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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请上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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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世界的依托,“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可怕的呢?”

    是的,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可怕的呢?自那以后殷逐离就什么也不怕了,八岁以前的她,唐隐心疼。八岁以后的她,唐隐头疼。

    沈庭蛟静静地吹着笛,目光却在她身上流连不去。她对他是真的再没有任何戒心,这时候倘若一剑下去,必能得手。他却渐停了笛声,仍靠在她怀里。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是他欠债难偿的债主,是他如今的盟友,是他目前最大的倚仗,还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

    他把玩着手中号称黄泉引的神兵利器,而如今熟睡的人,又是否梦见了那把碧落阶?

    他屈指轻弹那血红如玉的笛身,喉间也如同梗了一把短笛,难受得紧。





    第三十八章:人善被马骑

    陕州是长安至洛阳的必经之地,东据崤山,西接潼关,南临雁岭,山川秀丽、地势险要,是个拦路劫道的好地方。

    第五日,正值大枣成熟的季节,路过陕州街镇时,殷逐离陪着沈小王爷逛大街,又买了许多大枣和蜜饯。殷逐离不吃甜食,沈庭蛟也不大喜欢,他买也就是眼馋,吃不了什么。是以一回到车里也就给张青、小何一众分了去。

    车行出小城,过兴元村,便入得一道羊肠山道。一路莺啼鸟啭,景致颇佳。沈庭蛟握着殷逐离的手臂,微敛着眉颇为担心:“这里真的没有山匪吗?”

    前面小何笑道:“九爷您就放下心来吧,这道平日里走的人少,看这野草都没了路了,真要有山匪也早饿死了。”

    众人俱是一番嘻闹,殷逐离轻轻拍拍他的背,未作言语。

    待车行入山径正中,正值进退两难之际,道旁略高的山崖上突然跳出一队人马,时机、样貌,无不恰到好处。长刀辉映着日光,寒芒刺目,车跟前正嘻哈的十余人瞬间目瞪口呆。

    来人共十八人之众,俱都是好手。张青和小何护着沈庭蛟,殷逐离同手下十余人抵挡。对方都是刀头舔血的家伙,而己方不过是护院武夫,明显处于劣势。殷逐离心中暗骂:这个郝剑,虽说做足全套,也不必派这么一队阎王吧?

    正思虑如何收场,突然山道边又跳出一队黑衣人,来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大家都有些懵——搞什么,这么多人!

    殷逐离一人尚能自保,但要护着沈庭蛟便有些吃力,其他人就都挂了彩,她心中也悟了过来——沈庭遥也派人在此伏击沈庭蛟!

    一批人尚且难支,何况又多出了这队。来人招招致命,殷逐离回头冲沈庭蛟吼:“跑,往镇上跑!去官署!”

    沈庭蛟犹疑:“可是你……”

    殷逐离削断了一柄横来的长剑,厉喝了一声:“少废话,滚蛋!”

    沈庭蛟转身往回跑,殷逐离大骂一声,一把迫开紧紧缠住她的黑衣人,上前急奔几步,将沈庭蛟往老三身上一搁,以笛敲在马身:“跑!”

    老三一扬蹄,如箭一般冲出了山道。小何和张青也欲跟去,殷逐离扬声道:“你二人不必去了,先退敌。”

    张青还有些焦急:“母妃,父亲不会骑马……”话未落,见有人逼近,他忙推了小何出去。

    且说沈庭蛟骑在老三马背上一路奔驰,那老三本就是个傲慢的性子,一向看不起他沈小王爷。平日里殷逐离在,它怕挨揍,还能收敛些。今日单驮了沈庭蛟,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就是撒开蹄子一通跑。沈小王爷晕得昏头转向,最后实在受不住,揪着它的皮毛将它一通乱捶,它这才打了个响鼻,停了下来。

    沈庭蛟下马,吐得天昏地暗。那老三以蹄子刨了刨地,哼哼着走开了。沈庭蛟正觉生不如死,那边却已有人飞纵而至,他誓在必得,甚至没有蒙面。

    沈庭蛟紧皱了眉头:“章旭,你身为大内一品带刀侍卫,不在宫中当值,却来这里作甚?”那章旭闻言只是笑:“九爷,王上特命小的前来送您一程。”

    沈庭蛟脸色发白,那该死的马,回去一定要腌了它,必须得腌了它!他气息不匀,衣裳散乱,见他行过来也不在意:“难得皇兄有心,竟然派你沿途护送。”

    章旭闻言一窒,觉得这小王爷实在是可爱得紧,他徐徐靠近。沈庭蛟手扶着山岩,凉风透体而过,扬起白色的衣袂,在满山软绿柔红之中,更显得冷豔而荏弱。

    章旭是个沉稳的人,否则沈庭遥也不会特地派他来办这事。但美人临风,那万般风情又岂是常人能抵挡的。他行到沈庭蛟面前,见沈庭蛟恹恹地蹙了眉,身上的体香合着山风隐约掠过,撩得人心头骚动难安。

    福禄王,天子幼弟,天潢贵胄,偏又生得如此粉雕玉琢的模样,他又如何不迷陷呢?

    他伸手碰了碰腰际,那里佩着一柄钢刀。沈庭蛟也在望他,似有些不解:“你这般看着本王作甚?”

    他轻启檀口,声若金玉。章旭更是把持不住,脑中一热,已经上前搂住了他。章旭是武夫,身材高大,瞬间已将他压在身下。沈庭蛟悖然大怒:“章旭,你放肆!”

    那章旭双手不停,忙着扯他腰间的丝绦:“我的九爷,反正你马上也要香消玉殒了,临死之间属下陪你乐乐,也算是尽尽旧谊吧!”

    他几日奔波,脸上也生了些胡渣,此时磨娑在脸颊,沈庭蛟嫌恶地皱了眉,他瞅见沈小王爷的神色,胸中火焰更是高涨。那微苦回甘的苏合香气渐渐浓烈,章旭紧紧压着他,贪婪地吮着他美玉般无瑕的肌肤。沈庭蛟拍开他四处乱摸的手,身下极硬极热的东西抵在他腿上,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顿时恼怒不已。

    章旭埋头看去,只见那玉颊染霞,如海棠花开,满树胭脂色,美不可言,顿时再耐不住,双手就着了魔一般去扯他的裤头,声音嘶哑:“九王爷……我的九王爷,今生能这么上你一次,章某死也值了……”

    而路边的小山丘后,深草丛中,有人低语:“檀公子,还不动手么?”

    檀越坐在茂密的苦蒿草后,自顾自拭着剑:“急什么?大当家命我们最后关头再出手。九爷的活春…宫,很少能亲眼见到的。”

    身后人几次欲开口,终于压了下去,一群人默默地瞪着山道间犹自行凶的章旭,粗重的喘息声勾得心中痒痒,却得绷紧了面皮。

    这厢众人无语,那边章旭已伸手扯了沈庭蛟的长裤,檀越正准备起身,不想那道边一声闷哼,良久无其它声响。倒是沈小王爷漠然起身,自穿好衣裳。章旭倒地不起,他抽了其腰间的长剑,一把将那惹祸的物什连根削断,姿态随意,如同削了一截胡萝卜,声音却冷淡嫌恶:“最讨厌被人当受了!”

    那边老三已经瞪大了眼睛,似乎也吓呆了——这个受居然也会杀人?

    章旭躺在地上不动,他不放心,又上前将头剁了,方才掷剑于地,用老三马鞍上的水囊洗净了手,方才牵了缰绳。想要上马,犹豫半天最终仍是叹气:“算了,我骑你,还不如你骑我呢……”

    他牵着马,悠悠地往陕州的官署行去。

    等人走得没影了,檀越几人方从草丛出来,路边章旭早已没了气息,血从腔子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来,犹带热气。一人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面色凝重:“他的第三节脊骨被挑断,下手极为精准。”

    檀越还剑入鞘,沉声道:“我前去沿途保护,你几人回护大当家,禀明情况。”

    几个应声而去,他在尸身面前站了好一阵——这个人到底是急智,还是深藏不露呢?





    第三十九章:啃攻成受

    檀越的人前来救助,殷逐离的压力便减轻了许多,她胳膊上受了点轻伤,心中却也狐疑,按道理沈庭遥派来的人断不至于对她下此毒手,可这批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也并非专为沈庭蛟而来。

    她沉吟片刻,心中略悟——是沈庭遥令曲天棘遣的人来么?

    如此一想便通透了许多,心中亦是冷笑。

    檀越带的这批人是富贵城的暗卫,多是富贵城私下训养的,数目虽不多,但个顶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加之郝剑雇的人本就是作戏给沈小王爷看,如今沈庭蛟走了,他们自然也就只作作样子了。这样一来。殷逐离这边竟也占了上风。

    见已无碍,殷逐离挥手叫了小何、张青:“退敌之后,你二人先领车驾前往洛阳,我同九爷随后就到。”

    “王妃……此距洛阳也还有些路程,您同九爷只身前往,怕是多有不便。”小何语气为难,殷逐离挥手打断他的话:“此事不必再议,去吧。”

    小何无耐,只得应下。殷逐离牵了马,临走时突然又想起什么:“廉康?”

    那在一旁掠阵的蓝衣人忙跑了过来:“大当家。”他凑近殷逐离,压低声音:“王上安排御前侍卫章旭截杀九爷,反被九爷杀死。檀公子命我等回禀大当家,章旭是被人挑断了第三节脊骨而亡,看不出九爷是否会武,但那一下子却是极为精准。属下细看过尸身,九爷即使不会武,对人体各处要害也绝对有研究。”

    殷逐离便有些感慨:“猜谜什么的,最烦了。这事且搁着吧,这批人一个也不能放走。你同张青他们一道前往洛阳,我得去追九爷,”殷逐离后半句渐低,“这帮人都是九爷的贴心人儿,注意谁同长安私通消息。”

    廉康应了一声,见她臂间血迹森然,忙递了伤药过去,她倒是不客气,自接在手里,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沈小王爷速度确实极慢,殷逐离行不过半个时辰,便见着他牵着老三坐在道旁歇息。见到她来倒是眸色一亮:“逐离!”

    殷逐离侧身将他捞到马上,语声带笑:“我的九爷,您这速度走到陕州官署,只怕都过年了!”

    沈庭蛟看见她衣袖上的血迹,微敛了眉:“你受伤了?”

    殷逐离不以为意:“一点皮外伤。我们找个地方,歇上一宿再走,好么?”

    沈小王爷自是没有异议:“嗯,我想沐浴。”

    老三在殷逐离面前乖觉很多,一路慢得可以踩死蜗牛。殷逐离搂着沈小王爷,夕阳渐斜,劲头却仍不小。她拧开水囊的木塞,喂了他几口水:“前方天来居也是富贵城的产业,且去那里歇一宿,明日再赶路吧。”

    沈庭蛟自是没意见,他有轻微的洁癖,此时一心想着沐俗。

    天来居,供应酒水菜肴,后院也有客馆,专供来客歇息,只是档次偏高,比及蓬莱居的收费昂贵许多,是以只设在环境清幽的城郊,是富贵闲人游玩暂居的好去处。

    这里见过殷逐离的不多,殷逐离也没自报身份,带着沈庭蛟订了间房。小二是个很机灵,加之能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惹不得,是以一路恭敬,顺便殷勤地介绍了些附近的景致。殷逐离见他口齿伶俐,又给了他几两银子的赏钱,让他好生照管老三。

    天来居沐浴不用澡盆,是用洗浴池,池上蓄热水,池下有塞,可排水。待水温渐凉时,只需拔出木塞,便可排出一部分水,重新注入热水,使水温始终适宜。

    没有侍浴的丫头,殷大当家说不得只有自己动手了。沈庭蛟脱了衣服进到澡盆里,身上出了些汗,再加之那章旭毛手毛脚地摸了半天,此时泡进水里他方觉好受了些。

    殷逐离往水里洒了些菊花,取了旁边以澡豆磨制的香膏,以双手缓缓搓热,方才涂在他背上。他趴在池边的大理石上,任她缓缓揉搓。她的手有些粗糙,厚茧划过肌肤,痒痒的刺痛。力道却十分合适,他舒服地哼哼了几声,又扯了她的衣角:“一起来吗?”

    殷逐离有些犹豫,他自池边爬起来,伸手去解她的衣扣,怕她反感,很带了些试探的意思。殷逐离本就是个玩性甚重的,见着这一池好水,哪里还有不心动的。遂也由着他宽衣解带,入了这池中。

    成亲三个月,沈庭蛟第一个同她共浴,竟然有几分喜悦。待殷逐离下了水,他又忆及那晚广陵止息差点被淹死的人间惨剧,忙不迭退开了几步:“你……你可不许压本王入水!”

    殷逐离这几日都赶路,此时泡在水里,花香四散,也很去了几分疲劳。见他一脸警觉,也有些好笑:“过来。”

    这次轮到沈小王爷犹疑了,踌蹰了些时候,见水下她肌肤润泽、曲线玲珑,尤其双峰伟岸如峰峦,各色菊花漂浮在水面,略掩了水下春光,却更逗人暇想,偏偏这家伙还笑得一脸正人君子的坦荡模样,他咽了口唾沫,又很有些意动:“你……不要乱来啊……”

    他着了魔似地靠近她,语到最后已是吞吐嗫嚅,简直如同引诱。殷逐离眸色几转,终是将他扯过来,左手搂在他光…裸的腰际,右手压着他的肩头,语声低沉,仿若一根羽毛轻轻搔在心头:“不知九爷觉得草民会如何乱来呢?”

    沈庭蛟的呼吸便有些不稳,他微别过脸,微垂了眼帘。殷逐离居高临下地看他,他的长发沾了水,湿湿地贴在颈间或浮于水面,本就莹润通透的肌肤在氤氲水气中透出苹果般鲜美可口的嫩红,长长的睫毛似乎也沾了水气,此刻这欲拒还迎的一偏头,整个就是“请君品尝”的模样。

    她心头微动,轻轻地吻上他的额头,沿高挺的鼻梁向下,直贴在娇艳欲滴的檀唇上。那唇瓣被香汤所润,非常柔软。唇齿交缠之际,他低哼了一声,双手极缓地环上她的腰,身下已然亢奋,却不能妄动。他微蹙了眉,闭上眼睛任她深吻,五指紧紧扣住池边的扶手。

    她试探性地碰触已然怒张的敌将,那略显粗糙的指腹磨娑着最细嫩敏感的肌肤,他深吸了一口气,牙关便是一紧。殷逐离只觉得舌上一痛,不由将他抵在池边光滑的大理石壁上,一手握了那敌将,紧揉慢捻地教训了一通。

    沈小王爷语不成句,双手几次想要把住她的腰,狠狠进攻一场,但最终仍是紧紧地握了那扶手,含糊不清地低声道:“来,来逐离。”

    许是有着香汤润滑,今日的小径格外易行。那种火热的温度紧紧挤压着他,他不得不伸手撑住她胸口,暂停了前行,抵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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