外的人加起来，一共是两千三百七十二人。但我见过的，只有三百四十七人。而真正能进到这个蛇窝的，也就只有一百三十三人。”
　　罗立盯着夜狼，他不明白夜狼为何没头没脑地提起这些，他只有继续听着。
　　
　　“我们做得本就是地底下的事，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捕想做又不能做得事，我们每个月给你们抽八百两的例规银子，本也是两相得利，相安无事……”
　　罗立冷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那只是我们愿意跟你两相得利，我们若不愿意，随时就可以废了你，再从新找一个听话的蛇头。你的那些兄弟，能陪你去死的，又有几个？”
　　夜狼摇了摇头，道：“民不与官斗，我们自然知道跟官府作对的下场。”
　　罗立道：“把小秋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还可以让你继续做你的蛇头。”
　　夜狼轻蔑地一笑，道：“没有搞清楚处境的，好像是你吧？难道你没有发现，这蛇窝里，除了你的人之外，就只有我了……”
　　“那又如何？”
　　“那意思就是说，我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我情愿一死。我做的事情，我绝不后悔。说的更明白一点，你的人是我搞来的，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他是在我的手里，我就是让你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
　　罗立只觉得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他“呛”地一声抽出宝剑，剑尖直指向夜狼，咬牙道：“我再说一遍，把小秋交出来！”
　　复仇地快感让夜狼感到心情好了起来，他又开始喝酒了……
　　夜狼向门口望了一眼，道：“你可以让你的手下在我的蛇窝里随便搜，看他们能不能搜得到。”
　　
　　用不着他来说，罗立打一进这个蛇窝就已经让人四下里搜查了。但回报的结果却只有同样的一句，“没有。”当第十个人进来说了这两个字的时候，罗立手里的剑已经拿不住了。不但手在发抖，他的声音也在发抖，他颤声道：“你……我知道你恨我，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我……可是，你要报仇冲我来啊，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梦……小秋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无辜地……”
　　“无辜？”夜狼霍然起身，恨声道，“你对着我的弟弟，你怎么不知道无辜这两个字！你现在对我说他是无辜的？我的弟弟，他那么善良，那么单纯，他只是爱上了你这个混蛋！你那么样的欺骗他，他都没有恨过你。他在临死前，唯一地心愿就是再见你一面……我去求你……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给人下过跪，我为了我弟弟，我跪下来磕头求你……我只希望你去见他一面，他都快要死了，他已经威胁不到你了，你是跟小秋好，还是跟小洛好，他都只会去祝福你……你却连他这一点点地愿望都抹杀干净……他在床上苦苦支撑了三天……那已经不是失望了……那是绝望……是比面对死亡还要深重一万倍的绝望……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样的绝望……你还想让我把小秋还给你？做梦吧……”
　　
　　罗立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握剑的手一点一点垂下。他跪了下来，跪在夜狼的脚下，他不要品尝这样的绝望，他承受不起。
　　“求求你……把小秋还给我……”他乞求着，“我求求你了，把小秋还给我……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只要你把小秋还给我……我求求你了……他是无辜地……把小秋还给我……”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他流泪，他磕头，他后悔……他终于体会到夜狼当日的悲痛，那种深深地，无可奈何地——绝望。
　　夜狼凄厉地大笑起来，将这些年的愤恨一股脑地全都发泄在这笑声里。然后笑声慢慢地止住，他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罗立看着他的嘴角流出一丝墨黑地血液，他知道那是毒药，得罪了六扇门，本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他还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罗立疯了一般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地说，“你不可以死啊，你不可以死，告诉我小秋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夜狼又笑了，笑得残忍而得意，“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了，永远永远都见不到了……”
　　“你……你已经杀了他吗？”这句话是罗立一直想问，又一直怕问得。现在，他终于问了出来。
　　夜狼听了罗立的这句话，他更加地得意了。如果让罗立知道了小秋的遭遇，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他是不是宁愿我一刀杀了小秋呢？
　　夜狼实在是开心极了，得意极了，他实在很想再大笑几声，可是他已经一个音也发不出了……
　　罗立看着他停止了呼吸，看着他脸上到死都带着的恶毒笑意。忽然觉得好冷……
　　
　　

　　　　　　　　　　　

（十八，完结）

　　　　洛城从外面进来，望着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罗立，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刚才又去各处查看了一遍，在花园的石桌下发现在一个密室，你要去看一下吗？”
　　罗立茫然地盯着洛城，良久，忽然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洛城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急急地问：“在哪里？在哪里？快点带我去！”
　　
　　密室依旧阴冷而潮湿，石壁上的长明灯依旧没有熄灭。
　　可是人却不在了，本来应该躺在这里，连动也不能动得小秋消失了……
　　地上有大片的血迹，有被撕得破碎不堪地衣服。罗立当然认得这件衣服，秋若寒临走时，穿得就是这件衣服。现在，它已经不能称为一件衣服了。罗立将撒落在地上的碎布一片一片的拾起来，拾得很慢，很仔细，一块也不愿错过。
　　洛城在一旁站着，他不知道是要帮他一起拾，还是就这样站着。衣服是被撕碎地，洛城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他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已经意识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却不愿相信，也不忍相信。
　　罗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将那些碎布放在里面包好，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怀里，才回头去看那只被遗弃在血泊里的玉玲珑。
　　罗立走过去，将它轻轻地拾起来，托在手心里呆呆地注视着。
　　“我是不会让你再见到他了，永远永远都不会让你再见到他了……”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夜狼恶毒地笑声。
　　“他果然不打算让我再见到小秋，连他的尸体，都不让我见到……”罗立喃喃地说着。
　　洛城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小罗……”
　　“小秋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罗立还是呆呆地注视着手里的玉玲珑，淡淡地制问着。
　　“我……”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小秋也许就不会死，也许我还可以来得及救他。”罗立霍然转身怒瞪着洛城，喝道，“是你害死他的，是你！”
　　洛城怔怔地望着罗立，望了好久，方才惨然一笑，喃喃地说着：“我明白了，明白了……你果然还是……”他没有继续下去，又说，“是我对不起小秋，我终究会给他一个交待……”然后他就走了，走出了秘室，不在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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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立坐在花丛里，拎着那对玉玲珑，将他们拎在风中，听着他们的声响。
　　“大人。”一个捕快跑到了他的跟前，说着，“洛城大人已经写了辞程离开了，这是他留给您的信。”
　　“放下吧。”罗立懒懒地说着。
　　那人怔了一下，还是依言将信放到了罗立脚边，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罗立望向了那封信，信封上是洛城漂亮的小楷，写着“罗立亲启”。罗立呆望了好半天，终于决定还是打开来看看。他刚想伸手去拾，忽然一阵劲风吹过，将那书信卷了起来，卷到了空中打着转又向前方吹去。
　　手中的玉玲珑也被这鼓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