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向轮回-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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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我一直都不明白是什么力量使你一举击败了巴德拉斯。”良久，在彼此的沉默中，禅的声音才突兀地响起。“因为我知道，在巴德拉斯的体内被注入了卡俄斯源自与宇宙中的力量。而卡俄斯本身拥有的那力量，在我们全族之中又是最强大的一个，即使集我们全族中除了卡俄斯之外的全部的力量都是无法战胜卡俄斯的。而你们，我是知道的，虽然你们的祖先也来源于宇宙，但是他们所拥有的那种力量却是极其低微的。你们所拥有的，虽然不是物质化的力量，你们拥有着的力量也是另外的一种精神力，但是与我们所拥有的纯粹的来自于宇宙的精神力量相比较，你们的精神力是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所以，即使是巴德拉斯的体内存在的卡俄斯注入的力量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以你们的实力，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将巴德拉斯击败的。宙斯，并不是我低估了你们的实力。我想，这些并不需要我过多地去解释，你们从前与巴德拉斯的交战也会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

宙斯当然地感受到了禅的真诚，于是他对着禅点了点头，同意了禅的话。“巴德拉斯与我们为敌，已是几代的事情了。从我的祖父乌拉诺斯的一代开始，他便出现了并且与我们征战至今。事实正如同你所说的一样，禅，巴德拉斯所拥有的力量对我们来说是神秘而且异常强大的。我们世代的努力，也仅仅是让他停留在魔界而不能进犯我们的神域而已。而方才与巴德拉斯的决斗，我也不十分地清楚我是如何击败他的。只不过在我布下结界的时候，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了我？？这场战斗，我将获得最后的胜利。而最后的事实，也正是如此。在与巴德拉斯战斗着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力量突然融进了我的力量之中，我即是凭借着它才一举将巴德拉斯击败的。而且，在与我战斗着的时候，我更明显地感受到了巴德拉斯的实力与之前相比似乎衰弱了许多。或许，历经了这许多的年月，巴德拉斯体内被注入的力量也逐渐的淡化和衰弱了吧？？我只能给自己这样一个答案，因为，我并没有更好的解释。”

是的，也许正是这样？？禅这样想着，因为，禅同样地找不到更好的答案。



　第５７章　禅？悟（下）



但是，最后的事实，却分明地摆在了禅和宙斯的眼前？？宙斯成功地击败了巴德拉斯并将他的魔魂封印了。如果卡俄斯仍旧在这世上的话，如果卡俄斯看到了巴德拉斯的“下场”，他会怎样？如果卡俄斯还在的话，即使是他看到了巴德拉斯被封印，但是只要是卡俄斯听到了方才宙斯的那一番话，那么……禅甚至都可以想象到卡俄斯脸上的神色了，那会是一种充满了惊诧、喜悦、感悟等等的感情混杂在一起的神色，禅觉得卡俄斯在感受到这些的时候会像很久以前的时候那样与禅紧紧地相拥，禅觉得自己会听到卡俄斯轻轻的、却激动的啜泣，禅觉得卡俄斯会对自己说很多、很多……

但是，卡俄斯，他已经不在了！禅知道，自己所想象的那一切都不会真实地发生。因为，卡俄斯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禅、离开了这个世界！

禅的心里情不自禁地开始了悲伤。

悲伤，也是一种情绪。从来，禅都没有脱离这些情感的控制。那么，他的欲望又是什么？

禅茫然地将他的目光又一次地落在了宙斯的身上。宙斯无疑就是他们种族的代表。这被禅和卡俄斯定义的新的神族，在他们的身上那些欲望总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最大的欲望，便是征服。而依靠着他们的力量，这新的神族也真的达到了他们的目的。而禅呢，他本身的欲望又是什么？

禅努力地想着。也许，禅的欲望也曾经存在着，那，便是复仇吧。复仇，这样的欲望，那自然是因为着仇恨而存在着的。仇恨，禅的心中真的是曾经深深地怀着仇恨的。而那仇恨，正是对着那方才还让着禅感触不已的卡俄斯。但是，于今，这仇恨而远、已逝。

又一次，禅变得茫然了。禅似乎再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自己生存的意义了。曾经，禅所有的价值和意义即是等待以及对那些新生命的创造。在那之后，因为着幻梦的惊醒，禅的所有价值和意义则演变成为了对卡俄斯的仇恨以及等待着复仇的时刻的到来。

呵呵，禅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地好笑？？说什么等待和仇恨？那被禅复仇的对象，他不是早就已经逝去了么？禅的复仇又是对着谁呢？禅即使真的“复仇”了，卡俄斯又怎么会知道？更何况，呵呵，禅从来都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复仇的！

如今，禅已经失去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生存的意义了，不是么？这样的情形，多么像当初的卡俄斯啊！那么，禅自己，也应该消失了，是吗？

想到这里，禅似乎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如现在一般地轻松过。禅觉得自己始终都是幸运的，因为至少禅在这一刻比卡俄斯和他另外的族人开心了很多。至少，因为知道了比他们更多的，也看到了事情的结果。这样，便已经足够了吧？禅知道自己是多么幸运，至少他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中除了空虚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情绪。那些仇恨，自然包括了如同卡俄斯般的仇恨以及如同他其他族人的不甘。于是，禅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他笑着，默默无声地笑着，笑着……

禅的笑，被宙斯注意到了。宙斯看着禅，他的眼睛依旧是那样地碧蓝。所以，禅也开始看着宙斯，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禅觉得，宙斯的眼睛是如此的深，深得看不见底。

而禅，就这么注视着它们。禅看着它们，看了好久。渐渐地，禅脸上的笑容又一次地扩大了。禅的笑开始发出了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

“禅，你这是怎么了？”尽管是宙斯，在禅突然的、这样的笑声中也觉得不安起来。于是，宙斯询问着。可是，他却无法得到禅的答案。

禅仍旧兀自地、近乎歇斯底里地笑着。这笑，几乎让禅流出了泪水。于是，紧接着，那泪水真的流了出来了。而随着这泪水的流淌，禅心中的某一种东西似乎也随之流到了他的心外面，融化在空气中，然后消失了。

宙斯看着禅的身影慢慢地转身，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在禅离开的时候，宙斯仿佛听见了由禅的嘴里缓缓地传出了某一种声音，然而尽管宙斯是多么地努力，但是他仍旧听不清楚。或者连宙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看着禅远去的背影的时候，他的唇边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却又十分欣慰的微笑。

在那之后的禅，他变了。他绝对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禅了，却仍旧作为一代宗师存在着。禅依旧会向他的弟子们讲道。改变的，是禅的心境。禅终于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清净、离欲。



　第５８章　遥望



如今，在禅听到了帝释的话后，他微微地张开了眼。其实，在来到这里之前禅就已经对帝释的计划有所了解了。虽然禅是在座诸天的始祖，但是现在的禅已经再不会干预他们的所作所为了，尽管着禅听到了帝释阴恻恻地微笑着提到了宙斯的名字。尽管着禅有着再多的震撼，他也没有出言去阻止。因为，在历经了这许多的岁月喝事情之后，禅早已经深深地明白，有许多注定了事情是任何人的力量都无法阻止的，就像这一件。所以，禅只是微微地睁着眼睛、紧紧地皱眉，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所以，在座的诸天谁都没有发觉到禅的这种“异常”。其余的十八诸天在帝释的游说下已经开始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而在帝释的脸上，禅看到了帝释那志得意满的神情。禅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出现了几许涟漪，这样的情绪似乎已经有数千年没有出现过了。不由得，禅叹了口气，这叹息在禅的心底。

其实禅已经不仅仅地看到了这场战争的发生，而且禅也看到它的结果了。禅知道，在这之后他将看这场战争的全部过程。但是禅绝对不会出现在那充满硝烟的战场之上，禅会远远的、甚至他的脚步都不会离开他的初禅天。禅就会留在那里，他就会在那里远远地看着那遥远的战场。在他的初禅天，禅会看到与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却又让禅至今难忘的宙斯。禅不知道，在他又一次看到宙斯的时候，禅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一次看见宙斯脸上那让他至今难忘的笑。禅永远都不能够忘记宙斯的那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因为那已经印在禅的心中、心底。

其实，禅又是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宙斯还没有完全从沉睡的状态之中觉醒过来。至少，宙斯的肉体还在那遥远的、属于宙斯的星球之上沉睡着的，如今逐渐觉醒着的只不过是宙斯的精神体罢了。

从那一次的与宙斯的会面之后，新的神族也发生了质的改变。禅不知道是怎样的力量让这改变发生的，但是这改变却又真实地发生了。

本来，那新的神族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新的神族的出现，都是因为当初的卡俄斯召唤的结果。是卡俄斯凭借着他那无比强大的力量将这些拥有着与卡俄斯所在的一族相近的力量、但又比卡俄斯的种族逊色了许多的宇宙“浮灵”召唤到了这个美丽的地球并给予了这些精神体以实体，是卡俄斯让他们拥有了真实的生命。但是，尽管着他们的外表以与卡俄斯等等大致相同了，但是他们的本质毕竟还是不同的。他们虽然同样地来自于浩瀚无边的宇宙，但是与卡俄斯的一族比较起来他们应该是属于另外一个层次，如果把卡俄斯的一族比作为地球上的人类的话，那么他们就该属于猿或者更次等的生物。这个比方或者有太多的贬低的成分，但是曾经的“新的神族”却就是这样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但是，就在那次禅与宙斯的会面之后，这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新的神族”，他们如同禅所知的一样也开始了生命中必不可少的沉睡。就像是许多的神圣种族一般，这“新的神族”的生命是无休止的，但是他们的生命也同样需要休憩，那便是沉睡。而这“新的神族”的沉睡方式，也变得与禅和卡俄斯一族如出一辙，他们甚至在沉睡的时候都会各自回到某一个“属于”他们的星球上。他们，已经拥有了各自的星宿……“新的神族”？不，禅觉得自己已经不该再称呼他们为新的神族了，因为他们已与禅的一族再无本质的区别。他们，应该已经是真正的“神族”了吧！

而且，宙斯这一脉神族的力量也在这几千年之中突飞猛进地发展着。宙斯的力量，当然这是禅早已经知晓的，因为禅早就知道在宙斯的体内拥有着一种或许连宙斯自己都神秘力量。但这力量对禅来说并不是神秘的，却是禅所熟悉和眷恋的。不仅是宙斯，宙斯所带领的那一脉神族中所有的神的力量都在突飞猛进地发展着。那发展的速度，连禅都感觉到了惊讶。即使禅已经做到了“清净、离欲”，但他却仍旧不能够完全无视这些神族的发展。但是，禅之所以在关注却并不是因为着他的居安思危。禅很清楚自己的力量，虽然那一脉神族的发展是迅速的，但是除了宙斯之外禅觉得那些神想达到自己的这种境界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由于着他们对卡俄斯的“背叛”，卡俄斯并未将他的力量像赋予巴德拉斯一样地赋予他们。而且，禅清楚，由于着宙斯的带领，那些神族即使拥有着多么强烈的欲望都不会对自己有所冒犯的。

即使是这次，这场战斗的出现也完全都是因为着帝释的、比那一脉所有的神族都更强烈的欲望。其实禅虽然已经很久不过问这些事了，但是禅也还是想过要去劝止帝释的这番“胡作非为”的。但是，禅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他只能像现在这样坐观其变、等待着去遥望那场战争的过程了。因为，禅更清楚帝释身后的故事。禅知道，这开始，也意味着结束。



　第５９章　发现



很快的，帝释便与其余的十八诸天商议好了战策。于是，他们决定出发。当然，在离开议事厅之前帝释还没有忘记谦恭有礼地向着告辞。即使帝释拥有着如何地嚣张跋扈的个性，但是他对着禅却仍是深怀着深深的敬意的。这种尊敬似乎是与生具来，所以它也就存在的得这么地自然并且无法动摇。

当帝释向禅告别的时候，禅方才那微微的开启的双眼已经再次地闭合、紧锁的双眉也早已经舒展了。禅只是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帝释缓慢地点了点头，这算上禅对帝释要去做的事情的一种应允吧！

于是，帝释等十九诸天带着已成了孤家寡人的裴斯离开了须弥山，向着“敌人”所在的方向驾云而去。

帝释当然还坐在他喜爱的坐骑白象的背上，脸上是一种志得意满的神情，就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

虽然禅在帝释等人离开仞利天之后一直都是紧闭着双眼的，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都在帝释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依附在他的肩膀上。禅打算就这样去观看这场战斗的全部过程。

众人飞行的速度可以说是十分地迅速。不消半盏茶的时间，他们一行便成功地来到了萱萱居住的那座城市，即也是宙斯、哈得斯、哈森以及西斯里尔所在的地方。但到了这座城市的外围，很自然地，这一行人停止了前进。因为，在这城市的周围，被哈得斯布下了强大的结界。

在平常人看来是无形的结界在这一行人的眼中却是具有着形状和颜色的。它阻挡在这一行人的前面，那冷蓝色、半透明的雾状结界在他们的面前没有规律地涌动着。雾虽冷，但它是不该拥有着任何实质的力量的，是应该非常容易被穿过的。但是，它却真实的拥有着阻挡他们的力量。一时间，他们在这冷蓝色、半透明的雾状结界之前停滞不前了。除帝释之外的十八诸天都在相互地低语着、彼此商议着解决目前困难的办法，只留下了帝释和裴斯两个人。没有人来打扰过他们，但是这却有着决不相同的原因。前者，是因为十八诸天清楚帝释的脾气？？没有人会在帝释思考的时候打扰他，那会给那个不懂事的人带来很尴尬的局面甚至麻烦；而后者，则是没有人愿意去理会他，裴斯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令他们不屑一顾的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