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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何人与 第一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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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你真的只送这样东西给息城主？”穆鸠平看着手中裱好的一幅字画，皱眉道。
他真不明白大当家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连云寨大当家不当偏去六扇门当个小小的捕快；放着息红泪那么痴心的美人不去娶说什么有缘无份！如今人家要嫁人了新郎官不是他，还要死撑着面子去送礼……不过，就算要送也不能就送个破字画呀，也不怕被那个大美人，一支伤心小箭一个窝心脚给踢出碎云渊去？
一把拿过老八手中的画，打开仔细看着——
记得七年前的那场让她空等的婚礼后，自己成了连云寨的大当家，江湖中名声赫赫的“九现神龙”，但却在第二年的春天就接到了这幅画。
画上是一个身着喜袍的女子，但却站在高高的悬崖上抚面垂泪，眉宇间的哀愁真是见者伤心。
画旁一行蝇头小诗，却只有上半句——
红罗轻羽泪沾衣
他知道红泪是希望他把自己加入画中，并接上那下半句。可是他去一直没有理会，认为那不过是个咬文嚼字的游戏，自己一介草莽男儿没事去充什么酸腐文人，做什么诗词画什么字画？结果就是她一怒之下上了碎云渊，建了毁诺成，练成了伤心小箭，为的就是要杀死自己这个负心汉！
如今他懂了，红泪要的不多，只是想有一个家，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可以为她遮风挡雨足已，而自己却一直没能给她。
“红罗轻羽泪沾衣……”戚少商轻叹了一声，凝视着图中自己新让画师在女子身边加上的那个一身银色铠甲，手握银枪的英俊男子，缓缓喃道，“春风微拂水波澜。红泪，我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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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苦战，十几人一个个相应倒下，只余下几人还在奋力挣扎。
“我本不想杀人，可你们为什么却逼我杀人？”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顾惜朝一收承影抬眼道，“如果你们想走，现在还来得及——”
顾惜朝的话果然打动了那几个人，互望一眼后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惧色，心下不禁生起了逃生的念头。
“你们谁敢后退一步，我就杀了他全家！”就在这时，那个领头的大汉吼了起来，几人闻言立刻又重提斗志，不为了别的却为了那全家老小的性命。
“以人命相胁，卑鄙！”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有过那段的荒唐日子，顾惜朝听到那大汉的话后，竟怒不可赦。
领头大汉头一扬，用轻蔑的语气道：“只要能完成任务，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大汉的话令身旁的几人脸色有些发白，却又敢怒不敢言。
顾惜朝是何等聪明之人，那几个人的想法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眼神一瞟，对那几人笑道：“我知道，你们杀我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不过若是他死了……你们也不用死，而你们的家人也不用死。”
命只有一条，人人都想要！所以顾惜朝的一番话无疑是说进了几人的心里，眼神中不禁杀气顿凝。
“别听他胡说八道，还不快上！”
话音刚落，几人同时出招向顾惜朝杀来，顾惜朝先是一愣，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的那招反间计竟未奏效，才想举剑相迎却发现几人突然转回身去，只见一阵雷光火石飞崩。
顾惜朝飞纵几丈俯身于地，待一切平熄后，领头的大汉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那双瞪大的双眼显示着他的不甘心，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手下会为了顾惜朝的几句话而倒戈相向吧？
顾惜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眼细看之下才发觉竟是几人身上绑了炸药，与那大汉同归于尽了。
“为保家人牺牲自己，你们是条好汉子，我顾惜朝佩服！”凝望着满地碎肉，顾惜朝不禁想起了当年在乌鸦岭上的劳｜穴光和孟有威，一时间感触彼多。
“顾惜朝———！！！”熟悉的声音响彻耳际，带着强烈怒意。
听到不远处远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戚少商与穆鸠平心头一紧，一带马缰寻着声音而来，没想到却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和站在一旁手握承影的顾惜朝——
回眼望去，事隔三年，想不到再相见还是重复着两人之前的命运！
“顾惜朝，我杀了你——！”号称阵前风的老八性子暴烈，一见仇人分外眼红，二话不说举枪便刺。
只听“当”的一声，枪身被人以剑一撞，斜斜的插入地面。
“大当家！”穆鸠平抬头大叫道。
但戚少商并未回答他，只是死死盯住顾惜朝，两人相对无语。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该杀！”
顾惜朝无畏地迎着戚少商满带怒意的眸子，他能感觉到其中更多的是伤痛。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为自己刚刚过一劫而庆幸，想想要是那几个人引爆身上的炸药炸自己，兴许自己此刻早已成为一堆肉泥了！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人最大的差别，他们永远一个为别人而活，另一个则是为自己——
“我以为你疯了？”戚少商缓缓道。原来他是在装疯，看来我们之前都上当了！
看出戚少商眼中不相信的光芒，顾惜朝只觉怒气上涌，“疯？是呀，我的确是疯了！”
“姓顾的，你还装什么装，当我们是傻子不成？”穆鸠平把枪一横怒道。
“哎呀八寨主，在下可怎么敢呢？！”语气带着讥讽的挑衅，听得两人上火。
“你——！”
“是，我疯了！所以，人命对我来说更本不值得一提，杀这几个人算什么，我还要杀你呢！”顾惜朝说着说着脸色就一沉，翻脸如翻书的速度令人乍舌。
“顾惜朝？！晚晴真是白为你死了！”紧握住手中的逆水寒，戚少商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我当时真该杀了你——”
“晚晴……”晚晴，这个名字早已成了顾惜朝心中永远的伤疤，一提到她顾惜朝不由眼神一暗。
对，戚少商说的对！他是坏人，坏得无可救药！而晚晴居然为了他这种人去死，不值！心中冷的厉害，嘴中却倔道：“晚晴若是不死，我又怎么能活？真是笨女人一个！”
戚少商不想出逆水寒，此刻却不得不出——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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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拿着秦悠然开的菜单，坐在小镇上最有名的一间酒楼“聚仙楼”的雅座上，边喝茶边等着小二将菜做好送上来，而沈聚欢则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悠闲的看着。
其实看仔细，他与顾惜朝一点儿也不像！阳光般的笑容可以熔化每个人的心；眼神中的孩子气是他惹人喜爱的法宝；单纯善良的性格让他结交到许多朋友！这样一个人却身在公门，沈聚欢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变？毕竟官场不是个干净的地方——
“我不希望你变……”
“你说什么？”沈聚欢的自言自语引起了追命的注意。
“没……没什么。”慌忙移开眼神，心跳有些失常。
不理会沈聚欢的反常，追命撇了下嘴，叼着口中的茅草望着窗外看风景，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二师兄？”
追命惊喜的叫出声来，纵身出窗向那黑色身影追了过去。
听到追命的叫声，再抬眼时已经没有他踪影沈聚欢的眼光不觉一暗，心中竟有些微酸。“是铁手吗？”
眉一皱，心一横，抬腿便走。“笨蛋！”
才一出酒楼的门口，沈聚欢犹豫了。这本是最好逃走的机会，但是脚却不听话的向着追命的方面追了过去，什么原因他不知道，只知道，铁手让他严重不爽！
待他追到追命的时候，却看到追命呆呆的站在原地。
“喂，你没事吧！”拍了拍追命的肩膀，沈聚欢问道。
“没，没事！”追命的声音有些沮丧，“我认错人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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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情势紧张得连一直在坐在车里的秦悠然都感觉到了，叹了口气心道：笨徒儿，刚刚那些人分明处理的很好，可为什么到了戚少商的身上，你却变成呆子了呢？这是不是就叫做，关心则乱呀？！
轻咳两声下了马车，“我说徒儿呀，小追怎么还不回来呀，饿死我了。”
秦悠然的突然出现，令戚少商与穆鸠平吃了一惊，毕竟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内，此人竟隐藏在马车中那么久也未让他们发现，可见其功力之高之强。
“你叫他徒儿，那你是他师傅？”穆鸠平表情奇怪地问道。
秦悠然白了那个二楞子一眼道：“是呀！喂，我说大块头，你这是啥表情？没见过美人吗？”
秦悠然说得一脸得意，要知道以他的脸来说，自称为美人也不足为过，所以说得丝毫不觉脸红。相信如此自恋的人，全天下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一席话说得穆鸠平满面通红，他是没见过这么俊雅的男人，但更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男人。
“还有你，小戚是吧！你们要打改天选个风景美的地方慢慢打，现在你们要体贴一下我这个长辈嘛！”自恋的男人自顾自的说完，转头对顾惜朝道，“徒儿，你去看看小追怎么还不回来，我快饿死了。”
“师傅，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管！”顾惜朝一把把秦悠然拦在身后，盯着戚少商道。
反迎上顾惜朝犀利的目光，戚少商坦然的道：“晚辈失礼，还请前辈见谅。不过，我今天一定要跟他有个了断！”
气氛瞬间凝结，肃杀之气渐渐加重——
八 无情？多情？
一声龙吟过后逆水寒飞鞘而出，以飞速射向顾惜朝。顾惜朝以承影横挡，只听“当”的一声，逆水寒撞到同样锋利的承影迅速弹回，戚少商飞身下马，一把接住旋身亮招。
再次对视间，均在对方眸中看到了更加浓烈的杀意，虽然其中还有些别的东西——
横心抛掉脑中的杂念，顾惜朝身形一晃青色身影如长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直攻向戚少商小腹。戚少商侧身以剑相格，逆水寒再次与承影交锋又是没讨到丝毫便宜，戚少商吃了一惊，待看清顾惜朝手中的配剑时，不由脱口而出：“承影！”
“不错，正是承影！戚少商，你受死吧。”
话音未落，顾惜朝再次欺身而上，身形矫健似鹏雁展翅，翻腾自如，再凌厉的招式到了他的手中，都会令人不自觉的联想到“优雅”二字，可见其傲骨之风华。
相较之下戚少商的剑法便属于刚猛一派，每招一出定是极尽全力，以内力贯于逆水寒中，带出之剑风威力十足、力拨千钧，所到之处无不劈石断玉横扫千军。
如论真功夫顾惜朝也许不如戚少商，如论出招速度顾惜朝更不如戚少商，但两人却战得旗鼓相当。不是别的只因顾惜朝会看时机，懂得利用时机，而那时机便是对手招式中的破绽，他知道武功再高的人也会有破绽，只要有破绽就会给对手留下可以进攻的机会，所以他每次出招只守不攻待机而动，一旦出击每击必中，招招刺向戚少商全身要害！
戚少商有些恼火，毕竟他并没有真的想要顾惜朝的命，如果想要的话当年就有无数机会，又何必等到现在？不过此时，面对顾惜朝的咄咄逼人，戚少商觉得自己处处避让于他，简直就是又一次愚蠢的妇人之仁！
“大当家，我来帮你！”
一声大喝震天响，惊得顾惜朝心中一慌，手中攻势顿时减弱。如果穆鸠平要加入战势中，那自己可就输定了！虽然失去晚晴的自己早已了无生意，但一想到就此默默无闻的死去，却又心有不甘——
心中正暗自思量着如何应付，但却久久未见穆鸠平的人影。
“我说大块头呀，你掺合个什么劲儿呀？在这里乖乖站会儿。”秦悠然优雅的拍了拍手，瞥了一眼举着枪被定在那里的穆鸠平道。
接着一道蓝光如疾驰的流星，飞跃进激战圈内，只闻“嘣”地一声，犹如天崩石裂。三股强大的内劲相撞所产生的气流，顿时激起满地黄沙，烟尘风扬中顾惜朝与戚少商同时“噔噔噔”倒退几步，待刚刚站稳脚跟就只觉肩头一麻，被人点住｜穴道牢牢定在当场。
“我让你们对打了这么久了，现在也该让我清静一下了吧？！”秦悠然缓缓看向戚少商和顾惜朝，脸上一反平时的嬉笑，淡淡的神情令他顿时有种不怒而威的仪态，让所有人的心头为之一颤。
顾惜朝心里明白秦悠然认真起来的可怕，毕竟十几年的师徒可不是当假的，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暗自祈祷追命和沈聚欢快些回来，不是想合他们两人之力制住秦悠然，而是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那香喷喷的饭菜，才能让这个恐怖的男人变回孩子性格。
依旧呈举枪状的老八穆鸠平，见到戚少商被制后心急如焚，不禁大声喊道：“不许动我们大当家的！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打一场，我穆鸠平才不怕你——”
“大块头，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呀？”举步来到穆鸠平面前，浅笑着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揉了两下后以手掐开穆鸠平的下巴，一下塞了进去，“看，这下不是清静多了？！”
以眼角余光看到穆鸠平那狼狈的样子，戚少商揪心不已，要知道像老八这样的男儿汉可是宁死不弯，虽然他知道这只是秦悠然开的玩笑，但如此屈辱他必定认为无颜再见世人！
“前辈手下请留情！”
处理完一个又来一个，秦悠然不禁有些不耐烦，一把扯住戚少商的衣领道：“哪那么罗嗦？给我上车呆着去。”
戚少商还未反应过来秦悠然的意思，只觉得身子一轻，接着如腾云般飞向空中，大惊之下未及叫出声便重重摔下正落车内，出乎意料的是马车内的地面竟十分柔软，所以戚少商摔的并不重。
“打了半天乖徒儿你也累了吧？别说师傅我不心疼你哟，我把小戚先丢上去给你垫背了，你也进去休息一下好了！”说着便不顾顾惜朝的反对架起他，把他也放入了车中，而且果然守信让顾惜朝躺到了戚少商的身上，用他当垫背。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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