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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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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君耀闪身,青瓷的笔筒就砸在玉阶上,粉碎。这样的声音惊动了殿外守候的人,内监一进来就看见元君耀握着剑,上面还带着血迹。

“陛、陛下……”

“有刺客,搜宫。”

“是。”

……

“娘娘……”夏侯羽鸢正在睡梦中,忽然被如萱叫醒,外面好像很吵闹的样子,她有些不快。

“什么事?”

“刺客行刺陛下失败,受了伤,现在正躲在某处,侍卫们在搜宫。”

“然后他们想搜凤至殿?”

“是。”

“随他们的便。”说完转身躺下了。

冷凝枫带队在凤至殿搜索了一番,无获,又去了别处。听到外面喧嚣声渐远,羽鸢知道没自己的事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好像听到帷幔后面有声音,她立刻警觉起来。披了一件衣服便起身下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果然有人!她掀开帷幔,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道:“你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脖颈处一阵冰凉,原来是刺客已经掠到身前,用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杀了我,就没人帮你了。”

“你是谁?”他警惕的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刀压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脖子上。他被元君耀所伤,想要逃走却发现体力不支,情急之下便跃进了一旁的殿宇中,还是被发现了。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这时外面的吵闹声又近了,冷凝枫刚刚离开凤至殿,就听到副手回报说看到黑影消失在凤至殿的宫墙上,于是立刻带着人折返回去。

“娘娘。”如萱在寝殿外低唤。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你不用进来。”

“是。”

“还看着我干嘛?等着冷凝枫来抓你?躺倒榻上去。”

接着拉好了床前的帷幔,又撒了一些胭脂来掩盖血的气味,自己披上外袍便走出了寝殿。便看到外面的冷凝枫,还有一队举着火把的人。冷家和夏侯家本来就有宿怨,再加上现在元君耀对冷凝枫的重用,他更加不招羽鸢待见。

“下官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深更半夜的冷将军两次扰了本宫的清梦,让本宫如何万安?”

“下官是奉了陛下的命前来的。据报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进了凤至殿,还请娘娘不要阻挠下关执行公务。”

“冷凝枫,你最好在凤至殿搜出些什么,不然……”话到这里便止住了,羽鸢一边玩赏着指甲,一边冷笑。

那黑衣人在寝殿里清楚的听着外面的一切,原来这个女人是皇后。

过了一会儿,四散搜索的侍卫都回报没有异常。

夏侯羽鸢笑了,“冷将军,怎样?”

“等等,还有一处!”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她身后的寝殿。

“放肆!本宫寝殿是你们可以随便进的吗?”

“下官职责所在,不可错放。”

“你是在说本宫窝藏刺客?”

“不敢。是与不是,下官与娘娘一同进去看看便知。”

看来是无法阻止冷凝枫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寝殿走,他果然跟了上来。“你们在这里,我随娘娘去就行了。”他吩咐侍卫。

“是。”

幸好冷凝枫此时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羽鸢的心一直在狂跳。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救他,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在殿中走了一圈,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看过了,却是一无所获。只剩下chuang榻了,看着合拢得严严实实的帷幔,他不禁心中起疑,正要上前,羽鸢却忽然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脚步。

“将军进了本宫的寝殿,已经是大不敬了,怎么,还要继续冒犯么?”

看着羽鸢坚决的态度和有些颤抖的声音,他几乎可以确信皇后心中有鬼,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闪身跃到她身后,抽出剑来一下子掀开了帷幔!本以为会看到黑衣的刺客,却是空空如也。

看到床上没人,羽鸢总算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走到冷凝枫面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现在你可满意?”

“得罪娘娘了。”

“给我滚!”

  暖玉

暖玉

冷凝枫挨了一巴掌,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殿外的侍卫们看到他一个人沉着脸从皇后的寝殿里走出,脸上赫然印着通红的指印,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只是冷凝枫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所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当是没看见。

“去别处看看。”

“是。”

在手下面前被驳了面子,冷凝枫心里窝火。皇后又怎样?不过是个贡品罢了,夏侯羽鸢,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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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萱要进来服侍更衣,被挡下了。羽鸢站在殿门前,直到看着火把的光芒远去,才挥退了众人关上了门。

“你还在么?”她试探的问。殿内只有门边的几支蜡烛亮着,只是华而不实的装饰,其实内里一片昏暗,她摸索着向chuang的方向走去。忽然听到窸窣的响声,她猛的回头,竟然撞到什么厚实的东西。听到有些痛苦的抽气声,才知道刚才撞到的是个人。

“你没事吧。”

“你是皇后,为什么要帮我?”那人的十分警惕。

“你不必知道。”其实羽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下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我如何能信任你?”

“呵,如果我要害你,刚才大可跟冷凝枫说,只怕现在你已经被押到元君耀面前了。”

“……”

“你的伤怎么样。”

“你有伤药吗?”黑衣人捂着肩膀问道,看来伤口就在那里。

“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去那边吧,我先帮你把伤口扎起来。”她指了指百花烛台的方向。

黑衣人坐下后,仍然很不信任的看着她,连面罩也不愿取下,只是拉开衣襟,露出了伤口,寸许宽的剑伤,贯穿了肩膀,不过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否则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羽鸢想了一会儿,在寝殿里环视了一下,最后抽下臂间的挽带。因为伤口正巧在肩膀上而不是手臂上,所以没办法扎住伤口上面的身体来止血,只能小心的将挽带覆在他的伤口上,紧紧的缠绕。

微凉的绸缎触到身体的一瞬,他忍不住战栗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的平静。羽鸢很小心的缠着,每一下都很利落,他只感觉得到很短暂的疼痛。她包扎的很好,血渐渐的止住了。

“好了,这样就不会流那么多血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邶国的皇后,为什么要冒着性命危险救下一个刺客?

听了黑衣人的话,羽鸢蓦地笑了,轻轻浅浅。

“你笑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且不说相貌如何,她的笑,十分清澈。他一时间有些恍惚,没有虚情假意,没有敷衍,只是发自内心的笑。况且羽鸢本就有着风华倾国的绝美容颜,他看得都呆了。

“我都救了你两次了,为什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真好笑。”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你都听到了,我是皇后。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愿露出真面目?”

“皇后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在天亮之前离开,不要给我惹麻烦就可以了。”

“你……”

“案上又点心和茶水,你请便。我乏了。”说完她转身往寝殿里面走去。

躺在空空的榻上,辗转反复。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救那个人?如果刚刚被发现了,亦或是元君耀知道了,自己,不,整个夏侯家就万劫不复了。窝藏刺客,这绝对是个很好的罪名,或许他会说刺客就是夏侯家派来的,谁知道呢。

只是刚才就是有个念头,要救他,不要让元君耀抓到那个人。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作对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想着想着,眼睛便觉得酸酸的,不知不觉的阖上了。

……

有个人向自己走来,穿着宽大的袍子,原来越近,却看不清脸。手里提着长剑,末端还有不断滴下来的血。这时四周忽然亮起来,她看清了,那是元君耀的脸!依旧是俊美异常,唇边勾起的是不怀好意的笑。

“一年,如果你得不到朕的心,就看着夏侯家血流成河吧!”

一年,一年,一年……冷冷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一直,一直。

她看见父亲和母亲倒在血泊之中,还有哥哥,还有如萱,还有很多人,很多夏侯家的人!而元君耀就站在他们身边,原来那长剑上滴下来的血都是至亲的,是他杀了他们!

不,不要!

“不!”羽鸢睁开眼来,四周还是一片昏暗,原来刚才的仅仅是梦。但还是满心的恐惧,惧怕梦境成为现实。

不对,梦不都是反的么?夏侯家应该会平安无事的吧,她安慰着自己。

羽鸢翻身坐起来,寝殿里没有一丝风,很闷,脖颈间全是粘腻的汗。只觉得口干舌燥,想要下chuang去喝口水,这时手边忽然摸到一个东西,凉凉的,好像是一块玉。

她拿起来仔细的看,才拿起一小会儿,那块玉已经温温的了,触手升温的暖玉,是名贵的上品,莫非是昨晚那个刺客留下的?

果然,那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块玉佩。在烛火下看了许久,这是一块墨玉,上面刻着奇异的花纹,像是什么怪兽,总之是她没见过的纹样。

这算什么?谢礼么?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不过,这似乎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走到妆镜前,羽鸢打开妆奁的最下面一层,将里面的几件首饰都拿了出来。又从袖中掏出一条锦帕来讲那块玉包好,放进了最下层的最里面,将拿出来的首饰再放回去,最后合上了妆奁。

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先收起来为妙,万一被旁人拿了去,借此大做文章,又要多出不知多少的乱子。羽鸢叹气,在这里,每个人都垒起一道高墙将自己的心与世隔绝,并且拼命的想要摧毁别人的高墙。所以时时都要小心,处处都要小心,这样活着,好累啊……

  中毒

散了清早的请安,羽鸢坐在凤至殿后院的凉亭里,宫人们都被她遣得远远的。

今早请安的时候,湘妃的态度格外的恭敬,还让人呈上了抄写好的五十遍《女驯》。那日的惩罚,只是想对她的下马威的回敬,倒没想到她真的抄了。羽鸢懒懒的倚在美人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整整五十遍,一点也没少,隽秀的字体整齐的排列着,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来。

“娘娘。”如萱拿了一叠点心走了进来。

“恩,搁那儿吧。”

“这是湘妃写的?”她惊讶道。如萱是家中带来的侍婢,自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在羽鸢面前并不似别的宫婢因着皇后的身份那般拘束。方才在殿上,湘妃的婢女之桃呈上一叠包好的宣旨,她只是瞟了一眼也没多看,现在仔细的看了一下,也惊呆了。

“恩。”

“想不到那么跋扈的她也会恭恭敬敬的请安。”如萱把点心拿到羽鸢面前,一边说道。

“是啊,真怪。”说着羽鸢顺手拿起一块甜饼,咬了一小口。今天的点心做得倒是很合心意,并不甜腻,就连不喜甜食的她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这点心还不错,赏吧。”

“是。”

放下那叠纸,羽鸢刚要起身,却觉得五脏九腑一阵剧痛,像是针扎一样,忍不住用手扶着柱子。

一旁的如萱见状连忙扶住她:“娘娘,怎么了?”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觉得喉咙处涌过一阵暖流,还没来得及用手掩住,就一口吐了出来,可是吐出的竟然是一口血!

“娘娘!”如萱惊呼。

“我没事。”就在刚刚那一阵剧痛后,身体似乎又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有些乏力。“先回寝殿,不要声张,你去请御医,就说我头晕。”

“是。”

……

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张御医会心的点点头。

他是宫中的老人,也是进宫前父亲嘱咐的,可以信任的人之一。他如今已经是两鬓斑了,后宫的把戏他早就见怪不怪,放下药箱后便拿出一块小小的软垫,示意羽鸢把手放在上面。他仔细的的诊着脉,原本皱着的眉头展平了,可他又再度拧眉。

“本宫怎么了吗?张大人的表情看起来不乐观啊。”

“回娘娘的话,从您的描述上来看,应该是中毒了。依臣看,您的脉象确实呈现出中毒后的紊乱,可是臣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您这样的脉象,臣无能,诊不出这是何毒。”

“还有这种事?”羽鸢听了也微微的皱眉。“不过娘娘您不必担心,您吐出来的是鲜红的血,说明中毒并不深,臣立刻开一副祛毒的方子,应该能清除身体里的余毒。”

“恩。有人问起,你只管说说本宫是休息欠佳,才会偶感眩晕。”

“是。”

……

张御医说是中毒,可是自己的吃食、茶水,全部都是专人试过后才呈上来的啊。还有刚才的点心,如萱也吃了一块,为什么她没事?若说毒是如萱下的,她是绝对不相信的,自己死了,对如萱根本没有半点的好处,况且如萱和她亲如姐妹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心思。

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结果来,下chuang来到书案前,翻开那本有些老旧的《鬼谷子》。夏侯家本是武将世家,只是到了父亲这一辈已经是天下太平,再加上迎娶了母亲后带来的安乐生活,恐怕没多少人记得那些烽火连城的岁月了吧。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年幼的羽鸢和小如萱偷偷的跑进父亲的书房里玩耍,在那些高大的书架间来回奔跑。羽鸢妃快的跑着,不想让如萱抓到自己。

眼看着如萱就要追上来,羽鸢一个闪身,却不小心撞到了架子,上面便掉下一本蒙着灰尘的书来,兴许是父亲看了之后没有放回原位,试试顺手放在了其他几本书上,所以很容易便掉下来了。

年幼的她虽然不识字,却被书中千奇百怪的图案给吸引了,悄悄地带回了房间,正是这本《鬼谷子》。而那些吸引羽鸢的图案,就是兵书里的阵法,看似美丽的图案,都是精妙的杀人手法,不是一人,而是数千。

“娘娘,药煎好了。”如萱的声音吧羽鸢从回忆来回了现实,她轻轻放下托盘,白瓷碗中乘着乌黑的药汁,上面还有些许热气。想到这苦涩的味道,羽鸢便是一阵颤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苦涩的药。

“我准备了蜜茶,娘娘服药后喝上一口,就不会觉得苦了。”

“恩。”羽鸢一咬牙,大口的咽下药,果然是想象中的苦涩,不对,是更加的苦。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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