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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号 哑妻外传(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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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麽斯文严谨的一个人,竟然会……
突地传出怒然一吼,「邵军--」
吓!
邵军立定站好,回道:「什麽事?」表面不改色,是长期训练出来的假象。
翟颖将房门打开,已换上一身外服,命令道:「备马过来。」
「大人要去……」
翟颖不耐烦的打断,「少罗唆,我要去把人给抓回来。」他绝对不会再让那气死人的家伙没节操的为所欲为,这辈子是休想!
翟颖来到冷念生的宅院外,对著大门猛敲「砰砰砰」的扰人清梦。
「三更半夜,是谁啊?」
沈娘睡眼惺忪,将门开启一道缝,瞧大少爷上门来--
「念生呢?」死板的语气令人一瞬清醒。
沈娘张著嘴,说:「二……少爷……」
「快说他在哪?」
沈娘不确定主子回来了没,不知如何回答。
翟颖已经没耐心等人回话,推开宅院大门,我行我素的直往大厅方向走。
灯火未熄,思忖那气死人的家伙应该还没睡。
明月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立刻放下手上的女红,奔出厅外就喊:「念生哥……」乍见到来人,她倏地住了口。
心下一震,不禁纳闷翟大人怎会来此?
「念生呢,叫他出来见我。」翟颖不客气的问,已下定决心把气死人的家伙抓回身边看管。
厅外,阿生就在不远处,出声招呼:「大少爷。」
翟颖礼貌性的点个头,回身继续等明月去叫气死人的家伙出来。
「念生哥已经入睡。」
翟颖不愿死心,「他的房在哪?」即使睡著,他都会抓他回去。
明月露出一抹浅笑,回道:「念生哥就睡在我房里呢,莫非……」故意顿了会儿,才反问:「翟大人想去看?」
一瞬--轰!
翟颖一股恼儿的火气全消,全身渐渐冻结成冰,脑中无法接受那家伙前脚跑来勾引,後脚回宅就钻入温柔乡……
明月低著头,状似害羞的说:「我喜欢念生哥,他也喜欢我……」
喝--
再度晴天霹雳!翟颖倒吸了几口气,俊眸瞪著那娇羞不已的小女人,柔若无骨的手抚著肚子,浑身充满母爱的光辉。
「我一直想为念生哥生孩子,就算没有名份,也没有关系。」
此话彷佛是炫耀,却也委屈求全著,她的心思……
翟颖别开视线,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31
府衙
翟颖镇日埋首於公事,就和先前一般,俊容凛冽罩上一层寒霜,不苟言笑,表情臭得很。
其属下能闪则闪,能不要待在府衙就通通出去查案,几天下来也累积多起案件。
翟颖登堂审理,其内容包括贼人偷窃、兄弟为财阋墙、地主与贫困之家争执土地诉讼等等。
一竿子原告与被告通通站至厅下等候传唤。
翟颖有条不紊,一一处理所有案件,不仅让他人心服口服,也让苦主得偿所失。
然,退堂之後,他恼於公事与心事;尚未平冤的案子令人急,用情不专的家伙也令人气!
摆得平别人家的大事,却摆不定自己的心事。
思绪纷乱,养成了夜里凝望窗外的习惯;想著恼人的家伙在外夜夜笙歌,他仍独守空闺,真他妈的像极了怨妇!
「碰!」翟颖很恼的捶桌。
什麽修养、度量通通是放屁!
身上耗光了这些见鬼的东西。
背负著一大堆的戒律,压得快要不能喘气。把那又爱又恼的家伙随身匕首携至身边也安慰不了受伤的心灵。
一刃两面都伤人,不见血却痛得教人窒息,唇浅浅的轻叹,再吐出深深的忧郁……
时至傍晚--
翟颖走出府衙,从心所愿,抛却繁重的公事,踏往老家翟院的路径,行经热闹的市集,沓然--
整个人著魔般的失了魂,远远的凝视著对街--
思念的人儿扶著娇小纤弱的女子下马车,多麽体贴的呵护。
眉一拧,心沉了,抽痛著。
迈不开步伐,除非他消失……
冷念生带明月出门,将马车门一关,抬头的角度刚好,清澈的眼对上那灼热的视线,当下--魂都飞到斯文人的身边去了……
手顿失了短暂的温度,明月循著冷念生的视线,当下吃惊的看著他们两就这样对望著,彷若无旁人的存在。
心渐渐慌凉,不允许、决不允许……。
细致的蛾眉紧蹙,一瞬又展开。她伸出小手碰著想紧握住的依靠,秀丽的脸庞对他绽放一抹笑来点醒,「念生哥,你好端端的发什麽呆?」
「发呆……」冷念生顺著明月的话尾低语。
赫然一惊,三魂七魂登时归位--
唰的脸色惨白,支离破碎的尊严早已荡然无存,究竟还奢望些什麽……
脚下连连踉跄,赶忙撇过脸庞,冷念生抽离手上的不适感,逃也似的把斯文人抛诸脑後--
行同陌路,翟颖杵著等黑色的人影消失在街道转角,丹凤俊眸残留的最後影像是一抹红色。
心更沉……
「念生哥!」
拉拔的女音窜入脑海,瞬间提醒他并非一人在外。
冷念生停下步履,暗心神,回头瞧明月满脸委屈的诉苦--
「念生哥,别再二话不说的丢下我,我会怕……」奔至他身边不让他忽略自己;她就怕他去找严谨的男人,怕他一傻再傻,那男人有什麽好。
「……」冷念生哑然无言。
经不起她可怜兮兮的说整日闷在宅院,也总是提醒他不该忘了帮她买绣线。
「明月,我不会丢下你。」他只是魂不守舍,心里惦著一个人,日日夜夜的占据著,掏空了全副精神去抗拒那莫名的想念。
不是没嚐试将斯文人给驱逐脑海,但是谈何容易。
抡紧拳头,他得克制自己回头去找斯文人,真是没出息!
一股闷气提上胸口,赶忙提袖遮掩口鼻,以防被明月给瞧出异状,怕吓坏了她。
再度了心神,衣袖轻轻一擦,黑色的衣裳遮掩了所染的暗红。
妈的!
欲求不满,竟然变成经常性的流鼻血……
冷念生咬牙磨阿磨,懊恼斯文人对他的影响力不小,脸上冒著热气,不明所以的人总是当他沾酒喝醉。
明月早已在一旁瞧得痴了,这几日以来,她的念生哥是愈看愈醉人……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缓慢的速度渐渐停在路旁。
下车之人身边跟著两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张狂的气焰不将任何人放入眼里。
「啧啧啧……」
风纪延多瞧了一眼正杵在路边的男女,佯装惊讶道:「这不是冷二爷麽,还有……表子。」
喝!
冷念生瞠然回神,明月则是一脸惨白,双手紧紧揪住冷念生的衣袍。
脸色一沉,感受到明月浑身不断颤抖著,他不该答应带她出门。
「瞧今儿个是什麽日子,冷二爷拎著破鞋出门,啧啧……」风纪延嘴上挑衅著,心里记恨这家伙伤了他的手下,抢了他旗下的娼儿。
挑高的眉眼一瞄,「这表子挺著大肚子,怀的种是……」
「啊--不要说了。」明月惊声尖叫,手捂著双耳,拒绝那难堪的往事回到脑海。
冷念生立刻把明月护在身前,安抚她的惊慌失措。抬首见原本等在马车上的阿生冲出转角,随即来到眼前,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问道:
「二少爷,明月小姐发生了什麽事?」他远远就听见她的尖叫,魂都飞了一半。
「没事,你快将人带回去。」
冷念生把人交给阿生,再度催促:「还不快带走!」他防不了风纪延的狗嘴还会说出什麽肮脏话来羞辱明月,万一被阿生知情,明月甭做人了。
「二少爷,你……」
冷念生打断他未竟的话,喝声:「快走!」
阿生不禁愣怔,二少爷的表情一瞬变得冰冷,是惹事之前的徵兆。
风纪延不屑的瞥了这主仆和表子一眼,嘴上哼著:「这破鞋的滋味不差吧,就你们当成宝。」
轰!
阿生吃惊的表情对上正好抬起头来的明月,秀丽的脸庞瞬间呈现死灰,眼眶盈满泪雾,怔忡间,她已奔出街道。
阿生立刻追上前去,同时冷念生的脸色丕变,怒火一发,决定今晚去捣毁风纪延的妓院。
32
冷念生沉著脸,回到自己的赌场地盘,马上派人将两位好兄弟找来。
阙不平得知老大要上妓院,他率先叫道:「老大啊,你是欲求不满麽?就算是也不需要上别人的妓院去找女人发泄啊。」
阙不平思忖:老大怎没去找一直不肯透露的闷骚货解决不就得了;不然就找旗下的姑娘温存也是可以。
随即又想到风纪延的妓院设有宴厅,无疑是男人的天堂。阙不平自作聪明的问:「老大,你该不会想去体验那……嗯,堕落?」
冷念生气得头昏昏,白眼一翻,好想上前去敲醒阙不平的脑子。
阙不凡也反对:「我可不上妓院寻欢问柳。怜儿若知情,肯定会伤心。」那小女人最近频频害喜,情绪不太稳定,可经不起任何刺激。
冷念生分别瞪了两兄弟一眼,要他们两人听清楚--「我有说上妓院就是去嫖妓吗?」
冷念生撇撇嘴,发出「呿!」的一声。他们俩是想那儿去了。
「哦,我听清楚了。老大不爽呢。」阙不平说。
阙不凡问:「那麽,你去风纪延的妓院做什麽?上次的事件已经了断,咱们跟风纪延是井水不犯河水。」
冷念生语气平板的道:「他惹到我了。」
不愿说出明月被讥笑是破鞋,就像残酷的事实打击--他配不起斯文人。
心隐隐抽痛著;他怜明月,但谁怜他……
冷念生的手紧紧捉著桌缘,正抑制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磅当--」
喝!
阙不平和阙不凡两人反应敏捷的跃开,当场瞠目结舌,室内的桌子翻成四脚朝天。
冷念生兀自喘著大气,双肩轻颤,怨恨的眼神目露凶光,额上的青筋浮现,心头有三把火窜烧,「咱们去拆了风纪延的妓院。」
两人闻言,终於恍然大悟。
阙不平讶然,「原来去打架啊。」
阙不凡无任何意见。
向来,老大不会无缘无故的惹事生非,而他们俩当然是力挺到底,「奉陪。」
风纪延称不上是道上人物,不过是有个父亲当官罩著,开妓院的目的就是为了赚进大把的银两。
请来当妓院的打手不过是小猫两三只,冷念生思忖有他们三人亲自出面砸场是绰绰有馀。
各自上了马匹,冷念生和阙不凡率先离去。
阙不平愣了会儿,惊讶粉妆厚脸皮的阿花找到这儿来,这回站在骏马前挡著去路。
「你又要干嘛?!」
是来赖著他的。阿花理所当然的说:「我问你的属下,才得知你在这儿。不平哥哥,你要去哪里?我也要跟著。」
那还得了!阙不平的脸色一黑,立刻拒绝。「不行。女人家少管男人的事。」
阿花听他语气变得比平常严肃,仰起小脸,充满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不平哥哥究竟要干什麽好事?
她继续杵著不让他过。质问:「你要去哪,怎不让我跟?」
阙不平不想理会阿花,他叫:「啊,老大和老兄都不见人影了,搞不好他们到了风纪延的妓院,我还在这里跟你瞎蘑菇。这怎麽行……」他好久没揍人了,可不想错过机会。
阙不平像赶苍蝇似的,不耐烦的挥挥手来打发,「你快回去,我这就赶去妓院。」
话落,阙不平驱马转向,双腿一夹,一人一马也跑得不见人影--
阿花惊愕的张大嘴,眼眶瞬间凝聚泪水,无法接受不平哥哥竟然要去嫖妓……
耍赖著不来隔壁提亲,害她一直等、一直等……
阿花两手抹抹泪水,擤擤俏鼻,糊花的脸庞五颜六色。此时,水灵灵的双眸布满血丝,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的开骂:「臭男人,敢当著我的面滚去嫖妓……好哇,咱们走著瞧!」
阿花气呼呼的来到府衙外,两手抓起击鼓棒,「咚咚咚」的击鼓鸣冤--
须臾,府衙的大门一开,邵军说道:「请姑娘报上名来,为何在夜晚击鼓?」这是首例。回头瞧大人也被引来,可见事态不同一般。
「我姓花,名姸双。夜晚击鼓是为了要状告负心汉。」
翟颖闻言,一把无名火登时提上胸口。他现在最恨负心汉,比江洋大盗还该死。当下就决定受理,为姑娘讨回公道。「你可有状纸?」
「有。」
阿花立刻递出一张状纸,邵军接过,再转呈给大人。
「我要告未婚夫--阙不平始乱终弃。」
翟颍详看状纸内容写著阙不平赖婚等等……
眉头一皱,这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值得夜晚来击鼓申冤吗。现在,他不禁怀疑这花姸双姑娘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姑娘可知所告之人--阙不平,本官正好认识。」
「略知ㄧ二。」她听阙家长辈们提过後生晚辈的事,其中最有出息的就是冷爷的大儿子当官。
花姸双露出一抹甜笑,叫得可真亲热:「翟大哥,严格说来,我们是亲戚呢。」等她嫁给阙不平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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