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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若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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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年脸色苍白,一双灿灿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半晌才道:“我已经好多了。”
若水的瞳孔豁然放大:“师叔……”
韶年一怔,然后当他再试图发出点声音来,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若水失望道:“连掌门也无能为力了吗?”
韶年轻拍了她的肩:“没事。”
若水望着他虚弱的背影,正想多说几句话来安慰他,但听得他又说道,“祥玉,回来。”若水顿时瘪了下来。
“师叔,我扶你回去?”若水试探地去扶他,“你刚刚……”
韶年忽然停下来,一只手放在胸口上,低头问道:“若水,喜欢?”
若水脸上迅速一红。
她是万分了解韶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这时候他手收在腰间,眼睛眨得比平时快一些。
若水知道他肯定有难言之隐,看上去有点拘谨,但眼神真挚,
他的意思是,若水你喜欢我,对吗。
韶年以为若水因为女孩子的害羞矜持不会回答,脚下继续走了几步。
然而若水迅速答道:“是啊,你总算知道了。”
纵然面颊发烫,她仰起头,跟他的眼神对视,带着一丝娇羞和一种坚定的模样,认真地期待回答。
“嗯。”韶年微一低头,他眉头一锁,倏地又松开,“走吧。”
若水再次失望。
她紧紧跟上,一边想着他的师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可是她那一刻却心慌得紧了,本来还打算好,如果他说“对不起,我喜欢的是别人”那她就爽快点放弃,彻底掐掉这个念头。
可惜,韶年的反应真是出乎意料。让她拿不住该怎么办。他的心意难以捉摸,也许根本就瞧不起她,也许正在想要怎么拒绝她。
将韶年带到里屋,她把床收拾了,又打水准备帮他洗脸。一切事,她做起来很顺手,丝毫没有半分的不自然。
韶年在边上看得一怔一怔,他好像第一次看若水为他做那么多。
她拧毛巾上的水都拧得那么专注,好像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忽然转身对他眉毛一扬,像是在说,“可以洗脸了”。
韶年忽然觉得好笑,若是不知情的看见了,指不定还以为她是长辈呢。
他笑了笑,扯到干瘪的唇角,疼得呲牙咧嘴。
若水慌忙道:“怎么了,蛊毒又发作了?”
“不。”
她那么紧张,韶年心窝顿时照了一倾春光进来,暖融融的。
36、抹夕阳 。。。
“过来。”他突然招了招手,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唤她过去。
“眼下,掌门要给我运功治疗,一个月之后,你跟我下山吧。”
他利索地在纸上写着,他的字写得跟山水画一般秀丽,落笔适度,也不拖泥带水。
若水很早就想找几幅他的字帖来没事有事留个念想,总是翻箱倒柜寻不到。
“好。”他一落笔,若水就应道。
韶年一怔提笔又写道:“你怎么也不问我为什么下山?”
“哦,为什么?”若水愣了下,随即笑问。
韶年撇了撇嘴,表情略有不满,依旧很认真地写:“祥玉已经有我那侄儿的下落了,等她和元州回来了,我们就动身。”
看见他写的是“我们”,若水忽然眼眶一热,多少有些激动。
终于达成所愿了。
“就我们俩?”她不放心地追问。
“嗯。”
韶年收起笔墨,打了一个哈欠,慢慢走到床边上,倒头就睡。
若水给他捏了捏下被子,收拾了下桌上的物什,这才出去。
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刚走到饭堂,一位师兄捧着饭菜,突地跑到她跟前,舀了一口饭米粒,道:“小师妹啊,你终于来了,师父在找你。”
若水认得他,他是二长老最得意的徒弟——司徒益,可以说除了元州,最让掌门器重的人,可是此人食欲量惊人,一直没有戒掉贪吃这个毛病。
“咸真有消息了?找到他了?”若水喜道。
“我也不知道。”他喝了一口蛋汤,道,“前日还有师弟跟我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找到,估计是被豺狼饿虎整个吞了。”
若水不想在听他那么胡扯下去,急忙问道:“二师伯在哪?”
绛云山上,派了很多人手去找咸真,一直都没有回音。
那座悬崖峭壁要找起来不容易,下去好多批弟子,也依然没有踪迹,若不是世平掌门和若水都坚持要找到为止,大概谁都不会再下去找了。
只要是去找过一趟的人都知道下面地域不大,一览无遗,而半点有人躺过的迹象也没有,甚至,也没有任何跟咸真有关的东西,好像根本没有人掉下来过一样。
若水找到二长老,一下子就跪到地上,道:“求师伯准许我下去找咸真吧!”
二长老退了一步,拉起她:“不是我不愿意,你这么小的姑娘下去,太凶险了。”
“不,我会很小心的。师伯,你知道,我一定要找到咸真的!”
大长老离去,咸真也离去,她只能跟韶年亲近一些,若是连咸真的尸体也找不到,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过去的兄妹情意。
二长老沉默半晌,道:“好吧。”
他刚说完,突然有人闯进屋来,正是神色不寻常的司徒益。
二长老不耐烦地抚了
36、抹夕阳 。。。
下胡须,问:“什么事?”
司徒益看了看若水,犹豫了下,轻道:“找到咸真了。”
霍地,若水站起来,激动地抓着他的衣领:“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司徒益缩了一下,手指了指身后面。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两名绛云山弟子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白布。
看那布下的身形大小,分外熟悉刺眼。
而那套蓝色衣服,正是咸真掉下山崖的着装。
“不是他,不可能!”若水指尖颤抖地伸向那层白布,臭味更甚,她却好似没有闻到,大概,鼻子酸涩,早就闻不到什么了吧。
白布一掀,若水惊叫:“这——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昨天说两更但失信了。。。~
原谅我吧,就地打滚~
37
37、故人事 。。。
若水稍稍仰头就能看到天上月圆,又不是十五,怎么亮得那么清晰。
一倾万里的清辉,映照在身上有些淡淡的阴冷。
她抱着胳膊想要温暖一点,但这明显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树影幢幢,断断续续的虫鸣也是那么清晰,四下无人,空旷的只有她。头一次在绛云山上觉得这么寒冷,若水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心跳也越来越快。
突然山上刮起一阵狂风,扫起落叶沙尘,就像是要将她卷走。
若水惶然,两手就着身旁的树杈藤枝乱抓。平时看似很结实的藤条全都支持不住大风那么猛烈的力道,没几下就断了,若水顿时失(奇)去重心平衡,也没有(书)依靠,整个人就像是(网)掉进一个黑洞,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万物都没有了光辉。
“不要啊不要啊,人呢!人呢!”
她惶恐地大叫,试图能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树木纷纷倒退,沙尘吹进眼里,她拼命地眨,泪水溢出。
就在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忽然有一束光照进她的视线。
一双手按住她双肩。
深沉淡漠的眼眸望进她的,他有那么好看的眉峰,他的神情悠然镇定,他勉强说了两个字:“我在。”
她的生命中,唯有这么一束光。
若水满头大汗,身上的被衾压得她胸口沉闷,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她甚至拳打脚踢,要不是韶年按下她,恐怕一晚上她都将在噩梦中忍受煎熬痛苦。
她吸了吸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钻进韶年的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不如于倾的那么招引人,淡然却有种雨后山林间的气息,仿佛是故土、是家人的味道。
“怎么了?”
“韶年,我以后要是一个人了该怎么办?”
他手上一紧,皱眉道:“不会。”
“万一呢,万一哪一天,我们总是要分开的吧……”
若水伤心地想到,一旦祥玉回来了,韶年心上摆着第一位的人,一定会是祥玉吧。
所以,趁他现在还对她那么好,夜里会过来给她捏被角的时候,多汲取一些他的温暖,不然,以后肯定是要后悔的。
“不会。”韶年拍了拍她的背,在她手心上比划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不管真的假的,以后会怎么样,若水这时候是满怀希望的,她是一百个愿意去相信韶年的这句话。
虽然她想,他的话也许只是一时的安慰,但她不会少了这是一句诺言的希望。
自从发现咸真的尸体以后,她已经听到很多人的安慰了。
二长老说:“若水,你别太伤心了。”
三长老说:“他只是随你师父去,他们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司徒益也说:“咸真这也是命中劫数,他是受了于倾的蛊惑。”
37、故人事 。。。
“咸真,咸真……你是骗我的吧,其实你没有死吧?”
“咸真,你走好,一定要告诉师父,我会为他老人家报仇的!”
她曾将那么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跟咸真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抚摸着上面的血痕,每一条都像是印到她心里,痛得不行。
从娘亲到父亲,从大长老到咸真,身边的人,一个个最终都要离开她。
在等待祥玉和元州回来的时间,她总是惶然不安,总怕最后一个能关心她的人也要丢掉她。
她甚至开始怀疑,那时候写信给祥玉,让她们早点回来是对是错。
有时候怕什么老天就让什么来。
这一天天气独好。
自从绛云山发生那么多事情以后,这是最好的天气了。
没有狂风没有飞沙,祥玉走在前面,元州在后面懒洋洋地跟着,远远看去,他们看着就像是尘外人,突然这一天降临,没有欢喜忧愁。
祥玉走近了,第一句话就是“韶年呢?”
若水和她身后的元州都是一颤。
“我在。”韶年伸出手,跟她友好地拥抱。
元州讶然:“你的毒解了?”
韶年笑了笑,一副“此事说来话长”的样子。
温和的阳光下,众人都喜笑颜开,难得有一种故人归来的喜气,好似唯独若水的神情有些寂寞。
一个月之期,也快到了。
世平掌门日日给韶年运功解毒,耗尽了不少内力,一个月之后他又要闭关。
那之后,韶年会不会再想起曾经说过要带她下山的话呢?
若水正担心难受地一个人拖沓地跟在最后。
她没有人倾诉,心情愤懑。
突然身后的人影一掠,一只手恶作剧般拍了拍她的头。
若水“哎哟”一喊,停下来。
元州抱着胳膊,含笑站在她身后,四面的光线亮丽,照在他脸上,看上去春光灿烂。
“你……”
她想说,你怎么也跟我一样在后面呢?
元州不给她机会,拉起她,躲着众人耳目,一路奔到绛云后山。
“韶年的蛊毒还没好吧?到哪一步了?”
若水怔道:“什么到哪一步了?”
元州怔了一下,道:“原来你不知道吗?韶年的蛊毒只能是抑制,不能根除,除非找到跟他有血缘的亲人。”
“这种蛊是很解的,祥玉说,他现在突然能说话也只是一时的回光返照罢了。”
“什么,回光返照?”
若水一惊,对她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当初她爹临死之前突然能喊出娘亲的名字,还恋恋不舍地握着那把木梳。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悲伤情愫,叫她久久不能忘。
她本来以为爹会好起来,谁知道她只是转身拿碗药的时间,他就已经闭目而去。
韶年怎么也会用上这个词呢
37、故人事 。。。
,难道他以后蛊毒会更加剧烈吗?
38
38、行变奏(上) 。。。
若水这才想到她应该好好跟祥玉问问韶年的状况。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在绛云山上尤其。
若水轻手轻脚地走到祥玉的屋门前,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倒不是因为害怕见到祥玉,只是担心待会儿听到的话自己会承受不住。
祥玉还没睡下吧,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寒风习习,里面温暖的气息,盈盈发着光的光线,仿佛在夜深的时候诱惑她进去。
若水把眼睛一闭,伸出手去。
“是谁?”
若水鼓起勇气正要说话,里面却突然传出响动,对面的窗子打开来,有人声。
祥玉道:“是你!”
若水心里一着急,是谁大晚上闯进祥玉的屋子,难道是元州?
“嗯。”轻轻地从喉间发出的声音,隔了一面墙,若水依然听得很清楚,是韶年的声音。未免被察觉,她慌张地躲到柱子后面。
“你找我有事?”
“若水……”
祥玉道:“她怎么了?”
“别,告诉……”
祥玉愣了一下,但见韶年坐在案几上,挽着袖子,她赶忙取来笔墨,刚一化开墨汁,韶年便亟不可待地用毛笔蘸着,然后挥笔写下一串字,稀稀疏疏的墨迹在米白的宣纸上渐渐散开,好像一副美妙的山水图在慢慢淡出。
“她还没有来问过我你的情况……”祥玉一目十行地看完,抬起头,疑惑地道:“你不要我说?为什么?”
韶年一只手搭在案几上,整个人就那么懒懒地伏在上面。他的眼眸灿若星辰,丝毫不见有疲惫之色,只是他说起话来很费力,一个字一个字,都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出来的:“对她,不好。”
祥玉久久没有反应。
韶年好像睡了一觉过去,忽然醒过来,他聚集力气回了下头,但见祥玉咬着唇,手指交叠着,好像忍着一股冲动。
祥玉道:“最近,你跟若水处得很好吧?”
“恩。”韶年并不知道她心意,懒懒地应了一句。
祥玉又道:“那你一定很喜欢她了,也不介意她以前欺骗你的事情了?”
“恩。”
祥玉紧了紧手,勉强笑笑,道:“好的。”
“我不告诉她,但是你自己要知道蛊毒的厉害,不然御愁宫的人岂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我看他们不止是想拉拢你,还想毁了绛云山。”
“恩。”
祥玉紧张地抓着他的手:“再过两天,掌门给你运功之后,大概能抵制住部分凶猛的蛊毒冲击,剩下的……不如,还是让我跟你一起下山吧?”
韶年回握她,淡笑道:“没事的。”
祥玉追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自己一个人去呢?”
“不是一个。”他整个人轻轻地压在案几上,悠悠然抬眼一笑,“还有若水。”
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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