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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若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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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呀,好好拿起剑来,抬头挺胸。你看看清楚,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才让咸真从悬崖摔下去的,都是因为他,才让师叔韶年承受不白之冤!
用师父赠你的秋徊剑,替他老人家报仇的时候到了!
若水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着这样的话,执剑的手微微颤抖。
于倾负手含笑,一步步走下台阶,清静的场子里,除了倒下的人,只有初春的鸟啼清脆。
“唰——”微凉的刀光剑影一闪而过,初时乍亮,若水紧张地闭上眼睛。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就这点能耐吗?来呀,再插我一剑呀!”
于倾左臂膀被削去一大块皮,血肉模糊,但似乎丝毫不觉得疼。
若水吓了一跳,于倾显然是失去理智了。跟一个疯子,别说好好交流了,就是较真搏斗也不是他这种不知疼痛的人的对手。
于倾任由臂膀的鲜血流淌,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
“你是在发抖?你是在怕我?呵呵呵……”
他淌满血的手轻轻抚上若水的侧脸颊,一点点将血迹涂抹在她哆嗦的唇上,红艳艳的,像是涂了浓厚胭脂水。
桑朝从地上翻身而起,嚎道:“你别碰她!住手!住手!”
于倾残忍地微笑:“是你先抢我娘亲,今日,换我做新郎也是应该的。”
“不要——”
桑朝喊得声嘶力竭,却被于倾一脚踹开。
“于倾,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心术不正。”
这一声仿佛是天籁。
纤白的指节一弹,于倾背后猛然受到重创,一杆初春的嫩竹应声砸地。
他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身皓月锦袍随风
70、结局(三) 。。。
张扬,细风轻轻吹开鬓前的发梢,他眸中灿烂、春风拂面。
若水从间隙中看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想念已久的韶年:“师叔!”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还有一节~~~
71
71、全文完 。。。
于倾吐了一口鲜血,加上手臂上的伤,他竟然还是直挺着脊背,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食指力道不大,却偏偏按在命门上。
他恶狠狠地看着若水,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已经命悬一线了……”
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对谁说,说的又是谁。
若水不敢动弹,她深深凝望着韶年。
之前接到的信笺是出自韶年之手不会错的。他的笔迹她一直都记着。
他说要内外合应方能救她。
她应了,把桑朝带回来的官员名单夹在箭矢上抛出去,所以从送贺礼归去的途上,三大行为恶劣祸害百姓的官员统统丧生无一幸免。
他要她小心慎行,尽量配合御愁宫的安排。于是她点头答应跟桑朝成亲。
但是为什么他来了,却没有看她一眼。
韶年低垂着眼,径自走到于倾跟前:“有句古话叫‘自作孽不可活’。于倾,你想想清楚,你真的要抚养你长大的幽姬死吗?你是这么没有良心的人吗?”
回过头望了望幽姬。
她斜靠在桌角,虽然还一如十年般的容貌,但鬓角分明已有白发。她大好年华的时候日夜陪在他身边,执教他习武炼药。那时的她是多么谆谆善诱细语柔声,“倾儿,别人看不起你是别人没有长慧眼,从今开始你的任务就是让天下人知道你的名字,不管是瞎子还是聋子都不可例外……”
仿佛是看见微薄的一纸窗后,那掌着青灯的幽姬罔顾匆匆逝去的青春,日夜在深宫底下陪他,温柔地叫着他“倾儿”,叫他重树信心。
于倾眼眸中渐渐有一抹柔情,像是水波一般慢慢漾开扩大,很快,一双明亮的眼底都是过去的想念和怀恩。
韶年看准时机继续念道:“是,她是因为之前的经历,或许对你有些勉强太过严厉,但她那时可是真心待你?”
于倾闭了闭眼,身子一颤,轻道:“宫主……”
虽然很轻,但是若水听到了。
即使不知道以前幽姬是怎么苛刻地教习于倾,但毕竟是丧子之痛之后,亲手代养的孩子,她一定包含着深切的母爱。
当初幽姬在绛云山下的草庐,那场腥风血雨中差点小产,所以她才会那么想不开独自创下御愁宫,并且势力不断壮大,甚至到现在想吞并绛云山,替她的夫君以及孩子复仇。
韶年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节翠竹。指尖一动,若水就从于倾的钳制中脱离。然而她全身无力,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汩汩流淌过血的地面,冰凉彻骨,好像要刺激她醒来。
自跟桑朝有过夫妻之礼,若水一直在想,成不成亲的区别不大,另一方面更是出于应对韶年降御愁宫的大计而答应成亲,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她记起那晚风声鹤唳,窗台外的
71、全文完 。。。
竹林簌簌作响,似乎是一曲笛曲哀鸣。她心中念着韶年的名字,想象着他的容颜,人却躺在桑朝身下漠然承受。
这段日子,尤其是接到韶年的信笺以后,她不止一次地想,或许韶年并不知道这件事,或许她还能跟以前一样像个没事的人那般对他死缠周旋……但她发现这是一件多么痛心的事情,身子还柔弱地掺杂着酸痛,似乎提醒着她,再没有,即使只是跟在他身后的资格。见到韶年的每一个时刻,心都像被挖出来放在油锅里慢慢地熬慢慢地熬,慢慢化成苦水……
若水不由地低下头。
“宫主,对不起孩儿错了,来,我扶你起来。”
于倾面色温和地走过去轻轻抱起幽姬。
幽姬缓缓转醒,无神的眼一见是于倾,倏然瞳孔放大,悲切地恸骂:“你这个畜生!你又想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或是牵动了伤口,或是毒性发作,幽姬嘴角噙着血丝,身子停下挣扎,眼睛一闭,就如同睡过去般安详。
“不,娘——不要离开我,娘!”桑朝急切地要站起来拦下于倾,奈何身子绵软,只能勉强抓住幽姬的手。
于倾怒道:“放开!”
桑朝倔强的性子又上来了:“不放!死都不放!”
“那我就剁了你的手。”于倾浑身释放出一股莫名的冷意。
桑朝咬着唇,没再出声。他跟于倾之间的拉锯似乎耗了他不少力气,似乎一张口力气就外泄,就抓不住幽姬了。
韶年淡然地看着他们,手上的竹节却不再转动,静立在两指节中蓄势待发。
于倾提起一脚踹在桑朝的手臂上,桑朝依然不放,于倾继而又踹了两脚,桑朝脸色发白,汗如雨下,却一动不动如铁人一般。
“你也配做她的儿子?你跟你那个没有责任心的爹一样都是窝囊种!这二十年来,你何时尽过一点孝道?她大病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想你念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放手,放开!”于倾越骂出手越狠。
韶年皱了下眉,刚要出手,墙外突来飞来一柄利器,扎在于倾胸前,鲜血滚滚止不住外流。他身子一震却没有倒下:“何方无耻小人?”
“大哥,怎么是你?你和四弟,这是怎么回事?”翻身进来的竟是一脸惊诧的商南,后面跟着的自然是怜玉儿。
于倾不语,瞪着胸前的弯刀。
商南急道:“大哥,玉儿和我都以为是外人对宫主不敬没有想到是你,你别怪玉儿。”
怜玉儿吐了吐舌头,趁其不备拔出弯刀:“大哥,你这样是以下犯上!”
商南呼道:“玉儿!”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于倾胸前的血液喷洒而出,尽数淌在幽姬身上的罗裙上。
商南拧着眉头焦切地说:“大哥,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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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宫主放下来吧,你帮你疗伤。”
怜玉儿拉住他:“于倾以下犯上,你亲眼看见了,怎么还这般糊涂要替他疗伤呢!况且,他们早已中了毒,方才来时路上不是听说药房毁了吗,你就算运功传真气给他,他还是逃不了一死的……”
“这……”商南面露悲伤之色。
“他这是自作孽。”怜玉儿劝慰着商南,却大有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二人的言语中,于倾并不理会,一手抱着幽姬,一手轻轻拭去罗裙上的血渍,自然是怎么也拭不去,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伤口处还在不断流淌。
大概是见于倾没有别的动作,而且跟怜玉儿说的一样,他只剩一口气了……桑朝撑不住疲惫,终是放开了手。
“……”
那边,韶年低低叹了一口气,转身竟是要走。
他脚步声一起,若水哗地一下站起身,脸色苍白下唇淌着血。这时候商南才发现若水,惊讶道:“小妹,你你怎么啦,没事么?”
若水默然不语。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韶年的身影,动了动唇,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转角,那道白色的身影似乎一顿。
白衣曳地,颀长削瘦的身子依旧是那般鹤骨仙风,脚下的步子看似迈得不紧不慢,若水穷尽一时却从没跟上。
她在心里喊:“师叔师叔师叔……”
那人仿佛能感应到一般缓缓转过身,一股春风拂面,扬起他鬓角的发丝,他站在树下翘首回顾眼眸灿灿风景如画。
若水再也忍不住颤颤巍巍地奔过去。
韶年身上依旧还是带有山上的那种清新气息,若水一头扎进去,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他的衣裳。
“师叔……”
韶年久久没有动作,蓦地道一声:“你不留在这里?”他的目光环顾四周,最后看向躺在桌下的桑朝。
“师叔忘了么……一向是师叔去哪我便去哪。”
韶年淡淡扫了一眼怀里的人:“今时非同往日,你不若留下好好照顾他……”
掌心一片冰凉,若水手上多了一颗天山雪莲子,沁凉心脾。
“师叔竟真是要丢下我吗?”眼前雾气弥漫,白衣的印象越来越模糊,若水凝噎。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肩头被他轻柔地拍了拍。像是不舍更像是安定。韶年果然是不要她了。也许他是知道她已经……若水抽了抽鼻子,猛地从他怀里抽离:“师叔保重。”
韶年离去好久了,若水依旧没有回过神。直到商南走过来:“小妹,别望了,他应该已经出了御愁宫地界。”
“是吗?”若水回过头惨淡一笑。
商南抬眼一看,心头忽然漏了一节心跳,担忧道:“你怎么?哎,这又是何苦呢,你若真那么离不开他,何不去追他?”
若水眼睛红
71、全文完 。。。
肿无神,满脸泪痕:“没有用的,他不要我了,说什么都不要我了。”
“小妹……”商南饱含深情地轻道,正要说什么,怜玉儿在那头呼道,“二哥,桑朝醒了。”
若水和商南急忙赶过去,果然见桑朝慢慢转醒。
“若水?我娘呢?”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蹙了蹙眉,忽然记起昏过去的一切,眼神忽然就暗下去了,“我娘去了吗?”
若水吸了一口气,默然点头。
商南道:“先别胡乱想了,四弟,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有我。”
桑朝摇了摇头,扶着桌面缓缓站起身,不远的地方,躺着幽姬和于倾:“我想先好好葬了我娘。”
帮忙给桑朝葬了幽姬,自然不能让于倾弃尸荒野,于是若水一个人把于倾也顺道葬在不远的地方。
桑朝跪在幽姬的坟前自始自终一句话也没说。
他挺着胸膛,发丝缭乱,目光无神,望着的是墓志铭却好像透过石碑看向很远的地方,没有焦点。
若水捏着衣襟轻道:“桑朝,你,你身子吃得消吗?”
他像是没听到,幽寒的风轻轻拂过他沾满尘埃的衣袖,他的身影看上去竟是那么萧瑟孤寂。
“我给你拿点吃的,你整天没吃东西了。”若水说着才走开几步,身后“砰”的一声,她回头一看,桑朝倒在地上,栗黄的泥地上,赫然是一片触目的血迹斑斑。
“桑朝!桑朝,咸真……”
若水吓坏了,疾奔过去狠命地摇着他的肩。
这时候若水也很脆弱,决计接受不了桑朝离她而去。
泪,此刻终于肆无忌惮地挥洒。
她仿佛又看见那道清冷的白影翩翩而去,不带片叶。
那双眼眸里没有感情,始终是淡然的,淡然地说:“你不留下吗”,“你好好照顾自己”……
“咸真!”若水抱着桑朝,颤动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感触他的鼻息。她害怕,桑朝也要离她而去。
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若水心头一紧,忽然忆起韶年离去的时候交给她的雪莲子,从怀里掏出,紧张地送到桑朝嘴里,一施内力逼他咽下。
“你不能离开我,不能死,咸真!”
广阔的荒野,只有两个孤寂的身影,没有鸟啼虫鸣。
桑朝的气息愈渐强烈。
若水埋在他怀里的满是泪痕的脸倏然抬起,她方才感觉到桑朝胸口起伏。
“你不会离开我,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若水低声囔囔着,连咽下苦涩的泪水也不知道,“我要赶紧回去,让商南和怜玉儿照看咸真,然后去给咸真抓药!”
她的眼眸一亮,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仿佛是重新找到了生命的目标意义,人生忽然又有了值得她振奋的事情。
“小妹。”若水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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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商南疾步行来,他的面露忧色,小心地看着。
“咸真他……”
若水握住商南的手,高呼道:“商大哥,你来得正好,快看看他的脉相,他是不是没事了?!”
商南摸着桑朝的脉相,沉吟了一刻:“好像……确实是没事了。”
若水喜道:“这就好!商大哥你帮我好好看着桑朝,我想去给他找个大夫抓点药。”
商南轻声笑道:“好的。”
看着若水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去,商南嘴角的笑容缓缓敛下,倒像是一丝苦笑。“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会倏然转醒呢,难道是……”他暗沉的眼神忽的亮起一道精光。
御愁宫灭,云南的百姓都支起摊子开始做生意。若水急急奔着寻人问最近的药房,酒肆的小二收了碎银子后方才好心指点给她。
“谢谢了。”若水却是由衷地表示感谢。
这家药铺在杨柳树下,莺啼鸟鸣,孩童追逐嬉戏,倒是一派欣荣的景象。若水正打算迈进药铺,抬头一看,却望见站在药铺柜台前一个熟悉的身影。
若水禁不住浑身一震。
这个身影她是永生都都不会忘的。
脚似乎被粘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甚至旁边采药归来的童子问她需要什么药都没有答得上来。
“姑娘,你是来配药还是来问病的?”童子再次眨着眼睛问道。
“呃,我……”若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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