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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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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眼中眸色更冷,贝齿咬着嘴唇,泛起如雪的白色。
见状,身旁高大男子钳住木楚手臂的力量又大了几分,他沉声开口:“矛姑娘,若殿□在夏晚,也不见得就会来定水城寻人,我们还是回诺斯关处再寻寻殿下踪迹吧,还是,有希望的……”
木楚闻言皱了下眉,难道,李
46、和月断续风 。。。
棋失踪了?李柔,果然也不是本名,还有,这男子说话声音,多少亦有些熟识……
李矛神色哀戚,略垂下头轻摇了一下,低低喃语道:“甲,你知不知晓,殿下为何不以本容示人,而要易了容,带着面具来边境?”
男子摇了摇头,木楚收紧浑身酸软无力的细胞,亦侧耳倾听。
李矛猛然抬头,眸中一层水色,手指扬起直指木楚道:“就是为了能趁隙乔装改扮来定水见她一次!殿下自得了消息她在定水开踏棋坊,便心心念念得了机会来这里看上一眼!”
李矛眼中泪水滑下,声音塌落下来道,“诺斯关附近遍寻不到,若殿下安好,必会与我们联系,若他不便传信,身在夏晚亦不会放过来这里的机会,可是,我们盯了这几日,却毫无所获,这已我们最后的希望,怕是,怕是……”
李矛说到此面容一转,秀美挂着泪滴的脸庞刹那有些狰狞,“都怪你!”
木楚愕然,当日被追杀得到处乱逃的人,是她,而不是宁王吧?姐姐你一下子给我扣顶红颜祸水的大帽子,我还真没那个自信。
李矛扭过木楚的头,冷笑道:“那人多年苦苦等他犯错,终于因着你,等到了。若不是他,你不能回到故园;若不是你,他不会生死未卜!”
作者有话要说:1。写此章的时候,想起小时候超喜欢看一个电视节目——正大综艺。
里面有个“正大剧场”,有一期的电影讲的是:
有个富翁,他有个老婆,有个儿子,有个情人。有天,他百无聊赖了,于是,他把钱随意分给路边的行人,离开老婆情人孩子,自己去过流浪滴生活。
他老婆知道他有情人之初颇难受,后来和那位情人成了朋友,两个人没有他,新生活过得很欢喜。
他儿子知道他有情人,家庭破裂之初也颇难受,路过一个餐馆,进去吃一顿饭,心情好了,从此就在那家餐馆做事,新生活过得很欢喜。
那个得到他钱的路人,好像后面也出现了,总之,新生活过得很欢喜。
富翁重遇老婆儿子情人,发现大家都很HIGH,好像只剩下他自己不那么欢喜。
囧,大概就是这么个情节,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很可能已经记错乱了。不知道有人看过没。嘿嘿,当时看得好开心啊,让那富翁得瑟。
那个儿子的体会,心有兮兮啊。。。。。。
2。灶糖真好吃啊,尽管牙不好,每年都吃,黏黏的,回味ing,今年春节早,有盼头。
文中灶王龛处几行描写,来自万能的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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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镜中朱颜改 。。。
李矛扭过木楚的头,冷笑道:“那人多年苦苦等他犯错,终于因着你,等到了。若不是他,你不能回到故园;若不是你,他不会生死未卜!”
太多的暗指一下涌来,木楚有些混沌,心中乱了起来。
听闻坏人总是会喋喋不休把自己做过的坏事都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现下你们一古脑儿在我面前透露这么多消息,算不算泄密?又怕不怕我泄密?
美人儿见木楚迷茫神态,泄愤般从自己冬装衣袖中扯出一张叠好的纸卷,用力甩开,扔到雪地上,用脚踩了起来。
“平日当宝贝般留着,殿下,你倒是来取啊,你倒是来取啊!”她边哭边踩,发丝乱了起来。
木楚盯着地上大纸,眼睛不眨,那纸正是半年之前在洛国时,李矛自都城小巷揭回来的,带有她和李棋画像的通缉令。
她在相府膳房做短工时,一直将此物带在身边,直到逃难恒江边,才和包袱一起,扔给了李棋。
没想到,他还一直留着……
李矛似脱了力,也不再踩,脸上泪水凝住,自腿间冬靴中一探,拔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刀锋犀利,便是在暗巷中,木楚都似能感受到刀锋尖闪过的冷冽光芒。
李矛面露绝望之色,猛然将匕首横刀木楚项间。
冰冷的金属质感自项间传来,甚至还未察觉到疼痛,木楚便已感受到温热的液体自体内流出,滑过皮肤。
被抹脖子原来是这样滴,果然,当厨娘以后,斩杀的清远鸡多了,是有报应滴。黄师傅,这点您怎么没告诉我……
李矛的脸在木楚眼前放大,温热气息扑到她面上,那般香甜,却又似噩梦。昔日温婉女子的脸上绽开笑颜,再次如往日般,对她温柔道:“楚楚,你便去给殿下陪葬吧,他必然欢喜。”
说着,便要向下使力。
“住手!”
暗处巷口传来一声低喝,刹那,铛——的一声,李柔手中匕首应声落于暗雪石板之上。单手牢牢扼住木楚的高大男子忙快速用另一手扶住李矛,紧接着便松开二人朝巷口来人冲了过去。
另一端,来人一袭布衣,脚步如飞,却轻巧无声。那身形,木楚好熟悉。
“剪子……”她双目放光,喃喃启唇,得了自由的一只手费力抬起,捂住颈间。
剪子,你求职时曾说你打架不错,若这次打赢了,我必狠狠地涨你的月钱,绝不食言,我亦再不找任何心思,由头戏耍整你。
木楚心中蹦跳出若干个员工激励方案,以便让剪子马力全开,速速进入第六感,却因被封着穴道,一个也喊不出来。
剪子与被李矛称作“甲”的男子对峙于狭小窄巷。北风呼啸,衣角翻飞,肃然相对。暗处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47、镜中朱颜改 。。。
,但剪子身姿形象却在木楚心中熠熠生光,愈发高大起来。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剪子,你们在比气场啊?你倒是快吼一声,多招点儿帮手过来啊。
“赵甲,让开!”
威仪却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巷中响起,余下三人皆是一愣。
“怎么,跟随我十年,只离了几十日,便认不出了?”剪子自微呆的赵甲身侧而过,沉声抛下一句。
霎那,李矛失去神采的眼中,光彩重现,一把松开木楚,和赵甲一起迎向来人,颤声中带着难抑的激动,“殿下;您,真的是您……”
……………………
木楚被李矛猛然松开后抽离的力道带倒,跌坐在雪中,颈间伤口一点点冷下去,心亦跟着越来越冷。
她真傻,真的……
她昔日就曾听闻这古代有易容之术,可易容易面难易骨,人的神髓、气质、眼神、心境,总是各有独特,终究是不能被面相、衣着、声线等就轻易掩饰了去的。
从他面试对答,做事态度,到他分析事物,再到那冬日夏树之下两人相扶而立……她早已对剪子莫名乱动,心中隐隐,却只道人有相似,这是为了哪般?
她真傻,真的……
被同一个人骗两次,除了证明你自己蠢,还能怨上哪个?
奇~!在她如祥林嫂般反复回想之间,剪子已来到她身前。他蹲身在她身侧,自雪地上揽过她,伸手至她颈项。
书~!木楚本能地欲扭头躲开,体现在实际行动上却只是无力地向后微靠。剪子长指略顿一下,仍快速探到她颈间穴位,点了一下。
网~!“得罪了。”他贴在她耳边低语一句熟悉话语,却不去看她眼睛。
淡淡药味,萦绕而来,随后,一如他们初次牢中相遇那日般,他一把将她抱起。
“殿下!”李矛,赵甲两人齐齐低呼出声。
“我已无恙,此地不可久留,你二人速回洛营等我消息,我自有安排。”宁王沉声打断二人,简洁布置。
“可是……”李矛眼中皆是担忧,看看宁王,又看看他怀中木楚,再看宁王,终是咬咬苍白嘴唇,应声道,“属下遵旨。”
赵甲,李矛二人躬身行礼后,便朝巷口快步而去,转弯之前,李矛忽地停步,转身对宁王道:“您……一定万事当心。”然后快步回身,与赵甲消失于暗夜之中……
……………………
现在是神马情况?
是不是宁王这小子身兼制作人、导演、编剧、主演、路人献上的年度第三幕忽悠大戏?
如果这是起不撕票的绑架事件,如此,她身上到底哪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用她去跟定水侯谈判?她爹一没银子,二没权……
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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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砂加砂落谈判?诺斯关那两人没那么高官阶……
用她去换踏棋坊?那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找抽嘛……
她兀自奋力分析利害只见,他已抱着她轻巧跃过踏棋坊墙头,自院中幽暗处一闪,来到木楚在食坊内独居的寝房门前。
擦,院墙还是太矮了,果然什么也防不住。可是高的话,自己也爬不过去啊,还搞不搞突然巡查了。
木门被冬靴轻轻踢开,又被灵巧带上,只轻轻一声吱响。后厨中,沈悦,谭清四人边收拾,边在笑谈,合着碗筷洗漱的声音,炒锅冲刷的声音隐隐传来。木楚徒劳张口呼喊,却声若细蚊,全然被热闹的后厨奏鸣曲所掩盖。
入得室内,他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点了木桌上一截火烛,转身便去床尾角柜之中翻找药膏,棉布。旋即回到床侧,解开她外袍,又松开她颈间盘扣。
微凉的空气沿着锁骨和项颈而入,立时,木楚皮肤上泛起密麻麻一层微小豆粒。她是面上却反之而行,火辣辣烧起,一片绯红。
木楚狠狠用眼去瞪他,他仍不看她眼睛,一手握住她费力爬上来的沾着血迹的手,另一手沾着药膏,在她完□露出的颈间,沿着匕首所划伤口仔细擦拭。
微凉的药膏,微热的指腹……每一下,她都似能感受到,他指尖薄薄的茧。
她使力试着挪动一下,他握着她臂腕的那只手稍加用力,将她不安分挣扎的手臂微举起,固定于她头侧。
几乎是贴着她面颊低声道:“楚楚,别乱动……”
室内烛火点点,光线幽暗,纯男性的气息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以如此之姿,笼罩着她,让她慌乱起来。
“别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
他面色未改,略起身,指端沿匕首在她颈项划过的伤口往复轻揉药膏,似在悉心修补一件生了裂纹的精致瓷器。
继而,他倾身低头至她颈项。木楚另一手抵上来,被他轻巧拉开。他大掌张开,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她发丝已乱的头顶,按压住。
一股暖意随风而来,他轻轻吹她伤口,就似食客们品味南瓜汤前,小心舀起,仔细吹拂。
……南瓜汤……
木楚因心中所想,颤动了一下。他直起身,又在随身衣襟内袋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将白色粉末铺落在木楚伤口上,用一旁棉布细细包住她脖颈,又一一拢好她中衣外裳领口,许是怕碰到伤处,繁复盘扣未曾再结。
整理好最外层冬衣的领口,他低低呼一口气,似费力做完一件难事。终于,迎上她的眼睛。
她怒目而视,他眼中却尽是坦然。
木楚错愕,连番两次,他乔装改扮,欺她骗她,而今再见,虽他为刀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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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南瓜汤,他眼中神色可以是奸计得逞,小人得志,也可以是良心发现,愧疚难当,凡此种种,都不超乎想象,可,怎么会是坦然?!
她全身酸软,四肢也不再费力挣扎,只用眼睛直直逼视他,唇齿张合,一字字轻吐道:“你又骗我!”
如果“以眼杀人”不是讽刺喜剧电影,而真的是超能力训练片就好了。
与她肃杀表情相对,他却笑了起来,那笑意在他脸上荡开,如那日他们携手游青城山时,纷纷落雨无声在布衣上蕴染。
“楚楚,自恒江边,我再未骗你。”剪子回视她逼人目光,沉声说道。
“哼,你没骗我?那李棋,李唯,李简之,我到底该用什么称呼你,我的店小二?”她语带讽刺,出了口却因穴位被封的关系,是一味儿的软软低语,低婉转柔。
“棋——为母妃所取,是我幼时小名儿;李唯——是先皇按族中皇孙出生顺序所赐;而简之,是行冠礼后族中所起的字。我告诉你的每一个名字,都是真的,随你叫哪一个,都是我。”
他的目光瞥了眼院落方向,轻笑道,“楚楚,如此算来,你给踏棋坊设的规矩,还不够多啊。”
木楚恨恨看向窗楣,名字多了不起啊?明儿我连号都给自己取了。
她收回目光继续直视他道:“没骗我,是吧?好,先把我穴道解了,恒江一别多日不见,咱俩好好叙叙旧。”
他面上依旧带着笑,“你当真想叙叙?”
木楚使力眨眨眼,以表诚意。
“如此,自然是最好。”他举起两指。
骗人也不过如此嘛,木楚眼中欣喜之色涌现,剪子手指落下,悠悠开口道:“楚楚,你也知道,踏棋坊地处偏僻,而后厨那四个,皆是寻常百姓,没一个功夫能胜过我。”
会武功了不起啊,姐姐我人在江湖漂,靠的是智慧,智慧!(从句:楚妞你不要随便得瑟这个你和你亲妈我都不具备的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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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唯有暗香来 。。。
作者有话要说:修错字的时候,发现两人进屋后忘记点灯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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