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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门客栈-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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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重要的啦。”
“你说是不说?”
“好好好,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我说便是。”池如意先是慢慢打了个哈欠,趁宫曜凰不备,迅速将还呆立在一边思量什么的龙小花抓来挡住自己前头,“哎呀,你知道的,中土的皇帝还是番国的国君都是一样的,除了后宫那些个女人,再有几个什么红颜知己是很正常的,但早年番,汉不通婚,再别提有孩子了,我爹,就是现在番国国君他爹只好把我抱出宫养啦,但是无论怎么样,我,咳咳,也算是现在番国国君的亲戚啦,所以我在番国才没人敢惹。”
“……”
“……对了,我可是一向反对种族歧视的。但你好好回想回想,难道你们中土就没有像刚才那种种族歧视番国的败类吗?番,汉和平共处,这在你们当今皇帝的手上是没指望了,只看你们下个皇帝能不能改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成见?”两个民族若要和平共处且各自保持自己的风格,上位者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虽然到处都有那种坚持自己血统最高贵的白痴,但那势必要被和平的大潮流所淹没的。
宫曜凰不语,眼含深意地看向没有星星的夜空。
小如意轻笑一声,似乎想起什么,又说道:“不过,应付这种状况我最有经验了……嘿嘿嘿,话说,你和晓乙真不愧是叔侄,长得像也就罢了,连说话的语气,架势都那般相似呢。”
宫曜凰被这话刺得一窒,转头,眯眼,看向正抬头望天回忆那日情景的池如意,过了一会儿,池如意收回视线,对龙小花笑道:“你知道你家‘爹爹’是怎么让我家小风宁如此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的吗?”
龙小花一呆,轻轻摇了摇头,她家老爷几乎不同她说自己的过往,对自己的身世更是绝口不提。
“他在你家客栈过大当家的时候,不是经常在外做生意吗?那一天,也发生了跟刚才相似的事,有人辱骂他远嫁的母妃还有中土人,他当日那个眼神跟你家小侄子如出一辙,交织着阴郁,执著以及敏感。”
原来他在外头吃的苦,受的委屈有这么多,她却一句也没有听他提过。说要宠人的她,如果一点儿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那还要怎么宠下去?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漂亮,不够女人味,所以才不能好好宠他,其实……根本是她不懂他的心思,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东西……
“最可爱的就是,他们连撂狠话的内容都一样!我还记得小风宁同我说,当晓乙说出那句话是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大有可为,选他做主子准没错了。”
“他说了什么?”这句话是宫曜凰问的,只见他眉头紧皱着,语气低沉。
“两年。”白池如意伸出两指,学着龙晓乙当年撂狠话的气势和姿式,“给我两年,我定还了借你们番国的粮,连本带利。”
宫曜凰凤目一眯,发出讥讽的笑:“他倒是比小王还敢说,两年?还连本带利?哼,他回京查看过户部账目后,现在肯定后悔自己当初吃人说疯话了。”
就算他龙晓乙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两年内补了户部的赤字打窟窿,还要腾出前粮还给番国,还连本带利?除非他去抢。而且皇爷爷究竟是把这江山交给曾亏空国库的十九皇子,还是重兵在握即将立下大功的他,都还很难说呢。他说过,他不是十九皇子的代替品,决然不是!皇爷爷并没有吧他当代替品……并没有……
他加快了脚步,往使节馆赶,仿佛急着回去证明什么。脚才踏上使节馆的阶梯,边看见他安排在京城的传信使跪在大门口,对着他磕头。
“曜小王爷,曜小王爷,大事不好了!”
“可是京中发生什么事?快说!”
“回……回小王爷的话,圣……圣上……圣上他薨了!”
“……”宫曜凰垂在两侧的手一颤,又骤然握紧。
“曜小王爷,你快回京吧!这京城里没你坐镇可要出乱子了。那暄王爷封锁了圣上驾崩的消息,小官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混出来,一路上又遇到重重关卡,耽搁了不少时间,只怕你还不马上回京,那暄王爷便要一手遮天,篡位了!”
ACT。71 又是一碗清汤挂面
宫曜凰来不及消化这惊天的消息就被番国国君连夜派人请进宫中。
龙小花惊恐地位拉住小如意,将她拖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小心翼翼地将三朵“花”镇守的黑色大包袱拖了出来,一层一层地将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拆开了,在差点儿惊叫出来的小如意面前亮出了那翠绿通透的玉玺。
“你!”小如意忽地站了起来,她自然不会不认得眼前这东西是什么。
“嘘!”龙小花一把捂上她的嘴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车上,从京城到这里,我不敢跟人说,我……”
小如意灰瞳一转,想到自家儿子托无忧带来的信,顿时有了眉目,“晓乙的爹果然够混蛋的!临死还要作怪一下。”
“唉?这关皇帝公公什么事啊?”
“你是猪哇,你还明白过来,他在陷害你吗?”
“陷……陷害我?”
“玉玺本应该是交给继位的新皇帝……在他没有公开宣布将玉玺传给什么人的情况下,你要怎么解释这玩意儿如何出现在你手里?”
“你的意思是……”
“大家只会认定是你居心叵测地将玉玺偷出来的!”小如意一咬唇,眉心一皱,“而且,没有玉玺,晓乙在京城根本不能登基,最重要的是……他如果登基,你就死定了!”
“我?”
“废话,他的妻子擅自将玉玺带来番国,大有私通外邦之嫌,他一旦即位,第一个要办的,必然是你,那是你觉得你可能有活路吗? 如果不是那样,那你认为晓乙身为监国为何不立刻即位,还要封锁老皇帝死掉的消息?”所以晓乙他只能在龙椅和女人之间选一样——那个老皇帝比她这艳本作者还要狗血。
“……”
只要立了一功,就够用一辈子了……原来她的想法竟然这么天真,她以为自己能帮到他,没想到竟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
“那我可不可以将这玉玺丢给别人?”
“丢给别人?你的小侄子?”小如意嗤笑一声,“持有玉玺者便是中土皇位的合法继承人,如若你觉得他是比你‘爹爹’更适合当你们中土皇帝的人选,你大可以吧玉玺丢给他,落个清闲。”
“……”皇帝……那是个什么东西?她刚刚才被一个皇帝莫名其妙地陷害了耶。
那个老皇帝叫她出使番国,说成功后他就承认她这个儿媳妇。她信他,因为他是自家老爷的父亲,为人父母都该对自家孩子百般疼爱,所以她答应了下来,却没想到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他曾经陷害她家老爷于不义,把国库亏空的罪责,骂名推给别人,推给了她家老爷。如果做皇帝的都是这样的人,那她家老爷会不会……
小如意淡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丫头,我家儿子一直不肯对你吧话说明,以为你终究有一天自己会明白,但我瞧你这般懵懂,怕是想一辈子也想不透了。挑明了说吧,你家‘爹爹’若是当了皇帝,他便不是龙晓乙了,你得离他远远的,听明白了?”
“什么?他是我家老爷,我再也不爬开他身边了,我知道我一直在拖他后退,也没什么用,尽给他添麻烦,但是他不会不要我的,就算……就算……他当了皇帝又怎样?”
“哦?就算有一天,他拿你换粮食?就算有一天,为了他皇帝的尊严陷害自己的孩子?”小如意深灰的眸看了看她紧忍眼泪的神情,“你该见过了吧?那位中土来的暄妃,她当年曾是中土老皇帝最宠爱的妃子,龙晓乙的亲生母亲,只为换几万石粮食,她便收拾包袱,被送来另外一个国家,填充另一个男人的后宫。”
“……”
“说到这里,你是不是心里又在想,是我们国君真心恋上暄妃,所以才纳她入宫?丫头,艳里的故事真真假假,只要有人买,不论多夸张也势必有人肯写,可你真以为时间诶上有那为一个女人丢掉后宫,抛掉江山的蠢皇帝吗?哼,若是有,你便压根儿见不到龙晓乙了。”她轻轻一笑,接着淡淡说道;“暄妃最夺目的不是漂亮柔媚,惹事她得尽中土皇帝的专宠。十年前,那个老皇帝扬言要为她单独建造一座辉煌宫殿,只她独自一人居住。可是宫殿还未建造完成,国库便空了,十九皇子虽然管理国库却无力回天,饿死多少中土百姓,老皇帝在群臣的压力下,不得不向我们国君借粮,而我们国君趁机以此相逼,强要老皇帝将暄妃嫁入番国。对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莫过于夺妻,跟何况这还间接意味着中土对番国称臣。但无论如何,皇帝都是没有错的,所以得为这样的罪名找一头替罪羊,所以十九皇子之得远走边境。”
龙小花怔怔地听着着仿佛《当年时事》上才有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只是小如意口中的那个十九殿下让她心一揪。是了,这就是她能在街边随手捡到一个把算盘打得如此精的皇子的原因。那丰富笑话似的背后,她家老爷该是有多不甘心,多委屈啊,被莫须有地降罪,母妃又被远嫁番国,而她却一点儿不懂事,一味拖住他的后腿。说是报复也好,解救母妃也好,他心头的火该是怎样也灭不下去吧。所以,他大概是要想要当皇帝的吧?
“丫头,你别听岔了,我告诉你这段过往,只是想让你知道,这皇帝的边儿沾不得,皇帝的宠更是靠不得,这也是晓乙为何在一开始要推开你的原因。”
因为皇帝的宠爱代表的意义和“爹爹”对女儿的疼惜是有着天壤之别的。那暄妃就是被这宠给还了,龙晓乙心有余悸,因为若依着他的性子,非把这朵“红杏”给宠上天去不可。那是她只会遇到比暄妃更惨的事,所以他才逼着自己吧在意的人全部都推开,离得越远越好。
中土的老皇帝是过来人,他自然也明白,于是,他吧这朵“红杏”送出国去,安上一个罪名,让她永世不得翻身,再回不去自己儿子的身边,那么说来……
他该是决定吧皇位传给龙晓乙了吗?所以才替龙晓乙扫平一切继位的障碍——送走龙小花,还故意将皇位的另一位有力竞争者支取番国。高招,真是高招!如此一来,就算小侄儿有千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赶回京城制造动乱,但……那个会说出“四年之内必还粮”的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好说话。
池如意皱了皱眉心,却见龙小花并没言语,只是歪过头去看向窗外已深的夜色。
同一暮夜色配着残月笼罩着番国皇宫,宫曜凰透过虚掩的檀木满怀心事地看向那轮悬挂夜空的残月。
“曜小王爷,本君的提议如何,你倒是回个话啊?”
宫曜凰抿唇不语,视线低垂,看着地上的红毯,那番国国君见他若有所思,淡笑一声,复又轻轻说道:”本君知晓,你与皇爷爷感情深厚,他突然过世,你心又伤感,但做大事者,岂可一直沉湎与感伤之中,生老病死皆乃天意,但谁王谁寇可不是由天说了算,更不是由逝者说了算的。”他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那搁在桌案上的密函,继续说道:“难道,你真甘心让你那十九皇叔篡位继承皇位?不过也是,或许本就是你皇爷爷有心将那位置传给他,这才吧你支来番国,好让你无力回天……”
宫曜凰紧咬下唇,手暗自握紧,却并不言语。
“本来本君也不打算插手你们中土之事,想着曜小王爷与你皇爷爷感情深厚,那吧龙椅迟早是你的,可现下这情景……虽然本君并不知道暄王爷为何将先皇已过世的消息封锁,但中土那边来报,宫廷御医已宣告你皇爷爷是服用我番国特有的毒药而死。就安在我俩和谈之际,本君找人毒杀你病危的皇爷爷,你信吗?”
番国国君眼珠一转,看向依旧不发一语的宫曜凰。
“分明是他设计毒杀你皇爷爷,想让我拉和谈失败,并且以此为由,掀起战祸,让你深陷敌国,惹上杀身之祸。”
宫曜凰深深呼出一口浊重的气息,启唇,只丢出几个字眼:“为何是小王?”
“哼,以暄王爷与本君的关系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为了两国和平邦交,不起战端,所以,本君决意要扶你上台。”
宫曜凰星眸微动,却依然不置可否,静待那番国国君将话说完。
“当然,既要帮你,你就得让本君省心,联姻是最好的办法。本君的公主定不会辱了你的身份,至于你那心底的姑娘,还望你在心里多藏一会儿,待手握江山,再谈美人可好?”
“……”
“暄小王爷,你要知道,你若拒绝本君的联姻,再加上暄王爷有意陷害的毒药一事,番国与中土的和谈就此失败,战火即起,两国边境将永无宁日。”番国国君眼色稍敛,,继续说道:“而你暄小王爷所有的才智抱负将全部付诸东流。”
宫曜凰及得自己自始至终没有再开口说话,脑袋里的嗡嗡声还在回荡着那传信使的话——皇爷爷薨了。
等他再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使节馆前呆立了好一阵。
依稀记得离京前,恩师曾这样对他说,圣上此番重用他,若他能一举拿下和议,与番国永结邦交,那皇位便注定是他曜小王爷的。他当时回以一笑,脑袋里想的却是希望在开春前回京,赶在他的皇爷爷寿诞前送他和议签成这份大礼。
他的皇爷爷年事已高,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是未知数,大家心里都有数。他自小被带入宫中,身边最亲的人不是爹娘,而是皇爷爷,他从未想过皇爷爷为何这般疼宠自己,知道遇上白风宁,他用一脸了然于心的样子,说他见过某个人便会知晓。
这份得天独厚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什么飘忽的祖孙情,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从长相到性子都像透了那个在十数年前闯下滔天大祸的十九皇子。
“你在同小王说笑吗?小王会像那个不成气候的浪荡子?”
当时他斩钉截铁地如此回答,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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