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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若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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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和咸真师徒二人的脚印深浅不一,很快就消失在折角处。这处偏院四四方方,坐落的是恢弘大气,只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无人住宿,也少有别人踏入。

韶年从树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沾上的尘土,笑道:“都看见了吧,那老头根本不是我对手。”

看见他发上顶着一两片树叶,长衫印着点点滴滴的野果汁……奇的是,就是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才让若水感到分外亲切,大有寻到组织的感觉。

“大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哦,早就回来了,哎——回来看见我家若水拿得起剑了,我这做大叔的心里一阵高兴啊。”

“咦,大叔没看见若水练剑吗?师父的绛云三十二式可厉害了,我再练一次给你看……”

“别了,你那也叫练剑?我老远看见还以为你是拿不动跌跌撞撞的……”

若水觉得心里什么东西碎了,一瓣一瓣的。

“对了。”韶年走了两步,回身道,“咸真做的花羹真有那么好喝?”

一提到花羹上,若水将心伤暂时放一边,点头肯定答:“是我喝过这世上最好喝的东西!”

“你喝过的东西用几只手就能数的过来。”韶年低头,长长的眼睫盖住似笑非笑的眸子,他随意摸了下肚子,道,“不过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暂且委屈下你拉。”

若水以为韶年大大方方走进去喝一碗花羹再摇摇摆摆荡出来,哪里晓得她前一刻还回绝过的花羹现在得这么费心去拿。

“大叔,我们真要这样进去?”若水猫腰躲在梁柱边,对一旁同样姿势的韶年苦着脸。

某人完全没有自知,四周观了下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恩。”

四周安安静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韶年大胆地推开厨房大门,若水紧随其后,立马闻到幽香四溢的芙蓉玉兰羹。

“大叔,在那里。”

“我有眼睛!”

韶年舀了一勺,借着勺口,浅尝了一口。他的姿态翩雅,跟邋里邋遢的形象不符,反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少年公子。

若水一晃神,稍愣了下。

韶年喝了大半,抬头见着呆滞的若水,扬唇一笑,对着花羹轻吹几口气,将木勺送至她嘴边:“来,你也喝。”他早已打定主意要托着若水一起偷腥,就算若水拜师以后不认他这个大叔、胳膊肘往外扭,那她也不至于说出这个秘密。

若水学他的样子,浅尝辄止,仰头看他,看起来是等他再送一勺。

岂料韶年收回勺子,端起整口锅一饮到

 4、韶年(上) 。。。

底,末了,夸道:“你小师兄的手艺不错啊,记得替我谢谢他。”

“混账东西!”虚掩的大门被人踢开,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差点敲在进来的大长老额前,他之前犯咳嗽的毛病似乎大好,扯着嗓门大呼,“还我花羹来!”

若水做贼心虚,吓了一跳,忽见韶年在一旁不动声色,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偷别人东西的自知之明,还好神气地道:“老头,迟了。水足饭饱,已经咽下肚了。”

“那我打到你吐出来!”

韶年扔了木勺过去:“老头好狠的心。”

“啪”,木勺正好盖住大长老的满头鹤发。他原本就瘦得只剩皮,加之青筋暴起,威吓人的表情有如凶神恶煞:“瞎了你的狗眼!好,反正你这双眼睛也不懂尊老,我看瞎了正好!”抡手一挥,一盒椒粉劈头盖脸撒过去。

“大叔!”若水闭眼,心中只道是不好。

果然,韶年闪身不及,弄得一身辛辣,打了几个喷嚏,他宽袖一甩,卷起桌上摆着和花羹剩余的面粉,喝道:“花羹是吧,给你吃!”

“哗啦”大长老平日里扳着严肃的面孔只剩眼睛露在空气中,泛着炽焰红光,若水见着只觉得分外好笑。

“你你你——别给我抓住!”

“老头,接招。”

单单是若水就站在角落,看他二人一上一下,纵跳弹跃,鸡飞狗跳。

韶年撒过去一手葱花,仰天大笑,冷不防被大长老塞进一颗蒜头;大长老抛了两个鸡蛋磕碎在韶年前额,韶年站到灶台上浇了他一桶蜂蜜。

一个是德高望重的礼字大长老,一个是资质绝佳的德字四长老,但偏偏这两人个人根本没有这般意识,闹起来竟还没完没了了,葱花、鸡蛋、面粉……统统加起来能做一锅葱花蛋面!

若水在侧劝架的声音根本不及他们俩相互叫阵的嗓门洪亮,也不可能以武力制服他们,顿时失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胡椒始见载于唐代《酉阳杂俎》《唐本草》诸书,传为唐僧西域取经携回。以后历代本草均有记述,多供药用,亦用于食品调味。

作者表示,本文不需要养肥,长篇不长。。。~

5

5、韶年(下) 。。。

也不知这事若最终不是被人告到世平掌门那里,韶年和大长老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才会休止。

若水实在是佩服他俩的功力深厚,那些盐巴啊,蜂蜜啊,面粉啊,倏来倏往,一扔一个准,那叫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啊——疼疼疼!”

“不可能吧,我还没开始擦呢!”

这时候天将快黑了,咸真的屋子里存着很多药品,又离韶年和若水犯罪的场所比较近,因而就到他屋子里来做一些简单的“急救”。

若水半弯□子,朝韶年眼睛里吹了口气:“以前我因为淘气跑出去玩,眼里进了沙子,娘亲都会很温柔地帮我吹气,这个法子很灵的。”

韶年蹙眉:“你是把我跟你比还是把你跟你娘比?还有,我眼里进的是沙子吗?”

若水认真地将那场记忆犹新的‘游戏’回想了一遍:“不,是椒粉,不过面粉也应该进去很多。”

“哼!死老头子真糊涂了,竟然对我下那么重的手!”

韶年的眼睛通红通红的,还显得肿。原先还是黑白分明的睛子,除了瞳孔都被揉得很红,隐隐可见血丝,但这些他都觉得无所谓,最让他忍受不了的是,一眨眼就好像能闻到一股辛辣的胡椒味。

他嫌恶得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连眉毛和睫毛都分不出来了。

若水心疼得好像自己被撒了胡椒粉:“大叔,放松点,我帮你擦一下。”

韶年别无他法,点了下头,任她摆布。

她拿着湿毛巾仔细擦着韶年一周的眼圈。昏黄的暮色,他们的身影被长长地投射在地上,艳丽的金色光辐射在韶年的额上、眼睑、鼻尖、唇瓣,他特别白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短须都特别可爱。

“我给你敷上热毛巾,大叔你不要激动、不要说话。”若水把毛巾放进温水盆里搓净拧干,敷上跌打药,盖到他双眼上。

他那双总是挑弄人的眼睛一闭上,引人深入的桃花眸子便被遮住了,但又生出一种深致雅人、温文淡然的无害神情。

他有满肚子的不满和牢骚,但都憋着,眉目间流连着幽幽的不满,淡淡的川痕突起,教若水觉得好笑,这么近看韶年,有一种别样的心情从胸口荡开,第一次他没有戏谑的表情,没有挑弄的口吻,没有说犯冲的话,竟然亲近许多。

而回想当初若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山的。

她的出现打破了绛云山的记录。

第一,山上原本没有女人,绛云山从世平掌门到列为长老再到遍山百余名弟子都是男人。当然若水这时仍不算女人,只能算是女孩。

第二,像德字长老这样眼高于顶、清心寡欲、舌毒猛于虎的人,竟然肯屈尊到背一个小女娃上山。

众所周知,绛云山上,最不能惹两个人

 5、韶年(下) 。。。

一个是礼字大长老另一个就是韶年。韶年除了武功高强少有人及的资质,加上长老级别辈分的特殊机遇以外,他之舌毒是属于那种他一出现没人敢开口,他不开口没人抢先开口,他一开口别人都不开口的咋舌程度。

如上所述的情况下,绛云山虽然人才辈出,但依然教韶年有难逢对手、独孤求败的感慨,幸而有这样一个脾气够犟,性格古怪的大长老,能够陪他化解烦闷,心情不好还能拳脚相加、大打出手。

因而虽见得他二人老是吵闹,但奇怪人有奇怪行为亦不足为奇,韶年常常如是说:“我对大长老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才奇怪。”

听说,这句话不知怎么回事被礼长老知道了,当下在大堂当着世平掌门的面也是大发雷霆,回到书房写了如下一幅字帖,挂在门前:

“我是老骨头他是贱骨头,老,顺应规律;贱,乃由心生,足见我老老不过他贱得彻底,老夫甘拜下风。”

他二人的故事当真是说个三天四夜也道不尽说不完,咸真偶尔会给她讲其中一些有趣的事。讲得最多的是韶年,当然他时常下山,所见所闻常常会在跟大长老的闹腾中被咸真听见,咸真也很是向往。

若水方才只是一时失神,而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刚才给韶年敷上的那毛巾早就凉了。

韶年等了很久,见没有动静,自个一把掀下毛巾:“不行,我还是决定要去好好整整那老头,不然我心里不平衡,今晚会睡不着觉的。”

若水赶紧伸手去拦:“大叔,大——”她脚上穿的依然是韶年送给她那双大了一号的布鞋,情急之下,冷不防整只脚都脱离了鞋,身子失去平衡,跌向韶年直起的身子。砰地一声,整颗脑袋都撞在他胸口,还能听见 ‘嗡嗡’的回声。

韶年起先也是一愣,怕是没有料到若水会突然扑上来,转眼瞥见那只鞋,顿时一脸恍然,隔了会神情又是怔然:“山上有很多鞋子的,你怎么还穿这双?找咸真帮你挑一双合脚的。”

大概是事发突然也出乎意料,他竟然没有舌毒她。

“恩,知道了。”若水把头往下挨,看上去像一只腻人的小猫往他怀里蹭。

到绛云山后没多久,他就又下山了。已经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了吧,像这么近相靠着,也是她这几天做梦都在怀念的事。

洗得发白的衣裳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鼻尖簇绕。这就是大叔的气味。每次闻到她都会有一种感觉,好似这种味道她很早就已经闻到过了,很久很久,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

如果不是娘亲离开的时候曾经那么伤心难过,不是爹撒手人寰的时候曾经那么悲嚎痛哭过,若水差点就以为韶年真的是她的亲人。

 5、韶年(下) 。。。

韶年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抬手勾起她下巴,漆黑的眼珠倒映着她的感伤神情:“我的小山猪开始想念猪圈了?”他的掌心有一个茧,硬硬的,想来是常年练武结下的。

“不是猪圈。”若水轻声表示抗议。

“不是便不是吧。”难得他竟然不跟着争论下去,一瞬不瞬看着她,念道,“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黄昏胡骑尘满城,欲往城南忘南北。你娘亲很喜欢这句话的,有没有教过你?”

“这……”若水想说不知道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顿感后背一凉。她怎么就忘了,她根本不是那宅子里的儿女啊,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以她根本没有念过多少书的‘才情’,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韶年依然盯着她看、面上淡然,她却六神无主,急得直冒冷汗。

他们的姿势就一直那么怪异地维持着,谁都没有动,若水觉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但依然不愿意挪动。她心虚地觉得此时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被韶年看穿她不是亲侄女的身份,而她又是那么渴望亲人的感觉,哪怕多一刻,她都愿意继续蒙骗、继续假装下去。

“四师叔——”咸真急得满头大汗,恰好从门口进来。

暗沉的光线中,似乎正好有一线光洒在那对人身上,教咸真避之不及。只消一刻,满室的风光,尽数看在眼底。

他愣在当场。

“咸真。”若水诧异,很少见到咸真那么急切的时候。

几乎是同一时间,韶年放掉了钳住她小巴的手。

“嗯?嗯。”咸真低了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就挂上了平常的笑容,道,“若水,师妹。”说完以后他自己也意识到别扭了,憨憨一笑。

他的反应教若水有些不安:“什么事那么急?”

“啊,对了。”咸真一拍脑瓜,叫道,“可否请师叔将你那屋子的水先给师父急用?”

绛云山下瘟疫横行,久未逢甘雨,不可能从山下打水上来,好在有处水潭积水,加之雾气凝结在花草树上,每日都有专门的弟子早起采摘,山里头的水各个人平摊下来每月基本够用,而一旦有谁超支了,便只好向别人相互借一点。

这个月里头,韶年下山数日,水源最是充足,可见咸真也是找准了人来的。

一听是大长老过来借水,韶年没多想便笑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怎么那老头也肯求我?”

“师父……身上爬满了虫蚁,需得大量的水冲洗一番才是。”

他眼眸一转,含带笑意:“那些虫蚁都是善虫啊善虫。”

若水正觉得奇怪呢,忽然回想起韶年最后泼了一桶蜂蜜下去……那可是一桶啊,怎么能不招虫子。

可是若水思前想后,发现整件事情都是从她拿秋徊剑

 5、韶年(下) 。。。

学武引发的,于是深感愧疚,主动提议要去帮大长老除虫。

她才一说出口,当下就被韶年和咸真否决了。

韶年说:“你是我侄,你去,很可能会被他以为是我良心不安派你去的,但实际上我对此事甚感宽慰。”

咸真涨红脸:“长老要洗身子,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好不好……”连摆手说了几个不好。

他们说的都在理,若水最终只能是妥协了。妥协的结果就是,韶年取代咸真去照顾大长老,若水跟咸真学做花羹,借此聊表歉意。

“大叔,你照顾师父,能行么?”走之前,若水深切地表示怀疑。

韶年笑:“保管把你师父伺候得温温顺顺、服服帖帖……”

怀着异常不安预感,待目送着韶年的身影远远化成一个小点,若水才担忧地问咸真:“这两句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我也觉得很别扭。”咸真转头看她。

虽然韶年已经走那么远了,但若水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的方向。那双幽幽的眼神中,仿佛总有一丝他从来不曾看见过的东西,亮晶晶的。就在他想捕捉住那一丝东西的时候,它却又没了,直教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韶年的身影终于彻底消失了,若水回过头扯了下他的衣角:“咸真,走吧,教我做花羹。”

“嗯,好。”咸真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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