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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号 哑妻外传(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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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姸双露出一抹甜笑,叫得可真亲热:「翟大哥,严格说来,我们是亲戚呢。」等她嫁给阙不平之後,就名正言顺和府衙大人攀亲带戚。
翟颖看状纸上写得详细;花姑娘就住在阙不平的隔壁,两人在小时候互订终身;阙不平承诺年满十八就会迎娶,可是一拖再延……姑娘家都满十八了,仍未出嫁。
为此,她告阙不平始乱终弃,品性不良,嗜好嫖妓?!
翟颖不禁感到莞尔--
猜测这八成是一场误会,也或许花姑娘的脑子非同一般正常人。
「我不跟你计较夜晚击鼓来惊扰,你和阙不平的婚事,该请长辈为你作主。至於,你说阙不平嗜好嫖妓,你可有亲眼见过,或是道听涂说?」据他所知,阙不平的品行不会差。
提到此事,阿花叫得很不满,「不平哥哥亲口跟我承认要去风纪延的妓院,男人去妓院除了嫖妓还能干什麽。」她又气又伤心,不断在原地跺脚,「就连不凡哥哥和冷大哥也是呢,为什麽男人要花心……」
轰!
翟颖登时头昏昏的无法接受事实,嘴里喃喃问到:「你说的冷大哥是不是念生?」
阿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怨,「除了他们三个好哥们会黏在一起之外,还有谁……」
翟颖杵著再度被雷给劈中,傲然的身形晃了晃,待稳住自己之後,已是怒发冲冠,双眸散发狠戾的光芒,捏皱手中状纸,憋了一肚子的酸气、怨气、鸟气、乌烟瘴气通通爆发--
转头怒然一吼--「邵军,立刻招集所有人,马上去抄了那家妓院!」
「是。」邵军领命,不敢拖延一时半刻。这下子不得了,大人看似发狂……
翟颖决定--本官要亲自出马『抓奸』,实在火大!
33
三匹骏马停在风纪延的妓院外,龟公一见希罕的贵客上门,立刻笑脸迎人,上前亲热的招呼:「今夜是吹什麽风将三位爷给招来,冷二爷、两位阙爷里边……」
龟公还未将请字给说出来,冷念生毫无预警的一拳挥向龟公的鼻梁--
「啊--」
惨然一叫,龟公像只沙袋似的跌飞入内,躺在地上「哀哀」的闷呼:「妈啊,杀……杀人了……」
阙不凡抬脚将人给踹远些,嘴角扬起一道弧度,冷嗤:「今夜是吹冷风来扫门面,识相的就滚远些。」
「呿!没用的家伙,这麽不耐揍。」冷念生甩甩手,左手随便抓个妓院内的客人,将右手拳头所染的血渍尽往客人的衣袍擦。
客人吓得半死,双腿一软,连连求饶:「大……大爷,饶饶命……饶命……」
冷念生斜睨著对方,哼道:「你怕什麽?」
「我……」
「滚开。」话落,冷念生同时将人拽远些。
客人见情势不对,逃也似的爬出门外喊救命。
冷念生一脸肃杀之气,放眼环顾四周,一声「拆了这地方!」随即夥同两位弟兄见到桌子就掀;碰到椅子就踹;拿起花瓶摆饰就砸个稀巴烂;遇到不识相的客人就打--
「啊啊啊……」
「救命啊--」
须臾,妓院内被他们三人搞得鸡飞狗跳,众人惊叫连连,此起彼落--
「好……好可怕……」楼下所有的娼儿吓缩挤成一团,几名女子躲在墙角浑身抖擞著。
嫖客们能逃则逃,能躲则躲,莫名奇妙的白受一场无妄之灾。
风纪延在楼上和娼儿、大爷们寻欢作乐;人性最淫糜丑陋的一面正活生生的上演。
宴厅之内,设有酒池,男男女女几杯黄汤下肚,各各几乎是一丝不挂,集体交媾,娼儿任人亵玩,爷儿们是不亦乐乎--
乍然,宴厅门口传来几名汉子的哀号声,随即宴厅大门碎裂,木屑横飞,两片门板登时「磅!」的躺平在地上。
吓!
众人立刻从醉生梦死中惊醒,男男女女眼见来了三位满脸肃杀之气的男人,当下纷纷逃窜--
风纪延正趴在一名娼儿身上发泄肉欲,抬起头来,不禁愕然,冷念生居高临下的站在酒池边,冷眼瞧这活色春宫,想到明月曾经受此糟蹋,抬脚就往风纪延的脸上踹去--
「噗通!」
风纪延一瞬仰头跌入水酒里,「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酒才憋住气,待浮出头面,人好不容易爬上酒池岸边。
冷念生瞧他像条狗似的姿势,「不愧是畜牲才干得出来,啧啧……,你这妓院的花招不少,简直不把女子当人看。」
风纪延咬牙,随手抓了附近的衣服披上。赤红的眼瞧宴厅之内一片狼籍,一股闷气混著酒气登时爆发,怒吼:「冷念生,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
「我怎样?」冷念生手里握著一截断掉的椅脚,威胁性的放在风纪延的下巴,手稍为施力,随即很满意的看著红色液体蜿蜒而下。
风纪延动也不动的惊愕不已,木屑扎痛脖颈,他大气也不敢喘,就怕冷念生失去控制。
睥睨的眼瞳是毫无情感的冰冷,他放话:「你不该招惹我。」他从不认为自己善良到那儿,尤其对付畜牲,毫不手软。
「不平、不凡,你们两个想不想洒泡尿?」
「老大,你要干嘛?」他若是要解手,会去找茅厕。不需要老大提醒。
阙不凡仅是笑了笑,猜出老大的心思,「你等我ㄧ会儿。」
环顾四周,娼儿和嫖客们缩至一旁,阙不凡走至他们的眼前,折腰拾起一只完整的空杯,然後进入内室一会儿,再出现於众人眼里,他手上多了一杯清黄|色的液体。
阙不平这下子才恍然大悟的叫:「啊,老兄,会不会太少了一点,这半杯不够。你们等等我,我去添加。」他也入内去制造黄汤,待他出来,手上已是满满一杯黄橙橙的『酒』。
「老大,好料来了,还热著呢。」他把『酒』拿到老大的眼前像献宝似的。
冷念生的鼻端一皱,要他:「你拿远些,别洒到我身上来。」
阙不平也不满,「老大,你手上的椅脚别指著我的鼻子,这尿差点洒出来了。」幸好他的功夫到家,没让液体溅出杯外。
风纪延抬头瞪著这两人,一股恨意在心头不断蔓延,他何曾这般狼狈的受制於人,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冷念生一脚踩在风纪延的背上,弯身斜睨著那张气歪又敢怒不敢言的脸,心情真是爽快极了!
「把这杯『酒』喝下去。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冷念生提出羞辱人条件。
风纪延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道:「你太得寸进尺,冷念生!你……你可别忘了我爹是什麽人。」他搬出爹的势力来吓阻。
冷念生「嗤」了一声。「我若是怕什麽狗屁倒灶的官,你以为我敢来砸妓院麽,你会不会太搞不清楚状况,嗯?」
冷念生洋洋得意的挑眉,体内泰半的火气已消,现在存心恶意以羞辱人为乐。
风纪延见他不买帐,随即提醒道:「冷念生,你可别忘了现在的府衙大人是谁,我若是一状告到府衙去,你会吃不了、兜著走。」
冷念生料准了风纪延的心思,「怎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子在打什麽歪主意。你想告我就去告啊,我怕你不成。我这人敢作敢当,等你把这杯『酒』喝下去之後,我会非常乐意去牢里蹲个十天半个月,值得。」
冷念生万万料想不到此话才说完,马上就有人跟著附和--
「既然值得,你现在就跟我回府衙。」
吓!
冷念生转头一看,不得了……斯文人怎会在此?!
他是不是因为思念过度所以产生幻觉……
冷念生傻愣愣的瞧斯文人从门口愈走愈接近,当俊秀的脸庞仰起对上那凛然的俊容,丹凤眼眸不同以往的灼热,温热的气息喷上脸,证明人是真实的存在。
当下,手一松,「叩」半截椅脚敲上风纪延的脑袋,不过他已经不在乎周遭发生了什麽,清澈的眼里只剩下斯文人的影像,开启的唇说道:「你来嫖妓吗,不过妓院已经被我砸了。」
「嗯,看得出来。」粗暴的家伙毁坏的功夫真是了得。翟颖憋著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发作,回身对到场的属下们下令:「将所有的嫖客、妓女包括滋事的一竿人等全部带回府衙审理。」
「啊,今晚不就得待在牢里。」阙不平的手一松,杯中的尿全洒在风纪延的身上。
官差们得令开始钦点人数,楼上、楼下总共抓了52人,其中包括妓院的幕後老板--风纪延。
冷念生乖乖的任翟颖牵著走出妓院,殊不知回府衙之後,将有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降临--
34
府衙之内灯火通明,大堂之上有一竿人等听候审问,大堂之外也聚集不少好奇的民众围观,府衙大人首例夜审案件,堂里肃穆;堂外热闹非凡,蔚为奇观。
翟颖高坐在位,凛著铁青的脸色,恼那闹事的家伙惹事生非。
当下稍作全盘了解,由妓院嫖客与娼妓的说词得知,冷念生率人砸了妓院,其毁坏程度是他亲眼所见。
翟颖当众问道:「冷念生,快说你因何故去砸了妓院?」
冷念生倒也回答的乾脆。「因为姓风的欠揍。」清澈的眼刻意忽略斯文人隐隐含怒的面容,凶什麽。
他揍人是应该;风纪延被揍是活该。
翟颖咬咬牙,出乎意料之外--
恼人的家伙并非去嫖妓,但拆人妓院的原因为哪椿,他必须查明清楚事件原由。
「你到底是为什麽理由逞凶斗狠,还不快说!」他已经快没耐性跟这群惹事的家伙瞎耗。
冷念生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垂首瞄著地上,徘回在该说与不该说。犹豫了半晌,不想让斯文人更讨厌他,於是呐呐的坦白:「因为风纪延在大街上羞辱明月,讥笑明月是破鞋……」
就像斯文人嫌弃他一样。
心中一痛,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洒盐。
气不过,又难受。冷念生和跪在不远处的风纪延互瞪著,彼此都很不满对方的作为。
「那女人本来就是破鞋!」风纪延咬牙切齿,随即敛去狰狞的面目,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诉苦,「请大人明察,是冷念生见我不顺眼,遂来妓院威胁、恐吓。他……」
翟颖一拍手中的惊堂木,怒喝:「住口!」
风纪延吓了好一跳,赶忙闭嘴。
「本官尚未问你,就没有你说话的馀地。」
冷念生露出淡淡的冷笑--才不後悔给风纪延好看,是他自找罪受。
翟颖板著一张脸,思忖早就警告那家伙别为了明月的事去找人麻烦,竟敢左耳进、右耳出;当他说的话是放屁!
两道目光迸出怒火烈焰,射向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冷念生,你为了一时冲动闯下祸端,凡事以武力解决,这是事实。你可有话要说?」
「没有。」他敢做就敢当。大不了被关进牢里多蹲几天而已。
翟颖当下速战速决,道:「妓院的负责人--朱权贵。」
龟公马上称:「是,小民在。」
「你专营妓院,内设宴厅,做出极尽荒唐、淫乱之能事,妨碍风化。在场所有娼妓20人之中,便有15人是你以胁迫手段逼迫就范接客。来人啊,杖责三十以示惩戒。」
大人说打就打,龟公--朱权贵吓的魂飞魄散,立刻道出鲜为人知的事实,「慢……慢著,大人……」
「咦,」丹凤俊眸一瞪,「莫非你不服?」
朱权贵的脖子一缩,浑身抖擞的说:「小民……小民不是不服,只是这妓院的老板并非是我,是……是风纪延所开,小民仅是挂名。」事情攸关著自身的皮肉痛,龟公不惜撇清关系,出卖风纪延。
「你……你胡说,我……只是嫖客。」风纪延死不认帐,「大人……我是被污蔑的,龟公根本一派胡言。」
翟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堂下的人在互推责任,翟颖明知故问:「风纪延,本官问你,妓院可是你所经营?」
「不是。」
「啪!」惊堂木一拍桌,伴随严厉的口吻,「公堂之上,容不得任何欺瞒。来人啊,拖下去打十大板,看他到底承不承认。」
风纪延的脸色一白,登时被两名官差拖去压著,待大人发下一道命令:「打!」
「啊--」风纪延惨叫不已,屁股挨了一顿痛揍後,才被官差们拖回堂下,终於承认:「妓……妓院是我开。」含恨的目光瞪著冷念生,他今夜所受的屈辱不小,改日一定要讨回公道。
翟颖继续道:「即日起,封了妓院,现场的娼妓一概获得自由之身。至於在场的嫖客,全数押入牢里,待通知家属前来做保,再行释放。」
判决一下,官差们立刻将娼妓们带出府衙,任其自行离去;也将嫖客们一一送入牢里。
此刻,厅堂之内仅剩四名案件关系人待判,以及之前状告阙不平赖婚的花姸双。
阿花料想不到自己误会不平哥哥,心下好生担忧到妓院闹事的三人不知会落何下场。
冷念生和阙不平、阙不凡坦然面对一切,既敢惹事,就不怕事。
翟颖对风纪延说道:「根据当朝律法杖邢三十,其赎铜一至五斤。本官问你,是要挨三十大板还是赎铜五斤?」他趁夜审里此案,存心教训敢惹人儿不快的坏家伙,不让风纪延的爹以官位庇护儿子逃出刑罚之外。
风纪延心知自己吃了闷亏,却也莫可奈何。当然是选择第一条路走,「我会拿赎铜五斤来抵。」
「那麽,你可以回去了。三日之内,若无赎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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